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脸色一白,连忆心也皱起眉头。
谢清飞快转回身看着连忆心:“其实我是你粉丝,我特别喜欢你,我能不能再和你待一会儿?”
“嗯?”连忆心没反应过来。
门口的人:“里面有人吗!”
连忆心给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过去处理了。
谢清紧张的直咽口水,注意到那些人走进屋子里来了,干脆上前一步抱住了连忆心:“老公你让我抱一会儿,圆我一个梦,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眼前!”
因为冲上来的太猛,他的嘴唇撞到了连忆心脸上,连忆心吃痛哼了一声,表情一瞬变得阴沉:“你找死吗?”
谢清懵了,他根本不知道刚才亲到哪个位置,眼见连忆心脸色黑下来,后面还有豺狼虎豹等着把他拆分入腹,他急得眼角渗出泪花:“我不是故意的,撞到哪里了,很痛吗?我帮你吹吹……”
他笨拙又害怕地对着连忆心的嘴唇吹了几下。
连忆心看清他的样子,喉咙一紧,如同野兽嗅到肉的气息一样,盯了谢清一会儿,缓缓抬手拭了一滴温热的泪,鬼使神差用舌尖卷走了。
谢清更懵了。
后面的人已经粗鲁地推开助理闯进来,正想盘问,被连忆心一个眼神吓得愣在原地。
连忆心搂住了谢清,像安抚小猫一样揉捏他的后颈,对那些闯进来的人冷冷道:“看什么?没看过艹粉?”
谢清腿一软,助理更是吓得面无血色。
等那些人尴尬地退了出去,连忆心才拍拍谢清的后背说:“刚刚是为了呵退他们,没吓到吧?”
谢清赶紧从他怀里跳出来摇头道谢。
现在要让谢清回过头想想,什么清纯才子连忆心,崩人设不是早有端倪的事吗?他当时居然半点不觉得,事后还认为自己傍上了好骗的靠山……
他要是哪天真被连忆心拉去卖肾也是活该。
连忆心居然管那个叫亲吻,想起来了的谢清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他也不可能说我当时只是为了利用你,只好抽搐着嘴角挤出笑容:“亲爱的,那一定是意外,我们接下来还是放慢一点步调,多享受恋爱的过程,你看行吗?”
“那好吧。”连忆心答应了,拉起谢清的手让他下了手术台。
谢清终于脚踏实地,须尾俱全,简直感动的想哭,连忆心把自己的外套脱给他披上,带他往外走。
连忆心:“那我们接下来该进行下一个阶段了。”
谢清:“啊?什么?”
连忆心:“告白啊。”
……告白啊。也行吧,互相讲几句情话又不掉块肉。
连忆心拉着谢清走出了这个房间,谢清终于可以一睹房间外的景象,只是长长的走廊空无一人,依然判断不出这里是哪。
谢清回了下头,这一次,他看见刚才出来的房间门上挂着一个A4纸打出来的简易吊牌。
第一行写着:「连忆心」
第二行是:「休息中,请勿打扰」
有点像是艺人单独的化妆间?这里难道是什么活动场地吗?
跟随连忆心静静穿过走廊,这回在尽头终于看见了人,还不少,其中就有他的助理,那助理看见谢清表情只是有细微的变化,很快就像没看见一样说:“祖宗你终于出来了,安可曲还唱吗?几万人在外面等着呢!”
连忆心:“唱。”
谢清猛地刹住脚步:“等一下亲爱的,这里是?”
“我的演唱会后台。”
谢清眼前阵阵发黑,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那你刚才说的告白,是等唱完歌以后,对吧?”
连忆心微微一笑:“当然是在舞台上。”
第14章
谢清吓得根本不敢再迈出去一步:“你疯了了吗?!别开这种玩笑了……”
连忆心淡定地吩咐助理和保镖:“带他去第一排正中间,我留了位子。”
助理就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说是请,那俩保镖跟篮球场上的挡拆似的往他身后一站,特别客气的堵死所有去路。
谢清只能认了命,慢腾腾往场内挪,心里祈祷着严恺出息点,马上找到这里把他捞出去。
他才不想在几万人的见证下被刚刚绑架他的人告白。
去到了连忆心指定的位置,那里居然已经坐了个外国男人,也或许是混血,蓄着棕胡茬,年纪可能在四十上下,谢清猜不准,但看得出他保养得当,仪态相当优雅地端坐在那里,和身后的热闹格格不入,好像这里不是演唱会,是《教父》拍摄现场,他就是那位主角。
谢清以为男人是坐错了,保镖会上去把他请开,没想到连同助理在内,见到那男人都噤了声,毕恭毕敬点头问好:“连总。”之后就迅速撤退了。
男人偏头向谢清看过来,对他笑了一下,很随意地招手。
谢清走了过来:“呃……”
“你可以坐我腿上。”男人笑着对他说。
谢清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他结结巴巴“您”了半天,才把一句“您说笑了”给讲完整了。
“我的华国名字叫连隐。”男人自我介绍,“是忆心的父亲。”
“哦……连叔叔好,您中文真不错。”
连忆心的父亲?谢清瞬间闪过许多念头,要不要求助眼前的男人,让他管管他儿子?
连隐一直看着谢清的脸:“听说你叫欣欣?”
谢清面皮一热,怎么会在这种场合从一个陌生老男人口中听到自己的小名!他刚想报上大名,连隐又说:“难怪谢怀章挑你带回去,是有几分像。”
谢清傻眼了:“像谁?”
男人笑笑不说话了。
最讨厌这种说话说一半的!要么就别说!
谢清趁着男人看向舞台,冲他翻了个白眼。
连忆心已经走上了舞台,顿时全场欢呼,沸反盈天。大屏幕上显示着摄影机扫到的观众,无一不激动雀跃。
这已经是在演唱会进行了数个小时,本来该结束了的情况下。
连忆心抱着吉他坐了下来,笑着对镜头说:“谢谢大家的安可,那么我就来再唱最后一曲吧,这首歌有点特别,是上个月新写的情歌,还没有发表过,而我想唱给他的人,此时也正在现场听着。”
此话一出,全场静默了片刻,变得更加沸腾。
谢清头痛不已,指望连爹能做点什么制止一下,不料连隐的目光不知何时又落回他身上了,就这么由下而上静静打量着。
“看来你没骗忆心,是真失忆了。”
谢清愣住。
他首先产生的疑问是:老男人怎么知道我失忆了。
但随即他意识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连隐说“没骗”忆心,代表刚刚自己和连忆心坦白的话老男人也知道。
可是从他在房间里和连忆心坦白后,再到连忆心上台,父子俩根本没有交流的时间。
那个房间里当时也只有他和连忆心两个人。
连隐想得到这个消息,就只有一个途径了——监听。
他监听了自己儿子?
……总算明白连忆心那变态劲遗传谁的了。
连忆心在台上的剖白还在继续:“这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我今天把他介绍给你们,希望能得到你们的祝福。因为我和他,彼此相爱着。”
台下刹那又回到了一片寂静。
谢清两眼一闭,心想完了完了。
他还想垂死挣扎一下:“连叔叔,你有口罩吗借我一只……”
连隐居然还真掏出一只崭新的一次性口罩递过来,还说:“站过来一点。”
谢清不明所以,但拿人手短嘛,于是就往男人身边靠了靠,不想男人直接牵住了他的手。谢清一怔,想抽出来。
连隐看也不看他:“老实点。”
连忆心已经接过一台摄影机,对着第一排打过来:“他就是——”
镜头掠过前排的粉丝,停在谢清这一块时,前后左右的人都站起来雀跃招手,并好奇镜头最终的定格。
谢清戴着口罩显得很慌张。
连忆心透过镜头看见了连隐,瞳孔蓦然一紧。
连隐对着儿子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抓着谢清的手搁在另一只手心里,亲切地拍了拍,表面看上去就像一个仁慈宽厚的长辈在关照晚辈。
连忆心的脸色却变得非常差,表情有一瞬的狰狞,但当舞台另一侧的镜头对准他后,他马上调整好,展露出爱豆一样完美的笑容,把镜头开广角打向全场的观众:“那个人就是在座的所有人,我的小爱心们——”
霎那间,全场爆发出揭顶的欢呼,齐声高叫连忆心的名字,此起彼伏的“我们也爱你——!!”
“永远支持你!!”
谢清的惊愕还停留在脸上,很快他意识到这或许是连隐的功劳,转头看向男人。
连隐悠悠拍了两下椅子扶手,就有一个黑衣男人推着轮椅过来,扶着他坐上去。
谢清这才知道他的腿不良于行。
轮椅路过谢清时,连隐对他微笑:“去安静的地方说会儿话吧。”
舞台上,连忆心的余光跟随着他们,直到两人身影消失在后台。歌一开口,第一句就唱错了,状态差的肉眼可见,可台下的粉丝无比包容,高举荧光棒叫他别紧张。
谢清跟随连隐来到没人的房间,还是刚刚连忆心的休息室,没想到他还会回到这里。
和他们一同进来的是一群黑衣保镖,这让谢清变得有点紧张。
“您……您想跟我说什么?”
连隐笑得依旧亲切:“犬子胡闹,让你见笑了。”
谢清摇摇头:“多谢您帮忙解围,我们以前是认识的?”
连隐伸手示意他把手机递过来,谢清犹豫了一下,给他了。男人把自己的号码存了进去就还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