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师尊总劝我修合欢道
作者:谢却尘
文案
整个修仙界,提到大名鼎鼎的道元仙尊,没有哪个修士不得往人中多掐一口气。
那女人光靠呼吸就迈入了大乘期,白得一身顶好的天赋却无心修炼,不是这儿喊累,就是那儿犯懒,早年还四处惹事,全然不似上清宗唯一一位仙尊应有的持重风骨。
而身为仙尊座下唯一一位徒儿的——祝卿安,却与她的师尊大相迥异。
师尊调戏美人,她一心向道。
师尊谈情说爱,她一心向道。
师尊状态不明,她一心向道。
祝卿安的道心坚定得宛若铜汁儿浇成的,任风吹雨打,她——
一心向道!
只是她的亲亲师尊,也没放过她。
“徒儿……这是为师新编写的功法,你是头一个尝试的。”
妖冶美人躺在床上,墨发散开,神情娇媚。她勾起她的颈脖,轻呵出一口气,淡淡笑道:“开心吗。”
祝卿安冷漠闭上眼:“师尊,徒儿虽喜好钻研道法。”
“但并不想与您——”
“怎么了?”
“研究合欢道。”
*
虽说这女人不靠谱,但却会关心自己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生病寸步不离在旁侯着,外出时时刻刻用神识惦念,也从不吝啬给自己各路武器法宝。
日子久了,祝卿安心头永居首位的成仙二字底下,悄然多了一行:
越尔。
这份心意暗中燃了许久,久到有一日。
她在师尊房中发现了——
一位女子的画像。
“师尊,您……”祝卿安攥紧那副精心保护的画卷,被越尔满眼淡漠刺到,失了言语。
“为师答应过她,助你成仙。”
原来,没有凑巧。
原来,师尊爱的从来不是她。
祝卿安关了自己一宿,第二日选择下山,再没回头。
但想成仙,确实磨难重重。
祝卿安看着眼前搔首弄姿的熟悉女人,掉头就走。
“徒儿,你就没想过为师吗?”
“师尊,请自重。”
“可为师很想你,哪里……都想。”
她对越尔轻蔑一笑,像讽刺,又像自嘲,“您后悔了吗?还是又寂寞了呢。”
可那又怎样?
她不会再上当了。
虽上不了当。
但祝卿安今晚注定是闭不了眼了,她冷漠扭头看过去——
妖冶美人正跪在她的被褥上,唇咳鲜血,宛若梅花点点,媚眼如丝倾身。
“徒儿,你怎么……
“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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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近水楼台仙侠修真逆袭轻松师徒追爱火葬场
主角:祝卿安,越尔 ┃ 配角:上清宗众人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师尊,你好烧啊
立意:学会真诚爱人
第1章
“城南那边新来的娘俩,你晓得不?”
北原燕山城一处店门紧闭的裁衣店内,有位妇人正在油灯下穿针引线,忽开口同自家姑娘谈起来。
姑娘蹲在她脚边梳线,闻言眼一抬低声回,“那两怪物?娘小声些,慎言。”
“自打她两来了,城外大雪是越下越大,听说城东已是被雪埋了,好在有城主派人去清扫才没出什么人命,要我看……”妇人却是自顾自接下去。
“这雪灾就是她们引来的!”
言之凿凿一句,惊得姑娘心也慌了,忙停手下温斥道,“娘!”
“当初见她们娘俩可怜,我还送去过一些衣裳,现在想想可真是晦气,怎么不把她们赶出城去,再久点大雪要是埋到这儿城北可怎么办……”
妇人正心烦,没听她劝阻,眼里端得厌恶出声。
百姓大多如此,只消得别影响自己过日子,对谁都是一副热心肠,若动了她一亩三分地,那再多邻里温情也是假的,心头早不知咒过对方多少回,盼是死了才好。人性薄凉而已。
姑娘听她如此说,暗叹一声也不好回应什么,忧心往窗外望去。
外头街道萧索,这段时日雪下太大,已经无人敢上街了,门口一竖幡旗被北风裹挟着雪屑挑开,烈烈作响,最后还是不堪重负,咔嚓一声脆折,与风扬长而去。
不多时没了气劲,轻飘飘倒插在城南一座茅草屋前。
“咳咳……”虚弱两声轻咳自屋里传来,没能震去幡旗上一丝雪碎。
茅草屋内虽烧了炕,但比起外头也暖不了多少,幸得几摞干草堆叠,稍稍留存一些热气罢了。
“阿娘,你还好吗?”有只小姑娘蹲在床边搭着,顶头略糙的银发,翘起一两根毛边,像朵柔白略有褶皱的蘑菇。
她水汪两只眼软软盯着床上女人,眸色竟是暗红的。
说是床,其实不过干草编制成张草席,铺在黄土垒的炕上用以休息,简陋得很。
女人艰难支起身,银发色泽较小姑娘的暗淡许多,甚至有些发灰,这会她又被灌进来的冷风激到,抵唇轻咳,但依旧柔和道,“阿乐,上来娘亲这儿。”
小姑娘乖巧爬上草席,却只是跪于她手边,没有再动。
女人无奈笑笑,把孩子抱进怀里。
掂量掂量了这一小只的份量,她神思有些恍惚,心中觉着还是太瘦了,不免自责。
因着样貌太过奇异,她们常常被其他城池驱逐,好不容易来到北原,这处城主愿意收留她们,还给了一小块院落和草屋。
虽不大且残破,但对她们娘俩来说也是十分难得了。
她本想是定居此地,接些女工讨生活,可才过完秋,便莫名来了一场雪灾,城中的流言蜚语愈发严重,不少也传到了这间小破屋里。
骂得当然难听,可这些年类似的话听得多了,倒也不会太影响心情。
不过她还是选择离开,自己无所谓,可小孩怎么能忍受这些辱骂,“阿乐,等雪停了,我们便收拾家当吧。”
小姑娘唇抿得紧了些,揪住她的粗布衣裳,贴进她怀里小声道,“阿娘,我们又要走了吗?”
她们已经走过许多次了,分明天大地大,却好像找不到一处属于她们的容身之所。
女人没有回答,只把她抱紧,声音压得低轻,转而说起别的,“正巧近日无事,娘亲继续教你写字可好?”
“……好。”
“我想学阿娘的名字。”小姑娘认认真真瞧看过来,抓着她的袖口,像在说什么人生大事。
祝余心头软和,揉揉她脑袋,“来,阿娘教你。”
往日只有祝余得了空闲,都会给她讲些故事,大多是些神仙事迹,妖鬼精怪一类,并借此教她识字,最近却不再讲了,似乎是有些急切,只教她如何书写。
“娘,今日没有故事了吗?”
“……晚些再讲可好?”
“……好吧。”
大雪厚重,像块大石,不仅压在燕山城百姓心口,也同样压在祝余心口,她估算雪再下个三两日也得停了,彼时离开,寻一处山野停留作罢。
可这大雪足足下了半月有余。
太久了,久到燕山城如同死了一般沉寂,久到祝余心有所感。
她望着外头不见收势的大雪簌声,心口也隐有闷痛,本有所缓和的肺疾再度发作,又忍不住重咳两声。
一手殷红。
它……果真找到自己了。
祝余收回视线,悄无声息擦净手上血沫,浅笑喊来炕上的银发小人儿,“阿乐,今日娘亲教你写自己的名字。”
“来了阿娘。”小孩跟在她身边经历太多,性子较一般孩子早熟些,下地也是慢条斯理的,走过来步子不急不缓。
可惜那头银发实在耀眼,再如何沉静也像只毛茸茸的雪兽。
祝余愈看愈觉得她可爱,愈觉得可爱心口便愈发酸涩,悄悄缓了一口气,等她过到自己跟前才一把将小人儿抱进怀里轻揉她发丝,声音温柔,“就叫……祝卿安,要这般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