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宠妻续命 第112章

“所以你不愿再做回谢折衣。”雍盛俯身,怜惜地蹭了蹭他的鼻尖,“朕懂了,以后朕再也不会迫你做你不愿做的事。”

“曾经的确不愿,但如今你已助我破了心魔。”二人近在咫尺,目光又不自觉地痴缠起来,“你说不论我是谁,不论我拥有什么样的身份与样貌,你看上的都是我这里。”

戚寒野抓起雍盛的手,贴上他跳动的心脏,眼神里多了几分豁达与坚定:“无论我是谁,这里对您的忠诚与守护您的信念始终不变,只要这份心意不变,我就是我。”

掌心下传来的震动那般清晰有力,如同宣誓时掷地有声的誓词,雍盛眉骨微动,当一个人对“我”的定义竟是锚定在对另一个人的心意之上时,他其实是在表达这样一句话——

我因为爱你,才得以存在。

眼眸盯着眼眸。

雍盛被对方眸中渐渐变得炙热蓬勃又习惯性压抑的情感所震慑,他嗅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愈来愈浓的檀香气息,烫热的指尖蜷了蜷,情不自禁抚上那卷翘浓密的眼睫,挺直的鼻,朱红揉碎后变得苍白薄锐的唇,他听到自己嗓音灼烧起来:“戚寒野,我想要你了。”

戚寒野脊背微僵,看了看四周,犹豫道:“圣上,您想在……棺材里?”

“管不了那么多了,朕又不姓柳,做不到美人在榻还坐怀不乱!”

雍盛龇牙,兴奋地舔了舔犬齿,嗷呜一声,埋首进戚寒野颈间,边亲,边猴急地拉扯起戚寒野的腰封与衣襟。

戚寒野被他撩得一阵阵蹿火,眯起眼睛,捏着后颈肉强行将人拽离,明明眸色暗得吓人,却还要端着禁欲的架子:“阿盛,冷静一点。”

冷静不了一点。

雍盛忍得眼眶都红了,不理解戚寒野究竟在磨叽什么,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箭在弦上……倏地他脑中灵光一闪,有了个大胆的猜测,眨眨眼:“你,你是不是……”

戚寒野:“?”

“那个什么杨柳玉净既然能改变一些男性特征,会不会也影响那个啊?”

戚寒野眸中掠过危险的精光,挑眉:“那个?”

“就是那个。”占人便宜的是他,不好意思的也是他,他挠挠头,顶着一张斯文败类的大红脸,隐晦又大度地道,“没关系,朕来就行,理论上来说,这事儿朕比你懂,你只管躺着,朕会让你舒服的。”

“真的?”戚寒野问。

虽然表面上一派镇定自若,但雍盛能从身下颤栗的身躯隐约感知到对方的紧张,他满是怜惜地执起戚寒野的手,一点点亲吻手腕内侧的皮肤,用唇感受着那里细微的脉动,信誓旦旦地保证:“真的,朕轻轻的。”

戚寒野羽睫轻颤,这才咬唇松口:“好。”

沉默阴怖的棺材化作缱绻的茧,将二人包裹束缚。

因担心弄疼了戚寒野,雍盛极尽温柔与耐心,每行一处,便玩问句可不可,行不行,答曰皆可,都行。

雍盛欢快卖力,倏地,他抬起满是薄汗的脸,眼角鼻尖全是红晕,呆呆的,有点懵怔:“你……方才那是……”

他咽了口唾沫,屁股往后挪了挪,但未等他心中生发的朦胧退意彻底成形,突然一个天旋地转,戚寒野反将他压在身下。

“放肆!戚……别摸!别动!”

廊下盛放的寒华金翘,洁白的花瓣层层舒展,簇拥着当中矜贵高洁的蕊,霜雪侵体,密密匝匝,砭骨的寒意沁入土壤,而后化作温热的流水,流水潺潺,无声中似要将无数柔情蜜意送进茎与叶,流水澎湃,似在无限爱意中又生出无名的恨来。

(亲爱的审核员,这里只是开个花。)

啪的一声,一只修狭冷白的手死死抓紧了漆黑棺木的边沿,绷起一根根隐忍的青筋,似受不住要逃离,却被另一只更长更大更有力的手覆盖,指根缓慢交错嵌入,十指相扣,拉着它共堕深渊。

“够了,朕不要了。”年轻的帝王被欺得狠了,不得不吞咽尽所有不甘,抓着头发将那颗脑袋提起来,咬牙训斥,“戚寒野你这条疯狗,起开!”

一只手却摸上来,熟练地钻进他口中,强行顶开湿漉漉的臼齿,绞住那条躲避的舌,肆意玩弄。

雍盛再骂不出一个字来,蹬脚就踹。

又被眼疾手快地握住脚踝,热切地舔舐。

他的拳脚功夫如何能与威远侯相抗衡?

“阿盛,你可知我写得最好的字是什么?”

“……”

“是你的盛字。”

“为了牢记我的身份与仇恨,我曾在夜里一遍遍地写我的名字,戚寒野戚寒野戚寒野,后来被姑姑发现,被狠狠地责罚,我就转而开始一遍遍地写‘盛’,阿盛,你的名真好看。”

“阿盛,你真好看。”

“阿盛,我心悦你,你疼疼我吧,你不是说会让我舒服的吗?天子一诺,五岳皆轻。”

“阿盛,我轻轻的。”

“阿盛……”

雍盛喉头耸动,忍无可忍,抬手去捂那张聒絮的嘴:“姓戚的,你他娘的给朕闭上那张狗嘴!爱做做,不做就滚!……操!”

外头不知何时又刮起了风雪,霰雾一样的雪粒子撞得檐上风马叮铛作响,朔风打着旋儿扫来荡去,将廊下摆着的水仙墨兰摧折得东倒西歪,簌簌作抖。

这该是今冬最后一场雪,明日或许就会放晴。

第111章

雍盛在一阵腰酸背痛中醒来。

入眼是竹青帐顶, 天光已大亮。

他抬手遮了遮光线,发觉自己不知何时被移到了床上。

身上衣裳是新换的,衣襟拢得一丝不苟, 该打的结一个不少,凌乱的头发也被精心梳理过,简简单单用木簪束起。

浑身干净清爽, 还隐有清香环绕,要不是手腕上异常醒目的红痕, 和脑海中清晰无比的记忆, 雍盛都快以为昨晚自己只是发了场梦。

姓戚的那条狗……

当真是不干人事。

嗯?戚狗呢?

环视房中,不见半点人影, 他一惊, 腾地坐起, 身下登时传来尖锐羞耻的刺痛,脸上都痛得一白, 僵了移时, 愤愤咬牙, 又哆哆嗦嗦躺了回去。

床板因此发出吱嘎响动。

“醒了?”

门外人听闻动静,快步入内。

听闻熟悉的嗓音, 雍盛心下稍宽, 却又因昨夜倒反天罡之事抹不开面子,抱起双臂侧身朝里,拿后脑勺沉默示人。

“饿不饿?方才怀禄送了些蒸糕清粥, 在炉子上暖着呢, 我端来你用?”

雍盛充耳不闻,闭目装死。

“外头又下过雪,我方才去料理廊下那几盆兰花, 若放着不管,怕是又要冻死。”

哼。兰花比朕娇贵。

雍盛暗中翻起白眼。

他不吱声。

戚寒野也不强求,笑了一声,窸窸窣窣不知在床头捣鼓些什么。

雍盛耸耸鼻尖,嗅到一股带着冰凌霜雪气的异香,按捺不住好奇心的他又不禁转过来,一睁眼,就与那白瓷瓶里插着的几枝梅对了个正着,怒放的红梅,热烈孤傲,花瓣上沾了些洁白的雪,又添了几分高雅与禅意。

雍盛很喜欢,多看了几眼,扒开梅枝,就见戚寒野含笑望着他。

卸了妆的威远侯浑身上下已无半分魅惑的女气,却照样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扰人心弦。

“还在恼我?”

戚寒野欺身,将自己那张俊美的脸凑得更近,垂落的视线温柔绞缠。

雍盛轻吸一口气。

妖孽。

堪比千年公狐狸成精。

全身的酸痛还在叫嚣着色令智昏的后果,雍盛隐忍地皱了皱眉头,将其无情推开:“哼,折几枝梅就想打发朕?”

一出声,嗓子哑得不成样子,二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雍盛是气的。

戚寒野则是出于心虚,刹那间昨夜种种荒唐争先恐后涌入脑海,他分明谨记着要温柔克制,刚开始还执行得很好,但后来却渐渐丢盔弃甲沉浸其中,乃至彻底失了分寸,所谓花不迷人人自迷,从前他自诩持重冷淡,向来对沉醉温柔乡之徒嗤之以鼻,如今看来,非是他少欲,只是从未真正接近他的欲望之源,一旦接近了,染指了,他亦食髓知味,不能免俗。

自觉是将人折腾狠了,心里过意不去,放下花瓶想挨过去躺着,奈何雍盛堵在床沿不肯放行,只得委曲求全,全然不顾形象地蹲在床头,软着声气:“昨夜是臣孟浪了,臣一时激动,失了轻重,当罚。”

“罚?”雍盛凶霸霸地瞪着他,“那你说,以下犯上,应怎么罚?”

“按律当处极刑。”戚寒野道。

雍盛一把揪住他衣领,恨声道:“这话说的,可见你认错的心不诚!你知道……朕舍不得!”

戚寒野粲然一笑:“那圣上要如何才能解气?”

雍盛阴恻恻盯着他,半晌,松手,抚平被他抓皱的衣襟,坚定地道:“这次叫你占了便宜,是朕疼你,下次换朕在上面。”

戚寒野挑眉,出乎意料地并无半分反抗,甚至从善如流,笑得勾人:“臣原本就是担心圣上操劳,想替圣上分忧,这才勉强代劳,而今圣上既有亲力亲为之心,臣自不敢再越俎代庖。”

我信你有鬼。

雍盛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身畔腾出来的空位,笑得人畜无害:“爱卿所虑,虽出自一片拳拳爱惜之心,但未免有损朕之雄风。你既答应了,心中亦无隔阂,择日不如撞日,这便来吧。”

见他一副兴致勃勃跃跃欲试的模样,戚寒野面色平静地道:“昨夜鏖战甚晚,圣上龙精虎猛,自然越战越勇,只是臣乃凡躯,精力不济,恐力有不逮……圣上若怜惜臣,不如先陪臣用膳,祭祭空空如也的五脏庙?就是起来喝口茶润润嗓,也是好的。横竖臣的人就在这里,来日方长,圣上想什么时候都可以,也不就急在这一时。”

嗯。雍盛觉得有道

一是做人不能竭泽而渔。

二是他这会儿手脚发软,也没缓过来,硬着头发上搞不好会影响他重振雄风。

形象一旦塌了,可就再难挽回了。

“咳。”他摸摸鼻子,顺坡下驴,“那就,先吃点儿吧。”

戚寒野端来食案,一口一口喂他吃。

雍盛初时还有些不自在,转念一想昨晚上自己活受了那么多罪,让他好生伺候一下怎么了?登时心安理得起来,一时嫌烫,一时嫌淡,挑剔鬼附身一般,想方设法地作,连人带食儿从头到脚都挑了一遍,才算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漱口时,怀禄期期艾艾蹭进来,埋着头,勾着腰,眼睛也不敢乱瞟:“爷,今儿没去成上书房,折子我都给您带回来了。”

雍盛嗯了一声,随意指了一处位置,示意他放下。

怀禄安置好奏折,仍站着不走。

雍盛此时懒怠见人,也懒怠理事,不悦地蹙起眉:“怎么,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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