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又去吻吻越尔的唇角,“好吧。”
然后很快变换。。。,。。。。,力道也重了些,“这样呢?”
越尔有一瞬间都要以为她是故意的了,可是看着徒儿满是她的水亮眸子,那样澄澈,甚至还能看出来一点对她的忧虑。
分明是太关心她了。
墨发女人思绪混乱,在层叠攀升感中沉沦,这样失控的感觉如果是来源于徒儿的话,似乎就不那么讨厌了,让她更加感觉到,徒儿一直在她身边。
在无数年绝望的等待下,越尔精神不知不觉都有了点扭曲,或许她本来就执念太重,现在更是偏执,甚至到了把快感当作安全感的地步。
只有这样不会停歇的极致感觉,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活着,感觉到徒儿活着,感觉到她们拥有彼此,感觉到两个人能永远待在一起。
她这样病态的渴求,在一切达到至高点之后,就像是幻梦被戳破一样,身体的停歇带来更多更不能忍受的空虚,越尔在颤抖中抱紧了银发女子,紧张无助地观察起对方。
“师尊,我带您去沐浴?”祝卿安只是一次就停下来,怕她身体还虚弱受不了,正慢把人放下来,打算等人平复后再去汤池。
结果女人却猛地推倒她,坐在她腰身之上。
越尔牵过她的手搭在自己还有些紧绷的腹上,一呼一吸间都是颤动。
“继续。”
第114章
“师尊,”祝卿安牵住她的手,摇摇头,“我们……”
她还没能说出以后,越尔就已经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墨发女人还没消去余韵,滚烫与她相贴,颤息将她牵引过去。
“我不想停。”她说不想时,泪水已经先落下,每一个字都带着决绝的哀求,仿佛这是能拯救她的唯一稻草。
“继续。”
女人如是说道,然后将她手抓起,含住了她的指尖。
越尔先是从侧面吻,一点点舔到她的指根,目光没有离开过祝卿安的脸,那双含情的凤眸柔媚看着她,然后慢慢地,将指节吞入口中。
祝卿安很艰难地闭上眼,抽了抽手,“师尊,您伤还没好多久,真的不能再继续了。”
“为师和你平分天道之力,早已是不死之身,那点子伤现在连痕迹都没了,何须休息。”越尔很不满意她这样的拒绝姿态。
女人微喘,把那根被她舔得。湿。润的手指从口中吐出来,既气又是悲道,“阿乐,你是不是已经……”
她说得很艰难,“腻烦为师了?”
祝卿安闻言一睁眼,果然见师尊正蹙眉幽怨看自己,眼尾浮了一层热出来的粉,红痣在其中艳然,红唇潮润,部分是刚刚亲出来的,还有便是抽指时蹭上的。
银发女子扶住她腰,才直坐起来,托着人坐在自己腿上,祝卿安凑上去,吻过越尔眼尾的水光。
“没有,不会的。”她能感觉到师尊时刻存在的不安,知道自己说的话其实都不太管用,只能身体力行证明。
“不行。”祝卿安想也不想便脱口拒绝,她急道,“师尊连我一人都教不好,哪有精力再去教别人。”
越尔诧异,她还是第一次见祝卿安如此激动,不论是生前还是现在,她一直以为祝卿安是不屑做她的徒弟的,如今看来,是越尔不够了解祝卿安而自行揣测,做不得真。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学不好不是韶华真君教不好,而是你太笨。”
“对啊,我就是笨,所以师尊只教我一人便可。”祝卿安笑了,她反正不会让陈兰欣拜师,不然得膈应死自己。
“你蛮不讲理。”
“我就是不讲理,若师尊想再收徒,就请将我逐出师门。”这句话,是对越尔说的,是威胁也是提醒,反正她不会和陈兰欣成为师姐妹,若越尔执意收徒,她就拍屁/股走人,左右都不吃亏。
“真君!”陈兰欣听言,盈盈的目光看着越尔,满含期待,连说话的语气都颤抖着。上一次攀登崖试炼叫祝卿安一人来主殿拜师,她认为韶华真君是没得选才会不得不收了祝卿安为徒,如今祝卿安竟敢提出这种要求,她自认为是上品神元,还是有信心被挑中的。
“师尊!”祝卿安见越尔默不作声,便咬牙切齿喊了一声,好提醒对方快些做决断。
“恩……”越尔抬手,安抚性摸了摸祝卿安后脑处柔顺的长发。
祝卿安惊了一下,本来想退开,但是见一旁的陈兰欣用妒忌的眼神盯着,她便只能忍着,忍着越尔的指尖滑到后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祝卿安在七岁的时候,就没有人摸她脑袋了,如今被越尔摸了脑袋,她略感不适,总觉得太过亲昵,且那种说不清的感觉又袭上心头,如蚂蚁蚀骨,叫人束手无策。
“我不收徒。”越尔收了手,对陈兰欣说,“你还是想些别的补偿吧!”
怎会如此?
陈兰欣拽紧衣裙,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可说出口的话却不平静:“那……我……我能不能请真君指点我炼制灵符?”
“三日后我有一场公开课,会讲授炼符之道,你自行来听便是。”
“可我要的是私下指点。”
每个宗门的师者都会有公开课,所有的弟子都可以去听,但是私下指导是亲传弟子才有的待遇,陈兰欣这是在难为越尔。
果然,越尔的声音又冷了几分,道:“可以,不过你只有三次机会。”
陈兰欣也感觉到越尔的不悦,她只能说一声:“好。”然后不断暗示自己,只要她能接近越尔,就可以让越尔瞧见她的炼符天赋,她还有机会拜师的。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祝卿安和越尔一同离开主殿,她用飞行符在天上飞,空中的冷风顺着头皮撩开发丝,就和越尔摸她后脑一样,冷出一身疙瘩。
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耳垂,手指的凉意倒是让滚烫的耳垂降了温,这让她感觉舒适了许多。
“祝卿安,你可知错?”
“我知道错了。”
“错在何处?”
祝卿安哪里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她从来不认为杀了陈家大伯有错,她只是因为生前的自己嘴硬不认错,却遭来更严厉的惩罚才直接服软认错。
“错在何处?”越尔又问。
“错在……不够友爱?”她试探说。
越尔摇头:“别人要杀你,你自保反杀这没错,你错在不够冷静,轻易被人左右了情绪,陈兰欣在主殿控诉你时,你也不该莽撞动手打人。”
“且杀人之后就该做好善后,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杀的人是否有背景,是否会因此遭到强者追杀。”
祝卿安听听就罢,她挺不喜欢越尔训斥她,嘴硬道:“陈家也没有多厉害的高手。”
“你……”越尔被顶撞倒也不生气,她只是无奈自家的小徒弟一如既往的无畏无惧,她拿出新的一本心得集,“罢了,这本书籍你拿回去罚抄十遍。”
“我做错什么了,要罚抄?”
“你心性浮躁,不听管教,让你罚抄是希望你能修身养性,尊师重道。”
“罚抄就能修身养性,那我多抄几遍岂不是成佛了?”祝卿安抿着唇,忍不住怼了一句。
“精力这么充沛,那罚抄二十遍。”
祝卿安气道:“抄就抄。”
她很不爽地接过书籍,心里感叹一句,果然自己还是讨厌越尔。
回到别院,祝卿安便开始抄写,既然说了要抄,那她便会认真去做,只是心里多少有点不服气罢了。
这一抄便是几日。
书桌上摆了十几本书,每本书都是敞开的,上面的墨水未干,字迹工整漂亮,一笔一划都非常清晰。
祝卿安手腕酸得要死,甩了好几次的手,不过眼见就要抄完,她烦躁的情绪还真的平复下来了。
“小姐,有乌元胶了。”
茵曼把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透明乌元胶放在桌上,祝卿安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然后低头继续抄写,茵曼就站在一旁磨墨。
窗外的微风一来,祝卿安就嗅到淡淡梨花香,她下意识抬头向窗外看,正好瞧见那棵不结果还开满花朵的千年古梨树。
今日,越尔在道场那边讲课,早在前几天她就听同门子弟在说这件事,什么不管听不听得懂,他们都要去听课,只为了一睹容颜。祝卿安虽未去,但她也知道越尔讲课之时必定人山人海,或许连放脚的地都没有。
“小姐,墨水晕纸了。”
祝卿安回过神,笔下的纸有一块很大的墨点,她就把这张纸揉/捏后丢在了地上,心情不知为何又烦躁了起来,道:“什么修身养性,屁用都没有,烦死了。”
茵曼捂着唇偷乐,道:“小姐不如先去散散心,听韶华真君讲课。”
“不去,我又不修符道。”
“小姐是不修符道,可是陈兰欣会去,小姐可不能让那种小人得了便宜。”
“有道理……”祝卿安被说心动了,顿时没了心思抄写,“可是我还没抄完。”
“小姐可以回来再抄。”
“对啊,反正越尔也未曾规定几时抄完。”祝卿安放下笔,“那我去看看。”
祝卿安急匆匆就出了门,往道场那边飞去,道场上站满了人,天空上也有人,每个人都目不转睛看着道台上的越尔,明明所有人都穿了一身白,却唯独越尔穿出了霓裳羽衣之美,出尘不染。
今日难得听越尔讲那么多的话,不过这态度依旧是冷冰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神族没有七情六欲的缘故,祝卿安从来没见过越尔表现出喜怒哀乐,这也是祝卿安敢在越尔面前放肆的原因。
据史书记载,远古时期的神族天生神力,哪怕不修炼,吃口饭的时间,修为都能突飞猛进,神族人也不需要学什么功法,随着年龄渐长,他们的血脉会激发出来,自行学成本领。
神族能活很久,只有战死的,没有自然衰老而亡的,尤其是龙族,在远古时期和魔修大战时死伤无数,就连妖族也参与战斗了。
或许,这场战斗也和神界闭合天门有关,祝卿安不禁莞尔一笑:“我想那么多作甚,和我又没关系。”
她四下环顾,许多人听得陶醉,但这些人有几分真心实意听越尔讲课就不得而知了,祝卿安撇嘴,目光寻视陈兰欣的身影,要在这么多人当中找人还真不容易,看得她眼睛都花了。
无意间,她在道场最角落里看见了陆秋然,陆秋然不像别人是光明正大地听课,她是躲在树后,缩着身子听课的,身上的宗门道服都泛黄了,看样子日子过得挺清苦。
祝卿安对此人的印象是不错的,她记得陆秋然也是配角,但具体是什么人设她不清楚,毕竟天道让她觉醒的那天还以为是幻觉,没有仔细瞧过那本书,配角一栏匆匆一瞥,能记住名字都不错了。
祝卿安刚想上去打声招呼,就看见有几名外门弟子忽然捂着陆秋然的嘴,粗暴地将人拖走了,完全不给陆秋然反抗的机会。
陆秋然舞着双手双脚,但是她一个人哪里能挣脱几个人的束缚,等她被拖到陈家侍女面前,几个人才放开了她。
陈家侍女的修为有所突破,已经到了炼神二阶,她环抱双臂,态度傲慢说:“就你一个散修,配听韶华真君讲课吗?”
陆秋然毫不在意,她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说:“关你屁事,公开课本来人人都可听。”
“瞧你这副穷酸样,一件衣裳反反复复穿,你可知炼符需要很多灵石,你有吗?”
“我可没说我要炼符。”
陈家侍女冷笑一声,说:“我才不管你想做什么,总之,攀登崖试炼,你害得我家小姐颜面扫地,就别想在外门有好日子过,不管是谁的公开课,你都没有资格来听。”
陆秋然却不以为然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脚长在我身上,我想听课就听课。”
“那就打断你的腿,我看你怎么听课。”陈家侍女指示身边的男女把陆秋然围住,“把她抓起来。”
陆秋然哪里会坐以待毙,转身给了人一拳,将人推开,撒腿就跑,几人在后头紧追不舍,恰好被跟过来的祝卿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