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弄不清情况,“怎么竹子送?竹子送他们收啊?”
“这走马灯也是沈先生先琢磨的。”
“沈先生会做?”
姜竹:“不会。”
“啊?”
“沈先生会画,知道有这东西,才叫池家少爷一起弄的。”
“哦!”村民们半懂不懂的,但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池家人要教他们做灯了。
“沈先生人真好。”
“竹子也不错。”姜竹走了,他们才好意思把姜竹给难民买吃的买药的事说了,“俩人心都善。”
“可不是么。”
山上,姜竹一回来,心善的沈先生就咬牙和他说,“要不然把鸡杀了吧。”
姜竹:“怎么了?”
沈青越气急败坏地告状:“你走时候没关好笼子,它们俩造反了,我追了半天鸡!”
关键还没追到,他追着撵了半天,连扫帚都拿上了,那俩逆子身轻如燕地往竹林子里跑。
他从上午撵到下午,也没能成功把两只越狱的鸡撵回去,最后人家俩游玩结束累了,自己又飞回窝睡觉去了。
给他气的。
酱酱的棚门有一米六七高,显得他们俩有翅膀了,竟然一扑棱就飞出来了,回去的时候他把门打开了,他们不走,还是一扑棱飞回去了。
沈青越:“我想吃鸡翅膀了。”
姜竹想笑又不敢笑,把才买的小半扇猪从酱酱背上卸下来,“先吃排骨吧,我买了好多。”
“……也行。”沈青越,“等天暖和了,你把他们俩翅膀上最长那几根儿毛给我剪了!”
姜竹:“行。”
其实早就该剪了,还是沈青越自己觉得这样好看没必要。
追了大半天鸡,沈青越运动量超标,晚上想吃烤肉。
还蹲在雪地里挑着先烤哪一块儿。
等他挑好,姜竹拿刀把肉拆成小块儿,骨头放一堆儿,肉分开放,现在雪地里放一会儿,等天黑前冻得差不多了,再往库房放,放进瓷盆里盖好,再压上石头就行了。
这样既能保鲜,吃的时候也好拿好分,想吃哪块拿哪块儿。
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简单调味儿被串到竹签子上,他们俩连火都不用另外弄,直接在炉子上烤就行,还是柴火烤肉,沈青越让姜竹挑了点儿松木,不过可能是因为松木都干透了,也没熏,他是没尝出来什么松香味儿,肉香味儿倒是挺浓郁的。
他们没什么烧烤调料,连胡椒都没,姜竹炒了点儿花椒,用擀杖在碗里碾碎了和盐粒混在一起给他当调料。
从他四伯家拿的辣椒面也派上用场,沈青越给自己撒一点点过瘾,味道还挺不错的。
他们吃到一半天上又开始飘雪花,姜竹跑去拿了块儿野羊肉过来,又串了点儿羊肉继续烤。
吃饱喝足,他们俩把姜竹买的东西放好。
沈青越把玩了一会儿新得的小木雕,从桌上把另外一个小葫芦系上绳子挂床架上了。
桌上摆不下的,他就往床上挂,零零碎碎的什么都有。
姜竹从前就有看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给他买一点儿的习惯,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他四伯教家俊追人那段话的点拨,买东西就更勤快了。
时间不久,他已经收到了很多小零碎,沈青越把这些都挂起来,然后把姜竹装玩具的木盒子翻出来,他小时候那些玩具,只要不是太沉的,他也给姜竹挂上。
一个人挂有点儿幼稚。
两个人的东西都挂上正好。
这样他们俩每天一睁眼,就是被礼物包围着的,睡前,醒来,满眼都是爱。
“给酱酱喂草料了吗?”
“嗯。”
“鸡呢?”
“喂了。”
“雪明天会停吗?”
“应该不会。”
“没人会上山吧。”
“嗯。”
沈青越捧住在他身上乱亲的脸,“火呢?水呢?”
“都弄好了,门也锁了,窗都关着,吃的都盖上了,不会有人来,动物也不会来。”
沈青越笑着熄灭了他们的法器灯。
屋子里,只剩了远处的炉火,还有帷幔外点的油灯。
“小姜师傅,你有没有听过灯下看美人?”还是隔着帷幔更模糊不清地看。
姜竹摇摇头。
他买的布可能还是太厚了,油灯那点儿光透进来都不剩什么了。
“来,靠近点儿让我看看。”
姜竹凑近。
“再近点儿。”
鼻尖碰到鼻尖。
沈青越笑,“还是看不清,要不然还是试试……”
他动了动手指,“这是哪儿?肉嘟嘟的,啊,是耳朵,真软。”
沈青越仰头亲了亲姜竹耳朵,“让我再摸摸,嗯,漂亮的下颌线……喉结……再动一下……”
姜竹大概想忍住,但紧张之下行动先于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喉结真的滚了下。
沈青越闷笑,亲了亲他的喉结。
既然明天没人来,也不会出门……
他张开嘴,在姜竹喉结上轻轻咬了咬。
姜竹明显地颤了一下。
沈青越继续向下探索:“……锁骨,胸腔,让我找找心脏在哪儿……心脏是什么味道?”
用牙齿研磨瞬间,姜竹胸口起伏变剧烈了。
沈青越安抚地舔了舔。
帷幔内,开始燥热,视线能适应后,终于有了灯下看美人的效果。
沈青越坐在姜竹腿上,揪着他的长发,按亮了灯,刚刚咬过的地方湿润润的。
不白的小姜师傅偏偏有打着赤膊劈柴也晒不黑的地方。
被他咬红了。
像个淋了雨的饱满的果子。
沈青越摸着他汗湿的鬓角滑下去,用指尖戳了戳。
姜竹停了停,回应得更快了,同时松开扶着他腰的手,推了推沈青越的下巴,在他转成后仰的瞬间,恶狠狠地咬向他的脖颈,然后,双臂收紧他的腰,手撑着他的后背向上抓住了沈青越长长垂下的头发。
握紧,松开,再抓住,直到半长不短的头发从他指尖脱开。
……
姜竹买的灯挺好的。
沈青越都睡醒了灯还着着,就是灯芯不剩什么了,不怎么亮了。
他伸了个懒腰,先从被子里伸出手,再蠕动着把胳膊探出帷幔,挺冷的……
缩回来了。
姜竹还睡着,躺在他旁边离他稍微有点儿远,那乖巧的睡姿一看就是中途起来了一次,又回来睡回笼觉了。
沈青越又把胳膊伸出去一会儿,等手和胳膊都凉了,掀开姜竹被子把手贴他胸口上,姜竹一激灵就醒了,猛往后缩了一下。
“哈哈哈哈!”
沈青越缺德大笑。
姜竹又挪回来,清醒了一下的眼睛又开始迷糊,抓着他的手往脸上贴贴,揉着他手背亲他手腕,然后,眼睛又慢慢合上了。
这是多困呀。
沈青越好笑,靠近点儿,用另一只手刮了刮他睫毛,“趁我睡着干什么去了?困成这样。”
“嗯。”姜竹哼了一声,又亲了亲他,还是没把眼睛睁开。
沈青越无奈,抽自己手,姜竹这回睁开眼睛看他了。
沈青越抬手盖上他眼睛,又给他合上,“睡吧。”
“嗯。”
姜竹还是虚握着他手的姿势,继续睡了。
沈青越穿好衣服打开门,世界都成了白色。
超过膝盖高的雪飘飘洒洒落到了他脚边。
沈青越眨了眨眼。
竟然真的有足够到大腿厚的雪。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风停了,天亮了,鹅毛般的雪花寂静无声地落下,飘到他脸颊,落到他睫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