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柏又惊又怕。
又来一个巧合?还是有人在背后整蛊他?
沈殊柏比较偏向后者。
屏幕前,景沂也皱起眉,“小白回来了吗?”
黑无常:“……”你管谁叫小白啊?
心里略微不满,但他还是凑过去看了眼直播间,“没有。他骑在这位的肩膀上呢。”
景沂就吓一跳:“这是买三送一服务?”
“不是。”黑无常凑近屏幕看了看,缩回脖子:“他最受不了别人挑衅他的鬼格了,这个姓沈的,算是顶风作案了。”
景沂露出欣慰一笑。
没有买三送一服务也没关系,有这服务态度也很难得。沈殊柏被吓到了就好,他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大少爷。”景沂扭头:“再这么下去,他的公司会受影响吗?”
厉问昭想也不想:“只要他立住了神经病人设,明天开始,沈氏股票就会严重跌落。”
虽然现在也已经跌得满屏绿光了,但不妨碍还有谷底的风景可以观赏。
沈氏集团跟厉氏集团不太一样,厉家是股份制,沈氏则是家族企业。沈殊柏一个人掌控公司的所有权,平时可以说一不二,但在关键时刻,他和公司就是一个命运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景沂听得似不懂非懂,干脆摇摇头:“算了,那我们就一起祝愿白无常开门大吉吧。”
“……”
屏幕那头,沈殊柏发完疯,没见家里有什么动静,不禁嘲笑自己胆小€€€€怎么立个人设,还真把自己绕进去了,这世界没鬼没鬼没鬼没鬼。
画面里,他看见自己的头发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着,形成一个个滑稽的形状。
沈殊柏笑都不会笑了。
没关系,经只是静电而已,大冬天的,再正常不过了。
呼。
他轻呼了一口气,坐下。
“吱€€€€”
椅子位移。
沈殊柏一个屁股墩摔到了地上,这一摔,彻底把他苦心维持的面具摔散。
“啊啊啊,谁!有本事你出来啊。”
白无常静静地坐在桌边看沈殊柏发疯,随手捏着桌上的铅笔把玩。
厉家。黑无常看着屏幕里诡异浮动的笔,皱起眉,撕开了景沂珍藏的薯片,吃一口压压惊:“他这样……应该会引起恐慌吧?”
景沂反问:“引起什么恐慌?”
黑无常示意直播间观看人数:“几百万观众的恐慌。”
景沂凑在屏幕前围观,津津有味:“胡说八道,这分明是他自己做的直播效果。”
黑无常:“……”还能这样?
景沂:“嗯呐,甩锅我是专业的,信我。”
黑无常还是有点慌。
景沂就让他看弹幕。
屏幕下方,几百万观众仿佛都长着同一张嘴,刷出了一水的“好演技”。
黑无常恍然大明白,果然不再关注,扭头去橱柜里搬来更多的零食胡吃海塞。
就在景沂跟黑无常蛐蛐的这一会儿,沈殊柏的“直播效果”越做越来真实,已经隔空跟白无常干起来了。
当然了,是单方面的干架。
落在观众眼里就是纯发疯。
“躲在暗处干什么?滚出来!”
“以为这样我就会害怕了?做梦吧你个大煞笔。”
“厉问昭……对,绝对是厉问昭搞的鬼。”沈殊柏扑到镜头前,双眼猩红,眼里都是怨毒:“厉问昭!我知道你在看!我踏马绝对不会放过你!”
观众们还没反应过来,直播到这里就结束了,不是沈殊柏自己下播的,大概是平台检测到沈殊柏的直播内容存在违规,直接封闭了直播间。
景沂失落地叹了口气。
看不了了。
好不容易有机会近距离观看龙傲天发疯发癫,他还没来得及录屏呢,老天却一把夺走了他的精神食粮。
直播间刚封闭了一会儿,白无常就爬窗户进来了。
他拂了拂衣袖,拍去不存在的灰尘,一脸平静自持。
跟刚才在沈家恶趣味吓人的那副模样很有割裂感。
“回来了。”黑无常百忙之中抬头,丢过去一包零食:“你最喜欢的苦瓜薯片。”
白无常淡定接过。
景沂追问后续:“沈殊柏被你吓成什么模样了?”
白无常看他一眼:“正如你期待的那样。”
景沂满脸惊恐:“他无了?”
“……”白无常深吸了一口气:“不至于,我发现他命格覆盖黑灰,说明之前有过为非作歹的前科,今天就是小惩大诫,不只是为了帮你。”
“嗯嗯,我知道。”景沂勾起唇角:“裙带关系见不得光,我不会说出去的。”
白无常:“……”
他很想反驳景沂,但注意力很快被手里的精品薯片吸引:“连这种珍品都有,我对这个世界的好感度一下子就上升了。”
没等他们探讨,景沂一晚上折腾,早就困了,没等他开始打哈欠,厉问昭就把他搬运回了卧室。
“不管他们吗?”景沂蔫蔫地说。
“不用。”
景沂:“他们睡哪里?”
厉问昭把他放到床上,淡声:“给他俩准备了两块排位。”
“咯咯咯咯咯,你也不怕他们在阴间给你穿小鞋……”景沂迷迷糊糊笑了两声,困得睁不开眼睛。
他困顿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贪睡的仓鼠,窝进被窝里乖乖团好,明明困到不行,还努力睁开眼要给厉问昭腾位置。
厉问昭心下一片柔软,揉了揉景沂触感温凉的发顶,柔声:“你先睡,我去洗个澡。”
景沂就蹭着枕头关机了。
客厅里,白无常迅速清扫了那包苦瓜薯片,转头便让黑无常再给他拿一包。
黑无常叼着冰淇淋斯哈:“没了,就那一包。”
“景沂呢?”
黑无常扭头看了一圈回来:“估计洞房去了吧,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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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殊柏如何度过这乱七八糟的一晚,景沂不知道,至少他是睡得一觉到天亮的,睁眼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
厉问昭仿佛顶级社畜,早早就起来了,坐在阳台上正看着腿上的笔电。
仿佛在注视自己打下的江山。
景沂轻手轻脚的坐起来,慢慢把腿放到床下,本以为这点微末的动静不会惊动厉问昭。
但他才扶着墙站起来,就听旁边传来一声开门声,窗帘被风吹开了,正午的阳光立刻从罅隙里钻了进来。
“吵到你了?”
“自然醒的。”景沂探头看他电脑,“是不是沈氏那边有反应了?”
厉问昭点头。
景沂眼神立即亮起,兴奋地动了动:“让我康康。”
厉问昭把电脑屏幕转过来,光线把景沂兴奋地脸映得绿汪汪的。
股市上,沈氏股票已经开始跌落。
“怎么才跌这么一点啊?”景沂失落。
“不少了。”厉问昭轻笑:“开盘不过几个小时,沈氏市值已经蒸发了几个亿了。”
景沂看不懂,但能让沈殊柏亏钱他就高兴。
只要一想到沈殊柏现在应该在家里挠墙,景沂就觉得无比快乐。
他是一个小心眼的管家。
讲究有仇必报,赶不了早,那他就从早到晚地报复。
总能把沈殊柏从龙傲天的位置上弄下来,让厉家所有人平平安安的活着。
“你在想什么?”厉问昭问:“眼神里好像藏着坏水。”
才没有坏水,厉问昭才应该禁言。
他扭脸:“想好怎么送沈殊柏回老家了吗?”
厉问昭张了张嘴,见他眼神胸有成竹,转而道:“你有办法了?”
景沂抬起下巴:“初有轮廓。”
“愿闻其详。”
“昨晚不是闹了一场鬼么?”景沂嘻嘻:“不如我们就让他闹得再大一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