“没有,你很好。”王破舒了口气:“只是吃醉虾吃醉了一点。”
“是么?”田浩不太记得自己醉后都干了什么:“我的酒品怎么样?”
以前田浩喝多了,听同学们说就是去唱歌的时候,成了一个麦霸,平时没看出来他还有这个潜质。
后来他觉得酒后失德不太好,就很少喝醉了,更别提喝断片啦!
现在他还不是原来的自己,也不知道现在的他,喝多了是个什么样子?
“很好。”王破轻咳一声,忍笑告诉怀里人:“就是喝多了,不承认自己醉了,还会唱小曲儿。”
“啥?”田浩瞪大了眼珠子。
“嗯,唱得很好听。”王破赞美感叹道:“辞藻华丽,出口成章!”
“啊?”田浩彻底蒙圈了。
才子不才子的,他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
要说他出口成章什么的,那也是背诵的结果。
自己本身有多少斤两,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他还是知道的。
他出口成章?那得是什么样的文章啊?
“就是你对着小宝唱的那个比较直白。”王破吐槽了一下:“任涯听了暴跳如雷。”
“我、我对小宝唱了什么?”他没什么印象啊?
“你对小宝说”我多想要睡醒了一觉,你和我还小”,任涯当时就要不好了。”王破没唱,他是念出来的,但是田浩听了如遭雷劈。
“你还说,哭笑肆意每天,只为二两钱!”王破又打击他:“小宝就说,二两钱不够你过一天的……然后你就说了那句,任涯当时的表情,一言难尽。”
田浩现在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的好么!
王破看他这样呆呆傻傻的样子,太少见了,也太可爱了,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微张的嘴巴一大口,都“吧唧”出声了:“放心,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你只对我一个人唱歌……是什么歌儿?”
田浩一脑袋撞进了王破的怀里:“我都不想见人了!”
“其实挺好听的。”王破忍笑:“很活泼,很可爱。”
“活泼什么呀?”田浩脸蛋子发热的厉害:“我这真是……。”
“是什么歌儿?”王破还在追问。
“情、情歌……。”田浩吸了吸鼻子:“你觉得好听?”
“嗯,好听。”王破戳了戳,他薄薄的,而充了血的小耳朵:“以后有时间,再唱给我听。”
“那我以后喝醉了就给你唱情歌。”田浩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好。”王破又亲了亲他的发顶,他发现亲亲真的好舒服。
俩人起来洗漱了一番,收拾妥当后,任涯拉着田小宝蹿了进来,俩人好奇的围着田浩转了好几圈:“你没事了吧?”
“长生哥哥,你嗓子还好吗?”
“还记得唱的什么歌儿吗?”
“去去去!”田浩赶苍蝇似的对俩人挥舞着小爪子:“一边儿去!”
“长生哥哥,你还会唱曲呢?”田小宝才不走:“可是你平时都不怎么听戏的。”
田浩来了这么久,就没听过一场完整的戏曲。
原主在家的时候,只喜欢读书习字,也不爱戏曲。
两个人在这方面,出奇的一致。
所以田小宝从来没有想过,田浩喝醉了,会唱歌!
“我就是自己哼哼一下怎么了?”田浩嘴硬:“不许缠着我,去吃早饭了。”
牛奶娘已经跟非花非雾端了早饭来:“昨天晚上闹什么呢?早上起来发现宵夜都没吃干净,是不好吃吗?”
以前宵夜可不会剩下的,这大夏天的放一夜,宵夜都馊了。
“没,宵夜很好吃,只是……我吃醉了。”田浩不太好意思的跟自己的乳母撒娇:“吃了一半就去睡觉了。”
牛奶娘表示怀疑:“那点东西就吃醉了?”
以前不是没吃过酒酿圆子这样的食物,醉虾也吃过一些。
但两样东西是没有一起吃的,难道少爷酒量这么浅的吗?
“娘,这是河鲜粥么?”田小宝适时地开口,好奇地看着米粥:“好香呀!”
“昨儿送来的河鲜,但挺少的,不够做几个菜的,就干脆做了醉虾,剩余的做了河鲜粥,你们吃一吃。”牛奶娘还端了咸鸭蛋出来:“今天要出门么?”
外面已经晴天了,不过还有云朵在天上飘忽不定。
“出门。”在家休息了一天,还喝多了唱情歌,田浩想去给自己找点事情忙。
“晚上想吃什么吗?”牛奶娘问了他们四个人,很一视同仁。
“娘,我想吃三虾面。”田小宝点了菜。
“奶娘,我也想吃了。”田浩紧随其后。
“秋吃螃蟹夏吃虾”,他们俩都想吃虾子了。
“三虾”指的是虾仁、虾脑、虾籽,生时取虾仁和虾籽,熟时剥虾脑,纯手工制作工艺费时又费力,繁复工序成就一碗面,但是这种三虾面,味道鲜香无比,很适合夏天的时候吃。
吃完出一身通汗,相当的舒坦。
虽然还有什么冷激面、冰霜果儿的,可田浩没有说,那些东西他跟田小宝吃得,任涯也吃得,但王破吃不得。
所以俩人都说了要吃三虾面,却没说旁的东西。
“行,那我去街上看看,新鲜的虾子得早点去。”牛奶娘嘟嘟囔囔的带着非花非雾下去了,要出门的话,还得跟府里其他人一起走。
牛奶娘就去找了周婆子,正好周婆子也要出门去采购一些食材,俩人带了几个人一起出门,还有个伴儿。
她们出去了,四个人一起用早饭,倒是王破提醒田浩:“太夫人是不是要过生辰了?”
“已经过了。”田浩叹了口气:“就是我被镇东侯带走的那天。”
王破一愣:“真是……。”
任涯也恍然大悟:“怪不得太夫人揍镇东侯呢!”
是他他也要动手揍人的好么。
老太太是六月份的寿辰,如今快要七月份了。
“今年也只能如此,明年老太太七十七了。”王破道:“可有什么打算?”
“今年一定要修通水泥大道,让老太太可以回老家看看。”田浩雄心壮志的很:“礼物我会预备好的!”
“那我们呢?”田小宝看向了任涯。
“放心,早就预备上了。”任涯给他夹了个虾仁馄饨:“你的生辰想要什么礼物?”
田小宝的生辰,他自己都不知道,还是原主捡到他的那天,就定为了生辰之日,这些年都是这么过的生辰。
田小宝过了生辰就十八岁了。
任涯忍不住就搓了搓苍蝇手。
“不知道,还没想好。”田小宝低头吃东西,就是耳朵有些红。
田浩没好气的瞪了任涯一眼,这家伙的打算,是个人都看得出来:“牛奶娘知道这事儿吗?”
一提起这事儿,任涯就呲牙了:“不知道怎么跟她提。”
乳儿子和干儿子,都找了个男人过日子,也不知道乳母能不能接受。
田小宝头更低了,就差杵碗里去了。
王破也皱眉头,老太太那里是过关了,但是舅父舅母表兄弟那里还没过,还有牛奶娘。
比起那些长辈亲戚们,牛奶娘的身份很特殊。
是他们俩如同母亲一般的存在。
而且牛奶娘并非什么知书达理的女子,亦非大家主母,眼界并不宽大。
“那你好好想想吧!”田浩心里舒坦了。
要闹心大家一起闹,才公平嘛!
刚吃过了早饭,还没等出门去,镇东侯来访。
一看到王破就抱怨:“在你家住了好几天,都见不到你影子!”
“嗯。”王破面瘫脸对着镇东侯。
一双寒星一样的眸子里,平淡的都冷清。
“算了算了。”镇东侯看到这样的王破,有点牙疼。
他本来住进平国公府,是想跟这位大外甥修复一下关系的,结果他住了好几天,愣是连人影子都没有抓到,更别提吃个饭啊,聊个天什么的了。
想要见王破,还得来对门的定国公府,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但是他不来不行,因为他要走了。
“这是给你的北珠,这是送给长生公子的灵芝鹿茸,这是送给太夫人的老山参……。”镇东侯是来送离别礼物的,他要回辽东了。
“你要的东西,我会让人送去辽东大营。”田浩道:“还有一百多个可以指导使用火器的西北老兵。”
“我能留下那些老兵们么?”镇东侯有点得寸进尺。
他想留下人,而不是人指点过了就走,是武将都明白,老兵才是宝贝。
一个老兵能顶三个新兵蛋子。
“这个就要看你的诚意了,他们要是想留下,就留下呗,要是想走你也不能拦着。”田浩的意思很明显,老兵们要是想留下,就留下,想走的话,镇东侯也不能强行留人。
镇东侯愣了一下,随后就真的是笑了:“行,看我的本事了!”
大不了,他开出丰厚的条件来就是。
金钱地位和美人,总有一样可以让那些老兵们喜欢的吧?到时候自愿留下,在辽东大营效命,不就得了?
他不会做强行留人的事情,那样会得罪长生公子。
得不偿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