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次却下足了力道,没有半点调.情或是仁慈的意味。
顾屿桐被强烈的窒息感攫住,意识涣散:“放……开!”
一声闷雷劈下。
Alpha用拇指抵住顾屿桐的喉结,欣赏着他濒临窒息的模样:“觉得你自己还跑得掉吗。”
顾屿桐烧得头痛欲裂,喘不上气,眼尾潮红:“纪琛……有本事,你特么玩儿死我……”
纪琛的视线移向顾屿桐的脚边,看见了那板白色药丸,分辨良久,他嘲弄般笑出声:
“就这么怕怀上我的野种?”
顾屿桐斜睨了眼他,不怕死地笑:“是……觉得恶心……”
纪琛骤然松开手,大股新鲜空气瞬间灌回顾屿桐的心肺,他猛呛了几口后,实在撑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娇气。”
纪琛微眯眼,擦干净手:“带走。”
顾屿桐再度睁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房间里光线很暗,家具风格简单硬冷。
身上的衣服都换过了,很干爽,烧也退了些,但脑袋还是很痛。
顾屿桐挣扎着要爬起来,刚一牵扯到手臂,就发现手臂已经麻了。他顺着小臂看过去,猛然看见自己的手腕竟被死死拷在了床头!
“……靠。”
这时,房门打开。
纪琛慵懒地倚着门框,身上松垮地裹着睡袍,神情戏谑:
“不是求我玩儿死你吗?”
第88章 强行成结
傍晚,半山别墅。
三楼的主卧突然传来杯盏碎裂的声音,桌椅拖拽的动静不绝于耳,紧接着,三楼侧窗被什么东西猛地砸烂,玻璃渣瞬间四溅开来!
刘右赶到别墅前园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混乱的场景。
侧窗大开,呼啸的夜风灌进去,一个瘦削的身影迅速攀上窗台,右手还挎着一个被砸坏的手铐,不管不顾地就要往下跳。
刘右暗骂一声,惊出一身冷汗。
“右哥,救人啊!”
“底下铺的是石砖,人跳下来还得了?!”
刘右还没来得及冲上去接人,就看见窗户内伸出一只大手,揪着顾屿桐的后领往后一拽,把人从窗台上拉了回来,动作迅速敏捷,几乎是瞬间完成的。
然而风波却并未因此停歇,三楼砸东西的动静更加剧烈,恨不得把整栋别墅都给掀了。
刘右惊魂未定地给纪琛拨去电话:“纪总,需要我们叫医生吗?止血棉、消毒酒精、绷带,或者……抑制剂?”
“明早再让医生来。”
“需要带什么药吗?”
“九华膏。”
电话被匆匆挂断,刘右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连夜摇来了纪琛的医生朋友。
一楼会客厅里,刘右神情紧张,没睡醒就被叫来的陆医生还在一旁补觉,医药箱里满满当当,什么都有,主要以消肿止痛、生肌收敛的软膏居多。
三楼主卧的动静一直没消停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摔杯砸凳的声音逐渐被闷哼声取代。
一开始还是隐忍的痛哼,后来愈演愈劣,还夹杂着虚弱的低喘和隐隐的哭腔。
声音持续了很久,没有半点要停的意思。
后半夜,昏昏沉沉的刘右忽然被电话铃声叫醒。
纪琛的声音听起来很烦躁:“人晕了,叫医生。”
主卧房门打开的一瞬间,血腥味和佛手柑信息素的味道扑鼻而来,空气里还浮动着情事刚歇的腥膻味。
窗户被砸破,椅子倒在窗边。
满地的瓷器碎渣,不少都是高价拍来的古玩。
压根没有落脚的地方。
刘右看了眼里头的乱象,领着陆医生进了屋。刚一进去,就看见了床边沙发上的纪琛。
纪琛睡袍大敞,结实精劲的胸膛满是抓痕,眼神不虞:“给他上药。”
陆医生提着药箱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饶是有心理准备也不由得惊了惊。
“纪先生……您这、有点太过了吧。”
床上的人正昏睡着,整个人几乎陷在了床褥里,雪白的床单衬得他手臂、腰间、颈边的红痕更加扎眼,尤其是手腕处被镣铐摩擦出的血印。
虚弱至极。
纪琛眼神晦暗,抬眼警示了一眼他。不要多管闲事。
*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微微亮。
“纪先生,您……是不是强行成结了?”
半山别墅的三楼主卧,陆医生已经给顾屿桐检查完了身体,正在给浑身上下的各个伤处上药。
沙发上,纪琛环臂坐着,不以为意:“怎么?”
他取下听诊器,走到沙发前对纪琛说,用不太赞同的语气说:“正常来说,beta的孕囊比一般omega的要脆弱,如果强行成结,势必会对beta的孕囊造成伤害。”
纪琛对此不予置评。
他瞥了眼床上昏睡着的人,不耐地换了个姿势:“多少度了。”
“目前37.8,情况比刚刚好多了。”医生客观建议道,“纪先生,beta备孕难受孕低,这您应该知道。如果您暂时没有要孩子的打算,那还是建议过程中要有保护措施。”
顾屿桐整个人都陷在床褥里,像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
纪琛看着虚弱不堪的顾屿桐,脸色更加难看。
这医生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他再度强调:“否则这会给您的爱人造成很多不良影响,包括但不限于腹泻、发烧。”
刘右在纪琛身后站着,疯狂给医生使眼色,让他住嘴。
医生理都没理他,正色道:“伴侣的感受同样也是过程中需要照料的。您既然选择beta作为您的爱人,那就更应该明白由于生理结构的诧异,他无法受信息素的影响,也很难会产生和您相当的快感,所以才需要您格外的体贴和照顾。”
纪琛状似不在意地敲着腕间的腕表,听到最后那句时,并不是很认同地想起了某些回忆。
无论是新婚夜还是刚刚,顾屿桐都不像是快感稀缺的样子。即便是恨恨地瞪过来的时候,身下也在诚实地迎合着他的动作。
哪有半点没爽到的样子。
为了防止医生再说什么更不得了的话,刘右赶忙出声:“陆医生,您的建议我们都收到了。辛苦您今天亲自跑这一趟,另外,顾先生并不是纪总的爱人。”
“药给我。”
纪琛忽然开口,打断了对话。
陆医生哪怕再有医德也无权干涉纪琛的私事,只好把消肿消炎的软膏都交给了纪琛:“这是九华膏,一天涂两次。”
他组织了会儿措辞,而后开口:“纪先生,这几天尽量避免患处再度撕裂。伤口恢复以后也要注意——纪先生?!”
纪琛伸手接药时,袖口垂下,露出左臂处的一条长二十厘米深两厘米的伤口,随着动作正往外渗血。
“凶器”是床底下的那小截碎玻璃,而“凶手”正昏睡在床边。
自打刘右做纪琛的特助以来,从没看到纪琛受过这么重的伤。他慌道:“纪总,您怎么不说您的身上也有伤啊?陆医生,你快给纪总止血……”
“死不了。”纪琛起身,随手抄起一团止血棉擦了擦,“都出去。”
刘右把想说的话都咽了下去,叹了口气最后带着陆医生离开了三楼。
天蒙蒙亮。
顾屿桐刚刚吃过了药,还有点低烧,睡得很不安稳。
纪琛处理好手上的伤,这才上了床。
他一把揽过顾屿桐的肩,在指尖抹了点药膏,按照医生说的那样,均匀地、轻轻地,擦在患处。
“不要你。”睡梦中的顾屿桐伸手去推纪琛的手,明明没什么力气,却好像万般嫌弃一样,非不让他碰,“放开我。”
“涂药。”
“……我要走。”
纪琛面布阴云,忍着火:“走,你还想走去哪儿?回纪家,还是回你那间破公寓?”
顾屿桐推不开他的手,转而去推纪琛的肩膀,重复着喃喃:“……我要走。”
纪琛哪里伺候过人,被这么一激,心里更加烦躁:“为了一个纪林,三楼说跳就跳。寻死觅活的不就是想去见他吗?他这么喜欢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来找你?”
顾屿桐重复着手里推拒的动作。
纪琛涂完药,强硬地把人拽进怀里,低头时,不经意看见了顾屿桐左手无名指的那枚变形扭曲的素戒。
心里有一块地方隐隐地被牵扯了一下。
火气消隐下去。
“他连戒指都没给过你,怎么能算喜欢你。”
怀里,顾屿桐的呼吸逐渐均匀。
纪琛单臂搂着他,任他压着那道二十厘米的伤口。怀里的人眼尾还红着,身上也都是自己留下的痕迹,可这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快感。
顾屿桐还是要跑,身上的佛手柑味信息素还是会消散。
他只是个beta,他永远不会归属某个人。
“如果你是个omega——”
怀里的人蜷了蜷,这姿势像是要往纪琛怀里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