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拿的是针锋相对,各自为王剧本,实际上已经开始甜甜蜜蜜了?!!]
[但是……还就挺配的?]
这时候有人去重新捋两个人的时间线,这才发现今年的奥运会是他们迄今为止与彼此的第一场、也是唯一一场正式的单人比赛。
[所以这是因为爱你,所以要好好打败你,还是想做对手做久了,干脆从对手变朋友了]
[!无论是哪一种听起来都好带感!]
[可能也没必要分这么开,爱意总是不能靠理性来解释清楚的]
宴席上,盛恕和季明煦相对而立,他今天还是身白色的西装三件套,在身上妥帖地穿好。盛恕不比赛的时候少有这么正经,虽然笑容仍在嘴角,但有种说不出的郑重。
盛恕那双凤眼平时大多弯着,带点笑意,如今幅度收敛很多,便又显出那逼人的弧度来。他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带着种看穿时光的通透,就那么与季明煦对视。
他们珍而重之地交换订婚戒指。
有风从两人身边拂过。
燕京冬天都刮西北风,照理说不会太温柔,可这一阵风却堪称缠绵,像是在两人指尖都绕过一圈后才肯溜走。
射箭运动员总要与风打交道,以让箭在有干扰的情况下依然能射中靶心。
但现在并不在比赛,而爱情这东西,本来也就不讲理。
银白色的订婚戒指套在左手中指上,微微发凉,也有一点重量。
盛恕低头打量了一眼,那是特殊定制的,内圈是他们两个的姓名缩写和一句拉丁文,外圈则刻出一支箭的形状,周围还镶了几颗小小的星星。
他有一瞬间回想起来自己挂在箭袋上的,最早得到的,季明煦送他的那一枚徽章。
“Per aspera as astra. ”
如今又刻在戒指上了。
而所有站在他身后支持着他的人,现在也都坐在台下。
盛恕想,他似乎没有什么别的好奢求的了。
他们牵过彼此的手。
一应流程都走完,接下来本来是该敬酒,但考虑到本次邀请的宾客基本都不沾酒,这个环节就改成了双方端着果汁闲聊,再说几句吉祥话。
鉴于大家都没有太正经到哪去,闲聊的内容基本和他们在队里扯闲篇儿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尤其是到了盛恕最熟的那一桌。
还是关京华看不下去,认为这么重要的日子是需要说几句人话的。
他一一祝贺完,忽然问盛恕:“你们婚礼是什么打算?我记得你好像……”
还没够法定结婚年龄。
盛恕:。
谁能想到呢,活了两辈子的人,现在身份证年龄还没够二十二。
“不急,人都在这了,我可不让他跑,”他很有自信地抿了口苹果汁,“等我拿齐了大满贯,拿它作聘礼,迎娶小明回家。”
霍问和谭岳都是一脸期待的表情,还不嫌事大地往季明煦那边看。
果然,季明煦和盛恕每次都在胜负上会起意见争执。
大满贯还有世界杯和世锦赛,他们两个必定还是对手。
盛某这聘礼计划的,还真挺别出心裁。
季明煦:“师兄,要拿大满贯,你得先赢了我,不如让我来下聘礼。”
盛恕笑道:“已经赢过一次了,再赢两次有什么难的?”
眼看着刚订婚的俩人这就想往射箭场奔了,关京华眼疾手快,先揪住盛恕。
他笑眯眯的,但得了郑君真传,如今还真有点不动如山的气势。
“别只盯着明煦哥啊,”他说着,身后其它几人也都纷纷站了出来,“世界赛场,我们也都要去一次呢。”
盛恕还穿着他那身六位数的白西服,作势挽了挽袖子,样子颇为豪迈,很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狂妄。
众人和他笑闹成一团。
燕京的夜风吹过,他们在一室霓虹之下,夜景绚烂动人,未来灿灿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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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
奥运会射箭男子个人赛决赛。
盛恕持着弓走到起射线,缓缓拉开弓弦,嘴角笑容灿烂。
季明煦站在候射线后,一如既往地静静注视着他。
今天的胜负,尤未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