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没病吧 第56章

话都没说完,薛非拉住他的手腕,带着他往外走,语气雀跃:“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去?”

薛非不搭腔,带他穿过学校门口大道,绕到后街,经过后街一条人来人往的小吃街,进入一片老房子区域。

他拉着单奇鹤走到一栋三层楼的矮房,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门,穿上逼仄的楼梯,在二楼最靠里面的一扇朱红色大门前停下,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个钥匙,钥匙串上还挂了个卡通人物的吊坠,薛非说:“我憋好几天特意没告诉你。”薛非声音里带着雀跃,“我租了间房子,我们这几天,”他顿了顿,笑道,“过年,还有以后都能有地方住。”

单奇鹤手指摩挲了几下手中钥匙,金属的质感,可能因为一直揣在薛非口袋里,钥匙还带着点人的体温,单奇鹤笑:“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买房子了。”

薛非说:“你开门啊,我只打扫了卫生,里面除了一张床,还什么都没有。”他有些兴奋,“以后一点点的买,好不好?”

单奇鹤点头:“行。”他把钥匙插进了门锁里,往左边轻轻拧了一圈,门咔哒一声,反锁的锁开了,又一圈,门被打开。

新打扫的屋子里甚至还飘着一些洗涤液的味道,正对大门的方向是一个大窗户,此刻为了通风,窗户大开着,廉价又灰扑扑的窗帘被穿堂风吹得鼓了起来。

单奇鹤站在门口,被穿堂风吹得头发往后飘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可能是穿过二楼的风,也可能是某个十八岁夜晚落下的冰雹、二十五岁海钓时打过来的一个浪头、三十五岁一辆失控驾驶而来的汽车。

身后有人推他进了房间,房门嗒得一声被关上,穿堂的风小了,鼓起的窗帘落了下去。

薛非把他推到房间此刻唯一能坐的床上,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嘴上笑着说:“上次说的经理姐姐结婚的喜糖,我问她要了牌子,本来想买给你吃,后来经理姐姐又送了我几包。”

单奇鹤眯了下眼睛。

孤独、死亡……

和爱,原来都会让人恍惚。

第62章

一直觉得自己对爱和死亡都不在意的单奇鹤,在元旦三天的假期里变得非常好说话,本来约好和宁昆及他女朋友,一起找地方跨年,薛非说:“就不能我们两个人么?”

单奇鹤看他两眼没反驳,就说行,转头告诉宁昆说暂时不约了。

宁昆说懂懂:“我跟我老婆也准备两人跨年,之前不好意思拒绝你,怕影响你高考。”

“那你这能影响够远的。”单奇鹤笑着调侃他还怪体贴。

话没聊两句,薛非贴到他后背,下巴杵在他肩膀上,一句话没说,但意思是别聊了。

单奇鹤好脾气地挂了电话。

薛非租的房子很小,只有正常主卧大小,有独立卫生间,没有阳台,需要晾晒的衣物都得挂在窗台外面,也没有厨房,如果想在家自己做饭的话,得准备个电磁炉。

单奇鹤眼睛扫了一圈,掉漆的墙需需要重刷,还得买个大点的书桌,地板也发黑有些甚至翘起来了,抽空把地板换了,再买个电视机,偶尔听个响。

他心情不错,薛非在他背上蹭,他也没什么反应,蹭得烦了也没赶人,还反身把人脑袋搂到怀里,胡乱摸人头发。

薛非仰头亲他,他也配合,伸手捂住薛非半张脸,从嘴唇亲到薛非脸颊鼻尖,有一次不小心过了,牙齿在耳垂磨了两下,薛非身子一抖,直喘气,单奇鹤放下盖着他眼睛的手掌,都能看见他睁开的眼睛里似乎带着雾气。

单奇鹤拖着音嗯了声,摸摸他的脸,指了指浴室方向,笑眯眯:“去吧。”

薛非在床上滚了一圈,抱住旁边被子,腿一抬夹住被子,又来回滚了两圈:“我不行了,我要死了,你什么时候能去看病,不然我先帮你看一下呢,万一你对自己有误会呢?”

单奇鹤最近脾气好,床上四件套是两人一起去附近超市买的,洗干净到附近洗衣房借了烘干机烘干直接用上了,晚上睡觉时候都感觉跟别的床单不一样。

看见薛非这副死样子,也没头疼眼睛疼,支着下巴看他。

薛非抱着被子滚过来,建议:“那你帮我摸一下?”他面对着单奇鹤坐起来。

单奇鹤仍旧淡定带笑地看着他,伸出手轻轻地扣在他脖子上,指尖轻轻搔动他颈侧动脉位置。

薛非仰头,喉结在掌心下不住的滚动,最后一翻身去了浴室,人进浴室又跑出来,抱着单奇鹤的脸用力的亲了两下嘴,才又回去了。

他也没关门,浴室的门虚拢着,浴室暖光灯照在地板上,一些喘息声传出来,粘稠水声……

单奇鹤想,该买个电视机了,过年的时候还能放放春晚。

他翻身打开床头柜,准备找颗糖出来吃下,打开抽屉看见几盒安全/套和其他工具,他眯了下眼睛,手指从旁边的糖盒里扣出一颗水果糖,撕开包装塞到了嘴里。

——他其实不爱吃糖,但这款糖味道确实不错。

他很平静,最近这会儿心情都非常平和,提前步入养老阶段的平和,单奇鹤没任何反应地关上了抽屉,又扫了一眼浴室暖黄色的灯。

水汽从浴室开了一条缝的门里冒出来,空气好像也变得有些潮湿。

解决完个人问题的薛非,湿漉漉地走浴室走出来。

单奇鹤口里的糖从左边脸颊挤到右边,提示他:“水没擦干。”

薛非双膝跪上床,身上没擦干的水珠都滴在了床单上:“我太难受了。”

单奇鹤还是脾气很好的笑眯眯摊手,薛非在他面前盘腿坐下,把自己擦头发的毛巾递给他,看他表情,没忍住闷声笑:“最近心情很好哦?”

“哪儿看出来的?”单奇鹤反问。

薛非笑着看他:“两只眼睛一起看出来的,”看了会儿,又凑过来,亲了两下单奇鹤的嘴唇,低声说,“你看,都没叫我别亲了。”

单奇鹤好笑:“那我让你……”

薛非舌头伸进他嘴里,含含糊糊:“这么久没见了,多亲下也很正常。”

脾气好了的下场就是孩子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单奇鹤晚上准备洗澡的时候,薛非一会儿要进来拿牙刷,一会儿进来拿牙膏,一会儿进来拿毛巾,眼睛在单奇鹤身上乱转。

单奇鹤放水洗澡的时候,他还不出去了,一屁股坐在洗手台上,隔着浴室挂着干湿分离的一块布帘,对单奇鹤说:“你让我试试?”

“你试什么?”单奇鹤的声音带着水汽传出来。

薛非耳根微烫,低声:“我在上面?”

单奇鹤一时没声,隔了会儿,两根手指撩开帘子,脑袋露出来,扫了一眼薛非:“什么?”

薛非古怪的嗯了声:“最近钻研了一点黄片,我帮你……”他伸手贴了下脸,“用嘴试试?”

单奇鹤把帘子扯回去,重新开始洗澡,好脾气的使用期限快到了。

薛非走过来,隔着帘子嘟囔:“你看过我,我都没看过你。”

单奇鹤声音传出来:“上厕所的时候没看过?”

“……”薛非,“那个时候谁看啊,变态似的。”

“那你现在站外面干什么?”

“……”薛非手指戳了戳带着水汽的帘子,笑,“欲/求不满。”

单奇鹤回应是嗤笑了声,维持好脾气地反问:“那怎么办呢?”

没有办法的薛非在单奇鹤洗完澡后,把毛巾递给他让他擦水,拿出吹风机帮他吹头发,摸着单奇鹤微卷的头发:“你头发不剪了么?”

单奇鹤嗯:“我明天下午机票回江水,你不用特意请假送我去机场。机场远,不太方便。过年也不用回江水,我到时候来这,钥匙我直接带走了。”

薛非手指摸他头发:“好。”

晚上睡觉,两人躺在一个被窝里,薛非搂住单奇鹤:“不想你走,我们还要异地……”他不爽,“大半年。”

单奇鹤逗他:“我也不一定能考上,艺考分还没出来呢,高考文化分也不一定够。”

“闭嘴。”薛非咬牙,“干吗说这些晦气话。”他不爽,“考不上你就去我打工的餐厅工作,正好在招人,月薪两千三。”

单奇鹤闷声笑,隔了会儿,他伸手捏了捏薛非的肩膀,指使跟自己面对面抱着睡觉的薛非:“转个身。”

“为什么?”

“翻。”单奇鹤重复。

薛非挪动身子,后背抵在了单奇鹤的胸口,他听到单奇鹤打开抽屉的声音。

他想转头去看:“你拿什么?”

单奇鹤一手按住他的脸:“别动,听话,乖。”

“……”薛非耳后根都麻了,“别这样说话。”

他听到某些瓶瓶罐罐被打开的声音,黏腻的手掌伸入被子。

薛非一僵,单奇鹤黏糊手指碰到他时,他身体一僵,脑袋几乎闪过了白光。

薛非躬着身子,背脊用力地贴在单奇鹤胸口,鼻腔里发出些不可控的声音。

他手指不可控地抓住单奇鹤手腕,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单奇鹤的声音从他耳后传来:“松手。”

薛非鼻腔里哼了两声,松开了自己的手,他不理解,浑身颤抖中,还要问:“你怎么……这么会?”

……不是不行么?

这玩意也有天赋的吗?

有天赋的单奇鹤手动帮了个忙后,起身去洗手了,回来薛非还愣神躺在那儿,单奇鹤催促:“擦一下,床弄脏了没,算了,你明天自己洗了换吧。”

薛非搂住被子,默默把裤子穿上:“我总感觉哪里不对。”他声音嗡嗡,还带着点干哑,“我怎么感觉你又在骗我玩?”

单奇鹤无辜:“哪有?”

没有的单奇鹤在第二天醒过来,薛非要早起去餐厅兼职,抱着单奇鹤蹭了下脸颊,眼睛没睁开,就仰脸在单奇鹤的额头上亲了下,他低声:“我去上班,你多睡会儿,你中午到我快餐店吃饭么,还是我中午午休带东西回来给你吃啊?”

单奇鹤仰了下头,闭着眼睛,伸手摸了摸他脑袋:“我把宁昆带去你那儿吃,本来约好见面的,结果在家躺了三天,太蠢了。”

薛非闭着眼睛蹭,张嘴说行,我让人留座,手脚在被子一蹭。

单奇鹤眉头一拧。

隔了会儿,薛非眼睛睁开,看向单奇鹤,单奇鹤眼睛也慢慢睁开,还显得特别无辜!

薛非眯了下眼睛,侧头,腿又蹭了下,他:“?”

单奇鹤喉结滚动了一圈,他伸手把薛非腿从自己两腿中推出去:“别乱蹭。”

薛非眼睛睁开:“单奇鹤,你又逗我玩?!”

单奇鹤语气慢腾腾,一本正经:“没有吧,正常生理反应,一会儿就没了。”

薛非伸手要往下摸,单奇鹤抬手挡住:“别动。”

薛非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不理解,纠结,脑子突然闪过,自己跟单奇鹤刚摊牌那段破防时间的事情——单奇鹤说对他身体没有邪念。

没有邪念!

薛非深呼吸了一口气:“怎么回事啊?”

单奇鹤张嘴就来:“回光返照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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