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你清醒清醒。”
“而且我也想知道,没有了哥哥的身份,你的喜欢会不会消失。”
“消失了!”应再芒没好气道,“你的喜欢好冷静理智啊,我不要和你谈了!”
应再芒要躲到一边,商恪紧紧拉着他的手。
“我很怪异。”商恪说,“我喜欢你,也想和你保持哥哥弟弟的关系,应再芒,我……”
“那你完蛋了。”应再芒打断他,抬着下巴,神情骄傲,“只有我能满足你。”
第68章
应再芒有些恍然,他从来没有和商恪聊这么久,聊这么深,以往他们不是生闷气就是吵架,商恪那么久之前就喜欢他,而他们居然绕了不可思议的一圈才相互明了,应再芒觉得这已经算是他们俩性格里的缺陷了,这个情况不能放任下去,便说:“商恪,以后我们有问题或者不满就及时讲出来好不好?我不会再自己胡思乱想生闷气,你也不要不说话就把我关起来。”
商恪认真注视着应再芒,说:“好。”
“等等。”应再芒突然皱眉,觉得还是有什么不对,“我睡觉不算太死的,你把我从别院带到这里,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察觉?”
商恪眼神飘忽了一下,想起他们刚立下的好好沟通承诺,斟酌了一会,才说:“牛奶里有安眠药。”
应再芒瞳孔震惊了:“我没看出来你竟然是这种人?”
商恪低下头,又道歉:“对不起芒芒,我问过医生,那个剂量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我保证再也不会了。”
应再芒面无表情:“扣分,未来三个月都别想我能答应你。”
商恪内疚地嗯一声:“只要你能消气。”
应再芒使唤商恪给自己倒一杯水,喝掉,润过嗓子,最后下决定:“今天就当休息日了,明天我要上班,你去公司,就和平常一样,不可以继续把我们两个关在这里了,听到了吗?”
应再芒又补充一句:“不听我的话也是扣分项。”
商恪内心有点想笑,因为应再芒现在说话完全就是哄小孩的语气,很可爱,商恪点点头说:“知道了。”
应再芒放松心情在沙发上躺了半天,最近也确实很累,不断地加班加班,应再芒突然有点怀念以前吃喝玩乐无所事事的时光,可是在家躺着太无聊了,应再芒又觉得还是得上班。
在应再芒念叨一句想吃宋姨做的饭之后,商恪决定带应再芒回别院,应再芒亲眼看着商恪把门锁改回来,没想到堂堂总裁还有这个手艺,应再芒调侃他哪天公司干不下去可以转行做开锁师傅。
回到别院,进家门之前,应再芒的心情还是挺愉悦轻松的,直到他看到曲曼在客厅,面色阴沉,有很明显的怒意,宋姨不断在一旁安慰,说别动气要调整情绪注意身体。
应再芒觉得这个气氛不太对。
商恪去停车,就落在应再芒身后,他刚踏进门内,应再芒就看到曲曼的情绪很明显又激烈起来,还伴随着一声呵斥:“商恪,你给我跪下!”
应再芒被吓了一跳,他从来没见过曲曼动怒,平时的她一直很温柔,而且曲曼对商恪大多都很平淡,更别提此刻让他跪下这么明显的施压情绪。应再芒隐约猜到,大概是昨晚商恪带他离开别院的事被曲曼知晓了,应再芒只匆忙向商恪瞥去一眼,紧接着坐在曲曼身边,握住她的手,放低语气:“妈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们慢慢说,不生气好不好?”
见商恪还是站着,一脸坦荡,完全不知悔改的模样,曲曼气的直拍沙发的扶手,厉声呵斥:“跪下!”
应再芒一脸错愕,下意识地望向商恪,只见对方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商恪审视着曲曼的偏激,接着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跪了下去。
应再芒有些急了:“妈,到底怎么了啊?”
宋于慧按下应再芒的手,以眼神示意他,摇了摇头。
商恪是跪了下去,但他的背挺的很直,目光平静淡漠地和曲曼对视,落在曲曼眼里,这就是不知悔改,无声反抗的罪证,她训斥道:“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是谁教你这么不择手段?你还敢给他下药?你答应了我不会伤害他,你就是这么做的?!”
应再芒愣住了,曲曼动这么大的怒气,是因为他?
可是……为什么听起来不像曲曼对他的“亲生儿子商宁”的袒护,反而像对另一个人。
应再芒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曲曼的情绪太激动,他担心曲曼的身体状况,也来不及细想。
曲曼越说,情绪越激动,声音都有些嘶哑:“你还在可以任性的年纪吗?你做这些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后果?你不小了商恪!我还要请个老师来教你是非对错?”
“是,你现在本事大了,你今非昔比了!”曲曼抓起茶几上的杯子就砸上去,“你觉得没人管得了你了是吗?!”
茶杯并没有应声而碎,它先是砸在商恪肩膀一侧,器物与人体碰撞时发出闷响,接着滚落地面,在商恪膝盖周围变成了大大小小的碎片。
应再芒和宋于慧都没想到曲曼会动手,一时间愣在原地,茶杯破碎的声音才叫醒他们,应再芒连忙抱住曲曼,另一只手在她后背轻拍:“妈,妈!不生气,你看我,我什么事都没有,好好的呢,没关系,你消消气,我们冷静下来慢慢说好不好?”
应再芒能感觉曲曼正在他怀里发抖,情绪忽高忽低的起伏对于曲曼的病情来说是大忌,应再芒竭力安慰她,突然曲曼大哭起来,用力抓紧他的手臂,声嘶力竭:“对不起,我没有管教好儿子,纵容他伤害你,对不起……”
应再芒眼眶一红,抱住了曲曼,放轻声音安慰她:“没关系的啊,我没有受伤,妈妈别生气了,哥哥也跟我保证过,以后再也不会了。”
曲曼好似没有听进去,也可能是她的病情在产生影响因素,只见她挣脱应再芒,拿起一个杯子又要砸,应再芒一看,瞳孔紧缩了一瞬,接着想也不想就扑到商恪身前,失声道:“妈!他真的知道错了!”
曲曼泪流满面,握着杯子的手止住,悬在半空。
应再芒抓紧商恪的袖子,充盈着泪水的眼眸望着他祈求:“哥,你说啊,你说你知道错了,你跟妈认错啊!”
应再芒的眼泪砸在商恪的手背,商恪看着应再芒的脸,绷直的脊背慢慢松懈下,面对着曲曼垂下脖颈,低声说:“妈,我知道错了。”
曲曼的手慢慢放下了,她仍在哭着,一旁的宋于慧见状赶忙夺过杯子,扶着曲曼上楼了。
应再芒也快速把商恪拉起来,因为哭过,眼睛看起来很红,脸颊还挂着泪水,应再芒一脸心疼地轻轻抚摸商恪被砸过的肩膀,哽咽问道:“痛不痛啊?”
商恪莫名笑了一下,细致缓慢地给应再芒擦眼泪,说:“不痛。”
因为商恪他才担惊受怕,哭成那个样子,结果商恪像个没事人一样,应再芒瞪他:“你还笑得出来?”
商恪的笑意又加深了些,眸中因为倒影着应再芒的身影,浓烈而温柔的情绪先后涌出,他说:“我觉得我现在很爱你。”
应再芒的表情又哭又笑的:“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走啊回房间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应再芒拉着商恪回到三楼。
商恪房间里,应再芒一边数落一边脱商恪的衣服:“你跟妈犟什么犟,你做的事没错吗?妈教训你一下你服软不就好了?脾气怎么这么硬啊。”
商恪也不反驳,低着头,看起来比面对曲曼时的态度乖顺多了,应再芒又跟他气不起来。
拉开衣服一看,肩膀一侧已经显现出淤青,明天再看肯定会更严重,应再芒眼眶又红了,手指很轻地抚摸淤青的皮肤,不敢用力,又问了一遍:“痛不痛啊?”
商恪摸了摸应再芒的脸,低声说:“亲我一下就不痛了。”
应再芒好气又好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正经。”
虽是抱怨,但应再芒还是踮起脚,双臂勾住商恪的脖颈,仰起头送上了自己的嘴唇,商恪揽着应再芒的腰吻他,缓慢温柔地将这个吻延续。
“叩叩€€€€”
宋于慧边推门边说:“商恪,我给你拿了消肿化瘀的药,你€€€€”
她看到门内的场景,顿时哑然无声。
发生在瞬息之间,应再芒猝不及防,他惊叫一声,想躲起来,商恪按住应再芒,让他埋在自己怀里,低声说:“没事的,不怕。”
然后抬眼看向宋于慧:“宋姨,先放那吧。”
“好,好……”宋于慧讪讪的,“阿姨走了啊。”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关门的声音传来后,商恪就放开了应再芒,应再芒全身都僵硬了,目光空洞无神,像是有一场灾难酝酿在他眼前:“怎么办……”
他嘴唇颤抖,不断地重复怎么办。
宋于慧看到了,很快曲曼也会知道,曲曼要接受的无非两个结果,一个是他的两个儿子乱伦,另一个是他的小儿子早就已经去世了,一直在他眼前的是血缘无关的冒牌货。
曲曼的病情……能坚持她接受这些结果吗?
如果她的情况更糟糕怎么办?
商恪又该怎么办?
商恪眼中看到的,是应再芒因为惊吓和恐惧,整个人的面色都苍白了,应再芒的反应比商恪想象中还要过激,怕应再芒又一次承受冲击,商恪只能折中告诉他:“应再芒,看着我,没关系,宋姨很久之前就知道我们的事了。”
应再芒觉得天都塌了,他不可置信:“宋姨怎么会知道?”
商恪告诉他:“我们做爱用的那些东西,我扔了垃圾桶,宋姨收拾房间的时候看到了,问我是不是带了女孩子回家,我说那是和你在一起时用的。”
应再芒的表情更空白了,整个人凌乱且无措,花了几分钟才消化掉这个事实,可……商恪也太坦荡正直了吧,这种事情他居然敢说实话?
应再芒错愕:“你就这么告诉她了?”
“不然呢?”商恪挑眉,“我为什么要隐瞒?应再芒,我很见不得人吗?”
与此同时,二楼曲曼房间内,宋于慧捂着嘴笑,跟曲曼吐槽:“噢哟你是没见商恪那个急色的样子,被砸那么重都不知道痛,抱着我们小宝亲个没够。”
曲曼:“……”
作者有话说:
强制爱没能开展,回家还被妈妈训,哥惨惨的……
第69章
应再芒无比艰难地消化了宋于慧已经知道他们奸情的事实,现在应再芒觉得面对她非常,非常抬不起头,可能是心理作用,应再芒每次都觉得宋于慧笑眯眯看他时的目光都别有深意。
不止应再芒面对宋于慧尴尬,尽管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尴尬也是他单方面的,宋于慧那边完全不受影响,商恪和曲曼的关系也瞬间降至冰点。
那天的争执过后,晚饭曲曼都没下楼,宋于慧给曲曼准备了另外的晚饭,应再芒很担心她,自告奋勇去给曲曼送,并且还安慰了她很久,但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这对母子本来关系就不怎么好,这么一闹就变得更糟糕了,曲曼非常明显地不给商恪好脸色,商恪看起来不受任何影响,照常他的节奏,也不和曲曼说话。
一时间好像回到了应再芒最开始认识他们的那段日子,不咸不淡的母子关系,毫无交流放任冷置的态度,可是应再芒曾亲眼见证他们关系的好转,所以他也能看出来,这对母子在别扭赌气。
应再芒不想放任他们继续这样下去,破冰计划的第一步,应再芒决定先从商恪这里入手。晚上应再芒来到商恪的房间,等他洗完澡两人躺在床上,温暖的环境很容易降低人的心理防线,应再芒觉得现在这个氛围很适合谈话,他清清嗓子,试探地开口:“商恪,我们不要再和妈妈赌气了好不好?”
商恪很快反驳他:“我没有赌气。”
“你看你们都不说话了。”应再芒讨好地勾住商恪的手指,“而且,我们公正地讲,你把我带走关起来这件事是不是你做错了?母亲教训自己的孩子,多天经地义啊。”
“妈是生你气,可你们是世界上最亲的两个人,而且她是长辈,你觉得你们两个就这样下去真的好吗?你主动认个错,跟妈说说话,很简单的呀。”
商恪也很执着:“我知道我做错了,但她说的话也很可笑,她没有管过我,怎么现在反倒冒充起母亲的角色了?”
应再芒在心里叹一口气,果然矛盾都是在很早以前就开始深化的,对于商宁走丢之后曲曼就对商恪置之不理这件事,商恪其实一直都很在意。
不过换位思考一下,没有哪个孩子能经受住母亲那么对他,商恪有心结,也可以理解。
“妈妈只是生病了,我们要多包容她一些。”应再芒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是她唯一的孩子了,她怎么可能不在乎你?就是因为在乎你,怕你犯错,所以才会生气啊,外面那些人,他们就是杀人了,妈妈会看他们吗?会和他们生气吗?”
应再芒握住商恪的手指,放软语气:“你还有妈妈,我都没有了,我好羡慕你的,现在还有好多机会,不要因为赌气错过,留给以后的自己后悔,那个时候怎么挽回都没有用了。”
商恪紧抿着嘴唇,但神色看起来有些许的动容,应再芒乘胜追击:“明天主动跟妈妈说早安,好不好?”
商恪皱眉,不说话,像是还在生闷气。
应再芒决定用一点特殊手段,他把自己睡衣扣子解开两颗,故意趴在商恪身上,一边蹭,一边用自己的鼻尖去碰商恪:“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啊哥哥?”
商恪的目光都浑浊了,但看起来很镇定地问:“这是补偿我的吗?”
应再芒笑笑,咬他的嘴唇:“是的。”
商恪毫无原则地接受了,按住应再芒的后颈让他和自己接吻,应再芒睡衣剩余的扣子被解开,很快赤裸的在商恪怀里,两人仅靠接吻就足够情动,为了缓解欲望应再芒轻轻挺腰,以自己的性器去蹭商恪,商恪将应再芒的胸前吻的红肿,又继续向下,在被商恪掰开腿,小腹处感受到温热的呼吸时应再芒突然清醒过来,抓着商恪的头发:“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