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 第49章

“我不跳你这会儿都要收尸了!”

“那可不一定,我扑腾一会儿自己就学会了呢?游水是多难的事情吗?蹬蹬腿就行,还能把我淹死喽?”

“那么简单你咋喝了一肚子水呢?没把你撑死!”

周远洄烦躁地拧了拧眉:“够了。”

两人顿时噤声,不敢再吵。

“殿下,君酌没事了吧?”祁丰小声问。

“二哥你看他,竟然直呼嫂嫂大名。”

“我叫君酌名字怎么了?他嫁到王府我就不能叫他了?”祁丰也是一肚子气。

“嫂嫂可是淮王妃,你是谁啊你就胡乱叫,懂不懂规矩?”成郡王不甘落后:“我二哥叫得都没你亲热,多新鲜?”

周远洄瞥了一眼祁丰,意识到这小子叫喻君酌时确实比自己叫得亲热。

“那又怎么样?”祁丰原本就担心喻君酌,再加上今日被成郡王搅和得一肚子火气没地儿撒,干脆两手在腰间一叉,浑不吝道:“你跟我说什么破规矩?我和我爹还不乐意让他嫁给你哥呢,君酌才十六,比我还小一岁,你二哥都多大年纪了?二十多岁了哇,还是个男子不能生养,身边带着个拖油瓶……”

周远洄:……

他多大年纪?二十多岁很老吗?

“你大胆!简直胡言乱语!”成郡王撸起袖子便去推祁丰。

谁知祁丰也不是吃素的,脚下一绊把人放倒在地,两人就这么扭打在了一起,看那架势像被热水烫了的泥鳅,扭得那叫一个欢实。

周远洄把两人叫过来,本是想把事情的原委了解清楚,再叮嘱几句让他们往后别带着喻君酌乱吃东西。没想到这俩祖宗就跟乌眼鸡见了面一样,三句话就掐得不可开交。

无奈,他只能让谭砚邦把俩人一起丢了出去,眼不见为净。

喻君酌躺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鼻血才彻底止住不流了。刘管家让厨房煮了清热去火的汤,亲自盯着他喝完才放心。

“哎,今日这一遭,又不知道得多久才能养回来。”刘管家唉声叹气。

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当初王妃刚进王府时,脸上都没什么血色。后来王妃生了几场病,他家王爷实在看不下去,请了大夫又是调养又是温补,好不容易才把人养出了点气色。

只这一日的功夫,面色又白回去了。

“王爷,王妃已经歇下了。”刘管家去书房时,周远洄正在书案前写着什么。

“把这个送出去,让陛下调派个太医来淮郡。”周远洄把写好的东西递给了刘管家,又道:“明日朝厨房打个招呼,让他们弄两道适合王妃吃的海鲜,省得他偷偷出去吃。”

“是。”刘管家接过信封好,又问:“王爷今晚还是不回去歇息吗?”

“嗯,本王还有公务要忙,你下去吧。”

刘管家闻言没再说什么,带上门出去了。

但他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只因王爷这几日一直歇在书房,从来没回卧房睡过。按说小夫妻久别重逢,又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不该这么克制啊。

“刘管家,琢磨什么呢?”迎面走来的谭砚邦问他。

“谭将军,老夫有件事情问你。”刘管家将人拉到了僻静处,低声问:“王爷在大营时,和王妃住一间营帐吗?”

“应该一起住吧,我没怎么留意。”谭砚邦想了想:“不过王爷后来亲自做了张大床,和他原来那张小床一起摆在营帐里呢,应该是他俩睡大床,世子睡小床吧?”

刘管家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依着他所见,王爷对王妃肯定是上心的,否则也不可能写信让陛下特意调个太医过来。至于王爷为何一直不回去住,这他就猜不透了。

莫非是有他不知道的缘由?

次日晌午,裁缝来了一趟府里,说是要给喻君酌量尺寸。

“上回我不是说了么,不用做新衣服。”喻君酌道。

“王妃不必担心,王爷交代过说王妃怕热,所以给王妃选的都是轻薄的料子。”

人都来了,喻君酌也不好推辞,只能配合着对方。那裁缝先是帮他量了手臂和肩膀,待量到腰身的时候,周远洄从厅外大步走了进来。

“我来吧。”周远洄拿走了裁缝手里的软尺,走到喻君酌身前两手掐着软尺圈住了对方的腰身。他这动作无异于将人圈在怀里,喻君酌呼吸一跳,顿时想起了马车里那一幕。

“太细了些,这样可不行。”

“什么不行?”喻君酌不解。

周远洄一挑眉,并未朝他解释。

“在下今日带了些料子过来,王妃是否选一选颜色?”那裁缝问。

“不用选,所有颜色各做两套。”周远洄道。

那裁缝连忙应下,收拾好东西告退了。

刘管家跟着去送客,厅内只剩喻君酌和周远洄。

自从昨日回来后,喻君酌一直躲着人,今日早饭都是让小厮送到了屋里。

“故意躲着本王?”周远洄问。

“没有。”喻君酌否认。

“过来。”周远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两人只隔了两三步的距离,喻君酌闻言朝前挪了一步。

“身上还热吗?”周远洄问。

“已经好了,今日也没再流过血。”

“本王检查一下。”

“不要!”喻君酌立刻往后躲了两步,一张脸涨得通红。

周远洄走上前,抬手以指尖在他额头轻轻贴了一下:“王妃以为本王想怎么检查?”

“我什么都没以为。”喻君酌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想歪了。

“你昨日不是说咱们已经圆房了吗?既然圆房了,还有什么可害羞的?”周远洄故意逗他。

“昨天根本就不是我想的……是你强迫我。”喻君酌看起来依旧有些委屈。

刘管家送完了客回来,在厅外正好听到了自家王妃这句话,当即一脸震惊。他还以为王爷不回去住,是没有那方面的心思,谁知……竟然霸王硬上弓?

这怎么行呢?

刘管家忍不住直叹气。

王妃身子本就不好,年纪也小,王爷这么胡来若是把人伤着怎么办?他最怕的还是王爷伤了王妃的心,这人心若是冷了,再暖回来可不容易。

刘管家一个上午都在犯愁,为自家两位主子操碎了心。

直到午时祁丰来了一趟,带着个大夫,说是祁掌柜专门请的,让他为喻君酌调身体。

“王爷,太医要过来得等些日子,不如就让这大夫先留下吧,祁掌柜找的人应该不会太差。”刘管家劝道。他现在都后悔当初没把王府的大夫一起带过来,自家王爷若是这么折腾,府里没有大夫可不成。

周远洄并未反对,让他引着人去给喻君酌诊了诊脉。

“王妃这身子没什么大碍,只是虚弱了些。”那大夫道:“一会儿劳烦管家带着我去见见府里的厨子,王妃在吃食上还是得讲究一些。”

“没有别的问题吧?”刘管家问。

“没什么大问题。”大夫说:“好好将养几个月,别再生病便可。”

“那……也没什么外伤之类的吧?”

“王妃今日受过伤吗?”大夫不解。

刘管家看了一眼喻君酌,见对方没有反应,便摇了摇头。

大夫诊完脉去见厨子了,刘管家则去了书房朝周远洄汇报情况。

“没诊出别的吗?”周远洄问。

“王爷所指别的是什么?”

“太医先前不是说,王妃心中积攒了不少郁气?”

“这个没诊出来,许是这大夫比不上太医的水平,也有可能是王妃来了淮郡后心情好,郁气散了。”刘管家又道:“大夫还说,将养几个月,王妃这身子就能彻底养好。”

周远洄叹了口气:“颜大夫此前也是这么说的,算起来也有好几个月了吧?王妃这身子就跟泥捏的一般,每次快好了总要出点状况。”

“来日方长嘛,王爷不必着急。”刘管家道。

“养着吧,大不了养到过年,总不至于再出岔子。”

刘管家连忙点头,心道这回可不敢再出岔子了。

“还有事?”周远洄见他迟迟不走,问道。

“呃……”刘管家想了想,“老奴前几日听说了一件事儿。”

“何事?”

“就是前街那家姓吴的,家里公子正闹和离呢。”

周远洄拧了拧眉看向刘管家,似乎不太明白对方为何会朝自己说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但他自幼是刘管家看着长大的,对此人还算有耐心,是以并未斥责。

“然后呢?”周远洄兴趣缺缺地问道。

“老奴听说是因为那吴公子做事鲁莽,不顾新媳妇腼腆强迫了人家,这才闹成这样。”

“啧。”周远洄道:“说完了?”

“昂,老奴就是偶然听说,觉得怪新鲜的。”

周远洄起身走到刘管家身边,温言道:“本王知道你在京城待久了,骤然来到淮郡觉得孤单。若是实在不习惯,回头让谭砚邦派人再把你送回去也成,左右本王和王妃得了空也还是会回京城住些日子的。”

“王爷,老奴不是……”

“往后闲着无事去茶楼听听戏也好,少打听前街后巷的家事。”

刘管家:……

他这管家当得太难了。

说得太直接怕自家王爷脸上挂不住,说得太委婉,人家压根听不懂。

午后,厨房给喻君酌炖了汤。

刘管家见他窝着不想动,便让小厮把汤送到了屋里。

“王妃今日身上没什么不舒服吧?”刘管家旁敲侧击问道。

“可能是鼻子流了太多血,不想动弹。”喻君酌尝了一口汤,看上去没什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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