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六零之小村医 第123章

语气里的困意越来越浓厚,贺岱岳捏了刹车一脚踩地,扭头让褚归坐到前面横杠来。

“横杠咋坐?”褚归震碎了瞌睡虫,那横杠细细一根,承得住他吗?

褚归评估了一下自己的身高体重与横杠的匹配度,断然拒绝了贺岱岳的离谱提议。退一步讲,纵使横杠够结实,这么坐一路,他屁股要不要了。

褚归要屁股,亦要脸面,贺岱岳换了个法子,从褚归的行李里取了条裤子,欲将他跟自己绑牢。

“停停停。”褚归连连摆手,“你骑你的自行车吧,我不会睡着的。”

火车站离邮电局不是特别远,贺岱岳骑了二十来分钟便到了。

排队拍了电报,两人走路到邻近的招待所办入住,贺岱岳拿介绍信开了一间房,进门看到平整的大床,褚归简直想直接往上一躺睡他个天昏地暗。

凭借顽强的意志完成洗漱,褚归终于挨着了大床,眨眼的速度瞬间变得缓慢,懒得讲话,他就那么枕着软软的枕头望着贺岱岳。

贺岱岳锁上房门,掀开被子抓着人一通猛亲,狠狠解了口馋:“想死我了!”

褚归何尝不是,明明两个人已经抱得够紧了,他揽着贺岱岳后背的手还不知足地使着劲。

贺岱岳叭地

亲了下他额头,把人拥了拥,手掌有节奏地顺着褚归脊骨摩挲:“睡吧。”

褚归含含糊糊地嗯了声,贺岱岳听着他平缓悠长的呼吸,飘忽的心落到了实处。

怀里抱着最爱的人,贺岱岳曲腿向后撤腰,伴随着手里的动作,眼神贪恋地在褚归脸上游移。

濡湿的手帕团成团扔进脏衣服堆,贺岱岳重新抱紧褚归,喉咙里溢出一声舒畅的叹息。

继续躺了二十来分钟,确认睡熟的褚归一时半刻不会醒,贺岱岳起身去国营饭店打包了两份晚饭,顺便把手帕洗了,免得让褚归闻着味儿L。

招待所师傅的手艺不如国营饭店的大厨,贺岱岳不愿亏待了褚归的舌头。

趁饭菜热着,贺岱岳亲醒了褚归,身下人眼神迷蒙,嘴却乖顺地张着,让贺岱岳一顿好亲。

“起来吃了饭再睡。”松开褚归艳红的唇舌,贺岱岳拧湿帕子仔细擦净他下巴上的涎液。

贺岱岳的语气像哄孩子,褚归拉着他伸来的手借力起身:“你买了什么菜?”

“鱼香肉丝和油渣莲白。”贺岱岳帮褚归穿上衣服,他格外喜欢褚归依赖他的样子。

刚睡醒褚归没什么胃口,但贺岱岳特意打包的饭菜,他尽量多吃了些,实在吃不下了,贺岱岳没有勉强,自己扫空了剩菜:“我去还饭盒。”

“一起,我走两步消消食。”褚归不自觉地粘着贺岱岳,“对了,招工条件你找那负责人问过了吗?”

“问过了。”腊月二十五贺岱岳送褚归上了火车就循着地址找到了负责人,对面听他是何工徒弟介绍的,态度很是客气,耐心讲了招工细则,正月初十填报名表,让他千万别记错时间。

对照整个招工细则,村里符合条件的有五个人,加上潘舅舅家的两个,一共七个。贺岱岳同他们提了招工的事,每个人都惊喜若狂。

养殖场目前处于初期的初期,褚归的药材种植只是一个带开展的计划,相较于让他们留在村里做事,贺岱岳更倾向于帮他们把握住进县城当学徒的机会。

褚归理解贺岱岳的考虑,学徒能转正式工,迁城镇户口吃供应粮,好处是实打实的,养殖场与种药材、尤其是药材,短期内难见收益,如果他是那七人,他也选学徒。

贺岱岳还了饭盒,说要走两步消食的褚归看了眼天色,黑荡荡的,一秒改了主意:“太晚了,我们回屋吧。”

在外面处处束手束脚的,不如回屋想干嘛干嘛。

贺岱岳笑着随他,规规矩矩地穿过走廊,门板一合,两只手便牵上了,碰到贺岱岳的腕骨,褚归突然记起来一茬,他买的银镯子忘送了。

“我有个东西给你。”褚归弯腰打开行李,从内侧摸出个锦袋,老匠人那没啥体面的包装,褚归自己拆了香囊。

“银镯子?”贺岱岳看到了锦袋里的一角,凭颜色和形状猜中了答案。

“对,看着像一条是不是?”褚归把银镯在贺岱岳眼下晃晃,故意卖了个关子,“你仔细瞧瞧。”

贺岱岳接过银镯,各种变换角度,很快发现了玄机,却装着不懂:“好像是两条,怎么打开?”

“简单。”得意地挑挑下巴,扭动活扣,旋转着将银镯一分为二,“手给我。”

贺岱岳抬手,褚归掰大圈口把镂空的银镯套上他手腕,调整好松紧度。

镂空银镯约半厘粗细,纯银色泽在贺岱岳劲壮的手腕上乍看冷硬,凑近了细腻的连理枝纹路又添了股柔情。

褚归满意地点点头,无需他知会,贺岱岳自发拿起了另一只稍小的银镯帮他戴上。

“好看。”贺岱岳辞藻匮乏,但语气足够真诚,他亲了亲银镯与褚归的手腕,热潮的触感令人骨头发软心尖发痒。

“我本来是嫌无聊翻着消磨时间的,结果€€€€”褚归使劲抽胳膊,一手推开贺岱岳的脑袋,“€€,你别舔。”

褚归的力气远不能和贺岱岳抗衡,他挣扎了半天,反倒往贺岱岳怀里送了。

头发被褚归不小心抓疼,贺岱岳恍若无觉,褚归眼底莹润了一层水光,鼻腔溢出急而长的音节:“你怎么跟个小狗一样。”

小狗叼着嘴里的嫩肉反复吸吮,等终于松了口,褚归手腕宛如刮了痧,深红的血点星罗密布,甚是扎眼。

“瞧你干的好事!”褚归微恼,虎着脸踢了贺岱岳小腿一脚。

“对不起,我太用力了,疼不疼?”贺岱岳追悔莫及,捧着褚归的手腕连连道歉。

褚归怒瞪贺岱岳,疼倒是不疼,关键起痧的红痕一天两天根本消不下去,手腕这么明显位置,他咋遮掩?

“我带药膏了。”贺岱岳鬼使神差揣兜里的药膏有了用武之地,虽说小别胜新婚,但贺岱岳对天发誓他真的没打算做那事。

褚归舟车劳顿的,最紧要的当然是让他好好休息。

贺岱岳殷勤地做着事后补救,冷敷、抹药膏,第二天起床一看,得,由红转胭紫,看着更醒目了。

褚归不得以往手腕上缠了圈纱布,跟贺岱岳统一口径,有人问就说是搬行李不慎拉伤的。

进村时恰逢正午,村民们下了工,见到褚归一个个喜出望外地冲他打招呼,仿佛褚归走了不是十来天而是十来年。

中午没什么病人,孙荣在屋檐下和潘中菊摘菜,潘中菊念叨着不知褚归他们走到哪了,话音刚落,贺岱岳拎着箱子迈过了院门。

“伯母、三师兄。”褚归落贺岱岳半步,屋檐下的两人立马放下了手里的菜。

“当归回来啦!”潘中菊激动上前,抓着褚归从头看到脚,“哎哟,手咋了,怎么包着纱布?”

“下火车搬东西的时候抻了下,不是什么大问题。”褚归神态自若地撒谎,哪怕潘中菊托着她的手到眼下细看,依旧不慌不乱。

“抻到了?我看看。”孙荣皱了皱眉,手腕受伤可马虎不得。

面对孙荣,褚归眼神一闪,连忙缩手:“不用,我自己上过药了。今天有点热,我先上屋里换件衣服。”

“师兄,当归的手腕抻得不严重,我看过了。”贺岱岳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挡住孙荣抬平的胳膊。

褚归脚下抹油般溜进了屋,孙荣感觉哪里怪怪的,但没找到苗头。

换了衣服,褚归假借整理行李在屋里磨蹭,直到潘中菊叫吃饭。缠纱布的是右手,褚归做戏做全套,改用了左手拿筷子。

孙荣越琢磨越不对劲,笃定其中有鬼,若真是抻到,让他看一眼能如何?!

第172章

“你那手腕到底咋回事?”孙荣明日走,趁清点药材,他抓准了问话的时机。

褚归心头一跳,孙荣果然没信,他低头拉抽屉,避开孙荣的视线:“我不是说了搬行李抻到的吗?”

“抻到了至于包纱布?你当我傻呢”孙荣毫不留情地揭穿褚归的破绽,“老实交代,究竟怎么弄的?”

“前天晚上火车上遭了扒手,就是我上铺干的,我帮巡警抓人的时候不小心磕了一下。”褚归在真实里掺假,除非孙荣找到当事人亲自验证,不然绝对发现不了破绽。

“巡警抓扒手你跟着掺和干什么,多危险。”孙荣满脸的不赞成,“手给我看看。”

褚归扯了纱布,红中泛紫的一道,与常规的磕伤别无二样。幸亏他有所防备,中午躲屋里让贺岱岳用带颜色的药水涂抹了吸吮的痕迹。

孙荣自动将褚归的谎言填补圆满,以身涉险,不想挨唠叨,所以谎称受伤是搬行李抻的,褚归很少骗人,因而漏洞百出。

“耍心眼子耍到你师兄我身上了。”孙荣摁了摁泛红的边缘,好在没伤到骨头,“往后遇事千万量力而行。”

孙荣的反应说明此事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褚归悬心落地:“我晓得了。”

接着清点药材,褚归离开期间,田勇来过两次,卫生所的药材不减反增,褚归装了一部分给孙荣明日带走。

贺岱岳也给孙荣准备了东西,收收捡捡的,孙荣直呼他拿不了了。

泽安那边早得了信,孙荣上车有人送,下车有人接,哪要他拿。褚归置若罔闻,杂七杂八装了一大包,困山村山里土生土长的药材,别的地方可买不到。

孙荣的车票在下午,出发前夜睡了个整觉。他一走,下次来不知是啥时候,面对空荡荡的卫生所,褚归怪不习惯的。

村里一如以往的平静,年过完了,大伙恢复了上工,为即将到来的春耕打基础。

寒假倒是没结束,长栓天天跟贺聪他们一起玩,性子活泼了许多。

“褚叔叔,我们家要盖新房子了。”长栓雀跃的与褚归分享家里的好消息,当初沈家良他们落户,杨桂平便说了老院子的空房不能长住,出了正月,春耕接夏收,夏收连秋收,几乎大半年不得闲,现在建房最适宜。

小孩子只管开心,建房的钱、料、人工是大人的事,褚归恭喜了长栓,傍晚贺岱岳回来,他特意问了一下。

“沈哥他们建房子?我知道。”贺岱岳解了棉袄扣子,左手腕上的银镯子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滑动,“不盖不行嘛,沈哥找人借了点钱,没问我借。盖房子跟人换工,一天抵一天半,不包饭。”

今天你帮我、改天我帮你,如此把人工的钱省下来,沈家良本身干活勤快,帮忙的人一天换他一天半,村里很多人都愿意。

宅基地沈家良在众多空地里挑了离贺岱岳家最近的,两分钟的脚程,站卫生所门口就能望见。

“人小燕跟我说她特盼着跟我们做邻居”听见两人

讨论沈家盖房子,潘中菊乐呵呵地接话。贺岱岳换了衣服,边跨门槛边整理袖子,潘中菊一瞅睁大了眼睛:“你啥时候戴了个镯子?哪来的?”

“当归送我的,银镯子。”贺岱岳伸着胳膊将银镯递到潘中菊眼下,“好看吗?”

“好看。”潘中菊碰碰镯面,“银子打的,那得多少钱啊?太贵重了。你咋能收愣贵重的东西?快还了,让当归爷奶知道了,人家怎么看我们。”

潘中菊以为贺岱岳戴的银镯子是褚正清传给褚归的,在她的观念中,贵重的金银首饰是传家宝,传儿传女传媳传婿,贺岱岳跟褚归关系再好,也不能收人传家宝呀。

“妈,你想岔了,镯子是当归找人打的,不是什么传家宝。”贺岱岳哪舍得还,“他打了两个,我俩一人一个。当归,来给妈看看你的。”

贺岱岳故意省略了一个我字,褚归懂他的意思,温水煮青蛙么。

“伯母,岱岳说得没错,镯子是我拿自己做的药丸子跟老匠人换的,不贵重。”褚归的胳膊抬到和贺岱岳同样的高度,两只银镯互相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潘中菊看着并排的两只银镯,突然不知该说啥,她看上去十分纠结:“银镯子呢,以后送你对象多好。”

褚归心想他不是送了么,根本不用等以后。

“这镯子别人戴不合适。”贺岱岳一语双关,“行了,吃饭吃饭,我饿死了。”

潘中菊心里惴惴不安,她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可贺岱岳跟褚归戴的银镯子瞧着分明像一对,成双成对的,那不是小两口吗?

一顿饭吃得潘中菊索然无味,她偷瞄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坦坦荡荡大大方方,莫非是她多想了?

潘中菊为此心烦意乱了一整夜,上工时魂不守舍的,吴大娘问她咋了,她却没法讲。难道她能告诉吴大娘,贺岱岳好像跟褚归有一腿?若是传出去了,他们要怎么做人?

怕把潘中菊刺激狠了,褚归与贺岱岳收敛了几日,年后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初十贺岱岳领着符合招工准则的七人到县里填了报名表。

其中三个考核不达标被刷了下来,另外四个得了录用通知,提着厚礼上门道谢,村里其他人才知晓贺岱岳竟闷声干了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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