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师尊总劝我修合欢道 第39章

越尔自顾自喝茶,没有伸手接过薄片,她轻描淡写瞥了一眼,依旧说:“尚可。”

祝卿安见她们其乐融融,又回想起之前看到的画面,心里就莫名其妙泛起一阵钝痛,连嗓子也跟着难受,像被人掐着脖子,她立刻深呼吸调整情绪,小声骂越尔:“坏人。”

就目前看来,现在的越尔性格要比书里设定的样子好一点,一时间都让她搞不清楚那个才是越尔的真性情,可依旧掩饰不了对方蔫坏的性格,祝卿安可不信自己这么大一个活人踏进别院越尔会不知道,还一个劲地在祝卿安面前夸陈兰欣,显然是故意而为。

眼不见心不烦,她本该回屋里躲着,可见陈兰欣这般得意的模样,心里突兀迸发出难受,脑海里入魔的画面挥之不去,令她气息紊乱。

越尔投来探究的目光。

祝卿安顺了顺气,这才走过去,说:“陈兰欣,今日是我师尊最后一次指点你,麻烦你以后别再来这里了。”

陈兰欣听言,低着头搅弄衣袖,一副受到欺负不敢吭声的样子。

“我师尊本来就没有义务指点你,装可怜也没用,师尊可不吃这一套。”装可怜要是有用,她如今的神元就不会成为厄运神元了,既然无法离开越尔,那她自然得好好攀住这颗树,不容别人插足。

“韶华真君,我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同真君多学一点本领。”陈兰欣语气带着点哭腔,似乎被祝卿安吓到了。

祝卿安都不知该怎么赶走这块脸如城墙一般厚的陈兰欣,在越尔面前就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等越尔不在就嚣张跋扈,真是可笑。

“恩,若无事,你可以回去了。”

陈兰欣抬起头,双目微红,她紧紧拽着衣裙,忍着不在越尔面前失态,只是没想到就算自己展现出惊人的天赋,越尔也未曾有再收徒的心思。

“让你走,没听见吗?”

陈兰欣狼狈收起石桌上的灵符,在她踏出别院时,只听祝卿安又说:“陈兰欣,还有一月便是一年之约,到时你可别忘了赴约。”

陈兰欣顿住脚步,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看着祝卿安脸上尽显得意的笑容,此人是她一生的绊脚石,永远不可能和平相处,只要把她除掉,陈兰欣前路才会平坦。

她得不到韶华真君,祝卿安也没有资格得到。陈兰欣点头,冷声说:“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失约。”

陈兰欣一走,祝卿安心情就舒畅,她性格就是如此直白,对于喜欢的人,她可以给予全部的好,对于讨厌的人,她向来不会有好脸色。

“心情好了?”

祝卿安见越尔冰凉的眸子一直在盯着自己看,露出浅笑:“我心情一直挺好的。”好到滴血的那种。

“我听茵曼说,你的丹炼成了,且拿来给我瞧瞧。”越尔伸出纤细的手。

祝卿安一愣,她的确把丹药炼制成了,可她不想过于招摇,更不想在越尔面前表现过强的天赋,但很不凑巧,她没有炼制出下品丹药,即便有,她也不可能拿自己炼的丹药交给越尔,因为她发现自己的炼制的丹药,比市面上卖的丹药好,药性强。

祝卿安想了想,就把陈家大伯身上搜刮来的复元丹拿出来,放在越尔手里交了差。

越尔把丹药放在鼻翼下轻嗅,目光淡淡地看着她,说:“没有薄荷香,这不是你炼的丹。”

祝卿安惊呆了,原来复元丹加入薄荷草只是为了区分市面上的丹药,这人也太狡黠了吧!

“不过你以炼神期的修为炼成丹药,也足以说明你的天赋很好。”越尔站起身,把丹药放在了石桌上,指腹轻轻敲着石桌,似乎是在警告她,“莫要浪费你的才能。”

她可不觉着修士会来找她一方为非作歹的大妖闲谈。

“不用担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女人声音温和,随意抬手,便按住了蛇妖的尾。

蛇妖惊出一身冷汗,自己分明用了十成十的力量,可眼前这人不废吹灰之力就单手散去了她的气劲,她试图抽回蛇尾,可动弹不得。

“大,大人……”她一瞬认怂,俯下身子求饶。

“我也同越尔有些矛盾,”青衫女人声音清幽,“所以,”

“我可以帮你对付她。”

女人终于伸手抬起斗笠一角,露出脸,垂眼与她相视。

蛇妖瞳孔一竖,大骇。

那张白玉如瓷般的脸上,右半面赫然是一片扭曲狰狞的肉芽,似被烈火灼烧许久,再长不出正常的皮肉。

第34章

今日峰上清风和煦,天况静凉,正适合修炼。

祝卿安没有闷在屋里打坐,她最近在刀术上有所懈怠,故而决定趁今捡回来继续。

长虹似乎也知晓她的打算,在她手中轻快地嗡鸣,仿佛在欢庆自己被封刀鞘里许久,终于能出来透气。

祝卿安执刀在树下作过简单几式劈砍,没有动用灵力,只单纯磨炼身法,刃风在空气中划出几道啸声,隐有震荡。

嗯?银发姑娘收势站直时,忽然想起件要紧事。

虽然说长虹是自行择主,无需借助雷劫,只需用神魂涵养即可,可她根本不知道要涵养到何种程度才算是正式认主,至今也没能完全掌控长虹。

“那位不是祝家小女祝卿安吗?她难道也想入道玄宗?”

“我辈修士以修仙为荣,今日是道玄宗入门测试,她想入门不也是人之常情吗?”

“你没听说她的未婚夫为了韶华真君闹着要去祝家退婚吗,那韶华真君可是道玄宗宗主亲传弟子,她若是入了道玄宗,岂不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你说的韶华真君可是那位仙姿佚貌,骨龄四十便踏入玄神期的越尔?”

“哈哈,没错,祝卿安哪里能比得上韶华真君,她去了不过是自取其辱。”

阴郁的森林里挤满了人群。

而他们口中所说的祝卿安此刻正绷紧稚气的脸蛋,红唇抿成一条线,着一身白衣,纤瘦的身影孤零零站在一座石阙旁边。

她是祝家幺女,因为利益从小和历家捆绑了婚约,两年来一直相安无事,也不知这“历家要退婚”的消息何时传出来。

历家作为修仙家族之一,怎会不知这些谣传,却闷声不作辩解,要么是想给祝家一个下马威,要么却有其意。

可无论是哪一种意思,都无疑是在羞辱祝卿安,她有意寻未婚夫讨要一个说法,却一直见不到他人,她也不会傻到去找历家主要解释,对方要是有心,她今日也不会出现在此地了。

“小姐,这些人这么议论你,怎么都不生气啊?”茵曼是祝卿安的侍女,年纪稍长,秉性单纯,被气得脸都红了,手已经搭在剑柄上,随时都能出鞘刺向身后那帮喋喋不休的华服青年们。

“装作听不见就是了。”祝卿安说话的声音稚嫩,听起来特别通透又阔达,不过她的神情却是闷闷不乐,到底是在意这些闲言碎语。

她把目光放在石阙上刻的“栾山界”三字,石阙中央缕空,乍一看是平平无奇,可若仔细点看,这空洞的中央像是有一层薄膜,闪耀着淡淡磷光,这便是通往修仙界的一道桥梁。

也是分割人界和修仙界的一道屏障。

而这位人人称赞的韶华真君,在修仙界可是出了名的天之骄女,其美名也传到人界的修仙家族当中,她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冰肌碧眸”这四个字。

她很好奇,此人究竟长什么样,竟叫未婚夫一眼难忘,不过好奇归好奇,祝卿安这次来的目的是想拜师道玄宗宗主,待日后学有所成就挫败韶华真君,好叫这些聒噪的修士闭嘴。

可祝卿安和茵曼一大早就在这里等道玄宗的子弟,眼见山间雾气渐浓,日头也淡了许多,却还没等到人来,反而听了许多气人的话,若不是族里长辈叮嘱她不可与人起冲突,她早就拿剑戳烂这些人的嘴。

那帮贫嘴薄舌的修士可能是见祝卿安没反应,便提高了嗓音继续说,祝卿安实在是忍不住了,回头瞪了他们一眼才有所收敛。

林间不远处,又有一行人走来,这些人均是来参加道玄宗入门测试的修士,其中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她认识,同样是来自修仙家族的陈家,和祝家素来不对头,叫陈兰欣,修为在炼神七阶。

修士修为细分为炼神期、凝神期、玄神期、元神期、化神期,但能到化神者寥寥无几。

再往上就是炼虚、合体、大乘,最后是所有修士都向往的渡劫之境,可开天门,飞升成神,来这里的修士无一不充满对修仙的敬畏和期待。

除了祝卿安。

修士本就与天争命,该过得逍遥自在,敬畏天地本就是一种束缚,祝卿安向来不喜规束,所以,她不会考虑入道玄宗之后的事,她只管眼前,想来就来,想打败韶华真君便敢付之行动。

“祝卿安,许久不见啊!”陈兰欣笑盈盈走过来,即使两家人不和,她面上还是很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祝卿安回笑,不过却没搭话。

陈兰欣保持微笑:“看样子,你也是来入道玄宗的,不过我可是听说,你未婚夫喜欢上了韶华真君,你若进了道玄宗,不膈应吗?”

膈应,怎么不膈应。

但比起韶华真君,这些聒噪的修士才是最膈应人的,别人越是来看笑话,祝卿安便越是得装作不在意,当议论得不到当事人回应,自然会觉得无趣,久而久之,也只剩个别几人会坚持不懈诋毁她,就好比死对头陈兰欣,即便没有这些谣言,也一定会用别的办法来欺辱祝卿安。

就如现在,刚见面就呛人。

“她膈不膈应我不知道,反正我一定会膈应你。”祝卿安攥拳,强颜欢笑,“你可别忘了,从小到大,你就没有胜过我。”

陈兰欣憋红着脸,这翻话一出,那四周的人反而转移战线,对她评头论足起来,她心里是恨不得剐了对方。

祝卿安的修为和她一样在炼神七阶,可对方却足足比自己小了九年,论容貌,她也远远不及还未长开的祝卿安,论人品,族里的同辈也不喜欢她,就连长辈也对祝卿安赞赏有佳。

陈兰欣就是绿叶,永远只能衬托祝卿安的好,所以每每看见祝卿安,自己就会忍不住打压一番,否则心里就不痛快,念头不通,修为不涨。

“我家小姐自然是最棒的。”茵曼顺嘴就夸赞一番,目光也是充满了崇拜,“小姐以后的成就定不比韶华真君差。”

“啪!”

陈兰欣冷着脸,甩手一巴掌将茵曼扇倒在地,这一巴掌力道不小,声音也很响,白皙的脸颊肉眼可见长出一道红手印,疼得茵曼眼角流下了泪。

祝卿安赶忙蹲下查看茵曼脸上的伤,略肿,红印子上还有些许青紫,嘴角上有血迹,茵曼不是修士,连纳气门槛都未曾摸到,若这一巴掌再打重一点,极可能没命。

她怒视陈兰欣:“为何打人?”

陈兰欣不以为然,她脸上笑出来的纹理在四周浓雾的衬托下,变成阴鸷痕迹,说:“韶华真君岂是一个小小的侍女可以议论,你不好好管教,我便替你管教。”

“你……”

又是韶华真君,这几个字她真的听着想吐,别人拿她与她比较就算了,反正被人说也掉不了肉,但她无法忍受身边的人被欺负。

可茵曼却拉着她:“小姐,我没事。”

陈兰欣身边不仅仅有侍女,还有一众陈家子弟,都虎视眈眈盯着,四周的看客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若是动起手来,祝卿安是讨不到半点好处,或许茵曼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会拉住祝卿安。

祝卿安抿着唇。

在修仙家族中,侍女侍童的地位最低贱,没有哪个主子会为其出手,所以陈家的人环抱着双手,面露鄙夷,一个个都在挑战祝卿安的底线,逼着她出手,好让他们群起而攻之。

陈兰欣讥讽,不依不饶说:“你刚刚还不是挺威风,要来膈应我,怎么,家里长辈不在,你便怕了?”

祝卿安面无表情拉着茵曼站起来,茵曼擦了擦眼泪,一直拽着祝卿安衣袖,祝卿安只能安抚说:“放心,我不动手。”

她和陈兰欣之间的恩怨积攒许久,大到家族之间的利益,小到一件饰品一件衣裳都能撕到人尽皆知,每次气不过动手之后,输的都是陈兰欣,然后就会有族中长辈出来当和事佬,说什么祝卿安年卿,无知不懂事。

陈家自知道理亏,不便同晚辈追究,看似不了了之,却在之后会打压祝家生意,直到前两年,祝家和历家定亲之后才有所消停。

却不曾想,陈兰欣也打算入道玄宗,祝卿安能预见以后日子都不会太平,今日若忍气吞声,他日岂不是连头都抬不起来。

陈兰欣得意洋洋说:“无趣,瞧你这副怂样,还妄想与韶华真君比肩,不觉得可笑吗?”

祝卿安攥拳,指甲都快扣进掌心里,带来一丝丝疼痛让她保持清醒,微笑着一步步走向陈兰欣,她的步伐不快,却沉稳得令人发慌。

陈兰欣感受到丝丝令人心悸的寒凉,上扬的嘴角僵住,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怎么,又想动手了?”

陈家子弟听言,纷纷上前将她围住,茵曼冲上前,横着手中剑,即使没有修为,也牢牢将祝卿安护在身后,陈家弟子也跟着把手也搭在了剑柄上,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反而逗笑了祝卿安。

“不必如此紧张,我没打算动手,况且你们这么多人,我也打不过。”祝卿安脚步一滑,拉着茵曼越过包围圈,“陈兰欣,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很喜欢韶华真君,每次张口闭口就是她。”

“是,不过与你无关。”

“确实与我无关,不过我知道一件事,是和在场的诸位息息相关,不知诸位可有兴趣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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