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我们结婚的第三年,好像一切都是刚开始,我会在每一天都重新跟你恋爱,也会期待每天睁开眼睛身边是你。”
裴砚笑着说完。
小鱼的声音适时插进来:“应叙,你愿意以后谨遵结婚誓词,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或健康、顺利或失意,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他,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不变吗?”
应叙认真回答:“我郑重发誓:我愿意裴砚成为我的丈夫,从今天开始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小鱼再一次看向裴砚:“裴砚,你愿意以后谨遵结婚誓词,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或健康、顺利或失意,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他,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不变吗?”
裴砚笑着点头:“我郑重发誓:我愿意应叙成为我的丈夫,从今天开始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欢呼声在裴砚话音落下的瞬间响起来,小鱼在欢呼声中抬高声音:“下面有请伴郎上台送戒指!”
从摇骰子游戏中胜出的幸运儿越冬手里拿着戒指盒,踩着红毯走上前来,绅士地同裴砚保持距离,递上戒指盒,离开之前笑着小声送上祝福:“恭喜小裴老师,祝你幸福。”
裴砚点点头,将戒指盒打开。
应叙挑眉。
裴砚眯着眼睛笑:“戒指是我买的,求婚也是我求的,是不是应该我来给你戴戒指?”
应叙毫不在意:“当然可以。”
小鱼开口:“那么就请两位新人为彼此戴上戒指,我们共同见证。”
那枚裴砚花光了全部身家的戒指,终于又一次戴在了应叙的无名指上,熠熠生辉。
雪还在下,之后的环节自然是转移到了室内。婚礼繁琐,敬酒到一半的时候裴砚没忍住小声吐槽:“还是上一次轻松,我觉得我脸都要笑僵了,还好不是所有人都要敬酒。”
应叙抬手揉了揉裴砚的脸:“结束之后带你去按摩。”
裴砚惊奇:“你见谁婚礼当天两个新人跑去按摩的。”
应叙挑眉:“不行吗?那我们就当第一个。”
裴砚便觉得也没什么不对,甚至都有了接下来敬酒的动力。
敬酒到应叙发小这一桌,裴砚自然被许向星吸引了视线。应叙没跟他说过许向星会来,裴砚更没见过许向星的照片,但几乎第一时间裴砚就知道她的身份,发现她跟自己想象中相差真的不大,一眼就是一个很有自己想法的女性。
裴砚早忘了当初吃过的醋,很是真诚地跟许向星碰杯,不过是许向星先开的口:“裴老师,久仰大名啊,听说应叙结婚的时候我还挺惊讶的,不过看见裴老师之后就觉得没什么问题了。”
裴砚眨眼:“这是夸奖吗?”
许向星笑起来:“当然是啊,裴老师身上有种让人安定下来的气质,站在你身边人都不浮躁了。”
裴砚喝了半杯酒:“太夸张了许总。”
路三这会儿也落座的,坐的就是这桌,敬酒到路三的时候他自己估计想起来了当初使的坏:“咳,我承认错误,刚认识你那会儿我开玩笑的,他俩真没什么我才敢开玩笑,裴老师别放心上啊。”
许向星听见,不明所以地看过来,路三心虚地转头。
裴砚勾了勾唇:“放心,没造成误会,我还得谢谢你。”要不是路三,裴砚大概也没那么快发现自己的心意。
应叙跟越冬碰杯时道谢,很简单的两个字:“多谢。”
越冬腰板挺直,这是难得能在应叙面前地位平等甚至作为“娘家人”高应叙一等的机会,平时两家公司合作,越冬简直觉得自己在给应叙当狗。越冬清了清嗓子:“不用谢,今天这个场合我也说句不好意思啊,当初给你俩当恋爱军师的时候手段不太干净,我是觉得有用就行,你性子也别太闷了,还有,春语是个小公司,你别给我的员工都累死了。”
应叙笑了笑,仰头喝光了酒杯里的酒。
直到下午两三点,大家才一起拍了大合照,其他朋友陆陆续续离场,留下最亲近的几个一起打扫战场。
裴砚都已经觉得双腿完全失去控制了,瘫在第一排的椅子上装尸体。几乎一整天没打开手机,一打开手机收到很多消息,几个熟悉的老师给裴砚发消息,说当时敬酒的时候没好意思当面说,没想到裴砚的先生竟然是弧光的应叙,又说真巧啊,好多学生都有弧光的VR游戏机,回家先打游戏再写作业,没想到竟然是裴老师老公的产业。
裴砚笑了半天,回了几句客套话。
微博本地频道还挺热闹的,几乎被两人这场婚礼刷了屏。有本地的网红拿到了请柬,也算有礼貌,没在婚礼现场直播,但拍了很多照片发到了网上,再加上其他人发的,差点都要冲上热搜了。裴砚往下翻了半天,他今天光顾着走流程,都没空注意庄园里都有什么好玩的,现在也没有力气去逛,只能从大家的照片里看看。
“裴老师。”突然有人叫裴砚的名字。
裴砚转头:“嗯?”
应叙居高临下,将裴砚整个人笼罩起来,低头吻他的唇:“这边有人来收拾,我们不用在这儿等了,爸妈还有路三他们几个也累了,刚刚已经走了,让我跟你打声招呼。”
裴砚点头:“那我们……”裴砚本想说去按摩,但突然又在热闹散场后对这场婚礼产生些不舍,忙忙碌碌的一天结束得很快。
于是裴砚撑着身子站起来,走到布置精美的舞台上,笑着对应叙说:“下面请新郎亲吻另一位新郎。”
应叙抬手牵住裴砚的手,一步跨上舞台。底下没有观众,新郎吻住了他的新郎。
第54章
裴砚也没想到应叙竟然真的有空度蜜月。
弧光最近有项目需要应叙去国外交流,行程不紧,于是这趟出差自然而然进化成了度蜜月。
这其实是裴砚第一次出国,虽然当老师的有无比尊贵的寒暑假,但裴砚的想法一直都是国内的大好河山都没看完呢,还没到想国外的时候。这次有机会去国外度蜜月,裴砚自然也是期待的,在应叙提这件事的时候就火速办好了签证。
L国正值初春。
两人穿着不同花色的衬衫€€€€衬衫是落地之后在L国的商场临时买的,导购说这种款式是年轻人中最流行的€€€€走进家庭式公寓,裴砚手里还捧着一束白玫瑰。
本来应叙的酒店是L国的合作方帮忙定的,将行程更新为度蜜月后,应叙重新找了家庭式公寓,想让裴砚亲身体验一下国外的生活。在两人到达之前,热情的房东阿姨已经站在门口迎接,让裴砚狠狠体会了下国外的礼仪文化。
房东阿姨看起来五十岁左右,头发染成了棕色,是含蓄的羊毛卷,整个人透露出无比和善的气场,笑起来的时候两颊分别有一个深深的酒窝。房东阿姨同裴砚和应叙分别进行了贴面礼,拥抱的时候裴砚耳边充斥着阿姨的夸赞:“多么相配的一对恋人,或许你不知道,但我确实一向很喜欢中国人的礼貌和气质,更何况是你们这么帅气的中国人,能和你们相处一段时间实在是我的荣幸。”
裴砚许久不说英语,好在说出口还算流利:“十分感谢,能和您这样美丽善良的太太生活也是我们的幸运,这几天麻烦您了。”
等进了房间裴老师才算松了一口气,他拎着刚刚跟房东太太讨来的花瓶,进厕所修剪玫瑰的花枝,同时对应叙说:“外国人确实热情,差点招架不住。”
应叙却用英文回答:“第一次听裴老师说英文,感觉很不一样。”
裴砚愣了片刻,笑着以英文回应:“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应总说英文,却仍然觉得很性感。”
应叙挑眉:“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吗?”
裴砚看起来有些无奈:“这个问题应总已经提过很多次了,我同学聚会喝醉的那一次。”
应叙也笑:“记得当时我在做什么吗?”
裴砚努力回忆,记忆里一片空白:“不记得了,你在做什么?”
应叙:“跨国会议。”
瞬间裴砚便明白了应叙的话外之音,裴砚难得觉得有些害羞,源于刚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说应叙的英文很性感,应叙便立刻找出证据来佐证这一点。说不准当时真的是觉得说英语的应叙比平时都要性感,所以才在意识并不清醒的时候脱口而出那句话。
白玫瑰尽数进了玻璃花瓶,裴砚好心情地用手机拿出来拍照,才拍了两张手机就被身后伸过来的一只手拿走。应叙反手将手机扣在洗漱台上,顺势将裴砚身后的花瓶推走,居高临下,两人的嘴唇几乎贴在一起,应叙笑了笑,开口询问:“May I kiss you?My…honey?”
裴砚眯了眯眼睛,主动往近在咫尺的嘴唇贴过去,却被嘴唇的主人偏头躲开。裴砚展现出一个语文老师的素养:“应总,我听不懂英文。”
应叙从善如流:“我可以吻你吗,裴老师。”
裴砚笑出来:“Honey?”
应叙:“亲爱的。”
裴砚答应下来:“当然可以。”
L国是个浪漫的国家,毕竟这次旅程不是单纯的度蜜月,应叙得花点时间处理工作上的事情。白天裴砚自己在广场散步,本打算在L国买些纪念品带回去给父母朋友,无奈偶尔会遇到语言不通的店主,不是每个人都会说英语。
裴砚正打算打开手机里的翻译软件,突然有人上前搭话,流利的本地语言,充当起了翻译的角色。付款之后裴砚对来人道谢,是个本地小帅哥,头发看起来是自然卷,一头金发在阳光下十分耀眼,五官也因为背光而显得更加深邃。
小帅哥朝裴砚伸手:“你好,安德烈。”
裴砚同他握手:“你好,裴砚,刚才十分感谢你,请你喝咖啡?”
裴砚手上的婚戒很显眼,握手的时候安德烈就已经感受到了婚戒的存在,视线往下一落:“很漂亮的戒指。”
裴砚笑着点头:“我和先生是来度蜜月的。”
安德烈惊讶:“抱歉,看来是我有些冒昧了,你先生呢?”
裴砚耸肩:“他今天需要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目前只有我自己。”
一杯咖啡的时间,安德烈向裴砚告别:“今天最开心的事情是遇见你,裴。以前总听别人说中国人身上有种无比吸引人的特质,今天我也认同了这个观点,希望你在这里玩得开心,也希望你和先生能一直幸福。”
裴砚同安德烈拥抱:“谢谢,希望你也过得顺利。”
应叙赶到咖啡馆时看见的正是裴砚和安德烈拥抱在一起的画面,应总眉毛一抬,相当绅士地等待着这个拥抱结束才继续往前走了几步,恰好和转身离开的安德烈擦肩而过。
安德烈的眼神落在应叙身上,有种奇妙的预感,放慢脚步果然看见应叙站在了裴砚身边,两个人贴近的瞬间好似在对方的唇上落下一个短暂的吻€€€€好吧,果然是很相配的,这么想着,安德烈走出了咖啡馆。
应叙没有回头看,落在了安德烈刚刚的座位上,抬手点了一杯咖啡。
裴砚撑着脑袋看应叙:“这么快就忙完了吗?”
应叙挑眉:“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裴砚没忍住笑:“他帮我当了免费的翻译,我请他喝了一杯咖啡。”
应叙其实没有在意:“咖啡怎么样?”
裴砚回忆了一下:“喝不出来,我对咖啡没什么追求,感觉都一样,不过这边的咖啡馆氛围更好一些。”
应叙点头:“居民状态影响生活环境。”
裴砚托着下巴:“太专业了应总,我是来度蜜月的,不是来上班的。”
晚上两人沿着河边散步,这边的天气奇怪,早晚温差太大。
刚开始散步时还觉得河风吹在身上凉爽,走了一会儿便觉得冷了。裴砚没忍住缩了两下,应叙将西装外套披在裴砚身上。河边散步的人不少,这边的生活节奏本就比国内慢,到了晚上更显得悠闲自在,有小孩子嬉闹着从两人身边经过,也有各种年纪的情侣或夫妻牵着手在河边漫步。
河岸下方有一个头发花白的爷爷摘下来一朵野花,别在奶奶的头发上。裴砚笑着握紧应叙的手:“我以前很少想自己会跟什么样的人生活,但偶尔会想自己老了之后会是什么样的。”
应叙问:“嗯,什么样?”
裴砚回忆:“那时候总觉得自己不会跟谁恋爱,所以想象的都是自己一个人的生活,也就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说不定已经坐上轮椅了,每天睡醒之后推着轮椅到阳台上浇花,浇完花之后就在阳台上看几本书。应该会请个保姆,收拾收拾家里的卫生,做几顿饭之类的。”
应叙听着,又问:“那现在呢,想过我们老了以后的生活吗?”
裴砚笑起来:“很难想象吧,我很难想象你会变老,或者说总觉得你变老之后也是现在的模样,只不过头发会变白一些,脸上会多一些皱纹,但不会坐上轮椅,也不会行动不便,还是那个可以做很多事情的应总。”
应叙也笑场:“那裴老师以后应该就不需要保姆了,我照顾你。”
裴砚看他:“那可不行,那等我们老了之后一起坐轮椅出去逛公园。”
应叙问:“谁浇花?”
裴砚认真思考:“一三五,二四六,公平吧?”
应叙赞同:“公平。”
虽然披上了应叙的外套,但裴老师仍然没逃过着凉,大概是因为昼夜温差加水土不服,回到公寓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之后仍然觉得脑袋发晕。
裴砚眯着眼睛摸自己的额头,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