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新手,记得慢点。”
“知道了。”
上次和再上次,她都是这样说的。总是小心翼翼的,就叫人很放心€€€€虽然有时也很叫人抓狂。
“蓝蓝,我们去哪?”
天哪!她居然又在耳边叫我小名!
不动声色丢给她两个字:
“兜风。”
只要我瞬间拧大油门,胆小的她就会条件反射般搂紧我的腰,就像现在这样€€€€速度与心跳齐飞。
作者有话说:
说好的双视角要体现一下。
这是头一回写古芝蓝的第一人称?压力好大!
ps. 番外依旧无计划随机掉落,《背后的月光奏鸣曲》基本全文存稿,还是比较有闲的。
pss. 感谢阅读!感谢评论!
第71章 番外€€礼物+小剧场
[ 司一冉 ]
我是很怕危险行为,但不知为什么,如果飙车的是古芝蓝我却是不怕的。也许跟她在一起时,我能承受更多的风险。
但是,如果我不表现得胆小一点,她肯定会越开越快。所以我必须紧紧抱着她腰,显得很害怕,以此提醒她注意安全€€€€如果明说,她会贪玩地变本加厉。
其实她的腰很细,我一手就能圈过有余。但是,有余就不稳了啊,所以必须双手。有那么一些瞬间,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大号登山包。
她载着我,挑了一条极少交通灯的路线,风驰电挚地穿梭过这个城市,穿过三四条或长或短的隧道。恍惚间,我觉得我们会就这样飞驰到世界尽头。
当然事实上并没有,我们最后只是去到江边,绕了一大圈依然在市中心。
她跳上宽阔的石质栏杆坐着,就像小孩子一样顽皮。我知道栏杆这么宽她掉不下去,但还是忍不住要把着她。夜风间或把头发拨动,她就这么低头看着我,手放在我肩上,无甚意义地翻着我的领子。
“你有烦心事?”我问。
“没什么。”
骄傲的人总是只愿表现出轻松,麻烦事都藏着自己解决。
我摸了摸衣兜里的小盒子,觉得还是应该把今天计划的事做完。
“那我送你个礼物?”
等她点头我才把小盒子递到她面前。爸妈说的,光请吃饭致谢还不够,最好再送点礼物才有诚意。
古芝蓝没什么缺的,她真缺的我也送不起,所以只能琢磨些外面买不到且无用的礼物。
盒子里是一个半软的金属手环,除了拧了一圈以及外面镶了个很小的蚂蚁造型,就什么装饰都没有了。
她拿出来看时,我担心这也许太朴素了。她柜子里哪一件首饰不是价值不菲的?
可是哦,她就开心地笑起来,还一下就看出了我的小设计:
“莫比乌斯环?” [注]
“嗯!”
“几等分的?”
“三等分。”
噢,她连第二道小设计也看出来了!
三等分的莫比乌斯环,单侧曲面带,展开后会得到一大一小相互套连的两个环。
其实作为首饰这是一个无聊的设计,因为展开后就得把搭扣打开,才能得到三分之一粗细的项链和手环。
“像是你会想出来的东西。”
她把大环戴上脖子,让我把小环给她戴到手腕上。像她这么好看的人,任何首饰在她身上都会显得价值不菲嘛。
“你最近神秘兮兮地就是在捣腾这个?”
“嗯。”
“谢谢,我很喜欢。”
她还坐在栏杆上不肯下来,居高临下双手扣在我脖子后面,眉眼间的笑就舒展开来。没问我送礼物的理由。恋人之间嘛,送礼物多自然,又何须理由?
“我第一次收到亲手做的礼物。”
其实我想说,只有概念是我提供的,焊接是我做的,其余工艺细节全都是何荷允那位开金工工作室的朋友代劳的。隔行如隔山,我怎么可能两个月就学会。
可是她那样狡黠地瞪了我一眼,好吧,她能猜到我是现学现做的,有那么多手工上的瑕疵。
“我知道你会喜欢。”€€€€这才是她想听的回答。
她看周围没人留意,低头迅速给我一个吻,然后才说:“我明天要去趟华盛顿,处理核能使用违规的指控。”
这是烦心事。
她把被风吹起的头发挽到耳后,又把手放回我肩上:“预计在那边待一周。你帮不上忙,但……能不能过来接我?周六我会在霍普金斯。”
“去办事?”
“不,只是回去看看,见见弗兰西斯教授。”
“那我周五就过去。同校四年,我却错过了所有和古芝蓝在校园散步的机会。”
“没错过呀,当年司一冉没有任何机会。”
啧!
“我要补回来。”
她笑了拍拍我面颊,说,她也是这么想的。
即使她把烦心事说出来,我也无法为她解决问题。但书上说的嘛,女朋友要的不是解决方案,而是你用在她身上的心。
“下来回去啦。”
“回哪儿?”
她扶着我肩膀从栏杆跳下来,这回轮到我开车,当然是一起回她的公寓。我要更多和她一起度过的分分秒秒。
€€€€€€
[ 番外小剧场:粉红色大熊 ]
我是一只熊,粉红色的。身高140厘米,腰围大于100厘米,头围……不说了。
我长住在古芝蓝的卧室,从她少女时代开始至今,熟知她在卧室的一切。
从她写作业时的小动作,到穿衣服时习惯先穿右手,再到睡觉时的所有小习惯,我都一清二楚。
她悄悄学习至深夜时是我陪着她,因为不甘心失败而哭泣时是我为她提供依靠。她每天都抱着我入睡,虽然有时她也会把脚搁到我脸上。
€€€€至少中学时代是这样。
后来她出国读大学了,我足足寂寞了四年。好不容易等到毕业回国工作,竟然又搬出去住了!
但她还是会回来的,有时隔一周,最多三周,就一定会回来,仍是一如既往地抱着我入睡。
你知道,作为一只玩具布偶熊,我对时间的流逝并无知觉。在我看来,她还是每天都趴在我身上入睡。
我十年如一日常驻在她床上,地位不俗,还有保洁阿姨定期清洗烘干拍蓬松。这些都是她的其它小公仔不能比的,也是她那些追求者羡慕不来的。
嘿嘿,你知道像她这样耀眼的女人有多少追求者么?反正我是数不过来。
最近我搬家了。古芝蓝终于把我带去她住的公寓,位置当然还是在她床上,而且是一米八的大床!
遗憾的是,我以为她会把我放在那辆红色跑车的副驾上运过去€€€€然而并没有。她居然坐了摩托车,坐在后座,把我横着一手夹在腋下!车开起来风都把那我柔顺的粉色短毛吹乱了!
开车的是一个戴眼镜的女人,叫司一冉。我还待在游乐场奖品区时见过她一回,那时她只有十几岁,指着我说“估计古芝蓝会喜欢这个”。
如果不是她,也许我不会被送到古芝蓝手里,出于这一点,我就不跟她计较她用“这个”来指代我了。
后来再见到她都差不多十年后了。
有天晚上古芝蓝抱着我在窗边跟她打电话,把我头都压扁了。
那时我就觉得这个司一冉的待遇有点不寻常。
说回搬去新卧室。
她们把我放在那张一米八的大床中间。然后司一冉说:“我不在的时候它可以陪你。”
天哪!我堂堂一个正选,什么时候沦落成替补的?!
“它陪我的时间可比你长。”
看!古芝蓝搂着我说出了事实!
然而我的地位确实不保了,每当司一冉来过夜的时候,我就会被从床上挪开,丢到一边的椅子上。
你以为就是这样而已吗?不,接下来还要目睹司一冉肆无忌惮地拥抱古芝蓝,一而再再而三地亲吻她、抚摸她。然后爬上床占据我平常所在的位置。
古芝蓝容许她脱掉她的每一件衣服,容许她触碰她的身体,容许她做任何事。神情或是愉悦或是沉醉,都是以前不曾见过的。甚至,她还会不同寻常地喘气,会千娇百媚地呼唤司一冉的名字……
作为一只没有眼睑的玩具布偶熊,我真希望她们把我放到椅子上时可以调转方向。不,或许放去客厅更好……这样我可以少承受点作为失宠布偶的压力。
司一冉不来时,床上的位置还是我的。但是古芝蓝也不常回来,有时出差,有时去司一冉那儿,有时回爸妈家。我粗略算了一下,每个月她独自睡在这里的日子大概只有三分之一不到。
我忽然意识到,孤家寡熊是会寂寞的。
古芝蓝又收拾行李了,看样子又要出差。临出门前,她放了一只小熊在我旁边。造型跟我很像,只是它是白色的,而且个头好小,就像我脚趾头那般……噢,不对,我没有脚趾头,那就比我脚还小吧。
“你俩做个伴。”古芝蓝笑着说,然后又把小熊放到我身上,拉过我的圆手抱着它。
确实好小只,有点可爱。我觉得,我跟它可能是同一个工厂制造出来的。
大门开了又关上,古芝蓝出差去了。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我们两只熊身上,安安静静的。好吧,反正有大把时间,我们可以慢慢熟悉对方。
至少现在,我是有伴的熊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