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那么大度,还让长生去跟郑鑫套近乎?”丁江揶揄王破:“难得啊!”
“你我都是有伤人之力的存在,长生不是,他安全无害,郑鑫那家伙,杀红了眼。”王破却道:“唯有长生靠近了他,才会安抚下那家伙的杀性,你我不行。”
那个时候,他们要是凑近了,容易跟郑鑫打起来好么。
“那你就不怕,他伤了长生?”
“不会,他没有机会。”王破信心十足。
“长生,你不后怕吗?”丁江又问田浩。
“不怕,郑鑫伤不到我。”田浩美滋滋的告诉他二表哥:“王破不会让他有机会出手,更别提是伤了我。”
“这么信任他?”丁江觉得自己被塞了一嘴的狗粮,还是他自找的那种。
“当然。”田浩乐了:“二哥哥,你别挑拨离间啊,招式不管用的。”
“你才挑拨离间,我回去之后,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二嫂子了。”丁江提起此事就来气:“小子,想个办法,这都成我的心病了。”
“这个简单,你跟二嫂子,谈一次恋爱就行了。”田浩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给丁江指点迷津的架势摆的足足的:“给二嫂子送个花儿朵儿的,站在她的窗下朗诵诗歌,哦,诗词歌赋,给她买一些她喜欢的香水送给她。”
“送花?”王破看了看那个摇头晃脑的可爱家伙,他没忘记,这人送过他花儿的。
“送花?”丁江压根没想到这个:“送啥花儿?”
“你说呢?”
“西北没啥花儿。”丁江委屈了。
西北别看盛产香水,却都是外地运过去的原材料,并非西南这边,一年四季都花开不败。
田浩一噎:“那你给她朗诵诗歌啊,什么”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之类的,还有”山无棱、天地合,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的,知道吗?”
“不知道。”丁江一摊手,耍无赖了:“我没读过多少书,也做不来什么诗词歌赋,你知道,你二嫂子更知道。”
田浩又被噎了一下:“那你给她买香水。”
这下子丁江都笑了好么:“家里的香水,都是你提供的,还有什么特调,小众香水格调什么的,我听都没听说过,你二嫂子的那些香水,我就看着瓶子挺漂亮,香味儿么,我觉得都差不多,好闻就行。也分辨不出来,白梅花和红梅花的香味有什么不同,那些前调、中调和尾韵什么的,还是算了吧,我是真的分辨不来。”
说的田浩都气馁了。
“对了,提起此事我倒是想起来了,你那口红,还分色号的吗?”丁江一副讨教的口气却摆出来讨债的嘴脸:“听说父亲和大哥、三弟都深受其害,因为女眷们总是问,口脂好看不好看?颜色如何?我们都认不出来,各种色号还分了那么多,你是怎么想的啊?”
田浩咽了咽口水:“我也分的不太清楚啊?”
“不可能,上次母亲用了个新的口红色调,说是什么蜜糖红茶,父亲没看出来,被好一顿埋怨。”丁江打了个哆嗦,有些愤怒的质问田浩:“你怎么可能不会分?不是你提出来的吗?”
“是我提出来的,口红分色号,但不是我亲自去分的嘛!”田浩往王破身边靠了靠:“女人的东西很多讲究的,我哪儿知道的那么详细?我就是提出来个建议,都是她们自己折腾出来的。”
“那你也不能提出来这么折腾人的东西啊?”丁江一拍桌子:“我们几个被你坑惨了。”
“我不是故意的!”田浩还喊冤叫屈呢。
表兄弟俩人斗嘴,王破只管含笑听着,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饭菜端上来,萍娘有些抱歉的道:“食材虽然有,但不太多,勉强做了这些来吃。”
送来的是四菜一汤,外面的人轮流吃的是两菜一汤。
主食一样,都是米饭。
“已经很好了。”田浩第一个拿起筷子:“有口热乎的吃食就不错了。”
王破按照规矩,先给他盛了一碗汤:“先喝汤。”
田浩低头一看,笑了:“怎么是这个汤呀?”
第723章 西南大将军郑鑫
很简单的红烧猪肉罐头炖的豇豆角。
腊肉炒莴笋,凉拌折耳根和酸辣土豆丝。
汤却是干野菜蘑菇汤,看得出来,都是干货居多。
能长期储存的东西,不然好几天,新鲜青菜早就坏掉了。
“别看都是野物,但不苦。”萍娘道:“这里没多少肉类,好歹咱们这儿还有两口肉吃,旁的地方,都吃素的,毕竟家里有丧事。”
不止有丧事,还是大丧。
一口气死了那么多男女老少,还都是主子。
老大将军,新大将军全家,二爷全家……。
他们吃饭的时候,外面也没消停,尽管这个客院很大,地处也很靠外,但府邸里的动静,依然传了过来。
枪炮的动静,还有厮杀声音。
这个客院成了“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
田浩吃过了饭,就去洗了个澡,这地方气候温热,但没有潮湿,秋天了,干爽许多。
洗过了澡,他发现这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有些陌生,看穿戴不是他们的人。
好像是来找田浩的,还是萍娘领人进出,他们也都留在了这个院子里过夜。
丁江跟他蛐蛐儿王破:“都是命理司的探子,西南大将军府,可比咱们定国公府多多了,我看了半天,有管事,管家娘子,赶马车的,啧啧啧,命理司还真不挑差事,干什么的都有啊,好几个还拖家带口的咧。”
“他们很辛苦的,当初王破也是来府上做了我的长随。”田浩很是佩服的跟他道:“无名之辈,最伟大。”
丁江嘴角抽了抽:“还伟大?”
田浩擦了擦头发:“你不去沐浴吗?这跑了几天了,一身的灰尘。”
“我去洗了。”丁江跑去沐浴了。
田浩换了一身干净的迷彩服,自己铺了一下床。
终于不用睡在帐篷里,也不用睡袋了,改成了柔软的床铺和被褥枕头。
他知道王破会回来住,所以很早就要准备好,甚至是一套干净的迷彩服,他还叫人去给给王破预备了洗澡水。
他们的人都在轮流沐浴更衣。
王破的确是在见人,见命理司在这里的所有人手,反正现在整个西南大将军府乱的很,没人在意他们的踪迹。
何况外头太乱了,为了避免被人误杀,王破叫他们躲藏在这里,安全一些。
而萍娘看准机会,偷偷将顺才为什么要给二爷一家子喊冤叫屈,禀告给了王破。
“倒是个知道感恩的,罢了,你下去吧,此人以后跟着你就是。”王破也没想过要对一个老门子如何。
“太司命,是否将属下调回大兴城?”萍娘问了一句自己的将来。
“若是你愿意的话,可以回去。”王破道:“带着你的家人一起,包括那位顺才。”
“多谢大司命。”萍娘行礼,退了下去。
王破很晚才回了房间,沐浴更衣过后,就看到床上等他,等到了睡着的田浩。
他上了床后,给人盖上了薄被,田浩模模糊糊的凑了过去,钻进了他的怀里:“回来啦?”
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
“嗯,我回来了,睡吧。”王破把人揽在怀中。
田浩动了动,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王破没起来,而是跟他一起睁开了眼睛:“醒了?”
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又蹭了蹭,很是亲昵且自然。
“嗯。”田浩觉得耳朵都要沉溺在王破这让人心里发苏的声音里,他回蹭了几下王破:“我……嗯?”
蹭了蹭彼此,又是在被窝里,身体贴着很近,谁的身体一点变化,都能感觉出来。
一大早的,是个男人都经不起撩拨的好么。
田浩不自然的往外翘了翘屁屁,打算离王破的身体远一点。
“别动了,一会儿就好,今天有要事,不然,绝不放过你。”王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心平气和一些。
“嘻嘻。”田浩呲了呲牙。
其实他有些想王破了,但现在不是时候。
磨蹭了半天才起来,穿戴整齐后出门,就见到了同样出来抻懒腰的丁江:“早上去哪儿吃饭?”
“郑鑫派人来说了,去正院用早饭。”
田浩揉了揉眼睛:“那就走吧!”
萍娘是领路人,带着他们去了主院。
田浩发现一路走过来,人是很多,但都是郑鑫阿水夫妻俩的人。
负责清理庭院、打扫卫生、修剪花草的人,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年轻的一个都没见着。
到了主院,他们去了东侧跨院的花厅,那里已经摆好了早饭。
看到郑鑫的装扮,田浩愣了一下:“你这是?”
“我继承了西南大将军的职位,也是西南大将军府的新主人。”郑鑫穿着一身大将军级别的铠甲:“已经祭过宗祠,禀告祖先了。”
“恭喜。”王破百无禁忌的来了一句祝贺之词。
“恭喜。”丁江紧随其后。
田浩却问了个关键问题:“没人反对吗?你都被逐出郑氏一族、族谱都没你的名字了。”
“我给自己续上了。”结果郑鑫告诉他:“反对的人都下去陪我父亲了。”
“那、那阿水女土司?”田浩没见到阿水女土司。
“她是阿水女土司,也是我郑鑫的正室夫人,是西南大将军府的女主人。”郑鑫一伸胳膊,有人过来给他卸甲。
卸了那大将军的甲后,他才坐下来招呼他们:“吃点早饭吧,一会儿还要办丧事。”
他们的早饭就是此地有名的米粉,不过是素的,清淡却口味鲜美。
“挺好吃的呀!”田浩甚至喝了里头的汤。
“说是素的,其实是用牛骨、猪骨、羊骨煮了鱼汤后,撇清了杂物,放了很多调味的东西进去,煮了这粉出来,放了许多干蘑菇。”郑鑫吃了两大碗:“没见到肉,但有肉味,是阿水叫人做的,她在后院,如今没人敢跟她指手画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