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声,能做到吗。”
说完,萧域明的心情似乎好了点,甚至还捏着那枚铃铛晃了晃,“嗯,陛下?”
顾屿桐心里满是被欺辱的愤恨,可毒性太烈,他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筋,一个劲地只想往萧域明身上贴。
他恼火地在这恶人的脸上砸了一拳:“动……动作快点,我捱不住了……”
萧域明嘴角渗出点血,他舔了舔,喉咙里溢出声低笑:“臣遵旨。”
李无涯被镜十领了进来,他进大堂的第一眼先是环顾了一圈周围,随后落座:“深夜叨扰,李某想着萧大将军凯旋,一路辛苦,特地带了些滋补的药草来。”
萧域明也不叫下人给他斟茶,也不应他的话,自顾自地把玩着手里的红线。
镜十冷着张脸,漠然道:“谢国师。”
李无涯宽容地笑笑:“如今北缰的战乱告一段落,萧将军日后也不必再四处奔波征战,过段时间便是中秋晚宴,萧大人何不求陛下赐婚,也好早日成家。”
萧域明用指尖勾着那段红线,斜睨了他一眼,“镜十,送客。”
“萧大人——”
就在此时,屏风后忽然传来一阵摇铃声。
李无涯缓缓转动着拇指的扳指,笑问:“萧大人金屋藏娇了?”
萧域明瞥了眼屏风,勾唇:“养的一些小玩意。”
“萧大人府中也养了猫?”
屏风后传来木凳被踹翻的声音,衣物相互摩挲,勉强掩盖住了细细的喘声。
萧域明勒紧手里那根细线,满脸玩味地评价道:“性野,难驯。国师见笑了。”
李无涯起身,摆着羽扇,往屏风后走去:
“不如抱出来也给李某看看?”
第45章 濡湿
李无涯踱至屏风前,就在准备往里走去一探究竟时,萧域明抄起桌上一根白骨,从太师椅起身。
那段白骨细长,约摸是人小腿的长度,被剔得干净光洁,甚至还有细细打磨的痕迹,透露出玩赏人的恶趣味来。
白骨在萧域明指尖流畅地绕了个圈,随后被他抵在李无涯身前。
萧域明很明显地拦住了他的脚步,笑意未达眼底:“镜十,给国师沏茶。”
李无涯的余光不动声色地瞥过这截白骨,往后退至木椅前:“有劳。”
萧域明垂眼把玩着骨头,手撑在屏风上:
“这小东西养不熟,性子乖戾,万一爪子挠伤国师就不好了。”
他用拇指揩去唇边的血渍,示意道:“刚抓的。”
李无涯微扬着下巴,点点头,抬起扇柄往屏风后戳了戳:“该收拾。”
“我去看看,国师先用茶。”
“请便。”
屏风后,已然是一副旖旎春色。
顾屿桐身上的外袍已经卸了大半,仰面躺在里侧的一方矮桌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下腰微微抬起,让人能很轻易地看见亵裤那处的异样。
他看见来者,扯了扯濡湿的唇,眼里全是怒意,萧域明知道他想骂什么,率先抬指按住他的唇。
“陛下怎么兴奋成这样”
“是看见国师来了,觉得高兴,还是喜欢同臣玩这样的游戏?”
顾屿桐想动不敢动,生怕手腕上的铃铛再闹出更大的动静来。
他的瞳孔涣散迷离,水蒙蒙的。
萧域明按在他唇边的手,鬼使神差地,加重了力道。
“唔……!”
顾屿桐浑身的神经都紧绷着,变得十分敏感,又被这点痛楚搓揉着,让他不自觉轻哼了出来。
屏风外传来李无涯的声音:“萧大人?”
被眼前情景刺激着,萧域明眸光一暗,声音是极力克制后才有的沙哑:“无妨,这猫……向来不亲人。”
顾屿桐鼻尖微皱,扭头咬住了萧域明搭在自己唇边的拇指。
他发了狠地咬,似乎是要把身上所有的难耐和躁动都悉数倾泻在这个动作里。
萧域明的手很快便渗出血珠,可他只是淡淡地蹙着眉,欣赏身下人这副炸毛的模样。
“解……药……”
顾屿桐含糊不清地发出轻音。
萧域明挑眉,终于舍得从怀里拿出解药。
他腾出另一只手攥紧顾屿桐的下巴,逼他松嘴,随后捏起那颗解药,送进了他嘴里。
顾屿桐分不出多余的神思,只知道这是解药,于是努力地想把它吞咽进去。
萧域明的指尖还停留在他的舌尖上,被他吞咽的动作微微挤压着,顿时,一股酥麻的触感从指尖蔓延至全身。
他喉头一滚,恶意地用手指搅动了一番:“陛下的嘴不说话时竟然是这样一番光景。”
顾屿桐愤然瞪了他一眼,服下解药后,立刻抬脚将他踹开。
用唇语道:“滚远点。”
满脸写着“你得罪我了知道吗,王八蛋。”
萧屿明的手指从他嘴里抽离出来的时候,拉出一条分明的银丝,他被踹开后,抬起手看了眼,眼里有过片刻愣神。
旋即恢复正常。
他也用唇语:“臣知罪。”但拒不悔改。
萧屿明无所谓地笑笑,将手上的伤遮好,迈步走了出去。
“国师今日怕是没那个眼福了,那猫怕人,翻窗跑了。”
“萧大人日理万机,竟也有招猫逗狗的爱好。”
“养着玩。”
“那便不叨扰萧大人了,李某告辞。”
“镜十,送客。”
屏风外的交谈声逐渐远去,最后安静下来。
顾屿桐服了解药,又喘了好大会儿气才把衣物整理好,他有些狼狈地看了眼亵裤,挣扎着从矮桌上爬起来,正要往外走时,迎面撞上了萧域明。
他斜靠着水墨屏风,抱胸看着他:“陛下这就走了?”
“你太放肆了……朕能治你死罪。”
顾屿桐恢复了些力气,他抡起拳头就要砸过去,却被萧域明一把攥住了手腕。
萧域明依旧是那副有恃无恐的佞臣模样:“陛下会吗。”
“你以为朕不敢吗。”
“我很好奇。”萧域明握着他的手腕,逼近他,“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怎么一时间判若两人。”
“上天能给你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难道就不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可能吗。”
萧域明的眼睛似乎能看穿他的所有伎俩和胡言,他笑了声:“你是你,不是他。”
顾屿桐的手腕被攥得发紧,他说:“既然如此,萧大人愿意相信我了吗。”
“我说过,我不需要信任你。”
萧域明猛地松开他,将他腕间的铃铛拽下,“我只需要利用你。”
“坐在那龙椅上的人可还是我,你如此大胆,真不怕我下旨砍了你的脑袋?”
这位位极人臣的萧大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体内的毒会不定时发作,现下我手里只有三粒解药,你已经吃了一粒。”
“至于根除毒性的药,镜十还在研制,我要是死了,他可不会接着给你做。”
顾屿桐没办法,要想完成任务,就必须先获得萧域明的信任。
萧域明完全可以在重生后直接杀了他,但他没有,而是采取给人下毒的方式,顾屿桐猜测,这其中除了折磨的意思外,可能是他在自己身上别有所图。
身上的毒刚解,顾屿桐的眼里还蒙着薄薄的水汽。
“九寒丹。”他深呼一口气,终于摸清了这人的想法,“……你是想让我帮你从李无涯身上拿到解药对吧。”
萧域明的视线从他微湿的眼睫上移开,“陛下圣明。”
顾屿桐吃痛地揉着自己的手腕,终于扳回一城,于是笑道:
“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没等萧域明开口,镜十就急着从屏风外冲进来喊道:“主子,这狗皇帝向来满嘴胡言、不着正经,您可千万别被他三言两语给骗了。”
镜十总端着一副老成的模样,实则年纪并不大,吹眉瞪眼的模样实在很可爱。
顾屿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随后正色道:“九寒丹的解药我自有办法弄到,前提是你得让你家主子随我入宫。”
镜十颇为得意地扬起下巴:“入宫,这算什么条件?主子若是想进宫什么时候不能进?”
“以我内侍的身份。”
“什么?!岂有此理,你这狗皇帝未免太可恶了!”
“再说,连你一起。”
萧域明打断两人:“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