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花魁只想攒钱买地 第58章

学霸和学渣的智商,大概隔了有一座大山那样高,经过大哥的提示,苏云绕苦思冥想半天,才终于思索出关窍来。

算了,结果都已经落到眼前了,他真是多余再去问一句缘由,这不是凭白暴露出了自己不够聪明么。

苏云绕将银票放好,看着天色还早,便跟大哥他们招呼了一声道:“我去找瑞王殿下了,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啊。”

刘文轩不可思议道:“王爷今日也没来逮你啊,你怎么就这么自觉呢?”

苏云绕很是积极道:“嗨,就一副纸牌,早给他画好早完事,免得他老是烦人,跟个压榨苦力的监工一样。”

苏云绕一边说着,一边出了门。

苏云婷依据她三哥过往的德性,大胆猜测道:“三哥不会是想借着做纸牌的机会,去王爷那边蹭一顿晚饭吧。”

刘文英抱手笑道:“我看很有可能。”

刘文轩却眉头紧皱,他总觉得三郎与瑞王殿下的关系似乎太过亲近。

早先在金陵府的时候,他们私下里到底是如何相处的,怎么就莫名其妙地结下了如此的深情厚谊呢?

苏云绕出了门,沿着青石板巷道一直往东走,一路都不用拐弯,只走了大概几百米,就到了瑞王住处。

虎狮铜环大门只是半掩,苏云绕十分自来熟的直接推门进去。

本该是万物萧条的时候,这一方小院里却还草木茂盛。

从暖房里搬出来的千丝菊、粉山茶、木芙蓉,开得争奇斗艳,还有枝干弯曲的苍松盆栽,郁郁葱葱几乎有大半人高。

打理宅子的两名小厮都在院子里,装模作样地在那儿给花木擦叶子,目光却悄悄盯着大堂里面。

苏云绕拍了拍其中一名的小厮肩膀,低声问道:“怎么回事,王爷今日有客?”

那小厮跟苏云绕也算熟悉,同样低声答道:“也不算是客人,坤宁宫的大管事王公公,给皇后娘娘跑腿传话来了。”

至于传的什么话,苏云绕来得晚没听见,不过瑞王殿下的答复却正好从大堂里传了出来:“行了,知道母后想我了,明日一早我就进宫去看她,王公公要是没事,还是赶紧回去吧,再晚一会儿,宫门可就要关了。”

那王公公想要的显然不是这样的答复,声音里带着几分责备道:“王爷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去了金陵府,一去就是好几个月,娘娘担心得觉都睡不好,您还是回宫去看看吧,又何必等到明日呢。”

柴€€才不信这种鬼话,心思透亮道:“母后睡不好觉我信,却不一定是因为担心我,你也别废话了,我这儿还有两张纸牌没画好呢,没空回去见她,你帮我给她带个话,就说苏长青已经被关到了刑部衙门里,两江私盐案如今也跟我没有半点儿关系,她呢……,也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这边儿努力,因为没用。”

王公公额头冒汗道:“王爷,您这话……”

柴€€冷眼打断道:“滚,别逼我把你丢出去。”

王公公再不敢多言一句,带着另外两名小太监仓皇逃离,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多看了苏云绕一眼,却也没觉得特别,只以为是杏林苑里的举子,刻意上门讨好瑞王殿下来了。

苏云绕也看了那王公公一眼,同样也没觉得特别,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而已,长得不和善也不阴柔。

柴€€见他立在院子半天不进来,有些不高兴道:“别看了,不就是宫里的太监么,有什么好看的,赶紧进来,还要本王出去请你吗?”

“……”

这么大一个王爷,就跟讨债鬼一样!

苏云绕重重踏着步子走了进去,见桌案上四套“兵、帅、将”纸牌都已经上好了颜色,感叹道:“王爷,您这效率可真够高的啊。”

柴€€十分赞同道:“那可不,也就是被某些人拖了后腿,不然早做好了。”

说到这里,柴€€又出声催促道:“赶紧的,只剩‘太子’和‘皇帝’这两张牌了。”

苏云绕怎么可能真听他的,抱着胳膊死活不动手,不赞同道:“要么是黑白无常,要么是雷公电母,再要么左右丞相,您说的那两位,我反正是不敢画到纸牌上的。”

柴€€瞪了他半天,最终也只能无奈妥协,选了“左右丞相”,毕竟“兵、将、帅”是人间职位,哪用得神鬼来管。

第七十九章 买个媳妇行不行

下午的日光暖洋洋, 透过镶嵌着大块琉璃的格子窗,照在了檀木书案上。

两个神采飞扬的年轻公子沐浴在阳光里,挤挤挨挨地坐在桌案后头,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话说, 笑笑闹闹,就没有停的时候。

仔细一听, 几乎全都是一些没有意义的无聊闲话,也亏得他们还能说得这般兴起。

苏云绕右手带伤, 却还是拿着一根玉管细毫笔,在宣纸上认真构思着“左右丞相”的形象。

柴€€坐在他旁边, 一只手搭着圆椅靠背,换个角度一瞧,就好像是将苏云绕给圈在了怀里一样。

柴€€养鹩哥、养画眉、养金丝雀, 重华殿里头甚至还养了两只雪鹰, 因此对尖嘴动物啄出来的伤口十分熟悉。

之前没留意, 这会儿瞧见了苏云绕手上的伤, 柴€€神色有些不好, 声音低沉道:“去一趟昌平侯府, 怎么还被扁毛畜牲给欺负了?”

这黑历史, 怎么谁见了都要问一句呢。

苏云绕含含糊糊道:“昌平侯府里的孔雀掉毛, 脾气也不好。”

柴€€见他说得心虚, 很是笃定道:“别不是你自个手欠,跑去拔孔雀毛了吧。”

苏云绕极力否认道:“怎么可能, 我是这么无聊的人吗?!”

柴€€没有反驳, 只暗暗吐槽:你不无聊,你可太会给自己找乐子。

知道他这伤是自找的之后,柴€€也不再多余去心疼他, 只又好奇道:“昌平侯府既然不打算认你,又把你叫过去做什么?”

苏云绕微微有些诧异,心说:昌平侯府不打算认我这事,你竟然也提前猜到了?

这话苏云绕当然没有明着问出来。

在大哥面前当一回傻子就够了,可不能再在瑞王面前暴露智商缺陷,不然他往后知道了我的弱点,使劲儿坑我可怎么办。

苏云绕装作了然模样,很是淡定道:“早有预料的事情,认不认倒是无所谓,不过总归有那么几分血缘牵绊,见一见也没什么,再说了……,那侯府老太太名义上认了我当干孙子,还给了我五万两银子呢,五万两!我一辈子都花不完。”

苏云绕一脸财迷样,在他看来身份其实无所谓,得到手的实惠才是最重要的,昌平侯府有照拂他之心,就已经足够了!

柴€€嫌他没出息,故意逗弄道:“五万两银子就把自己给卖了,本王给你十五万两,买你给本王当……,当媳妇,你干不干?”

柴€€说出来便有些后悔了,生怕苏云绕觉得受了辱,一下子跟自己翻脸。

却不想苏云绕就跟怕他后悔似的,搁下玉笔,抓着他的衣袖,很是热切道:“怎么个当法?是我穿上女装,给您扮几天媳妇,就有十五万两银子拿吗?”

这也太多了吧,要不要再跳个舞什么的,或者安排一出“瑞王别云姬”之类的戏码,不然这十五万两银子我拿着有些亏心啊!

柴€€:“……”

柴€€心跳得有些快,好似玩笑般道:“你想得倒是挺美,银子哪有这么好挣,做了别人的媳妇,好歹也要睡一个被窝吧。”

苏云绕半点不输阵道:“睡就睡,只要十五万两银子能说给就给。”

就怕是网上那种,“假如给你一千万,你敢不敢怎么怎么样”,不管怎么样,你那一千万倒是真给啊。

柴€€果然败下阵来,他倒是想不管不顾地掏出十五万两银票,然后立马把人往床上带,可真要这样做了,估计也就没有往后了。

一次幸福,与一辈子的幸福,柴€€还是知道该怎么选的,有些事情,急不得。

柴€€口不对心道:“算了吧,花十五万两银子就为了跟你睡一个被窝,半夜看你上演全武行,磨牙又放屁,我亏不亏啊。”

“……”

明明是金尊玉贵的一个人,说话咋这么粗俗呢,谁放屁了,我告你造谣啊。

苏云绕失望不已,他就知道,这种“假如给你一千万,你敢不敢怎么怎么样”的事情,就没有一个是真的!

柴€€见他气恼不已,就好像没跟自己睡成一个被窝,亏了他十五万两银子一样。

柴€€一时也不知道,他们俩到底谁比谁更着急,想了想又多补充一句道:“我母后一直希望我娶一个出身于昌平侯府的王妃,你与昌平侯府的血脉总是断不开的,说不定哪日还真需要花钱请你扮演我的王妃呢。”

苏云绕追问细节道:“……需要睡一个被窝的那种吗?”

柴€€好险没笑出声来,朗声道:“要啊,肯定要睡一个被窝。”

苏云绕突然就变得不好说话了,十分精明道:“那可就是另外的价钱了,十五万两银子可不够,至少得翻一倍吧。”

柴€€也不惯着他,当即便要撤回交易道:“那还是算了吧,昌平苏氏那么大一个家族,总有比你要价便宜的。”

苏云绕急了:“坐地起价,就地还钱,你要是嫌贵了,咱们好商量嘛,你咋说换就换呢。”

“……”

柴€€真的是憋不住了,一下子趴在圆椅靠背上,笑得捧腹不已:“哈哈哈……”

苏云绕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他耍了,也怪我财迷心窍,啊!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苏云绕默默转身,捡起玉管细毫笔,认真将设计好的丞相形象,复制在了纸牌上。

柴€€笑完,也不再继续前一个话题,指着年纪看着更年轻一些的卡通丞相,问道:“这是左丞相么?”

苏云绕神色奇怪,拿着另一张“丞相”牌道:“以左为尊,以长为尊,当然是年纪更大的这一个才是左丞相啊。”

柴€€不赞同他这个说法,摆出事实道:“官场之尊卑,可不是按年纪来排序的,政事堂四个丞相,首相玉嵩可比其他几个丞相都要年轻。”

苏云绕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不过他设计纸牌又不是非得要遵循现实,符合大众逻辑就好了嘛。

他也懒得去争辩什么,只顺嘴感叹道:“首相大人也姓玉啊,倒是跟玉九思是本家呢。”

柴€€笑了笑,纠正道:“严格算起来,玉九思跟玉嵩应该算是一家。”

苏云绕瞬间被勾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目光灼灼道:“王爷,劳烦您展开了说一说。”

玉九思的家事太复杂,展开了估计说到天黑都说不完。

柴€€放下纸牌,拒绝道:“打听别人家事做什么,听一脑袋的糟污阴私,没得让人心烦,时候不早了,咱们早点用了夕食,你也好早些回去,免得你大哥又亲自过来找人。”

苏云绕立马将玉九思给抛到了脑后,连连点头,很是期待道:“咱们今晚吃什么?还吃珍馐阁的八珍宴吗?”

山上八珍,海里八珍,是为八珍宴,一桌子美食要二、三百两银子才吃得起,没人请的话,苏云绕还真舍不得自个掏腰包。

柴€€拉着他朝花厅里走,摇头答道:“八珍宴哪能天天吃,就不怕上火么,咱们今晚吃炭烤小牛。”

苏云绕诧异道:“私杀耕牛不是犯法的么?”

苏云绕穿越过来这么久,总共也没有吃过几回牛肉,还都是老死病死的,病死的不敢吃,老死的那肉炖大半日都炖不软,又柴又绵。

柴€€似模似样地解释道:“谁杀耕牛啊,咱们吃的是专门饲养的肉牛。”

行吧,普通百姓吃不上好牛肉,权贵阶级却有的是办法。

大概提前得了吩咐,两名御厨早就准好了材料,已经在花厅里等着了,估计是要现烤现吃,那阵仗摆得可大了。

花厅露台处,放了两个圆形烤架,铁盆里燃着果木炭,一个上面放着薄铁板,另一个上面放着细铁网。

烤架前面两步远,有两张并排放着的长方形桌案。

桌案上放着好几十个大盘子,盘子里装的是已经被处理成各种形状的牛的各个部位,有切成厚片的牛眼肉、片成薄片的牛里脊、中间插了大葱的牛肠、不厚不薄的新鲜牛舌……

长方形桌案再往花厅里面七、八步远,则有一张不算很大的圆形桌案,上面摆着几样点心,几种水果,还六、七碟小菜,此处才是瑞王招待苏云绕一起用餐的位置。

两人才刚一坐下,就有小厮上了一壶热茶,还恭敬问道:“王爷,要不要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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