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困 第1章

【瓶邪】围困

作者:泠司

原作:盗墓笔记

CP:瓶邪 (张起灵/吴邪)

篇幅:中篇(10)

Summary/简介:

和好兄弟意外标记结婚了怎么办,全文5.7w已完结

先婚后爱(?)

哥A邪O,大概是钓王后时间线

纯爱原作向,无渣贱追妻火葬场

后期会有R

第一章

“标记了?”

“嗯。”

民政局这位一看就上了年纪的女同志手边摆着我的血检结果,上面AO相关的指标全都远超平均值,任谁都看得出我刚被一个Alpha彻底标记过。

婚前就搞到永久标记,我只得干笑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她两只眼睛跟X光似的把我从上到下扫了一遍,“怎么搞的?是自愿的?”

在这接二连三的追问下,饶是我脸皮再厚此刻也有点挂不住,“是自愿的。”我摸摸鼻子,小声说:“意外罢了。”

女同志不置可否,不过我看得出来她其实不怎么信我说的。

她从Alpha和Omega客观存在的生理差距说到去年出台的新规定,还说随着社会进步发展,标记清洗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现在不是几十年前,不是说被标记了你就一定得嫁给他。你如果不是真的愿意,至少我们是站在你这边的。”

她让我再好好考虑一下,而我的表情非常古怪:我在道上搅风搅雨这么多年,搅得人心惶惶,大把人把我叫做变态、疯子、吴家那个血脉觉醒的恶魔,何曾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人就差明着说是被强迫的失足Omega。

再让她说下去我怕是要面子扫地,便主动截断她的话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你知道?”女同志看我一眼。

我点点头,说来之前就和另一个人一起研究过了,“我的情况比较复杂,不过我们认识挺多年了,我可以用人品保证他不是那样的人,会搞成这样真的就是意外。”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我话说都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再坚持,递过来几张薄薄的纸,“那行,手写一份声明,再把这个填了,到时候和其他文件夹在一起交上去。”

我从隔间里出来,原本靠在墙上的闷油瓶立刻睁开眼睛向我看了过来。

他用眼神询问我怎么样了,我没打算说太多里面发生的事情,朝他扬了扬手上的东西,“搞定了。”

按照流程我们接下来该去一楼大厅提交申请。下楼以后人瞬间多了起来,到处都在排长龙,我俩在前台领了要填的表格,又艰难地找了个空位,一人一边开始填表。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各种公文上签字,填这些东西早就得心应手,我先写完就站在原地等他,看他神情专注一笔一划地在申请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察觉到我的视线,闷油瓶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我。

“不好意思,小哥,想事情想得有点投入……哎我真没事,你继续。”我错开视线,讪笑两声打岔过去。

结婚申请提交窗口这边人多得离谱,闷油瓶不喜欢人多的场合,我让他到别的地方等我,他摇摇头,表示自己哪都不去就在这跟我一起,我想也是,他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既然答应了,那再怎么样也不至于领证当天把我抛下,就不再坚持。

排了半天队好不容易轮到我们,我把包括我之前在小办公室里填的那几张在内一大堆证明文件交给窗口后的工作人员。

闷油瓶的身份证办得那叫一个多灾多难,加上我俩的特殊情况又被血检结果卡了一遭,兴许是苦尽甘来,申请受理得比我预想的要顺。闷油瓶的户口落在吴山居,虽然记的是投靠关系,但我以为工作人员多少会来问下具体情况,没想到交上去还没半分钟就听到工作人员跟我说我和我先生的申请已被受理,可以去另一边登记了。

结婚证上的照片有自备和现场拍两种方案,我和闷油瓶两个大老爷们没有那种讲究的仪式感,加上之前给他办身份证时拍的三寸免冠证件照还有剩,我便代替他做决定选择了前者。即便这样拍合照这个流程也还是逃不过,我和他跟赶鸭子上架似的被拉着站到聚光灯底下,对面那个中年秃顶的男摄影师还一直要我俩站得更靠近一点。

闷油瓶自然不可能搭理这种庸俗的凡夫俗子,于是压力就落到我头上。

“帅哥,可以再靠你老公近一点。”摄影师以为是我害羞,大声鼓励我:“结婚照自然是要亲密一点拍出来才好看嘛,中间留那€€€€么大一条缝像什么话。”

我呵呵一笑,想老子拍人像摄影的时候你怕是头顶还有头发,不过相机在人家手上,我不得不低头,“对不住了,小哥。”我不怎么敢看闷油瓶的眼睛,脚步挪过去一点,手也搭上了他的肩膀,希望他老人家不至于为这点小事把我打到墙里抠都抠不出来。

这边我们勉强拍好了合照,那边民政局的女同志手起戳落,给我俩新鲜出炉的红本本盖上了有法律效力的钢戳。

我把手从闷油瓶肩膀上放下来,被我轻薄了全程的闷油瓶瞥我一眼,我下意识想跑,但他比我更快,一瞬间我就被抓住了。闷油瓶死死抓着我的手,力气大得我怀疑我跟他有什么血海深仇,我试探性挣扎两下发现他居然是来真的,就任由他牵着了。

毕竟这是在人前,我和他需要表现得亲密一点,至少不能貌合神离,像被逼婚的两个大冤种。

六月的杭州潮湿多雨,像是专门为了印证这点,我和闷油瓶前脚从民政局出来,后脚一滴雨水就恰到好处落在我脸上。

看着手里红封皮的小本子,我首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涌上来一点不真实的惆怅。

“中午就在外面吃吧,你有什么想吃的没有?”雨越下越大,我没来得及细想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把结婚证随便揣进口袋,和闷油瓶打商量道。

闷油瓶摇摇头,“你决定。”

我的车就停在附近,临到上车我才注意我俩的手还拉着,把手抽回来后闷油瓶也没什么特殊的反应,看来我没猜错,他刚就是配合我在人前做戏。

为了血检我和他早上都是空腹出的门,等结果的时候随便吃了点东西,排队填表搞到这个点也早就全消化了,我饿得前胸贴后背,然而视线范围里唯一能吃的就只有出门时工作人员塞给我的喜糖。

大约是我的眼神过于赤裸直白,闷油瓶主动拿起一颗剥了糖纸递到我的嘴边,我犹豫一下张口咬住嘎吱嘎吱嚼了吞了,整个过程里,他的手指短暂地碰到我的嘴唇,回想起那个触感,我抿起嘴唇,假装专心看路况。

不知道是我哪个动作让他误会了,他一连给我剥了好几颗,起先我还想着不能辜负他老人家一番好心全都给吃进去,后来实在是€€得慌,出声让他别忙活了,他这才作罢。

中午我们在铺子附近随便找了家馆子点了几个简单的家常菜。店里师傅手艺一般,菜做得没胖子好,不过我俩是真的饿了,还是吃了不少。

填饱了肚子我就开始犯困,考虑到下午没什么事,我便拉着闷油瓶回铺子里打算补补觉。

铺子二楼只有一张床,我以为像闷油瓶这么自律的人是不屑于做睡回笼觉这种事情的,没想到他居然也脱了衣服跟我一起躺到床上。

窗帘拉上后四周昏暗无光,在淅淅沥沥的雨声的环绕下,我睡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可能睡了还不到半个小时我就被吵醒了。

我的电话铃跟催命一样地响。

“接吗?”旁边的闷油瓶低声问我。

“接。”我说完他先我一步下床,从脱下来的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我。

做了这么久的吴小佛爷,我脾气早没有以前那么好,在我被起床气操纵着张口骂人以前,一种专业的责任感还是驱使着我打起精神看了眼来电人的名字,也正是这个下意识的举动救了我一命。

“喂,爸,有什么事吗?”不是伙计或者生意上的事情,我有气无力地说。

“你回杭州了?”

“是,凌晨到的。”

我和闷油瓶领证的事需要保密,所以从预约到订机票再到今早出门,我没跟任何人说过,也没让任何吴家伙计经手,但杭州是我二叔的地盘,我回杭州这件事本身是很难瞒过他的。

“怎么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你一个人回来的?”

我爸的中心思想很简单,无外乎就是要我晚上没事的话回家吃顿饭。

“没,胖子没跟我一起。”我这会儿总算是清醒了一点,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窗户边上靠着墙跟他讲话。

现在是农忙季节,胖子回广西帮阿贵叔的忙了,若非如此我和闷油瓶搞上的事情也不可能瞒得住。

睡醒起来我嗓子干得厉害,想抽烟,但床上的闷油瓶给了我一个很不赞同的眼神,我怂得要死地收回手,继续跟电话里的我爸拉家常,“我妈呢?”

“也在。”

我笑了下,“最近没出去旅游了?”

“你妈说出门太久还是觉得家里好。”

“然后在家里待久了又觉得还是外面好是吧?”

我爸没搭理我径直把电话挂了。

多亏我爸,我这回笼觉是彻底睡不成了,我靠处理生意上的问题消磨掉天黑前的这段时间。

“晚上你自己叫外卖或者出去吃都可以。”出门前我整理了一下衣服,仍旧不放心地跟闷油瓶说:“有什么事情就打我电话。”

他没说好或者不好,只是用他那双淡然的眼睛望着我,“路上小心。”

十年前每一次都是我送他离开,现如今他也会在我看得到的地方等我回来了。

第二章

傍晚我提着王盟买的东西回了我自己家。我爸开的门,门开以后他越过我的肩膀不住地往后张望,搞得我很郁闷,我这么大个人好好的在这,他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爸让开一点让我进来,我放下手上的大包小包,他看了眼就又钻进厨房忙活去了。

我妈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正统官家小姐,我家一直是我爸做饭,虽说我鼻子废了闻不到味道,不过看这蒸烹炸煮的架势也知道今天的晚饭会有多丰盛。

老爹在里面挥汗如雨,做儿子的在外面当甩手掌柜也不大好,我想进去给他打个下手什么的,展示一下自己在雨村学的新手艺,证明我不是在混吃等死过日子,结果三句话内就被他老人家以添乱为理由赶出来。

“去去去,你妈好久没见过你了,想你想得要命,去陪她说说话。”

我心说你这不扯淡嘛,我自认回杭州回得还算频繁,每次回来都至少要在家里待一两天,结果我老妈不是在旅游就是跟小姐妹聚会,我要见她一面都跟等着觐见太后的大太监似的,全凭她老人家心情。

好不容易离开了闷油瓶的管辖范围,我偷偷摸摸想抽根烟,结果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手伸进口袋里摸出来的竟然是我和他的结婚证,我吓得脸色都变了,趁没被发现赶紧给塞了回去。

客厅里我妈看我这幅做贼心虚的熊样,吊起一边眉毛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瞧着我。小时候她一露出这幅神情我就心虚得跟什么似的,乖乖把考砸了的试卷从书包里掏出来,但是现在我长大了,是个独立自主的成年人了,我厚着脸皮跟没事人一样坐过去叫了她一声。

吴邪啊吴邪,你是真的出息了,我在心里感慨道,连你妈都敢这样明着糊弄了。

“小张呢?他没跟你一起来?”我妈瞅我一眼,上下打量的眼光让我想起早上民政局的女同志。

这种上了年纪的女同志身上都有一种让人不敢违逆的霸气,饶是我身居高位做了这么久,在她面前也像个孙子。

“他有别的事。”我摸摸鼻子,很乖地应答。

“和小张吵架了?”我妈还是不肯放过我。

“没吵架,没吵架,我俩好得很。”天底下真的有人能跟他张起灵吵起来的吗?我打了个哈哈把这个话题混了过去。

我生意上的事情她不感兴趣,她和小姐妹的鸡毛蒜皮我又听得犯困,我陪她看了会儿电视,我爸出来喊我们开饭了,于是一家人久违地坐在了一张桌子上。一桌子好菜,我爸喝了点小酒,话匣子打开唠唠叨叨说了很多平时不常说的话,我妈埋怨地拍他肩膀要他少说两句,最后两个人话头一致对准了我,听得出来他们对我一个人回来这件事还是颇有微词。

我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埋头猛吃,就差把脸埋进饭碗里,大约是受不了我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死样,他们慢慢地停了念叨,开始一人一边给我夹菜。

吃完饭我总算是找到个表孝心的机会,麻溜地收拾完碗筷桌椅进厨房把碗都洗了。

放好最后一个碗,我拧上水龙头,在毛巾上擦了擦手。外边有人,虽说在自己家不需要这么强的戒备心,但有些习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放下的。我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发现是我爸在门外等着我,紧绷的肌肉不易察觉地松懈下来。

“爸,怎么了?”

顺着我爸的眼神,我看到窗外雨下得天崩地裂,跟破了个堵都堵不住的窟窿似的。

来的路上我就收到了气象局发来的橙色暴雨预警,说今晚有大到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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