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出去好拉风。”顾南看了眼左侧后视镜,“沿途所有人都在看我们。”
顾西洲笑:“这是你的。”
“我不要。”顾南抓紧方向盘,“我知道你想送给我,但是我不要。”
顾西洲瞟了他一眼,没吭声。
顾南觉得这样的顾西洲好有趣,他似乎完全掌握了顾西洲的喜怒哀乐,想了想说,“你把烟戒掉我什么都要。”
顾西洲嘴唇张合一下,又什么都没说地看向窗外。
中途顾南去超市买了很多东西,并且不让顾西洲下车。
主要是顾西洲用的,拖鞋、睡衣什么的。
接着两人回到家,院子积雪好深好深,屋脊全是“奶砖”。
大门口,顾西洲熟稔地将小灯放进灯罩里,顾南恍然大悟,“路灯是你修好的吗?”
才为了戒烟的事关系紧张,顾西洲罕见地邀功,但又装不出那种感觉,仍旧是平平淡淡的,“嗯,因为分不清电路,点被电到。”
顾南眯了眯眼睛:“我记得你物理和化学最好,回回竞赛全国第一。”
“......”
家里长久没人就把地暖关掉了,房子很冷。
顾西洲先开地暖,然后慢条斯理穿上自己的新拖鞋,拿着自己的新杯子去烧水。
顾南则去温房看他的花儿,模拟日光灯和暖气忘记关,再加上几天没打理,大家都想开了......
本来许多品种是要维持花期等春天的,还有一些是客户的……
顾西洲给他端来温水,顾南喝了口,一脸头疼地剪了几朵准备插瓶子里,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哥哥你喜欢什么花。”
惊喜说来就来吗?顾西洲不动声色地问:“有没有黄玫瑰。”
都多余问,一眼望去就能发现没有。
顾南假装没听到,继续剪花。
回到房间,他坐在餐桌边修建枝条,顾西洲寸步不离地等在他旁边。
顾南又想起那瓶见底的药,再看看身旁不愿离开的顾西洲,心中暗暗有了计较。
将花全部插好,他把瓶子推到顾西洲面前,“好看么,哥哥?”
顾西洲回答:“很好看。”
隔着桌子,顾南托着下巴认真看着他,“没有黄玫瑰我也原谅你。”
顾西洲刹那抬眼。
“每个人都会犯错,我也会犯错。”顾南说,“之前看过一部电影。”
“电影说如果喜欢温柔的人,那就从一开始就应该找温柔的人谈恋爱,你不那么温柔。”
听到这里,顾西洲脸色都变了。
顾南轻轻用手覆盖上他的手背,“你不那么温柔,但是我喜欢你,我接受这样的你,不会强迫你变得温柔,你也不用强迫自己变得温柔。”
人与人在一起,打比方说,要是不喜欢喝酒的伴侣,那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去找喝酒的人来相爱,等吵架时再用这个点去攻击,这很没意义。
每个人都是自由的个体,倘若力求对方完美,大概得去小说画本子里寻,但偏偏这些东西里的人物更离奇。
接着,顾南不紧不慢地说出最要紧的事:“哥哥,等你手再好一点,我们去看心理医生吧。”
顾西洲垂着薄薄的眼皮,“如果你发现我并没有那么好,你......”
“你没有不好。”顾南赧然道,“你对我很好。”
日子过得稀松平常,其实还有许多事情未解决,但现下应该去做饭。
顾南脱掉外套,顾西洲又要一起。
顾南奇道:“哥哥你真的会做饭吗?”
顾西洲默了片刻:“不会。”
“那之前我做鸡汤的时候你还装模做样的要帮忙……”
“想挣表现,你可以教我。”
“......好的心意我收到了,我也想教你来着。”顾南推他出去,“但是你的手不能碰水,你出去吧,累的话就去......床上休息。”
最后这个“床上”说得比蚊子声音还要小。
顾西洲没坚持帮忙,自行出了厨房。
因为之前在这个家里留宿过一次,房间格局和摆设早就深深刻在心底,唯独卧室一直关着门无法看到。
天知道,有多肖想。
推开门,瞬间就闻到昏暗的空气中弥漫的花香气息。
清新、带着沁人心脾的甜意。
卧室跟整个房子的风格一样,都是简约的北欧风格。
地毯踩上去软软的,衣柜门在右手边,床上有很多抱枕,床头柜上摆着夜灯。
顾西洲在床沿坐下,把小夜灯捻亮又熄灭,最后半躺在枕头上,深深嗅着独属顾南的味道。
因为就是很普通的双人床,晚上睡觉时两人难免挨着蹭着。
顾南怕碰到顾西洲的手,缩成一团离得很远。
顾西洲不想离他远,若无其事地贴过去。
一贴一挪,耳鬓厮磨。
身体交错着暖暖的温度,不一会儿就变得火热。
橘色小夜灯散发着温暖昏黄的光,顾西洲忽然坐起,预告般地说,“顾南,我想抽烟。”
20%是烟瘾,80%是性.瘾。
前者压后者,后者压前者。
顾南一动不动,假装很冷漠:“不准。”
顾西洲附身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分开时说:“手疼。”
顾南眨巴着眼睛:“你骗人。”
顾西洲叹口气:“那我去睡沙发。”
顾南不理解:“不让你抽烟就去睡沙发,你威胁我。”
“......”
没办法,顾西洲重新躺下来把他抱进怀里,摁着他的后腰贴紧,着重感受了下,又翻身坐起,“知道了吗,所以我想抽烟缓缓。”
顾南目光闪躲:“那你去吧……”
冷风和烟在某些时候是清凉败火的好东西,几分钟后顾西洲漱过口,回来躺下。
这下两人都离对方远了些,只是再远这床也就那么小。
阔别三年再同床,谁都睡不着。
不经意小腿擦过、呼吸交错、腰胯触碰。
顾南感觉自己也被撩起了无名火,他发誓,他真的只是回想了短短几秒。
然而顾西洲又坐起了,又出去抽烟了……
透过窗帘缝隙,顾南看到不断飘落的大雪,披着小毯子爬起来。
开门声引得顾西洲转头看来,保证道:“这支抽了不抽了。”
积雪的屋檐下,顾南张开毯子将顾西洲也裹起来,放肆又矜持地问,“烟还有这个作用吗?”
还能抑制性.欲吗?
顾西洲垂眼看了下:“应该可以吧。”
顾南€€着脸踮起脚尖:“那给我试试。”
闻言,顾西洲咬着烟蒂浅吸了口,扣住他后脑勺吻上他的嘴唇。
缕缕烟雾缓慢地从两人嘴角溢出,又在唇舌搅动中化为甜蜜的苦涩。
分开,顾西洲暴露本性,冷冰冰地说:“只这一次,不准自己偷偷尝。”
顾南舔舔湿润的嘴唇:“味道好好。”
顾西洲眉头微蹙:“顾南,别闹。”
温暖毯内,顾南指尖轻抬,悄然划过他劲瘦的腰,“哥哥再来一下,这次不要烟。”
第53章
现在哪还有心思抽烟?
两人纠.缠着滚上屋内沙发。
柔软的垫子受到重力挤压凹陷, 顾西洲靠着椅背,微微低着头,提着顾南的腰往自己身上靠, 戴着指套的手指插.进顾南的头发里,时轻时重地摩挲。
湿滑的舌头互相勾缠, 搅动出粘腻的水渍声。
顾南分腿坐在顾西洲膝盖上, 他总是往下掉, 顾西洲一直托住他的腰,等两人贴近, 另一只空闲的手从顾南微红的脚心摸.到.腿.根。
嘴唇从额头亲回嘴角, 灼热的气息又被卷进口腔中, 逼得人无法呼吸。
顾南仰着头,偶尔也会挺腰自主靠近顾西洲。
顾西洲像是来了兴致, 逗他似的,嘴唇一下一下地啄吻。
大掌在背脊来回游移,坤一下腿, 又放松地搁踩在地毯上。
来回几次, 顾南揪住顾西洲睡衣衣领, 小口小口喘着气, “不要这样啊。”
顾西洲故技重施,抵着他的额头,用这块薄薄的肌肤轻蹭,与此同时加重了方式, 偏头凑到顾南耳边,湿润的嘴唇擦过通红的耳尖问, “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