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河点点头,笑道:“徐彦是个蠢蛋,那对兄妹原本是我找去钓他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命也丢了。不过条子里也有聪明人,知道夜长梦多,利用境内境外的信息差,逼那对外国佬提前动手,本来我想保他们,但条子动手太快,现在没机会了,所以这批货停滞在我这里。”
泉冶歪着头打趣道:“赔钱了?”
沈河搓了搓手指,往前走了几步:“两天后会有另外的人顶替那对兄妹去环岛找我,泉冶,你跟我一起去见他们吧。”
泉冶愣了愣,指了指旁边的几个箱子故意道:“不带走吗?”
沈河噗嗤一声笑出来,捂着肚子蹲在一边。
“泉冶,你真是太可爱了,带着这些走,你是怕条子看不到吗。”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指着那位聋哑的大叔道:“我们谈好之后,杨叔叔会将货从别的渠道运到卖家手里的。”
泉冶看着这位杨叔叔黝黑的脸,他好像想起来这张脸像谁了。
作者有话说:
小情侣马上见面!!!!
这位杨叔叔大家应该猜到是谁了吧~
所以你猜为啥庄杨一直找不到尸体捏。
然后还有个人姓白有人记着吗?哈哈哈哈哈。
还有就是!虽然评论没有每个都回复,但其实看到一些熟悉的ID出现我真的特别开心!!!!!
果然写文就是有人来看才更开心!!!!!!!!耶耶耶耶!!!!
顺带问一下,大家能接受受不洁吗?我下一本的受大概不洁,我先来做个调查问卷,如果都接受不了的话,我要不要改改哈哈哈哈
第71章
关于尤屹的传言有很多,虽然在照片上见过很多次,但这还是庄杨第一次见到尤屹本人。
他实在是漂亮的很,只是安静坐在那就很漂亮。
仍是像往常一样带着副圆圆的眼镜,有些疲累的靠在会议室的玻璃墙上,手指夹着一根正在燃烧的香烟,黑色的高领毛衣巧妙的遮住了他脖子上的疤。
等走进了些庄杨发现尤屹的右边颧骨不自然的隆起着,上面有两条又长又深的划伤。
庄杨示意其他人不要跟进来,回头锁上了会议室的门。
“你要见我?”
尤屹闻言懒懒的看了庄杨一眼,点点头,开口道:“来替别人办件事。”
他从外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皱皱巴巴手写的纸条递给庄杨。
“这上面是沈河以往真正的合作伙伴。”尤屹在桌面上肆无忌惮的抖了抖烟灰:“那个人怕你们查起来时间太久,所以让我来交给你们。”
庄杨很快理解了尤屹的意思,那个人=马叔。
沈河以前是跟着马叔一块做生意的,中途两个人起了分歧分道扬镳,当时外面众说纷纭,传的最真的就是因为马叔不碰带D的买卖,所以两人闹掰了,现在看来,不尽然如此。
马叔是个喜欢吃独食,控制欲又极强的人,他绝不允许手下的人离了自己过得更好,甚至买卖做的更大,还榜上有名。
庄杨想,多半马叔也早想除掉沈河,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皱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是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庄杨皱着眉仔细的辨认上面是英文还是俄文。
尤屹抱歉的笑笑:“右手指骨断了三根还在恢复,左手写的,所以字有点丑。”
庄杨看着桌上的烟盒,他发现尤屹和泉冶抽的香烟居然是同一款。
清爽的薄荷味在会议室内弥漫散开,萦绕在周围,淡淡的却不惹人厌烦,庄杨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那个半空的烟盒上,他意识到自己在想念泉冶。
庄杨抬头看着尤屹问他:“……队里有那么多人,你为什么一定要见我。”
“随机选的而已。”尤屹做作的双手举高做投降状,阴阳怪气道:“庄警官,我只是个来提供线索的好心人,我不管警方这边平日里是怎么编排我的,但事实上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言外之意,能说的只有今天这一件,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庄杨苦笑着摇摇头,解释道:“不是想说这些,我是想问你,那天晚上见到泉冶了吗,他身上的伤好了没?”
尤屹愣了愣,在他看来,穿狗皮的条子在对待像泉冶这类人的时候,无非是利用和操控,从不相信会有真什么心,他想,如果眼前的警察会演戏,那真的要拿一百分。
熄灭手里的香烟,尤屹起身打算告别。
摘下眼镜,用衣角简略的擦了擦上面的尘土,尤屹眯起眼睛告诉庄杨:“如果可以的话,请快点带他走吧,这种地方真的不适合他,沈河性格阴晴不定,上一秒信任你当兄弟,下一秒会觉得你是敌人,泉冶会被玩死的。”
庄杨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碰到一个队里的陌生面孔。
英俊高大,笔挺的西装贴合他近乎完美的身形,手腕上带着一块价格不菲的名表。
那人正在走廊里和付涵说话,庄杨好奇,躲在一边听了半句。
‘这就是尤屹?人比照片上还漂亮’
‘你还没接触上呢就惦记上那点美色了’
‘他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不知道,等你去解密吧,能用得到的资料我都发你了,短时间内别再回警队了’
‘……’
下午的时候,何序那边有了大货司机的消息。
按照庄杨的思路,果然在他的交友圈子里找到一位玩潜水的朋友。可惜潜水的这位朋友的背景无比干净,找不到任何可以突破的口子,仅仅承认了那天晚上是帮朋友在码头拿东西,但是对于其他细枝末节,一概都不知道。
审讯室这边有点僵持不下,没什么进展。
庄杨在玻璃窗后面看的有些烦躁,拿起自己的手机,推开审讯室的门走进去和那名潜水员交涉了五分钟。
第二轮的审讯下来,过程顺利了不少。
何序八卦的靠近庄杨问他:“庄哥,您刚刚在里面给他看的什么啊?”
庄杨道:“没什么,就是监狱里小黑屋的视频选段。”
“……”
与其在这里面和他费唇舌的宣教,不如画面视频带给对方的冲击感更强,虽然不合规,但是这样最快,庄杨现在顾不得这些,他无法再等下去,多等一分钟都是煎熬。
半个钟头后,里面的书记员捏着肩膀走出来。
“庄哥,里面撂了。他说临走的时候,隐约听到沈河和他手底下的人说,要去缅D。”
何序骂了句脏话:“草……还真走了,沈河这是回老家了,他回去做什么?”
书记员指了指笔录道:“好像是祭祖。”
祭祖?
庄杨想了一会儿,他走出去打了个电话。
要论起缅D那边的情况,还是傅沙比较了解。
傅沙原本正在食堂吃饭,接到电话二话不说,立刻放下筷子赶回去。
“……那边的大家族的话。”傅沙思考片刻道:“有一家是姓白的,我在那边的时候,他们家还算是人丁兴旺,小辈的男丁就有十几个,院子后面是个好大的祠堂,听说还有地方药厂,也是家族企业,不过后来听回来的兄弟们说,姓白的一家已经不在那住了,现在那边都变成了小村落,前几年被人承包弄了个茶园,那边信息很闭塞,山上连个信号塔都没有,所以茶叶运输的成本高,销量也差。”
庄杨揉了揉酸疼的眼角,其实这几天他几乎都没有好好睡过一个完整的觉,照理应是最犯困的时候,他却清醒异常。
“你在那边还有能联系到的人吗?”
“有。”傅沙点头道:“有几个生死之交的本地人。”
庄杨沉声道:“找信得过的人,把泉冶的照片发给他们,帮忙留意下。”
傅沙愣了半秒,其实现在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发沈河的照片才对,但看起来庄杨根本无暇顾主次,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一直游刃有余的庄杨这么急躁。
照片发送出去的时候,庄杨冷不丁的问傅沙:“怎么最近没看到刘畅?”
“哦,他妈病了。”傅沙道:“前天刚和付队请了假,我去医院看过,他妈病的挺重的,好像要动手术,这几天正准备去国外开刀呢,估计短时间内见不到他了……”
傅沙拿出手机看了看他和刘畅的微信对话。
最后的文字结束于前天上午,后来,无论自己再发什么,对方都再没有回复过。
庄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得拍了拍傅沙的肩膀。
告诉他:“他会回来的。”
是的,他会回来的,
泉冶也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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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见识过那间药厂之后,沈河就没有让泉冶再回到茶园去,在不远的村落里给他单独弄了间小房子独居。
这地方昼夜分明,民风淳朴,每到夜里还能听见草地里的青蛙叫。
泉冶刚来的时候还能下意识的算算日子,等过了两三天之后,他彻底失去了记录的欲望,只能盯着太阳单纯的分辨日出和日落。
栾辉倒是彻底融入了,虽然语言不通,可是凭他一堵墙似得肌肉,成为了大爷大娘们最好的苦力,今天帮大爷搬柴,明天帮阿姨挑水,偶尔还有小姑娘教他方言,过得还挺滋润。
沈河来找泉冶那天是下午。
他的身上带着一股浓郁的‘药味’,多半是从药厂那边过来的。
泉冶站在一边调侃道:“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沈河跑过来在火堆上烤了烤手:“太久不回来了,处理的事太多,今晚上带你去个好地方。”
泉冶挑眉:“能喝酒还是有八块腹肌的男模给我摸摸?”
沈河笑笑告诉他:“都有,晚上让栾辉带你去。”
穷乡僻壤的地界,泉冶没指望这里面能有什么纸醉金迷的夜场可玩。
那地方离住所有点远,差不多要十几公里,栾辉骑着滑稽的小摩托将人带到了目的地。
七八个各不相连的大帐篷房,离着两米开外就能听到里面的喧嚣和叫卖声,仔细分辨大概里面的声音不止是来自一种国家的语言。
泉冶本以为里面充其量就是个低俗的夜场,再不济有两张优质的赌桌,再加上推杯换盏的饭局,仅此而已,可他没想到,里面的确有金钱活动,但是赌注不是筹码,而是台上的人。
台上的人年纪都不大,怯生生的缩成一团,一张张雌雄难辨的漂亮脸蛋。
赌桌上的人依次加码,人命在这里仿佛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甚至够不上他们手中的一只雪茄。
泉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在最里面的那张桌子上找到了沈河。
沈河那张桌子上一共有六个人,黄头发黑头发还有白发的,三男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