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离婚开始的恋爱生活 第28章

应叙回答:“我爸妈应该会邀请不少人,有的人关系不近,却也是不得不出席的。几个发小,关系比较好的合作方,到时候在弧光一楼放个展台,把请柬放过去,谁想来就拿一份。”

裴砚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有些吃惊:“广邀天下啊,应总?”

应叙语气理所当然:“嗯,到时候包一个庄园,让他们随便玩。”

裴砚笑着附和:“应总大气。”

应叙却纠正他:“不是大气,婚礼的意义之一是被见证的幸福,自然见证人越多越好。”

锅里的苹果片已经煮成酒红色,裴砚最后扔进去一些香料,又用勺子搅拌了几下,问:“除了婚礼的事情,还在想什么?”

应叙半天没说话。

裴砚转头,两人的鼻尖蹭到一起,裴砚往放在自己肩膀的脑袋上落下一个吻:“是不是爸跟你说什么了,肖玉林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我真的不在意。我要是在意还会过去跟他聊天吗?他就是一个小朋友,我没必要为了小朋友吃醋。”

应叙摇头:“爸说我在这方面一塌糊涂,要是再不多花心思你早晚要被我气跑。”

裴砚无奈,这话今天听应母说过类似的,现在又听了一遍。应家父母到底对他们的儿子有多大的误解?热红酒差不多可以出锅,裴砚关了火,转身换了个姿势和应叙抱在一起,裴砚的腰靠在吧台的边缘,掌心揉到应叙的头发上:“哪有那么夸张?我跟你在一起从来没生过气。”

应叙又说:“确实是我没做好,让肖玉林在公司那么多天,最后还是你帮我解决的。”

裴砚想起来:“你不是说他爸派人来接他了吗?人应该也到了吧,他愿意走吗?”

应叙声音又闷下去:“走了,唐助理跟我说他走的时候给你留了一句话。 ”

裴砚眨眼:“给我?”

应叙闷着声儿不回答。

裴砚问:“说什么了?”

应叙半天才说:“他说应总,我虽然对你的外表一见钟情,但我今天发现裴砚的人格魅力我好像更喜欢。”

裴砚差点听笑了,终于明白应叙一直黏在自己身上的原因,他伸手想把应叙的脸从自己肩膀上抬起来,半天也没成功,不得不用了点力气,掰着应叙的下巴让他抬头跟自己对视。

应叙被箍着下巴,眼睛微微眯起来。

裴砚说:“不会因为这句话吃醋了吧,肖玉林和越冬挺像的,都是蔫儿坏的小孩子,他们说什么话都别当真。估计为了报复你呢,在你那儿坐了那么多天你也不理他。”

应叙保持这样的姿势看裴砚:“可他说的是实话,裴老师的人格魅力比我高太多了。”说完这句话,应叙往前靠了一步,把裴砚挤在吧台上接吻,裴砚一声惊呼,下意识伸手护着后面的锅,“热红酒!”

应叙单手绕后,将锅推远。

-

第二天裴砚自己回家吃饭,跟家里人说了补办婚礼的事情,父母自然是一百个同意,态度和应家父母差不多。当初两个孩子怎么认识怎么领证,两家父母都心知肚明,那场没大办的婚礼一直都悬在心上,时不时要担心两人感情不和。

赵女士说出来跟应母相似的话:“你看这几年我总问你小应的事情,对他的关心比对你都多,其实我心里知道你们的感情或许没有那么深。是不是从上次你姑姑去世,我能看出来那会儿你俩是真的交心了,小应真的把你放在心上,你也一样的。”

裴砚不瞒着赵女士:“差不多吧,妈,你也知道我,我连恋爱都没谈过,处理不好很多事情。其实是应叙有一直托着我,一直等我开窍。”

赵女士握着裴砚的手:“上次你睡着了,应叙守着你一夜没睡,我和他聊了几句,能看出来他是真的爱护你,他是个好孩子。但是妈有句话得说,你俩身份悬殊,说到底是你受委屈的可能性更大,虽然爸妈对应叙都好,有时候还开玩笑说你还没有他孝顺,但那都是玩笑话,不管你有什么不开心,想做什么就去做,别怕,知道吗?”

裴砚笑得无奈:“妈,应叙都要冤枉死了,昨天回应家吃饭,应叙妈妈也跟我说一样的话,说我肯定受了不少委屈。其实是应叙受委屈更多,我比他迟钝多了。”

母子俩聊完,赵女士激情落了几滴眼泪,又赶紧擦了,说这么好的一件事情实在不应该哭。又拉着裴父去看日子,两家人第一次拉群,热火朝天地在群里说定日子的事情。

今天是裴砚自己一个人回家的,应叙那边确实是有事情走不开。估计应总这会儿刚忙完,一打开手机就被满屏的群聊刷屏了,很是理智地插嘴:“过几天见面吃个饭,当面挑日子就好。”

这条消息被赵女士的三张截图刷过去,截图里是她选出来的三个良辰吉日。紧接着应母又发话:“要不我还是拿他俩的生辰八字去找个人算算。”

赵女士接话:“那也行的,这方面我不太了解,就麻烦你了。”

应母乐呵呵的:“不麻烦不麻烦。”

完全没有人在意应叙说了什么,裴砚抱着手机乐了半天:“@应叙,你下班了?”

应叙:“嗯,接你回家?”

赵女士:“我们商量着一起买礼服,买差不多款式的。”

裴父:“上次的不能穿吗?”

裴砚:“我开车了。”

赵女士:“肯定要买新的,给你也买新的。”

应母:“好的呀,干脆我们一起出去逛街好了。”

应叙:“那我回家等你?”

应母:“你们不可以自己单独发消息吗?我和赵老师还有很多要商量的事情,不要添乱了。”

裴砚忍笑:“好的,妈。”

应叙:“。”

第46章

日子还是照常过,应叙和裴砚都是生活规律的人,尤其是裴砚。

只不过生活中多了一份悄无声息的期待€€€€婚礼。

新鲜的家庭群每天都很热闹,两位爸爸虽然不主动,偶尔也会参与到“附和”这项重要工作中来。两位妈妈空前热情,每天都能想到许多稀奇古怪的问题,看起来似乎是想把这场婚礼办到绝对完美。

裴砚也曾委婉提醒两位母亲:“妈,我和应叙都是第二次婚礼了,太大张旗鼓是不是不太好?”

两位母亲照常听不进心里去:“你懂什么,你们第一次也不叫婚礼,不就是为了弥补遗憾吗,这次办好才能没有遗憾,不然还要办第三次。”

裴砚无奈:“肯定没有第三次了……”

然后这句话被完完全全忽略掉。

婚礼的日子定在了寒假的某个周六,临近寒假的时候裴砚给办公室的老师们送上了请柬。

大家都很惊奇,关系更好的老师便直接问了出来:“哎呦裴老师,你们这是什么情趣啊?当初结婚的时候不声不响的,婚礼好像都没办吧,怎么现在了要补办婚礼啊?”

裴砚笑着说:“你们放心来就行了,不用给份子钱,补办婚礼不是为了这个。我先生定了个庄园,希望大家能玩得开心。”

立刻有人说:“那不行啊,这份子钱大家心知肚明的,是人情往来,我们结婚你可没少给,这个便宜不能占。”大家纷纷附和。

请柬是早上送出去的,下午裴砚上最后一节课的时候班上有好事儿的男生突然问裴砚:“老师,你的婚礼我们有没有请柬啊?”

裴砚一愣,想来他们应该是在别的老师那里看见请柬,便笑着说:“你们不行啊,是周末作业不够多吗?”

底下的学生哀嚎:“这不公平,老师,你老公那么有钱,也让我们去见见世面嘛!”学生们说这句话没有别的意思,这个年纪正是对世界充满好奇和探索欲的时期,裴砚思虑再三,还是拒绝了。一个班的学生好说,可裴砚教两个班,要是两个班的学生都带去确实有些夸张。

同学们也不伤心,起哄闹了裴砚一通才下课,说可以不去参加婚礼,但开学时候一定要吃到裴砚的喜糖。

寒假之前的时间过得很快,学生和老师全都是掰着手指算日子的。

期末考试裴砚也要负责监考,监考实在是一件相当枯燥的事情,底下坐着答题的学生们好歹还有事情可以做,老师们监考不能玩手机,只能枯等两天时间。好不容易熬到最后一天,裴砚从考场讲台上的椅子上坐起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身体里面的每个细胞都在重新活过来,欢呼着迎接自由的到来。

最后卷子收上来,考场上正好有几个裴砚带的学生,临走时笑眯眯凑在一起,笑着祝裴砚“新婚快乐”。这是句玩笑话,大家都知道裴老师早就已经结婚了,至于为什么现在才办婚礼学生们完全不知道,大概只觉得婚礼这天是新婚爱侣重新确定对对方爱意的一天,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值得一句“新婚快乐”的。

裴砚笑出来,很认真地说谢谢,承诺开学一定会给他们带喜糖,最后才祝大家寒假快乐。

裴砚放寒假了,应叙自然是没有寒假的。

监考结束之后刚拿到手机,裴砚就看见好几条张博的消息。

张博:“不是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啊,你之前不是说寒假跟我一块儿出去旅游吗?你寒假结婚的这个情况下,咱俩还出去旅游吗?”

张博:“我靠,天都塌了,我本来想出去旅游就是因为我爸妈催婚烦,现在你又第二次结婚,我爸妈不得念叨死我啊。”

张博:“算了,还是你结婚更重要,不去就不去了。”

张博:“话说你俩结婚之后要不要去度蜜月啊?你家那个能有时间吗?”

张博:“转账9999。”

张博:“份子钱啊,别跟我说不用那一套,咱俩不在乎这点钱。这一万你不缺我也不缺,收着就行了,祝你和应叙99。”

张博:“以前我确实没想到你俩能走到今天,但现在我是真心祝福啊,应叙这人还行。”

裴砚看了半天,笑着把张博转来的份子钱收下。

裴砚:“没想跟你说不用啊,别人可以不交份子钱,你肯定要交。”

张博:“我靠,我都自我感动到要掉眼泪了,你直接就收了。”

裴砚:“那肯定是不会跟你客气。”

张博:“旅游还去吗?”

裴砚:“答应你了就去,婚礼还有两个周,急什么?”

张博:“那你不得做点婚前准备啊?”

裴砚:“说实话吗,有点紧张,想逃避。”

裴砚是真的有点紧张,并且他严重怀疑自己的这份紧张是被家庭群里每天热火朝天的讨论营造出来的。本身他和应叙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结婚不是第一次,感情也十分到位,裴砚性格使然,也不应该紧张。

但裴砚每天打开家庭群,看见两位妈妈从为婚礼准备了好几款不同的头饰到争论酒店迎宾红毯踩上去的触感,这份紧张不知不觉就被加深了。好像马上要到来的婚礼是一件真的很了不得事情,明明确实已经是第二次了,却有一种人生只有一次,务必做到全方面完美的紧张感。

旅游的地点交给张博来选,裴砚略带心虚,给应叙发消息问他今晚几点下班。消息没发出去多久,门口就已经传来了指纹解锁的声音,一转头,应叙手里拎着生鲜超市的最大号塑料袋,正在玄关换鞋。

裴砚趴在沙发上:“哎?你今天回来这么早,怎么没跟我说。”

应叙回答:“你今天监考,知道你没有手机,我就直接回来了。寒假第一天,早点回家陪你。”

换好了鞋应叙将手里的塑料袋放在厨房的吧台上,径直走到沙发外侧低头亲了裴砚一口。

裴砚问:“买了什么?我刚刚还给你发消息,想问你几点回来,我再想今晚怎么吃。”

应叙:“想吃火锅吗?”

应叙买了一大堆火锅食材,甚至买了一口新的锅。

家里只有一个插电的小奶锅,正是上次裴砚用来煮热红酒的那个,奈何容量太小,不适合煮火锅。以前他们两个谁都不会想到要在家里煮火锅吃,这件事情实在太有烟火气了,而应叙以前独居时又绝不是心血来潮自己煮火锅吃的人。

新的锅被拆开,裴砚负责切蔬菜,应叙负责刷锅和拆半成品的包装袋。

裴砚站在厨房切土豆片,状似不经意提起:“之前我答应张博寒假跟他一起去旅游,事发突然,那时候也没想到寒假要办婚礼。张博今天还跟我说我的婚礼重要,旅游就不去了,但我是想婚礼的日子还有几天,放他鸽子也不好。”

应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嗯,你们去吧。”

裴砚切菜的手一顿,回头看应叙。

应叙正把火锅底料扔进锅里,又盖上了盖子,然后拿起来一盒肥牛拆开塑料包装。

裴砚问:“你不介意吗?婚礼前我还跑出去旅游。”

应叙偏头,看向裴砚,两人视线撞在一起:“为什么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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