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东侯还去拜见了太夫人,老太太对他淡淡的,但是提及了王破的亲事,镇东侯无奈的告诉老太太:“晚辈这个舅父,在他那里是没什么分量的,亲事只有他自己能做主。”
老太太又问他:“你说的是真的?他自己做主?”
“是,晚辈也没办法啊!”镇东侯十分可怜的跟老太太道:“他那人,主意大得很。”
老太太叹了口气:“我家长生也是如此。”
提起长生公子,镇东侯也有些唏嘘:“现在的孩子啊,也不知都怎么想的,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拿主意,也没个经验,就敢这么大摇大摆的去办。”
其实他是想说,让他们听话一些,免得撞了南墙吃了亏,再后悔可来不及了。
结果老太太却道:“年轻人么,以后这天下,还是要年轻人来管的,老婆子只知道,我家的长生开心就好。”
镇东侯被噎了一下,这老太太看着手劲大得很,合着是个老糊涂!
这么溺爱孩子的吗?
然后镇东侯就这么被打发走了,他走的时候,倒是带走了炸药包的制作工艺,田浩没有食言:“镇东侯,本公子在这里祝你旗开得胜!”
“长生公子放心,你会听到辽东的好消息。”镇东侯知道长生公子说这话的意思,他发现长生公子很喜欢他们对外扩张,却不喜欢内耗。
三国鼎立之势是这位长生公子一手促成的,却不喜欢打仗,真是个矛盾的人。
镇东侯有很多未解之谜,但是他必须要走了,辽东大营不能没人坐镇。
比起长生公子还跟他说两句话,他那亲外甥只是淡漠的看着他,镇东侯最后还是主动开口了:“我的身份先挂在命理司吧,实在不行,我把你表弟送来。”
这是想用儿子替代自己,成为命理司的人!
王破嘴角一翘:“无所谓。”
田浩瞪大了眼睛,但镇东侯已经启程走人了。
等他们走的远了,田浩才凑到王破跟前儿:“他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拿他儿子顶替他的名额?入命理司?”
“命理司是有这种规定,比如说如果父亲想退出,那么就要用儿子来顶替,不过这种事情很少见,一般都是一些必须要如此的才会这么做。”王破道:“他这么提出来,是一种试探。看有没有可能,彻底摆脱命理司。”
“他现在还是命理司的人?”田浩好奇的问王破:“命理司还要他?”
“花名册尚在,里头记录的每一个名字都是命理司的人。”王破道:“他想离开,哪儿那么容易?”
“不能彻底离开吗?”田浩觉得应该有办法可以彻底离开命理司的吧?
“其实,他如果想离开,我也不会拦着。”王破低声道:“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用命理司的势力,抓了你。”
作者闲话: 江湖有话要说:唉呀妈呀!五百章啦!撒花!
第501章 爱要大声说出来
说白了,王破是在报复镇东侯!
他就卡着不让镇东侯如愿以偿!
谁现在能管的了他?任涯甚至更乐意帮他,给镇东侯找不自在。
田浩也听明白了王破的意思,不由得心里美滋滋:“哎呀呀,他走不走的无所谓,万一真的把儿子给你送来了,可怎么办?”
“丢入命理司的训练营,看他的造化了。”王破很冷酷的道:“就像当年,他把我丢入训练营一样,几次险象环生,濒死挣扎,若是我挺不过来,现在骨头渣子都烂没了。”
所以,他有资格将人丢进训练营。
因为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好,人到时候来了,就丢进训练营去。”田浩想了想:“命理司的训练营,也不至于都要往死了练吧?”
“你想说什么?”王破知道,田浩一般不会过问命理司的事情,何况是命理司的训练营了。
“人命是无价的,别让人白白折损在一个训练营里。”田浩委婉的劝道:“不合格的挑出来,可以做别的事情嘛,这年头,丁口很重要。”
“你想给失败者一条活路?”王破知道这人的心底有多善良。
“我想,能去训练营的人,都识文断字,都有一定的本事。”田浩给王破上了一堂人力资源课,虽然他不是专门搞人力资源的人,但是他看过很多啊!
东拼西凑一下,还是能说的八九不离十的。
而王破也真的听了进去:“我会考虑一下。”
命理司的规矩,不是说改就改的,但也不是不能通融。
他觉得田浩说的也挺有道理,这又不是死士训练营,非得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那些人就算不能从里头结业出来,却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死了的确是可惜,还是一种人才浪费。
田浩看他听进去了,松了口气。
他很早就想这么说了,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这次把握住了,总算是说出了口,心里也好高兴。
倒是回程的路上,王破跟田浩说了,柳瑶琴跟李文御医已经在庄子上过了几日,祖孙俩这么多年见面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现在天天在一起,别提多亲了。
柳瑶琴的怀相不错,可是不确定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李文御医看不出来吗?”田浩知道他们之所以没走,是在养头发。
起码不要是光头那么明显,让人一看就注意到了。
加上天气炎热,他们也不方便带着个孕妇赶路啊。
“李文御医说,只能在最初看一看脉条,判断的话,也只是有六七成的把握,有经验的稳婆也未必能隔着肚皮,看出来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王破也不是很懂这些:“等上秋了,就送他们去西北,慢慢走,好一些。”
孕妇虽然不宜长途跋涉,但在大兴城待着也不行。
田浩也挺无奈的:“这柳瑶琴跟个不定时炸弹似的,麻烦了啊!”
“明知道是麻烦,你不还是接了?”王破笑了一下,看他的眼神很温柔。
“没办法啊,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和肚子里的那块肉有危险,好歹也是李大叔的遗腹子。”田浩现在还有些怀念康盛帝呢,李大叔当皇帝不怎么样,但当个长辈还是不错的。
他们回到定国公府,送走了镇东侯,西北来了消息,田浩的人,运送了一批火器来大兴城,明儿就入城。
“好快的速度!”王破惊讶了一下。
因为田浩这些东西,是给郑鑫他们两口子预备的,这才传消息回去多久啊?西北就送了成品来。
“好慢的速度哦。”结果田浩却嫌弃慢了,这都过去快一个月了,才送来火器,他每次看到郑鑫期盼的眼神儿,都觉得不好意思,压力山大呢。
“不慢了,你要求还真高。”王破却觉得不错了。
“不一样的,看来,这邮局也得先办起来才行。”田浩又有了新的想法,钻进书房里去写了邮局的设想。
古代有驿站,但驿站都是官用,没有民用的,且古代路况不佳车马慢,所以才有“一封家书抵万金”的说法。
除了邮局,还得加入物流……。
田浩一想起来就写的入神,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被王破强行带出书房,去了老太太的松鹤堂。
老太太看着俩人这样,再瞅瞅任涯和田小宝,就知道事情没什么进展:“昨儿的事情我问了过了,是厨娘弄错了,将陈年老酒当成了米酒用,吃醉了吧?”
“吃醉了,但是好好吃呀!”田浩笑嘻嘻的跟老太太撒娇:“姥姥,厨娘的手艺好好哦!”
“你喜欢就好。”老太太好奇的问他:“你吃醉了?都干了什么?”
话说,老太太也不知道,田浩吃醉了是个什么样儿。
结果老太太这么一问,田浩顿时尴尬的红了脸庞:“也没干什么……。”
“说说嘛!”老太太一看,顿时来了精气神儿:“喝多了的人都有很多好玩的事情。”
“他喝多了唱情歌。”田浩嘴巴紧的跟个蚌壳似的,说什么都不开口,王破在一边就自在多了:“对我唱了半宿的小曲。”
“啊?”老太太都听傻了。
破军院是田浩的地方,那里也没有安排什么耳目,何况吃宵夜的那个点儿,除了巡逻的老兵其他人基本上都要睡觉了。
所以老太太还真不知道具体情况。
“王破!”田浩抬手,推了推王破,力道很大呢,但是王破只是晃了一下身体而已,就没别的伤害了。
“说说,长生唱了什么小曲儿?”老太太立刻看向了王破,她没指望任涯和田小宝,这俩肯定不在现场,或者是没有看全。
不然田小宝早就跟自己叽叽喳喳上了。
这个时候也不会摆出来,一副“我也想知道”的可爱样子。
“一些,从未听过的曲调。”王破想了想,伸手推了推田浩:“你再哼哼两句,那些调子我都没听过,但可好听了。”
因为是田浩唱给自己听的情歌,王破觉得那些小曲,美妙如同天籁。
“长生?”
“长生哥哥!”
一老一小都眼巴巴的看着田浩,田浩闹了个大红脸儿:“唱、唱的什么我都忘了。”
他瞅了瞅一旁看热闹的王破,顿时生气了,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伸手就把王破拉了出来:“要不,你给我提个醒?你唱一两句,我听听,然后我唱?”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王破一愣神,还有这种操作?
老太太乐呵呵的看热闹,任涯跟田小宝在一边起哄:“平国公,唱一嗓子嘛!”
“提个醒呀!”
田浩也看着王破,王破轻咳一声:“我还真……唱不出来。”
田浩一听,哈哈大笑!
他知道,王破不是记性不好,他是不好在外人面前唱他唱给他听的情歌。
嘻嘻嘻……。
老太太也哭笑不得:“行了行了,不让王破为难了,长生啊,你自己唱两句来听听,姥姥还没听你唱过歌儿曲儿呢。”
“好吧,那就清唱一下哈!”田浩清了清嗓子,对着王破就一曲高歌:“我踏碎万家灯火来寻你,山河璀璨全都当做聘礼……。”
曲调先不说好不好听,悦不悦耳,光是这歌词,就够霸气的了。
“我踏碎万千星光来寻你,山河璀璨全都当做聘礼……。”
田浩清唱的,没有任何靡靡之音的伴奏,清扬的歌声里,每一字每一句,都让人听的真真切切。
任涯瞅了半天的王破,王破却站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田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