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坐拥天下,掌控无上的权力,他也依旧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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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辙一夜未眠,临近天亮的时候,他离开皇宫,一个人去了五皇子府。
在挖那颗桃花树时,他的手一直在颤抖。
€€€€他很害怕。
害怕看到树下空空如也,害怕对方真的决绝到宁死也要离开他。
他的动作很慢,明明可以用内力直接震开,可他非要一点点地挖,像是在挖自己的心,逼迫自己去面对。
一炷香后。
元辙看着空无一物的地面,表情呆滞,双目无神。
......药被祝时宴拿走了。
他真的宁愿死,也不愿待在他身边。
剑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元辙的脸上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眼中也写满了无措与痛苦。
€€€€祝时宴不爱他。
就算他试探再多次、对他再好,他也不爱他。
他该怎么办?
......他还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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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元辙再一次来到国师府。
“你家公子呢?”
“回陛下,公子身体不适,不宜面圣。”
“如何不适?朕可以让太医来瞧瞧。”
小林子一脸为难:“陛下,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元辙冷冷地看着他,“朕若非要进去呢?”
小林子慌忙跪下:“陛下是天子,奴才不敢阻拦。”
元辙冷着脸在门口僵持了一会儿,最后拂袖离开了。
小林子抬起头,长舒了一口气,一脸担忧地往里面看了眼。
这已经是陛下被拒的第三次了,若陛下真的动了怒,公子能承受得起吗?
元辙没走,他在离国师府不远处的茶楼坐下,点了一杯茶等着。
黄昏之时,一名戴着面纱的女子扣响了国师府的门。
门从里面被打开,小林子询问了几句,然后将人放进去了。
元辙猛地站起身,双拳紧握,额角的青筋直跳。
大约半炷香的时间后,女子从府中出来,祝时宴跟在她身后,嘴角带着笑,神情温和。
女子似是有些害羞,含羞带怯地送出一样东西,然后由婢女扶着坐上马车离开了。
而一向不喜与人亲近的祝时宴竟然收下了这样东西,待人影完全消失后,他才转身回府。
元辙面容紧绷,双眼死死地盯着这一幕,眼底蕴着未知的偏执和疯狂,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
原来不是闭门谢客,只是不愿见他而已。
那位女子是谁?
他的心仪之人吗?
他在筹谋着什么?
假死后跟心爱之人双宿双飞吗?
元辙越往下想脸色越苍白,扶着桌子的手也用力到指尖泛白。
他久久未动,直到夜幕降临,他才似想通了什么一般,缓缓直起身,目光平静而冷漠。
他认真整理了一下衣着,确保自己并无不妥之后丢下一锭银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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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祝时宴的房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来人一袭玄衣,身材高大,一双漆黑的双眸眨也不眨地盯着床上那人。
他的眼中有浮现过一丝挣扎,但最终还是狠下心,迅速点了对方的睡穴,悄无声息的将人掳走了。
€€€€天亮了。
祝时宴醒来的时候感觉眼前朦朦胧胧的,像是蒙着一块布。
他蹙了蹙眉,下意识想起身,抬起手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束缚住了。
未知的恐惧骤然涌上心头,祝时宴张口想喊,一出声却发现自己的嘴巴也被封住了。
眼不能视,口不能言,手不能动。
宛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饶是祝时宴这样清冷淡漠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也着着实实有些慌了。
他挣扎着晃动手脚,想要摆脱这种束缚,但没有挣开不说,耳边反而听到了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像是从他的手腕处和脚腕处发出来的一样。
祝时宴瞳孔微缩,额上也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是谁?
竟能从戒备森严的国师府将他掳走?
这些人想对他做什么?
又为什么要这样绑着他?
想着想着祝时宴反倒不害怕了。
这种宛如某种情趣手法的绑架让他心里发毛的同时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就好像......隐约记得有谁对他做过同样的事。
他不记得对方的名字,也不知道对方的过往,但他就是莫名笃定,那人绝对不会伤害他。
祝时宴躺了一会儿,眼角的余光看到有人走了进来,随后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动作十分的轻柔。
祝时宴一阵颤栗,他偏过头,从喉咙里发出“唔”的一声,眼睛也努力睁大,想要看清眼前之人是谁。
来人摸了摸他眼前的白纱,低叹一声:“你醒了。”
祝时宴的双眼倏地瞪大。
这人的声音他太熟悉不过了,熟悉到他不敢相信竟是他绑架了他。
一股无名火直蹿他的脑门,导致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的情绪很少有波动,但此时此刻、在得知将他绑于此地并且是以这种状态将他绑在这里的人是元辙后,祝时宴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了愤怒,他气的胸膛不断起伏,手脚也开始用力挣扎,不过在听到叮叮当当的铃铛声之后,他诡异地安静了一秒,然后停下不动了。
他隔着一层纱布怒视元辙:混账,还不快放了我!
像是不敢直视他的双眸,元辙捂住了他的眼睛,声音很低:“先生,我不想伤害你,但这是你逼我的。”
祝时宴顿时更气了。
什么叫他逼他的?
他做了什么就逼他了?
不过是暂时没回应他的心意,不愿被他纳入后宫而已,这便是逼他了?
他一没离开京城,二没与他人结秦晋之好,怎么就逼他了?
他教导他十几年,把他从一个野性难驯的狼崽子教成了一个贤明的君王,可从未教过他要强取豪夺,对自己的先生做出此等混账之事!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厌恶极了我。”
元辙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看向他的眼神温柔又悲伤:“但无论我怎么做,你都要离开我,甚至不惜用上假死药,我别无他法,只能强行将你绑在我的身边。”
假死药?
祝时宴怔愣了一下,他从未用过,也没打算用,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想解释,但嘴巴被封着,他说不了一句话,只能不断从喉咙里发出吱呜的声音。
元辙摸了摸他的嘴角,轻声道:“先生,我怕听到你的声音会心软,所以你先委屈一下吧。”
祝时宴:“......”
元辙垂下眼睫,开始缓慢地脱他的衣服。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祝时宴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他不管不顾地挣扎起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元辙按住他的手脚,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先生,若是你不想连身体也被我绑起来的话,尽管继续挣扎。”
祝时宴的动作停滞了一秒,然后慢慢放松身体,不动了。
他的神情一阵恍惚,这句话莫名熟悉,好似有谁跟他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衣服被尽数褪下,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引起一阵战栗,祝时宴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他没有再挣扎,但也没有再给出任何反应。
元辙的手指在他的嘴上摩挲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撕开封条,用力堵上他的唇,另一只手则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游走,直至完全消失。
冰凉的触感从身.下传来,祝时宴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他张嘴咬了一口,元辙的唇边很快渗出血。
他顿了一下,而后疯狂地回吻他。
与此同时,在某个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手指曲起,很有耐心的不断摸索。
当痛感袭来时,祝时宴的身体骤然紧绷,手指死死地抓住床单,脚背绷.直,脚趾蜷.缩,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