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只救赎不献身 第178章

容清被他瞪了一眼,不高兴地坐下,堵着气开始给他剥葡萄,一句话都不说了。

宋玉溪迟疑地问:“他真的知道那些藏匿的影魔在谁身上吗?”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容清身上的马甲已经被他自己脱的差不多了,再隐瞒下去也没什么意思,祝时宴有气无力地点了下头:“他其实不是普通人,抱歉因为一些原因一直瞒着你们。”

萧澜是第一个察觉到他不对劲的,此时也是最好奇的:“那他修为如何?”

祝时宴想了一下,委婉的说:“跟公孙师兄差不多吧。”

......说跟宗主差不多怕吓到他们。

路子游惊讶地张大嘴巴,倒吸一口凉气:“跟,跟公孙师兄差不多?!”

其他人也是一脸震惊,公孙禾仪的脸色变了变,他听得出来,祝时宴没有说实话,这个少年修为怕是远在他之上。

难怪他如何查探也探不出他的深浅。他自诩天才,可在这个少年面前却完全不够看。

他究竟是何人?......跟祝时宴又是什么关系?

“他身份有些特殊,有机会我再告诉你们。”祝时宴道:“现下最要紧的是先清了这城中的邪祟。”

几人说话时容清一直在认真地低头剥葡萄,等他说完,他拿了一颗鲜艳欲滴的果肉抵到祝时宴的嘴边,面无表情的说:“张嘴。”

第173章

祝时宴愣了一下, 然后张嘴将那颗葡萄吞下,压低声音道:“你自己吃,别给我剥, 说正事呢。”

其他人:“......”

自从知道这个少年不是普通人、也并非祝时宴的弟弟后, 他们再看这两人便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公孙禾仪移开视线,将话题转到正事上:“即便只有153个影魔, 以我们六个人的修为,也很难全部清完。”

“那就等灵力恢复了再继续呗。”姜清月无所谓地耸了下肩:“大不了在这里多停留一段时间。”

“姜师姐说的是。”宋玉溪接过她的话:“师兄可以传信于宗主,言明这里的情况,请宗主准许我们多待一段时间。”

公孙禾仪沉思了一会儿, 正要应下,祝时宴拉了下容清的袖子, 小声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所有人的目光立即齐刷刷地看向容清。

影魔是他看出来的, 人数也是他提供的, 在场所有人中只有他最了解这个东西, 此处非灵力充沛之地,耗损的灵力恢复起来十分缓慢, 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等上一年半载都有可能, 如果有更好的办法他们自然愿意洗耳恭听。

容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语气近乎冷漠:“不过是一群愚昧无知的凡人, 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救他们, 不仅换不来一句感激还会将你们视为仇人。”

这样的话从一个修仙之人的口中说出来未免太过残忍, 众人一脸错愕, 公孙禾仪瞬间冷下脸:“若连我们也视而不见,那跟那些要直接杀了他们的散修又有何区别?”

“说的冠冕堂皇。”容清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你身为灵虚宗高高在上的大师兄,连自己宗门内的弟子都未曾在意过,演练场上说杀就杀, 漠视生命,行事张扬,底层弟子只能在你的压迫下苟延残喘,而如今为了灵虚宗的颜面,为了博得一个心怀天下的好名声,你让跟着你的这些人耗损毕生修为去救一城毫不相干的凡人,简直虚伪至极。”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连祝时宴都被唬住了,神情错愕地看着他。

“阿清,你说什么呢?”

宋玉溪皱了皱眉:“公孙师兄是真心想要救这一城的百姓,我们也甘愿损耗修为去清除邪祟,既有修仙之能,本就应该心怀天下,你这话说的过分了。”

其他几人也一脸谴责地看着他。

倒是公孙禾仪像是被说中了什么,神情有些怔愣。

静默了一会儿后,他拱了拱手,语气认真的说:“是我考虑不周,若是你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还请不吝赐教。”

容清依旧懒得理会,冷着脸不说话。

祝时宴戳了下他的胳膊,放软声音:“你就说嘛,我虽灵力低微,但也要去帮忙,到时候灵力耗尽,还不是你给我补。”

容清扭头瞪了他一眼,眼中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祝时宴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

容清在他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没好气的说:“若被影魔附身之人愿意配合你们,将身体完全交由你们掌控,可事半功倍。”

公孙禾仪松了口气,“多谢。”

他面容平静,仿佛刚刚没有与对方产生过争执,其他人也不约而同地略过了这个话题,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只有姜清月一脸震惊。

她看看这个,再扭头看看那个,不敢置信地问:“不是,他这么说你,你都不生气?”

以他的脾性,不是应该立马拔剑给对方一个教训吗?这也能忍???

公孙禾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诚实的说:“打不过。”

姜清月:“......”

能让公孙禾仪这样高傲的人说出“打不过”这三个字,这少年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祝时宴道:“送我们来此地的那个船夫家的儿子已经被师兄除了邪祟,他那日发病有不少人都看到过,若是由他出面,应该能劝说不少人配合我们。再加上城主的帮忙,这153个影魔想要完全清除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完他扭头看向路子游:“小游,你是住在这里,还是跟我们一起回城主府?”

路子游摇了摇头:“我不想回去,我先住在这里。”

萧澜道:“我也住这里。”

祝时宴挑了挑眉,眼神戏谑地看着他,路子游则一脸嫌弃:“你住这里干什么?我不需要有人陪。”

“谁陪你了?”萧澜嘴硬:“我只是睡不惯城主府的木床板,硬死了。”

姜清月咳咳两声,横插一句:“......那我也要住这里。”

萧澜瞥她一眼,意味深长的说:“你有银子吗你就住。”

姜清月顿时梗住,她一个修仙之人哪儿有这种俗世之物?但她知道萧澜有,于是眼神飘忽的说:“你不是有吗?”

萧澜嗤笑:“你觉得我会给你用?”

“你€€€€”姜清月咬了咬牙,冷下脸骂道:“小气鬼。”

宋玉溪无奈:“好了,师姐你别生气,阿澜你也少说两句。这样吧,我跟公孙师兄回去跟城主商讨今日之事,你们先住在这里,我身上还有一些银两,应该足够你们住上一段时间。”

姜清月脸色微缓:“还是宋师弟说话做事服帖,不像某个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萧澜毫不客气地反击回去:“那也比某些人死皮赖脸的要好。”

“......”

祝时宴一听他俩吵架就头大,拉着容清起身道:“那就麻烦两位师兄了,我去找掌柜的开间房。”

容清早就懒得跟这群人待在一起了,一听这话立即站起身,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

祝时宴只开了一间房。

容清那会儿说的话有些不对劲,祝时宴想跟他单独聊一聊。

容清却以为他是主动想跟自己睡在一起,喜滋滋地躺在床上,眨巴着眼暗示道:“已经很晚了,该睡觉了。”

祝时宴走过去坐在床上,低头看他:“你刚刚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你明明很清楚,公孙禾仪是真的想救那些人。”

没想到回到房间还是在聊别的人,容清垮下脸,不高兴的说:“我就是看不惯他装模作样,而且我记仇。”他强调了一遍:“非常记仇。”

祝时宴愣了一下,回想起他那些话,从中提取出一个关键的句子,迟疑地问:“你是因演练场他伤我一事所以才处处怼他?”

容清掷地有声地回道:“没错。”

那个女修同样该死,但至少不会像这个人一样整天围着祝时宴转,他看着就烦。若不是怕祝时宴生气,他真想把胆敢觊觎他的人都杀了,眼不见为净。

祝时宴:“......”

虽然很感动,但这件事他们早就已经说开了,他倒好,耿耿于怀到现在,还当众给人家难堪。

他有气无力的说:“他明面上还是我的师兄,关系闹太僵了不好,下次别这样了。”

容清敷衍地应下,搂住他的腰想往下躺。

“还有一事。”祝时宴挣扎了一下没挣脱,放弃了,躺在他的身侧,看着他的眼睛问:“你是怎么认识影魔的?”

容清那番话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他冷血无情€€€€可祝时宴不信。

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隐情。

容清盯着他的眼睛,盯着盯着突然生气了,转过身,背对着他道:“自己想。”

祝时宴懵了,自己想?

他又不知道,他怎么想?

脑海在这时忽然快速闪过一个画面,画面中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害怕地躲在墙角,眼前一个强壮高大的男人在缓缓向他靠近,双目猩红,面目狰狞。

这段回忆一闪而过,祝时宴还没来及抓住就消失了,之后他再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祝时宴揉了揉额角,直觉这段缺失的记忆对他非常重要,他戳了下容清的背,小声道:“你跟我讲讲。”

容清转过身,还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不讲,睡觉。”

祝时宴凑近了些哄他:“你讲讲嘛。”

容清盯着他突然靠近的脸,喉咙不受控地滚动了一下,然后目光逐渐下移,眼睛在他红润的嘴巴上打转。

祝时宴还说了什么他一句都没听进去,他缓缓低下头,体内的神经在兴奋地跳动,然而在临贴上的时候他却倏地停住€€€€他想起了这个人类曾经说过的话。

【以后再敢不经过我允许随便亲我,你我一拍两散,你回你的后山去,以后别再跟着我。】

他气恼地抬起头,怨气满满的说:“你再问,我就亲你。”

祝时宴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

他的脸迅速爆红,立即拉开与他的距离:“我跟你说正经事呢,你怎么又想到这个了?!”

容清振振有词:“谁让你勾引我。”

祝时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瞪大双眼:“我勾引你?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

“你离我这么近就是在勾引我。”

祝时宴一时语塞,恼羞成怒道:“你这是在强词夺理!”他恼怒地翻了个身:“我不问了还不行?睡觉!”

但这次又换容清不乐意了,他戳了下他的脖子,理直气壮道:“我睡不着了,你亲我一下。”

祝时宴双手抓紧被子,脑袋红的要冒烟,实在不理解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都没有羞耻心的吗?!

他决定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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