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第二异能 第69章

辽苍介抬头看着陀思,没忘记自己“否认是警察维克托”的人设,但这并不妨碍他更加犀利的评价:“变态。”

“呜……”

日后的魔人先生羞耻的捂脸,发出小动物一样可怜的声音,乌发间的耳尖红得透亮,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那上面惊人的热度。

不管真假,现在的费奥多尔看起来确实青涩又可口,要是还不下嘴都有些对不起他如此诱人的表现。

辽苍介歪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慢慢浅淡的勾起唇,对他招了招手。

陀思犹豫了一下,还是慢吞吞的凑过来坐到他身边,抬眸轻声唤:“维德?”

“这么想跟我交往吗,费佳?”辽苍介第一次亲密的念着他的名字,抬手轻碾着青年热烫的耳尖。

陀思微微颤了颤,歪头慢慢的、力度轻缓的蹭着他的手,喉咙里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我好喜欢维德,想要跟维德交往。”

“维德好狡猾……上次随便让我吻了之后,我感觉自己哪里都好空。”

“……都渴望维德的触碰。”

这样露骨又赤诚大胆的爱语,听在耳中实在无比悦耳,要拒绝似乎要花费极为艰苦的努力。

但他为什么要拒绝呢?

辽苍介弯起眼,散漫又愉悦的笑了笑,没有继续逗弄将自己送上门来的猎物,而是轻而易举的应答道:“好啊,那就交往吧。”

反正至今为止,所有的发展都与他的计划一样。

“……”

陀思的表情空白了一下,似乎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不敢置信的抬起头,露出呆呆的怔愣表情:“维德……刚刚说什么?”

然而,比起浪费时间的重复,辽苍介显然更乐意用行动来认证。

“不是说想触碰我么?”

旖旎轻松的气氛中,银发男人放松的摊开手,朝对面的青年露出魅惑人心的微笑,修长的脖颈泛着陶瓷一样的冷光。

“来吧,费佳。”

他淡声说道,疏离冷淡的眸子平静温和,映入青年病态泛红的脸。

陀思呆怔的看了他三秒,才终于慢半拍的反应过来,露出了惊喜又幸福的笑。

他俯身如归巢之鸟般扑进辽苍介怀中,冰凉微颤的嘴唇亲吻他的唇中和颊侧,又顶开他碍事的面具,亲吻那双浸着神圣銮金的蓝眸。

“维德……亲爱的维德……我终于得到了你。”

贫血体寒的青年着迷的呢喃着,咧开唇露出隐约扭曲的笑容,鲜红的舌尖缓慢舔过嘴角。

“我愿与你融为一体,高贵的精神永远纠结缠绵。”

让人窒息的热情亲吻不断袭来,辽苍介狭长眼眸半阖,唇角的弧度轻慢蛊惑,拉下青年的头颅,在他沉溺的表情中赐予他真正的深吻。

“如你所愿。”

两个小时的时间不知不觉超出边界,夕阳的余晖照在钢琴上,给两个交叠的影子镀上柔光。

不知是谁激动挥手,漆黑的琴盖咚一声合上,伴着悠扬绵长的余音,流下羞耻的滴答。

第47章 更迭

在陀思的指导下,脑力派大佬辽苍介的弹奏水平突飞猛进,碰到钢琴的第三天就将《致爱丽丝》弹出了名家水平。

他似乎对这种高雅的乐器产生了兴趣,和陀思一起待在琴房里的时间越来越长,后来,单独的钢琴声变成了悦耳的四手联弹,最后更是变成了大提琴和钢琴的合奏。

弦乐器的音色浑厚深沉,与清冷钢琴的结合堪称完美,天.衣.无.缝的配合间,无形的默契和温情静静流淌,越来越难以让人忽视。

第四天,彼得被“战斧”分部头目阿夫杰先生叫了去,“关切”的“了解”了一番他亲爱的参谋最近的高雅消遣。

听闻银发青年喜欢上了钢琴,且十分欣赏附近大学音乐学院的一位学生后,阿夫杰先生哈哈一笑,豪爽的为辽苍介一掷千金,请来了欧洲一位有名的钢琴师,每天一个小时专门为他授课。

如此一来,只还是个未毕业的大学生,且主修还是大提琴的费奥多尔先生自然不必再过来了。

陀思失了业,一个人在傍晚孤零零的回去自己的大学宿舍,在路上被人拖进小巷,毒打了一顿。

彼得领着属下动的手。

“是老大下的命令,不要怪我,费奥多尔。”容貌平庸的青年高高在上的站在陀思面前,将他的手踩进地里,狠狠跺出了血。

他欣赏着陀思浑身脏污的狼狈姿态,笑容残忍、快意而疯狂。

“姑且留你一条贱命,滚吧,别再出现在维克托先生面前。”

“记住了,蛆虫就该有蛆虫的样子,休想再用你那双脏手玷污神明!”

陀思七零八落的躺在墙角,脸上流下道道血痕。

“神明……啊。”

他喃喃的重复着这个词,忽然€€人的咧开嘴角,露出裂缝般无底洞的笑容。

“你总算说了句不那么蠢的话,彼得先生。”

他用咏叹调般起伏跌宕的语调轻吟着,葡萄红的眼珠隐约发黑。

“维德是神明,神明大人理所当然为世人所爱,他对此习以为常,所以才从不稀罕。想要他为这种平庸的感情付出真心,简直痴心妄想。”

遍体鳞伤的青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坐起了身,深情的双眼中翻涌着黑色漩涡,躲在暗处的面孔像鬼一样苍白,笑声低哑诡谲。

“€€€€但是我爱他啊。”

魔鬼温柔的呓语缠绕耳边,彼得注视着他,猛地感到了一阵毛骨悚然,竟硬生生的抖了抖。

身姿如秋叶般羸弱的青年温婉勾唇,对他的反应视而不见,咬着鲜血淋漓的手指痴痴笑出了声。

“我有点来晚了,现在的他,唯一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得到了也不珍惜。他人的喜欢来的太容易,成了他可以随手挥霍的消耗品。真让人嫉妒……太嫉妒了。”

彼得看着他满眼癫狂的样子,心里暗暗发寒,警惕的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陀思对他的问题置若罔闻,满眼深不见底的恍惚扭曲。

“愚昧的凡人无法走进你的心,那么像我这样狂热真挚的爱情也不行吗?也不能让你有丝毫触动吗?啊,维德,我的维德,我是这样的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没有任何人能从我身边夺走你。”

梦魇般柔情嘶哑的声音,顺着裸露在外的肌肤纠紧包裹,如可怖的附骨之蛆,粘稠爬行。

彼得心惊胆颤的后退一步,无比惊恐的看着摇摇晃晃如破布娃娃般起身的青年,感觉到从他身上汹涌袭来的冰冷恶意。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啊啊啊€€€€!!”

短促而恐惧的惨叫突然传来,彼得惊诧转身,恐惧的发现自己带来的人竟都被不详的巨手捏成了麻花,鲜血迸射而出。

还没等他叫出声来,脚边的泥土便突然化作同样的巨手,将他整个人攥进了掌心,粗糙的手指捏碎了他的喉骨和内脏。

彼得瞪圆了眼睛望着陀思,已经无法再发生的喉咙中传出“嗬嗬”的声响,口鼻流血。

“我来晚了,尊敬的主人。”

蓝色长发的男人如鬼魅般出现,用洁白的手帕虔诚的托起陀思的手。

陀思面无表情的挥开他,像挥开一只肮脏的臭虫,丝毫不在意这个动作让自己本就裂开的指甲直接崩断。

“我为了在维德面前耍帅,故意说了让他十天后死的。”

他语调毫无起伏的说着,看着男人的眼神像是在看墙上的污渍。

“因为你的愚笨,让我也成了无的放矢的蠢货。€€€€谁让你动手的?”

伊凡€€冈察洛夫深深地埋下头,姿态无比谦卑:“请您恕罪,我的主人。”

陀思默不作声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聆听着彼得濒死的挣扎与哀鸣。

“……算了。”

他突然索然无味的这样说道,一瘸一拐的走出小巷,声音缥缈而无波。

“让你不听话的部分,切除了就行了吧。”

在他身后,虔诚行礼的伊凡缓缓向后栽倒,脑袋上流下了汩汩的鲜血,转眼便打湿了发丝。

陀思慢步走到外面的夕阳中,微微眯起眼,在路人恐惧的注视下淡定的擦了擦脸上的血。

“接下来……该这么办呢……?”

他喃喃自语的说着,仰首看向了远处的大楼。

然而。

突然之间,陀思顿住了动作。

他的双眼慢慢睁到最大,暗红的瞳孔也紧缩成震惊的样子,呆呆的转回头,望着那个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青年。

€€€€在离他最近的一个街口,辽苍介静静的望着他,神情平淡冷静。

看到他注意到了自己,戴面具的银发青年眯了眯眼,缓步走近,越过陀思的肩膀看了眼小巷里的景象。

他只看了一眼,便漫不经心的收回了视线,慢条斯理的评论:“还真是心急啊,阿夫杰先生和死屋之鼠。”

陀思听见“死屋之鼠”几个字,眼睫微微一颤。

他扭头看向青年,身上那股冷酷而高高在上的气息转瞬间消隐无踪,目光里透出一股小心又亲昵的意味。

“维德……我可以解释……”

他一边组织着语言,一边在脑子里冷静思索。

€€€€我该怎么解释?

€€€€坦白?欺骗?……不,不能欺骗,好感掉下去可不是好玩的。

€€€€不过比起这些,最应该弄清的还是……

€€€€他听到了多少?

“嘘。”

辽苍介竖起一根食指,轻而易举的打断了陀思的话语和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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