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存的理智让祝时宴挣扎着输入密码打开门,两人跌跌撞撞地进了房子。
门被碰上,云骄急躁地吻上他的唇,紧紧地抱住他,胸腔贴的没有一丝缝隙,双手无师自通地钻进他的衣服里,深埋的欲.望一朝爆发,尽数浇在他朝思暮想的爱人身上。
云骄浓郁的气息攻击般将祝时宴吞没,衣服不知何时堆在了脚下,皮肤接触到空气传来一阵颤.栗,祝时宴乱成一团浆糊的脑子勉强清醒了几分,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发展成这样,数次试图唤醒云骄的理智,可换来的是更加凶狠的亲吻和撞.击。
祝时宴被他亲的手软脚软,推拒的手指逐渐放下,转为勾住他的脖子与他唇舌交缠,房间的温度逐渐上升。
云骄的动作稍稍放缓,含着他的嘴唇温柔地舔舐。
鲛人本就天赋异禀,云骄更是其中佼佼者,当察觉到他想干什么时,祝时宴恐惧地摇头,手指抵着他的胸膛拼命往里缩。
可他的背后是玄关,退无可退。
祝时宴觉得自己要死了。
他脸色发白,拼了命地挣扎,可那点力气轻而易举便被云骄卸掉,云骄仿佛变了一个人,强势地堵住他所有的出路。他被困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无处可逃,除了无法抑制地出声外,再给不出任何反应。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也被填满了。
不知过了多久,祝时宴的双眼倏地瞪大,眼角那滴摇摇欲坠的泪终是控制不住地砸落在地。
满心以为这场酷刑已经结束,他头歪倒在云骄的胳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谁知下一秒,云骄捏住他的下巴重新吻了上来。
“唔€€€€”
祝时宴瞳孔一缩,惊恐的双眸中倒映出一条巨大的鱼尾,他拼命地摇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从他身下逃离。
不,他会死的,他真的会死的。
云骄压住他的双腿,眼神痴迷地看着他,声音暗哑:“别怕.....”
“呜€€€€”
祝时宴头脑瞬间一片空白,脖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声音卡在喉咙里,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掐住,他睁大双眼,呼吸急促,嘴唇微微张开,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缓慢。
云骄的背后出现了几道红痕,但他毫不在意,长长的蓝发垂下,遮住了两人凌乱的呼吸。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给两人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这场折磨直到第二日凌晨才渐渐平息,低低的呜.咽声响了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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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时宴直到傍晚才醒来。
他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身体仿佛被无数次拆散重组,连动一下都困难。
云骄跪在他旁边,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垂着脑袋,想去拉他的手又不敢,声音唯唯诺诺:“你理理我......”
祝时宴咬了咬牙,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滚。”
快.感累积到一定程度就变成了折磨,到后面他为了让云骄停下,忍着羞耻喊完“哥哥”喊“老公”,就差求着他别做了,可这王八蛋一句都没听进去,反而越来越兴奋,他差点没被他做.死在床上。
不,他觉得他的灵魂已经死了。
现在活着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云骄当然不可能滚,他抓着祝时宴的手,着急的快哭出来:“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你打我骂我都行,但我就是不走。”
说打就打,祝时宴毫不客气地对着他的脑袋呼了一巴掌,再一次哑着嗓子道:“滚出去。”
他短时间内不想看到这混蛋。
他那点力气对于云骄来说无异于挠痒痒,他不仅不滚,反而恬不知耻地躺在祝时宴旁边,抱着他的腰,头往他的颈窝里拱,声音委屈的不行:“我错了......不要不理我。”
祝时宴一口气梗在喉咙口差点没喘上来,你还委屈上了???
他伸出脚软绵无力地喘了他一下,“弄点吃的来,我要饿死了。”
云骄抱着他不撒手,“顾柏新已经安排了人送过来,等会儿就到。”
祝时宴迟钝的脑子里回想起之前的疑惑,哑着嗓子问:“你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云骄支支吾吾的不肯说,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腰还酸不酸,我帮你揉一揉吧。”
祝时宴拍开他作乱的手,眯了眯眼,语含威胁:“说。”
云骄试图蒙混过关:“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第142章
祝时宴隐约能猜到他们两人的关系, 但云骄这种避而不谈的态度让他十分恼火,他把头扭到一边,拒绝再搭理他。
云骄摸了摸他的脖子, 小声道:“别生气, 等你身体好点,我全都告诉你。”
祝时宴已经不想知道了, 他闭上眼,冷声道:“你的手再摸上来,我马上剁了它。”
云骄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
他老老实实地放下,不敢再动他, 目光温柔地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道:“我去给你拿晚饭。”
祝时宴还是没理他。
云骄无声叹了口气, 小心翼翼地走下床。
门外来的是顾柏新, 他接了电话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惴惴不安地提着食盒在门口等着, 云骄一打开门,他立马上前问道:“殿下, 您还好€€€€”
剩下的话被他吞进了喉咙里, 因为他从云骄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压迫感,这种来自血脉上的压制让他忍不住想跪下俯首称臣。
度过成年期和发情期的鲛人会比之前强大十倍不止, 他们的鳞片坚硬如铁, 鱼尾强壮又灵活, 速度和反应能力都非常人能比, 天赋高的鲛人甚至能够操控水流,召唤风暴。
而作为鲛人一族有史以来最为出色的天才,云骄显然可以将这种天赋发挥到极致。
顾柏新又惊又喜,立即行了一个鲛人族的大礼:“恭喜殿下顺利度过成年期!”
云骄没什么反应, 接过他手里的食盒:“这栋房子以后不要让任何人踏入。”顿了一下,他补充道:“包括你。”
鲛人的占有欲都很强,云骄尤甚,这个房子处处充满了他跟祝时宴欢.爱的痕迹,必不可能让其他人进来。
顾柏新秒懂:“殿下放心,我保证不让任何人打扰到您跟祝先生。”
“嗯。”云骄拎着食盒转身,临进去的时候他的脚步突然停住,微微偏头,似是迟疑了一下,才道:“若是惹人类生气了,该怎么样才能哄好?”
顾柏新愣了一下,然后反应很快的说:“您把祝先生惹生气了?”
云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顾柏新暗骂自己多嘴,他打开一个AI软件,谨慎地说:“殿下,您稍等。”
他在软件中输入:【把伴侣惹生气了该怎么办?】
AI随即给出回答:【当你不小心惹伴侣生气了,哄好对方需要耐心和诚意,以下是一些可能有帮助的步骤:首先承认自己的错误,不要找借口,认真道歉,保证下次不再犯,必要时还需要准备一些小礼物€€€€】
云骄不耐地打断它的话,“如果这些有用的话,我还问你干什么?”
若是道歉跟礼物就能哄好祝时宴的话,他也不至于如此焦躁。
顾柏新讪讪地关掉软件,声音细如蚊蝇:“殿下,我没有伴侣......”
他哪儿知道惹对象生气了该怎么办。
“......”
“但是。”顾柏新一脸肯定的说:“人类对自己喜欢的人总是会心软的,只要殿下认错态度良好,再撒撒娇卖卖惨,祝先生一定会原谅殿下的。”
也不知道他话中的哪个字眼取悦到了云骄,云骄脸上的表情微缓,转身推开门,“以后不必亲自送来。”
顾柏新受宠若惊地应下:“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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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时宴整整三天没理云骄。
他照常吃饭,照常睡觉,但就是一句话也不跟云骄说,完完全全把他当空气。
云骄心里委屈,却也知道那日是他做的太过分了,所以一句抱怨的话都不敢说,整天像个小尾巴一样寸步不离地跟在祝时宴身后,端茶倒水,揉肩捶背,要多殷勤有多殷勤。
期间他也试图用顾柏新的方法向祝时宴撒娇卖惨,可祝时宴不为所动,即便他装模作样地倒在他面前,他也像没看到一样。
云骄越来越焦躁,各种阴暗疯狂的想法如黑雾般在他心底蔓延,脑海深处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怂恿他€€€€怂恿他把这个人类带回去、藏起来,藏到任何人都无法找到的地方,被他所独占。
但他也只是这样想想,真让他付诸行动,他是不敢的。
他怕极了祝时宴再对他生气不理他。
第四天的时候,祝时宴洗完澡,拖了个凳子坐在云骄对面,手指敲了敲桌面,面无表情道:“坐。”
这是祝时宴那天之后开口跟他说的第一句话,云骄眼前一亮,连忙在他对面坐下,双手放在腿上,看起来乖得不行:“阿宴,我€€€€”
祝时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打断他的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再对我有所隐瞒......”
他的声音很平淡,但云骄莫名觉得心里一颤,立即道:“我保证,我不会再对你有任何隐瞒。”
祝时宴垂眸斟酌了一下,似是做足了心理建设才道:“那天晚上你发生了什么?”
生气必然是生气的,但让他好几天不理云骄的最主要的原因是羞耻。
混乱、失控、强制、崩溃、失.禁甚至是恢复原型,这些事不断地突破他的心理承受底线,单是掀开回忆画面的一角他都感觉要窒息,恨不得给自己洗刷掉那天晚上的记忆。
他循规蹈矩的人生从未有过如此疯狂的经历,在他的预想中,等上了岸,他会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备上一束漂亮的玫瑰花,然后郑重其事地跟云骄告白。
两人情投意合、如胶似漆,在合适的时机牵手、拥抱、接吻、上床。
即便云骄不懂爱,祝时宴也有信心教会他如何去爱。
€€€€而不是在一切还没说清楚之前,如此粗暴的、简单的甚至半强制性的发生了关系。
这就好像设定好的程序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bug,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他迷茫又不知所措,更别提,他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才有力气下床,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皮,后面还总有异物.感,仿佛云骄在他身上打下了烙印一般,久久挥之不去。
他不愿面对这个事实,看云骄更是怎么看怎么不自在,所以一句话都不肯跟他说。
但冷静了几天后他也慢慢想明白了,云骄那日的状态很不对劲,像是被下了药一样,满脑子只有情.欲,他说什么他都听进不去,若是正常的云骄必不会如此对他。
冷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就像顾柏新所说的那样,“人类总会对自己喜欢的人心软”,所以即便云骄什么都不做,祝时宴最终还是会原谅他。
无非是把恋爱的顺序颠倒一下,祝时宴想了想,勉强能接受。
因此在晾了他三天之后,祝时宴决定跟他好好地谈一谈。
云骄偷偷看了他一眼,磨磨蹭蹭的、不情不愿的说:“我那天发情了。”
祝时宴的脑子一瞬空白,“发情?”
“嗯,鲛人成年时会经历一次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