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猛然反应了过来,开口喊道:“不行!不能动!这是那群绑匪的——”
但他的话像是反而让本就慌乱的众人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四处奔逃。
乱哄哄的黑暗中不时传来有人被推倒时的痛苦呻吟。
砰得一声。
他被人撞得往前踉跄了几步,然后被一只手拉住臂弯躲进了夹角之中。
“那些绑匪……他们想用这种办法混进人群中趁乱逃走!我们不能让大家——”
渡边狩就蹲在旁边,偏头说道:“小朋友,这就有些过分了哈。”
“难道你要让大家全都等在这会瞬间爆炸的展厅?”他感慨地说道:“这可比世界毁灭要难多了。”
工藤新一急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倒计时的时间明明足够,只要我们按照五人一组的方式离开这里就可以——”
有着蓝色眼睛的男人看了一眼外面,开口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我们也走。”
他在那些绑匪消失不见时就反应了过来,但转念一想,或许这也是一个机会。
诸伏景光单手操作手机,发送了一封邮件。
展厅的外面停满了警车,红蓝的光线闪烁着。
一位警察对着一旁穿着西装的男性问道:“工藤先生,这……还要一直等下去吗?”
工藤优作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唔……应该马上就出来了吧?”
他话锋一转问道:“我之前让你注意的事项还记得吗?”
“当然要是能做到的话,最好还是将所有人都留下来最好。”
“这——”这个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似乎想象到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那些举报投诉像是雪花片涌过来的场面。
“当然记得,将那些率先出来的人先控制住嘛……但是我们是有人权的国家,要是将人质全都——”
他的话音未落,一群人从展厅逃了出来。
“呼……里面有炸/弹!”有人被按在地上,还在胡乱挣扎着,“那些绑匪在展厅里安装了炸/弹!!”
早已集合完毕的拆弹部队在命令之下冲了进去。
一阵混乱之后。
“少了一个。”工藤新一双手插兜站在警戒线内,对着警察说道:“我在一开始就数过那些绑匪的数量,那个绑匪肯定就在这些人之中,有人可以给我作证……”
他往后看去,刚才还跟在他身后的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小新~真是的,让妈妈好担心啊——怎么能自己一个人跑出去玩呢……”
工藤新一挣扎无果,睁着一双死鱼眼被抱在怀中。
那两个人……现在回想起来,是不是太过于冷静了?
红灯变绿,两边等待着的人群同时动了起来,交错着横穿马路。
渡边狩停下了脚步。
风吹动树冠,叶子簌簌而动,树上的光斑影影绰绰倒映在他的身上,细碎的光斑就像是涟漪。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有工作要完成。”
诸伏景光丝毫没有过问一下的意思,或者说他其实也在找借口离开。
“好的,那今天的时间算在规定时间内吗?”
渡边狩点点头:“当然算啊,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他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
诸伏景光笑着敷衍道:“就在最近了……那我就先走了。”
渡边狩看着这个人汇入人群之中,转身离开。
***
一处僻静的天台上。
有人将身上的外套反穿,扯下了汗津津的假发,露出了在他硬汉的脸上稍显夸张的红发。
在发现外面有那位推理小说作家之后,他就唆使那些跟着他的手下率先逃离。
果不其然,那些人全都被套住了。
他打开手上的铁盒,那节趾骨完好无损地呆在红丝绒的盒子中。
“……就这种东西,真的能强身健体?”他触摸了一下,突然皱起了眉头。
是假的。
树脂工艺品还是骨头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或许不行。”有人站在他身后开口说道:“根据某人的说法,是致幻剂的影响。”
“……”
这人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了手枪,却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子弹打中了手腕。
诸伏景光动手打晕了这个人,捡起盒子转身离开。
耳麦内传来一道不爽的女声:“喂,苏格兰!为什么不让我直接毙了他?!”
诸伏景光压低帽檐,脸上带着微笑说道:“我倒是比较喜欢这种躺在冰冷的地面感受着自己生命流逝却毫无办法的死亡方式。”
“啧,行吧。记得你答应我的事。”
“当然。”以防万一,诸伏景光开口问道:“不如现在找个地方去聊聊看你说的那个任务目标?”
这样救治的同事就能够更快为那个人止血。
蔚蓝色的天空中划过几朵一吹就散的云,高楼的玻璃上流淌着昏黄的涟漪。
渡边狩趴在天桥上,看着警车呼啸而过。
但不过片刻,环形的车道上就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有几人从冒着黑烟的警车中一瘸一拐地跑了出来。
看起来就是这几个人为了逃跑所造成的损失。
渡边狩抬脚跟了上去。
“还有一个人不在这里啊……不过也没关系。”他自言自语地说着,“没有什么工作是能够十全十美的,要是赶不上就算了……”
他绕过了奔跑的人群,挡在这这几人面前。
身后是追随而来的烟雾,火光照亮了逐渐昏暗的天空。
“你们……”
他深吸一口气,迅速说道:
“明明只是一群被邻居夸赞的好人从不逃脱自己的责任认真缴纳税务会在一周内抽出时间替养老院的老人提供各种帮助却同时加入了私底下的教会——”
“你们觉得,饮用的那些红色的血肉有用吗?”
“所有人——走!离开这里!”有人在烟雾中将晕倒的人背起,带着其他还搞不清状况的人往远处跑去。
“……”
不多时,轰隆一声巨响。
身后装着被拆卸的炸/药的车辆爆炸所产生的余波将烟雾吹散。
除了渡边狩之外,这几个人都趴在了地上,等待着爆炸的余波结束。
地上只余下这些人捂着耳朵的惨叫声。
“好,回答结束。”
夕阳西下,风吹动他的兜帽,在层层叠叠中如同时光流动的金色中镌刻着红色的眼眸弯起。
他抬脚绕过这些人,同不远处还未搞清状况就出车祸被安全带卡在车内的人对视一眼。
“放心吧,只有该死的人会死。”
周围的环境混乱不堪,他拉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上的警戒带,当着一群警察的面离开。
“还好那些绑匪放在展厅中的定时炸弹都是伪造品,否则这里的所有人都别想逃出去……”
“到时候可就麻烦了……我们又要被那些媒体说是蠢笨如猪的……”
“你在看什么?快去救援!”
“抱歉,我刚才好像看见了——”换上笨重的防爆服的人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迅速投入了救援之中。
月光皎洁,店铺的两边滚动着耀眼的霓虹灯。
因为一侧发生了交通事故,所以这原本不应该有这么多人出现的僻静角落也发生了拥堵。
一个司机打开车窗疯狂按着喇叭,对着突然冲出来的黑影骂道:“你是要死是吗?!我告诉你我可是——”
一把枪指向了他。
司机闭上了嘴,陪笑着开口:“我马上就走!”说完毫不犹豫地转动方向盘离开了这个地方。
“呼哧呼哧……”
这个人塌下肩膀,捂住伤口勉强靠着墙往前走去。
周围有警方戒严,现在最安全的方式是随机找一个贫民窟躲进去。
“……”
身后却有脚步声传来。
他叹了口气,只得举起双手开口道:“我被人抢了,东西不在我这里。”
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他的肩膀。
“林恩先生,我想问你……”渡边狩顿住了。
一阵沉默之后。
他呃了一声问道:“什么东西?我真的不收贿赂o。”
被枪又被抢的倒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