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的缘分。
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
他也想一起玩。
祁丛把报告放在桌子上,继续问道:“知道了,继续观察实验体状态和精神情况。”
“是。”
黑衣人退了出去。
祁丛直接把腿翘在桌子上,想到什么,突然笑了下,把腿撂下,去房间里换了套更好看的衣服,喷了点香水,又抓了抓头发。
反复打量,确定自己的形象大概能盖过现在伪装状态的阮知闲后,他推门离开,向沈言所在的圣堂走去。
第39章 虔诚的圣子
半夜偷偷搞他的人是阮知闲。
阮知闲的声音不难认, 他也没有隐藏的想法,只是昨天沈言被喂了药,神志不清, 没分辨出来。
全书最强小心眼,白天被他踩了两下, 心里不平衡, 晚上就要用同样的方式报复回来。
不知道他怎么做,又做了多久, 完全不讲分寸。
现在都中午了,沈言没办法去外面吃饭,只能搞了个小桌子放床上, 硬是给他变成了病人。
阮知闲。
沈言咬紧后槽牙。
他小说滤镜太重, 全文对阮知闲的心理描写寥寥无几, 绝大多数都是他怎样残忍怎样可怕,以至于刚穿来还拿了早死邻居身份的沈言,下意识地有些怕他。
但现在害怕畏惧微乎其微,占据上风的是恨不得把他绑起来当柴火烧的愤怒。
前两回就不说什么了,决策失误草就草了,翻车了有惩罚勉强可以接受,阮知闲服务意识很好, 他也不是没有爽到。
这回就太过分了。
阮知闲喜欢他动, 晕了也得把他弄醒再继续,那药让他意识沦陷失去理智,然后呢?
沈言不敢想昨天晚上的自己有多失态。
勉强冷静下来的沈言,又若有所思地摸摸自己小腹。
一码归一码, 阮知闲为了报复早上那件事,炒完就算了, 干嘛还多此一举地限制他的行动,不让他离开圣堂?
不对。
圣宴结束已经快凌晨两点了,所有神父都被叫走开会,他的神父跟他说他不回来,还好好叮嘱他祷告和休息。
他九点多起的床,一共七个小时,他身上没有痕迹,神父怎么知道他被人弄过,还信誓旦旦地说他怀了?
沈言后脊梁骨发凉。
有两种可能。
要么昨天来的不是阮知闲而是那个教皇,要么是阮知闲和教皇串通好,早早和教皇说要来搞他,并恶劣地通过教皇让神父告知他怀孕的假消息,想看他反应。
两种可能性勉强五五开,后者因为沈言感觉自己听到的声音的确是阮知闲的声音而略胜一筹。
但是很离谱。
阮知闲不是很讨厌邪教吗?怎么会和教皇有联系?
而且教皇怎么会突然换人?阮知闲安排的?他这就把教会控制起来了?
不可能,这不是阮知闲的做风。
沈言想不通,脑袋乱乱的,叹了口气,恹恹地盛了口粥喝。
门被敲了两下,推开,沈言转头看过去,迎上一张笑吟吟的脸。
虽然在笑,气质也很亲和看上去全无攻击力,像是去乡村扶贫的高校大学生,可那双浅银的、无机质的眼睛,总让沈言觉得他和阮知闲是一样的人。
冷酷无情,傲慢自私。
沈言怔怔地看他向自己走来,红着脸要把床上的小饭桌挪开,慌乱道:“抱歉教皇大人,不知道您会过来,我这个样子真是太失礼了!我这就去收拾,请稍等!”
祁丛把沈言按了回去,浅笑道:“别紧张,只是过来看看你。”
沈言把手放在小腹,面颊飘起自豪又愉悦的红晕,“谢谢教皇大人关心,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神降下来的赏赐,让神子安全诞生。”
祁丛的目光也顺着沈言的手,落在沈言的身上。
轻薄的丝绸睡衣衣襟开得很大,三枚扣起的扣子,堪堪遮住他的胸口和小腹,软塌塌的褶皱勾勒着他的身体线条,健康又富有生命力。
没有其他痕迹。
圣宴过后,阮知闲特意来找他帮忙,让他支使沈言的神父,在沈言醒后告诉他,他怀上了神的子嗣。
他一听这个就来了点兴趣,刨根问底想打探究竟,还大方地分享了三种让男性生子的方法。
可惜阮知闲的嘴太紧,什么都不说,还让他好奇心不要那么旺盛,老实做他自己的事,别管。
越是这样,祁丛就越好奇。
到底什么人让阮知闲玩得这么起劲?
查来查去,就查出来他可以当母体,除此之外,也就脸还算得上出色,别的称得上是一无是处。
不是他说话不好听,事实如此。
这才几天啊,就对草台班子一样的教会的宗旨、义务认可这么深。
作为一个男人,甚至都不质疑一下怀孕这事的真假,还没显怀呢就已经做好了孕育生命的准备,穿得松松垮垮的。
好像打着神的名义,就能让他做任何事。
轻易就能被骗上床的样子。
蠢死了。
祁丛心中的不屑和讽刺都很好地被他的皮相兜住,笑容柔和,“等待降神这期间,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神父说,一切为了神子。”
沈言目光犹疑,欲言又止。
祁丛:“怎么了?”
“教皇大人,我知道孕育神子的责任重大,但是、但是……”沈言长长地叹了口气,剩下的话很难启齿似的,话说一半,强撑起笑脸,脆弱又倔强道:“算了,这三个月我会好好呆在圣堂,没关系。”
让沈言在圣堂呆三个月是祁丛自己的主意,他没打算在一区之外的地方呆太久,看多了普通人只会觉得恶心,圣堂里的人都精挑细选,改造程度在20%以下,他勉强适应。
阮知闲提供玩具,他提供场地,在圈定的范围内玩,很公平,很合理。
玩具就算不满意明目张胆的圈禁也只能忍着。
更何况他这么乖。
祁丛看着沈言垂落的眼睫,鬼使神差道:“你想说什么?”
沈言沉默几秒,才说:“我能不能去见见我的兄弟姐妹?”
沈言的档案做得很干净,一看就是阮知闲的手笔,动用了一区的资源才查到原本档案€€€€
祁丛直接戳穿他,“可是我记得你没有亲人。”
在祁丛探究审视的目光下,沈言叹息道:
“作为普通人的沈言的确没有,但作为圣子的沈言,千千万万的教众就是千千万万的家人啊!”
“家人们冷吗?热吗?家人们吃的好吗?开心吗?家人们有没有虔诚地为了神在世间行善?”
沈言真情实感,忧心忡忡:“每次想到世间还有万万人仍身处水深火热备受折磨,我简直是心如刀绞,辗转反侧,每时每刻都在遭受良心的折磨。”
祁丛:“……”
祁丛没想到他这个刚搞了不到两个月、教宗教义全由手下人自己做,破破烂烂四面透风的教会,竟然有这么虔诚的信徒。
他还以为大家都奔着钱来的呢。
蠢到这个程度也不多见,阮知闲转性了,专喜欢这种笨的?
不管阮知闲怎么想,反正他是不喜欢。
祁丛想敷衍两句及时脱身,还没张口,沈言又小心翼翼地看向他,“教皇大人,我能离开圣堂,出去见见他们吗?”
“当然,在神父的引领下,每周你可以离开两天。”祁丛起身,脸上看不出失望,温柔地拍了拍沈言的肩膀,“沈言,你是我最看好的圣子,请你务必保持,不要让神失望。”
沈言用力点头,一路目送祁丛离去。
已经放凉了的午餐,被沈言端回来继续吃。
看来限制行动不是阮知闲的手笔。
这人来的时候花枝招展像开屏孔雀,和他接触以后微妙地变脸,看他的眼神、动作,完全没有黏黏糊糊的意思,甚至有点嫌弃。
昨天晚上不是他。
沈言出神地咬住叉子。
所以,从结果上来说,是阮知闲和他合谋,潜入他房间进行报复,这人却出于某种目的,没按照阮知闲的约定走,将他留在眼皮子底下监视。
阮知闲和他认识,原著没详细描写这样一个人。
除了阮知闲以外的一区人,只有资助人出现几百字,其余全部模糊不清……
他是一区人?教会背后的资助者?好奇阮知闲在干什么,也出来玩玩看?
沈言眸光微闪。
如果一周之内教皇换回原来那个,他此后不在出现,就可以推定这条线没有问题。
阮知闲受不了不听话的人。
也不喜欢别人和他玩同一种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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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办公室的祁丛,懒懒地斜靠在沙发椅上,飞快地翻看教众资料。
办教会的初心是闲着无聊为了好玩,后来人数渐多,便想借着这个来找母体。
不出意外,全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