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京赶考还分配老公吗? 第141章

赵宝珠红着脸说不出话,眼睁睁地看着房门被关上,整个人都僵住了。叶京华在他耳边轻笑了一声,这才唤回了赵宝珠的神志。

“我……我,我怎么没看见夫人呢。”赵宝珠红着脸嚅喏道。

叶京华面含笑意,将赵宝珠的手拉过来,捏了捏:“你太忧心我了。”

赵宝珠看了他一眼,又垂眼看向叶京华被包住的膝盖:“少爷伤成这样,我怎么能不担心?”他蹙着眉,担忧道:“这到底是怎么搞的?贵妃娘娘生气了吗?”

“没什么大碍,只是问了几句话罢了。”叶京华侧着头看着他,手搭上了赵宝珠的肩头,将他往怀里揽了揽:“亲一个。”

赵宝珠还担心着叶京华的伤,有些不情不愿地给叶京华亲了一下:“什么叫不小心……都伤成这样的……”

叶京华见赵宝珠这么关心自己,心里正甜蜜着呢,搂着人亲了好几口都不愿意松开,手缓缓抚过赵宝珠的头发:“贵妃知道了我们的事,不过问题不大,陛下会处理好。我们的事是陛下允准的,就算是贵妃不同意,她也奈何不得。”

赵宝珠听到这句话,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不过叶京华的下一句话有很快让他紧张了起来:

“重要的是谁让这个消息传到了贵妃的耳朵里。”叶京华用手臂环住他,道。

赵宝珠一愣,是谁将他们的事告诉了贵妃?他皱了皱眉,心中若有所感,然而他刚想细细思索,就被耳边的一个温暖轻柔的触感打断。

叶京华紧紧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他的乌发里吸了口气,又亲了亲赵宝珠的脸蛋。

“!”赵宝珠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推了推叶京华的胸膛:“少爷……你干什么啊?“

叶京华自然是纹丝不动,向赵宝珠微微发红的眼眶上亲了一下:“想小宝了。”说罢,就将赵宝珠揽得更近了些,手在他的背上拍了拍:“是不是让小宝担心了”

赵宝珠被他搂着,感受着叶京华轻柔的吻落在自己面上,低低哼唧了一声:“嗯。”

叶京华抚着他的头,勾了勾唇,偏头在人的额角上亲了一下:“这几日伤口不能沾水,恐怕有许多时候要麻烦你了。”

“这算什么麻烦?”赵宝珠闻言,立即不赞同地看了叶京华一眼,伸出双手搂住了他:“少爷受伤了,自然是该我来照顾少爷,少爷不许跟我见外。”

叶京华闻言,面上浮现出笑意,垂头亲了亲赵宝珠的额角:“好,那就拜托小宝了。”

赵宝珠此时踌躇满志,心想定要将少爷照顾好,虽然伤口不深,但到底是膝盖这般要紧的地方,定得细细料理——

然而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叶京华口中的「许多时候」,竟然还包括那种事——。

深夜,红鸾帐下,房中烛火明明灭灭。

赵宝珠额上布满了细汗,身体微微发抖,胸膛剧烈起伏,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才克制着没有发出羞人的声音。

在他之下,叶京华的神情倒是十分自如,,一只手放在赵宝珠的腰间:“怎么了?”

他问道。

赵宝珠眼含水汽,抖着身子说不出话来,不禁伸出了手撑在了男子温热的胸膛上:“少爷……帮、帮帮我……”

叶京华白玉般的面颊上泛起了微微薄红,抬起眼,伸手抹去了少年眼角的些微水汽:

“宝珠再努努力,好不好?”叶京华似是有些歉意地道:“我的腿伤了,实在是有心无力。”

闻言,赵宝珠一噎,红着眼睛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可是,想到了叶京华膝盖上的伤,赵宝珠还是狠吓了跳心,一咬牙,伸手紧紧抓住了身旁垂下的床帏。

叶府的夜晚还很长,而同时,宫里的情况却大不相同。

雍粹宫中,一票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宸贵妃伏在榻上,头上钗环尽退,一头青丝如流水般在肩膀上披散开来,双眸通红,气恼地看向元治帝:

“这么大的事,陛下为何都不跟臣妾商议一下?”

宸贵妃咬紧了朱唇,愤愤道:

“若不是臣妾叫了卿儿进宫,陛下还想瞒着臣妾到何时?!”

知道元治帝已经默许(甚至明许)了叶京华和赵宝珠之事,而自己几乎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之后,宸贵妃差点气急攻心晕过去。

弟弟断袖,还跟男子成了亲,自己这个做姐姐的竟然半点不知道!还被丈夫瞒得死死的——宸贵妃又是气恼,又是伤心,眼睫一颤,当即落下两滴豆大的泪水:

“难、难道,在陛下心里,臣妾是如此不值得信任之人吗?”

宸贵妃哭得很凶。

美人落泪,犹如梨花带雨,元治帝站在榻边,微微叹了口气,拿出绢帕俯身擦拭女子脸上的泪水:

“你看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他低声劝慰道:“不告诉你,就是怕你伤心……多大点儿事,这也是慧卿自己选的,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宸贵妃闻言,哭着还不忘瞪了元治帝一眼:“卿儿是最乖巧的!若没有陛下的允准,他怎么会敢做这种事?”

元治帝闻言,略微一顿,他乖巧?叶京华可是在他这儿过明路之前将该做的都做了。

话虽如此,面对宸贵妃他也只能哄着:“这事算是朕思虑不周,该提前与你说一声……可现今木已成舟,你再将慧卿宣进宫训斥,恐会和他生出嫌隙啊。”

宸贵妃一听,心中倒也生出些许悔意。对这个小弟她从小都是很宠爱的,连重话都未说过一句。特别是听说叶京华回府后还叫了大夫后,宸贵妃甚是懊恼,如今听元治帝这么说,她有些低落的低下头:

“那……那还不是怪陛下。”

元治帝自然只有应下:“好,好,都是朕的错。”

一番吵闹后,宸贵妃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与元治帝坐在榻前默默抹着泪:“可……这到底是有违人伦——”

元治帝搂着她的肩膀,道:“你若是担忧子嗣,自族中挑个好的过继便是。凭你们叶家的本事,以后好好教导,不怕不能成材。”

宸贵妃闻言,面上的忧愁少了些,可到底是有些不甘,再是过继,又怎么能和亲身血脉想比——

“只是。”而就在这时,元治帝忽然话锋一转,道:“后宫不得干政,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元治帝垂眼看向宸贵妃:

“你在朕面前抱怨抱怨就罢了,他们二人都是朕看重的臣,你手不要伸太长。”

元治帝沉下脸,宸贵妃的抽气一停,立刻便不敢哭了。

“听懂了没有?”元治帝问。

宸贵妃一震,心里的那点儿不甘即刻被吓了回去,放下捏着绢帕的手,垂下脸点了点头:“……臣、臣妾遵旨。”

元治帝这才微微松开眉目,从榻上站了起来,安抚般地拍了拍女子的肩膀:“朕给你带了燕窝雪梨,在你小厨房里煨着呢,吃了安安神再睡。”

说罢,他便转身出去了。一干宫人这才敢站起来,急忙去伺候榻上的贵妃了。

待元治帝走出雍粹宫,便见五皇子坐在外间,正将一盘子金丝酥点往嘴里塞。见元治帝出来,他赶忙跳下椅子,俯下身行礼:“父皇。”

“看你这吃相。”元治帝见儿子吃得满脸都是碎屑,皱眉伸手用力地抹了抹他的脸:“整天憨吃憨玩的。”

五皇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向元治帝道:“父皇,母妃怎么样了?”

元治帝道:“你母妃乏了,别去扰她。”

五皇子对自己的父皇很是信任,闻言便也未多想,’哦’了一声。元治帝看着儿子还略带稚气的面孔,眯了眯眼,忽然问:

“最近有谁在你母妃耳边嚼舌根,你知道吗?”

五皇子闻言,愣了一愣,接着摇了摇头道:“儿臣不知道啊。”遂又问:“父皇,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母妃是听下人们说了什么了吗?”

元治帝看着儿子还有些懵懂的面孔,眯了眯眼,略微思虑了片刻,抬手在空中一顿:”行了,这件事朕来查,今日你母妃心情不好,你就在宫里好好陪陪她。“

闻言,五皇子乖巧地点了点头:“儿臣一定会好好陪着母妃。”

见儿子如此乖顺,元治帝满意地抬手压了压他的发顶,随即转过身,朝殿外走去。身影渐渐融入夜色之中。宫人手中的灯笼的光芒在他面上晃动,元治帝皱起眉,神情变得有些严肃。

宫里人多口杂,虽然有他严令禁止,但这会有这种流言传进宸贵妃耳中,倒也不算太奇怪。

但凭借多年稳坐皇位的政治嗅觉,元治帝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息。

“传朕的话下去。”夜风将元治帝身上的龙袍吹起,他冷声道:“查清楚是谁将消息传到贵妃耳朵里的。”

第134章 吏事生

转眼间,时间过去小半月,在赵宝珠的「精心照料」下,伤口愈合地很好。已经可以摘下绢布,膝盖上只剩下些许深褐色的结痂。

可赵宝珠看在眼里还是有些心疼,担忧到:“会不会留疤?”

叶京华拉着他的手,好笑道:“不会的,况且就算在此处留些疤,也没人能看得见。”

赵宝珠还是皱着眉,不太高兴地扁了扁嘴。叶京华觉得他苦恼的样子十分可爱,拉着他的手凑上去在少年略微嘟起的脸蛋上亲了亲。

“少爷!”赵宝珠一愣,随即有些气恼地推开他。

叶京华被推开,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摆出一副疑惑的神情。

赵宝珠瞪了他一眼,哼哼唧唧道:“不许少爷老是亲我!”

“为何?”叶京华闻言,微微垂下眼:“宝珠厌烦我了吗?”

赵宝珠现在已经不会轻易被叶京华这些似是而非的话拿捏住,他没好气地看了叶京华一眼,暗中抚了抚自己酸疼的后腰,冷哼了一声。

这些时日来叶京华借着受伤的由头,可劲儿地欺负他,平日里连沐浴都不肯一个人去,非要赵宝珠陪着。弄得他一天到晚都是腰酸背疼地去当差,如今叶京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才不会再纵着他!

叶京华很懂得适可而止,见赵宝珠面有冷色,立即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轻轻咳嗽了一声。

叶夫人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着两人打情骂俏,故意板起脸道:“卿儿,你也是时候回去当差了。”

这小半月叶京华借着受伤的名头将公务搬到府里来处理,一天到晚可劲儿地折腾赵宝珠,她可是都看在眼里呢!一天夜里能叫三次水,也不嫌臊得慌。

她冷声道:“还是得以国事为紧,贵妃那儿你不用担心,娘已经进宫去回明了。”

听说女儿在此事上犯了轴,叶夫人忙不迭进宫去面见了一回宸贵妃。幸而以她一品诰命的身份,一年有数次进宫看望女儿的机会。不过元治帝似是已经训斥过宸贵妃,叶夫人见她安安生生的,不过是嘴上抱怨了几句,也就安下了心。

“如今只要娘娘安好,五皇子上进,那我便什么都放心了。”叶夫人劝慰道:“卿儿的事有我跟你父亲看着,娘娘就放心吧。”

宸贵妃听了这话,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想着全家上下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深觉进宫之后就跟娘家人疏远了,又因此伤伤心心地哭了一场。五皇子和元治帝轮番来哄,折腾了大半天才好。

待她睡下,元治帝擦了擦额上薄汗,坐回御书房的茶座上,看了夏内监一眼: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夏内监一听就知道他是说得什么,使了个眼色屏退了左右,走到元治帝旁边低声将查出的东西都说了一遍:

“……消息是贵妃宫里的一个洒扫宫女放出来的,后来被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听见了,猜说给了贵妃娘娘听。”

元治帝听了,蹙了蹙眉,不是很满意:“那宫女是谁指使的?”

皇宫中的事情就不会简单。元治帝可不相信一个洒扫的三等宫女能消息这么灵通、胆子这么大。夏内监应是知道才对,扔出一个小宫女交差,他可不会满意。

夏内监自然是知道的,将身体俯得更深了些:“老奴探查了一番,虽不敢确认,可……可这个小宫女,似是家里和东宫伺候的人相识。”

元治帝闻言,眉头骤然一蹙,转过眼直直看向夏内监:“你说什么?”

夏内监被吓得一抖,双腿一软便跪倒在了地上,低头道:“请陛下恕罪!老奴不敢妄自攀扯东宫,这事儿极为蹊跷,老奴也不能确定——”他将明面上查得出来的证据都说了一遍,其中夹杂了许多没有实证的流言,目证,或是捕风捉影的传说,显然夏内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这件事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老奴无能,只查到了这么多——”夏内监跪在地上,小心道:“或许、或许真是那小宫女嘴碎,将流言说出去了也未可知——”

元治帝听他说完,眯了眯眼,将目光自夏内监身上移开。他抬起手抵住额角,虎目中眸色稍沉,深思片刻,忽然转过目光,看向一旁墙上挂的一幅字。

那是太子开拨去征伐掸国前写的一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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