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不择食 第73章

坐在最中央的那位黑头发上上下下的打量起泉冶的打扮,又用蹩脚的中文询问沈河:“他,多少钱?”

“钱你妈……”

泉冶这辈子没受过这种侮辱,怒火中烧,立刻操起一边喝了一半的酒瓶,沈河连忙拦住他,不怒反笑的安抚他松开手里的东西。

“他不是做那行的。”沈河笑笑和桌上的人解释道:“还没来得及和大家介绍,这是泉冶,以后我在这边的业务往来,可能都要靠他了。”

“……”

告别了那一桌阴阳怪气的人,泉冶坐在一边喝闷酒,台上的人换来换去,台下的人逐渐加码。

这些人都丧失了作为人的本性,廉价的玩弄着同类。

沈河那边的纸牌游戏结束了一轮,他走过来坐在泉冶身边,指了指台上那个漂亮男孩。

“哥,如果你上去,下面出价会更高。”

泉冶忍住想要用酒杯敲碎对方脑袋的欲望,红着脸饮下一杯,借着醉意玩笑着告诉沈河:“你上去的话,比我还值钱呢……草。”

沈河低头笑笑,他又推给泉冶一杯酒。

泉冶盯着那杯酒问道:“你不是说要走么,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沈河拄着下巴看着台上的人笑道:“环岛那边的人已经入境了,倒是也不急,晾他们几天再说,而且我改变主意了,我突然觉得,你好像比较适合留在这儿,不如留下来帮我打理缅D这边的生意吧……待遇上不会比在环岛差的。”

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泉冶转身离开了这个恶臭的地方。

看来自己答应庄杨的的确可以做到。

会活着。

但是好像回不去了。

太他妈的意外了。

最后那杯酒喝下了肚,泉冶不知道是因为刚刚喝了太多还是怎么着,头晕的厉害,走路都轻飘飘的,人也看着重影。

以前在环岛的时候就醉过一两次,这次总共喝了还没有五杯,怎么就醉了。

泉冶难受的靠在一边揉了揉太阳穴,从胸口泛起一股莫名的燥热,直冲大脑和某个部位,他很快意识到好像自己不是醉了,而是被下药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坐过的地方,沈河已经不在那边,他去另一个赌桌上和人说话。

那位刚刚在赌桌上问自己标价的人正丑陋的盯着自己,手上比划着下流的动作,一脸纵欲过度的油腻样,不紧不慢的向这边走过来。

泉冶在地上找了块碎玻璃用力的扎进大腿上,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而后他走过去暧昧的扯起那位油腻男的领带,夹在指尖把玩,轻轻坐在对方的腿侧,拉过他的手揽在自己的腰间。

泉冶对着那人耳后轻吹了口热气:“想上我也用不着这么下作的手段吧……”他笑笑,将手上的碎玻璃毫不犹豫的刺入对方的腰间,而后用另一只手牢牢的捂住那人的嘴巴,低声告诉道:“嘘……,千万别叫,大老板被我一个下了药的混混弄伤了,传出去你这脸要是不要?沈河可不和没能耐的人做生意……要不然你喊一声试 试?”

做完这些泉冶强撑着走到人少的地方,他的大脑已经开始浑浊,离门口还有段距离,可是眼前的路好长,脚底像灌了铅一样沉的抬不起来,用力的推开人群靠在帐篷外大力的呼吸。

那个老板并没有叫人追上来,看来自己刚刚唬住他了。

泉冶滑落在帐篷门外找了个角落躲起来,他的身上一直在发热,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被人捡了便宜玩一次倒是小,要是弄得半残变得和台上那些人一样,那还不如死了。

将刚刚从肥头大耳身上偷出来的手机打开,这是泉冶近半个月第一次摸到现代化的设备。

用力的揉着眼睛不让自己面前的数字出现重影,泉冶终于将那条信息发送出去。

泉冶想,凭着这条信息,应该足够对方追踪到信号源头和定位了。

做完这一切,泉冶将信息记录删除,拆掉手机卡掰碎,连同手机一起扔到了一边的河水中。而后他再也抵抗不住那烈性的药物,靠在一边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庄杨候机的时候收到了那条来自陌生号码的信息。

【未知】:我想你了。

他紧紧握着手机蹲在原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何序不知道发生什么连忙走过去。

走进了他才发现。

庄杨哭了。

作者有话说:

这篇文是我一时兴起,写的时候没有想很多,笔力不足让人看的不尽兴,对中途弃文还花了钱订阅的朋友说句抱歉。

我猜跨国办案没有这么快,但是二刺猿可以不计较时间。

事业线都是我胡扯蛋,专业人士请多包涵。

其实在缅D的生活还有一些想写的,but觉得自己更新好慢,拖拖拉拉的耽误大家看文进度哈哈哈哈,我就加速到最后吧。

文中提到的那个带着名贵手表的人是隔壁尤屹的CP,就小小的提了一下,不影响全文。

还有就是有评论说傅沙那对cp莫名其妙,啊…进展太快,其实他们俩的cp我没有怎么写,所以发生的故事也只是我没有写出来而已,并非说突然进展突兀之类的。

泉冶好辣,我好爱。

这种人要是没有对象还不玩疯了!

第72章

泉冶醒过来是一天以后的事儿。

他猜到了那天晚上的药剂量肯定不小,但没想到药性这么猛。

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觉得头晕,浑身也发抖,像是触发了条件发射似得,汗毛细密的竖起一层。泉冶有些难受的搓了搓胳膊,他低头看了一眼,衣服完好,皮肤上也没有被虐待过的痕迹,甚至身上正盖着暖和的被子。

泉冶半梦半醒间猛的掀开被子坐起来,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湿润的茅草和偶尔飘过来的茶香,他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回到了茶山。

屋子中央坐着一个正在烤火的人,宽阔黝黑的背上有几条积年的压痕,看着像是长期从事重体力劳动而留下的痕迹,泉冶刚要开口询问,栾辉从掀开帘子从外面走进来。

“醒了?”栾辉凑近看了看泉冶问他:“有哪儿不舒服吗?”

泉冶松了口气,食指用力的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回道:“……你把我带回来的?”

栾辉摇摇头,拍了拍一边烤火的那个身影。

“是杨叔。”

那个穿着背心的大叔感受到触碰而回头看了看泉冶,后者一愣,立刻微微低头,比了个多谢的手势,杨叔露出淳朴和善的笑容,摆摆手,将手里的热水递给他,又识趣的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泉冶喝了口热水,透过茅草房的缝隙向外看了看,杨叔正坐在一边对着太阳晒茶。

他道:“杨叔怎么会在那,路过吗?”

栾辉将火苗熄灭,又打开门帘散去屋内的二氧化碳:“那边有时候需要药厂里的东西,杨叔偶尔会过去送货。昨天晚上他去送货的时候,你就睡在角落里,人事不省差点被几个陌生人带走。”

泉冶看着栾辉的侧脸,突然插话道:“你会手语?”

栾辉点点头:“会点简单的,日常交流没什么问题。”他又继续道:“杨叔不知道你住哪里,就开车把你送回了这里,还叫我回来。”

泉冶眨巴眨巴眼睛:“……那我真该好好谢谢人家。”

他掀开茅草的一条缝隙,看着杨叔站远了些,正把那些规整平铺的茶叶放到太阳更好的地方去。

“这个杨叔跟沈河很久了吗?”

栾辉摇摇头:“杨叔的事我了解的不多,我入行之前他就已经在这边了,听说跟在沈河身边差不多十年了……”

“这么久?”

泉冶觉得头又开始疼,仰着脑袋靠在砖墙上痛苦的皱眉,问道:“草,昨天那是什么地方,我真不应该这么轻易放过那个王八蛋,头疼死了,现在想想真后悔,下次见到他一定要打断他的第三条腿才能解气。”

栾辉笑笑:“那地方是富人的乌托邦,穷人的地狱,还是别有下次了。”

泉冶装模作样的又叹了口气:“沈河昨天说想把我留在这儿……”

栾辉起身倒掉碗里冷却的水,给泉冶续上了一杯茶。

“其实留下来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可以活下去。”他安慰道:“那天沈河带你去看的那片坟堆,其实里面埋的不仅仅是他养父的亲戚们,还有之前药厂的一家人,沈河和他们关于分成的部分没谈拢,他就一把火解决了所有人,再把那些尸身放到罐子里,挨着药厂的一圈埋下……”

虽然那家人也算不得什么好人,可是每每想起这件事,栾辉都觉得毛骨悚然。

泉冶的嘴角微微抽动,吐槽道:“你这也算安慰我?你这是鬼故事。”

栾辉找了把椅子坐下:“我是想告诉你,不如就听沈河的话,安静下来,就像是昨天晚上那样,他为什么要带你去那个地方,给你介绍人脉是一方面,他那么聪明的人,当然会猜到有人会对你动手,但却默许这种行为,他是在警告你。”

栾辉说的这点,泉冶昨天晚上就想明白了。

可是想明白是一回事,去不去做又是另外一件事。

死去的人再也不能复活,而加害他们的人却在四季更替中一年一年的活下去。

凭什么。

栾辉苦笑声道:“沈河做事最喜欢斩草除根,对药厂的前东家是这样,对当年那个警官的一家也是这样,大概他生来就是个坏种,是个没有人性的怪物。”

泉冶觉得栾辉这个评价很到位,点头表示赞同。

“所以我觉得在面对怪物的时候,你应该好好保护自己才对。”栾辉想了一会儿又笑道:“啊……我忘了,你是身上带着任务的人,所以……”

栾辉正要接着说下去,外面突然传来‘咚’的一声,泉冶连忙下床要出去看看,低头刚穿好鞋子,一抬眼,沈河就站在自己面前。

泉冶愣了愣,刚刚自己和栾辉说话太投入,再加上刚刚醒过来警惕性很差,居然完全没有意识到沈河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更不敢保证两人的对话他听到了多少。

泉冶紧紧的攥住自己偷偷藏在褥子下面的半截刀片,抬头若无其事的看着沈河,道:“来看我笑话的?”

沈河觉得有些闷热的解开自己上衣的两粒扣子,泉冶这才注意到对方的身上沾了血。

“已经帮你教训过了。”沈河拿了一条白色的毛巾擦了擦身上污渍道:“两只手,应该够出气了吧。”

他平静的将两只不怎么完整的手扔给泉冶,后者强忍住想要呕吐的感觉撇开脸看向另一边。

泉冶明白,沈河并不是真的为自己出气,而是因为昨天那个人太无用了。

连个被下了药的新人都应对不了,在沈河看来和废物没多大区别。

“我后天下午就要走了。”沈河靠近泉冶上上下下的打量他,笑道:“你就留在这儿吧,等我那边谈好了,杨叔会告诉你该怎么做。哎,他是个哑巴,很多事做起来都不方便,有你的话会轻松很多。”

泉冶不露痕迹的笑笑:“你终于相信我了?”

沈河笑笑,拍拍泉冶的肩膀:“在我走之前,会介绍给你一些当地的供货商认识,如果这次做得好,以后你就是这边药厂的东家。”

东家?

泉冶心说,怕是替死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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