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只救赎不献身 第83章

在将祝时宴带回这里时,他自知罪孽深重, 所以根本没打算继续活着。

他舍不得把祝时宴永久困在宫中, 但又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做出更多更疯狂的事情,所以他才会对元麒等人的行为毫无阻拦。

元辙伸出一只手, 小心翼翼地拉了下祝时宴的袖子, “先生, 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别不理我。”

祝时宴面无表情地拂开他的手,冷声道:“第一,我不是你的所有物, 若你再敢不经过我的允许擅自将我绑进宫中,还无视我的意愿对我做出这种事,我保证,你将再也见不到我。”他顿了一下,补充道:“我说到做到。”

元辙着急应下:“先生放心,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

“第二,你有什么想法要告诉我,不要全都藏在心里,就像这颗药,你应该先来问一问我,到底要拿来做什么,而不是自己在那边胡思乱想。”

元辙看了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表现的太明显,祝时宴想装看不见都难:“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元辙小声道:“那你也要答应我,对我坦诚一点,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做决定。”他说着说着又开始委屈:“明明你也是喜欢我的,却一点也不肯告诉我。我为了你连皇位都可以不要,又怎么可能会立后?”

祝时宴怔愣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那我们都保证,以后互相坦诚,不能再有事瞒着对方。”

元辙弯唇一笑,攥紧他的手指:“好。”

说开后,祝时宴也如释重负,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陛下明日该去上朝了,国不可一日无君。”

元辙拖着椅子往前坐了坐,低头把玩着他的手:“我不喜欢你喊我陛下。”

“礼€€€€”

“礼不可废。”元辙拖长了音调,“我知道,但是没人的时候,先生你可不可以唤我阿辙?”

祝时宴犹豫了一下,轻声道:“阿辙。”

元辙眼睛一亮,得寸进尺地问:“那先生可不可以再唤我一声夫君?”

祝时宴的脸唰的一下便红了,瞪了他一眼,没什么威胁力的反驳道:“我,我不是你的妻子。”

元辙小声嘀咕:“反正很快就是了。”

祝时宴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站起身,抿了抿唇:“我要回府了。”

元辙拉住他的手,盯着他的嘴唇,喉咙不受控地滚动了一下,“先生,我想亲你,可以吗?”

祝时宴根本不敢看他,捏紧他的手指,小声的嗯了一声。

得到允许,元辙双眼瞬间一亮,迫不及待地亲上他的嘴巴。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接吻,但却是心意相通后的第一个吻。

元辙揽住祝时宴的腰,小心翼翼的在他的唇上吮吸了一下,在得到回应之后立即撬开他的双唇,舌尖顶着他的牙关从唇缝中钻进去,贪婪地吸着他口中的空气。

他的舌头在他的口腔中肆虐,唇齿间不断传来黏腻的水声。

祝时宴的脸上逐渐染上了红晕,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青涩地回应他的吻。

两人越吻越动情,唇舌交缠的口水声显得格外色.情。

不知过了多久,祝时宴渐渐有些呼吸不上来了,他按住元辙在他衣服里作乱的手,挣扎着推了推他,含糊不清道:“别,我,我还没好。”

元辙依依不舍地停下,望向他的眼中满是痴迷:“先生,好想把你藏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

这样鲜活的、充满欲望的先生,只能给他一个人看。

祝时宴轻嗔了他一眼,“想什么呢。”

元辙被他这一眼看得气血下涌,立即凑过去还想亲。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1]这句话了。

他现在就只想跟他的先生腻在一起,连这个院子都不想出。

祝时宴推开他的脸,将衣服穿好:“我回府了,你也回去吧,龙和殿的奏折怕是已经堆成山了。”

元辙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问:“我明天能去找你吗?”

“不能。”

“后天呢?”

“也不能。”

元辙赌气道:“先生你是不是在骗我,说喜欢我都是假的,其实你只是想出宫而已。”

祝时宴对他勾了勾手指。

元辙听话地低下头。

祝时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不喜欢会这样亲你吗?”

元辙被他亲懵了,晕乎乎的说:“嗯,先生喜欢我。”

祝时宴直起身,微微一笑:“一个月不准来找我,这是对你的惩罚。”

元辙立即垮下脸,可怜兮兮地问:“真的一个月不能见你吗?”

“嗯。”祝时宴故意道:“让你涨涨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搞强取豪夺这一套。”

元辙垂头丧气地应下:“哦......”

祝时宴走了一段路后扭过头,发现元辙还可怜巴巴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像只被抛弃的小狗。

祝时宴不忍心再逗他,往回走了几步,“我只说了不准你来国师府找我,并没有说不来宫中见你。”

元辙低落的情绪立即一扫而空,双眼亮晶晶地问:“那先生明天进宫吗?”

祝时宴笑了笑:“不来哦。”

元辙:“......”

他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先生又骗我。”

祝时宴低笑一声,仰头亲了下他的脸:“走了。”

.

一个月后。

安国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权倾朝野的国师祝时宴毫无预兆地辞去了国师之职,于城东开了一家医馆,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大夫,每天接诊十人。

二是当今圣上突然下旨宣布废除后宫,要从皇室宗亲中挑选一位合适的人作为太子继承皇位。

此旨一下,朝野一片哗然。

大家原以为这样的圣旨会遭到百官阻挠,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不仅新任丞相沈施熠沉默不语,户部尚书薛成文、吏部尚书郭承远以及大理寺卿周叙全都对此闭口不谈,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一般。

这几位都是位高权重的大臣,也是陛下的心腹,他们一言不发,其他人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这道惊世骇俗的圣旨竟就这样顺利地颁发下去。

有少数几个臣子接受不了,于大殿上大吵大闹,然后撤职的撤职,流放的流放,全都被元辙以强硬手腕压下了。

因此,民间传起了陛下身体有疾和有龙阳之好的传闻,不过很快,这样的消息也被镇压下去,无人再敢提起。

紧接着,容王十里红妆将永昌侯府的二小姐娶回府,元辙册封她为容王妃,并一同下旨,若容王妃诞下儿子,此子便为新一任太子。

此言一出,又是满朝震荡。

如此满城风雨的闹了几个月后,反对的声音渐渐消停下去。

因为大家逐渐发现,陛下此举对他们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百姓其实并不在乎皇上的后宫有没有人,也不在乎坐在那个皇位上的人是谁,他们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吃饱穿暖,国家是否能长治久安。

而元辙身为帝王,励精图治,任贤革新,是当之无愧的一代圣君,在他统治下,安国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相比之下他废除后宫之举便显得无足轻重了。

一切尘埃落定后,这日,“一间医馆”迎来了当天最后一个病人。

祝时宴正在记账,头也没抬地问:“哪里不舒服?”

来人语含笑意:“心里不舒服。”

祝时宴动作一顿,抬起头,配合着问:“怎么不舒服?”

元辙眨巴着眼看他:“大夫,几日未见心上人,茶不思饭不想,这种病该如何治?”

祝时宴回:“此病名为相思病,无药可医。”

元辙凑上前问:“既为相思,见到心上人是不是便可不治而愈?”

祝时宴停下笔,“这位病人,此为医馆,不治癔症。”

元辙先忍不住了,走过去抱住他,小声抱怨:“先生,你都十日未曾进宫了。”

祝时宴白了他一眼:“若你再隔三差五召我入宫,百姓当真要觉得你身体有什么毛病了。”

天天不是头疼便是脑热,也不喊御医,反而频繁地召他入宫。

左邻右舍的小摊小贩不知道他的身份,见隔几日便有宫中的轿子接他入宫,还以为陛下得了什么绝症,而宫中的御医无用,不得已要在宫外寻医。

旁敲侧击地向他打听了好多次。

元辙搂住他的腰,声音闷闷的:“先生,我不想当皇上了,想跟你一起开医馆。”

祝时宴摸了摸他的头:“容王妃刚刚查出怀孕,腹中胎儿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还早着呢。”

元辙在他脖子处拱了拱,仰头看他:“先生,我今晚可不可以留下来?”

祝时宴迟疑了一秒,还未开口,门外传来两道风铃声,随后周叙大喇喇地踏进来:“阿宴,我带了菜来,我们今晚吃€€€€陛下?”

元辙直起身,眉眼沉沉地盯着他。

周叙咳咳两声,装模作样地行了一礼:“微臣见过陛下。”

祝时宴解释道:“他们今日约了来此一起吃火锅,所以......”

元辙敏锐地察觉到他话中的字眼,“他们?”

还有谁?

祝时宴看向周叙,周叙望天望地就是不看他。

“......”

就在这时,一道疑惑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元麒拍了拍周叙的肩:“周大人,怎么站在门口不进€€€€陛下?”

紧跟在他后面的是薛成文、郭承远还有沈施熠。

元辙看着这一排的人,扭头看向祝时宴,满脸写着委屈。

祝时宴自觉心虚,摸了摸鼻子:“他们偶尔会来我这里一起吃饭。”他强调了一遍:“真的是偶尔,今天只是碰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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