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 第58章

“王爷,我这么说还成吧?”谭砚邦邀功。

“昨日的揍没白挨。”看得出他对谭砚邦这番说辞很是满意。

谭砚邦摸了摸肩膀,心道自家王爷的账不管咋算,反正他这笔账都记在东洲那小子头上了。

“淮王这是何意?”上官靖用东洲话问身边的朝臣。

“殿下,咱们这次马屁拍到了马腿上。”那朝臣道。

上官靖闻言顿时有些慌,他此番来大渝本就诚惶诚恐,生怕大渝人因着过去的恩怨难为他。如今好不容易想了个办法讨好淮王,没想到还弄巧成拙了。

另一边。

喻君酌用过早饭后带着周榕出了门。

周榕很快就要开始正式读书了,他打算带着小家伙去城里的铺子里逛逛,买一套新的文房四宝。

父子俩刚出府门遇到了成郡王,对方原本想去船厂,见到喻君酌立刻改了主意要跟他们一起。

“嫂嫂,我听府里的人说,东洲人给咱们府里送礼了?”成郡王问。

“给你二哥送了六个少年,不过已经让刘管家打发走了。”

成郡王点了点头,见自家嫂嫂不像很生气的样子,这才继续道:“我就知道二哥肯定不会收的,我们家的儿郎都随我父王,用情专一,不会拈花惹草。”

喻君酌想起周远洄昨夜的话,并未反驳什么。

几人到了书肆,喻君酌挑了套最好的笔墨,又让周榕自己选了砚台。

“嫂嫂,这些东西让府里的人买就是,其实不用你特意来跑一趟的。”成郡王道。

“榕儿要读书这可是大事,我想让他自己过来买,顺便再挑几本开蒙的书给他。”喻君酌幼时没有经历过这些,他识字时都是借账房先生的废纸练字,看得书就更杂了。

他希望自己没有的东西,周榕都能拥有。

“哥哥,我喜欢这个。”周榕选了一方雕着竹子的砚台。

“好,那咱们就要这方。”喻君酌语气宠溺。

虽说府里什么都不缺,但周榕平日里能出来买东西的机会并不多,看得出小家伙十分满足,抱着那方砚台一直不撒手。

“嫂嫂,你待榕儿可真好。”成郡王说。

“殿下若是想要,也可以挑一方。”喻君酌道。

成郡王失笑:“我就算了,下回嫂嫂逛玉器铺子珠宝铺子的时候,我再要。”他嘴上这么说,却主动掏银子付了账。

“今日我二哥怎么没一起出来?”从书肆出来后,成郡王问。

“王爷许是忙着和谈的事情吧。”

成郡王眸光落在喻君酌手腕上,惊讶道:“嫂嫂受伤了?”

“没有。”喻君酌想到那淤伤的来历有些脸热,忙扯了衣袖遮住:“不小心磕了一下。”

“是今天磕的吗?”小周榕问道:“哥哥昨天睡觉的时候还没有。”

“嗯,早晨洗脸时不小心磕的。”喻君酌说。

成郡王拧了拧眉,他觉得那伤不像是磕的,磕伤不可能绕着手腕转了半圈。但喻君酌不愿多说,他也不好多问,只能将疑问暂时压在心底。

三人离开书肆后,又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

眼看临近午时,他们正想找个馆子用饭,却见观潮商会的马车迎面驶了过来。

“君酌,可找到你了。”祁丰从马车里跳下来,开口道:“我找了你一个上午。”

“出什么事情了吗?”喻君酌忙问。

“没事,就是我娘让人置办了一桌席面,想请你过去一道用饭。你来淮郡这么久了,还没去过我家呢,我娘说想见见你。”祁丰道。

“不是,你娘见我嫂嫂做什么?”成郡王不解。

“我娘为何不能见他?吃个饭不行吗?”祁丰瞥了他一眼。

“我嫂嫂可是淮王妃,岂是随便什么人想见就见的?”

“我娘是观潮商会的会长夫人,还是淮郡船厂的老板娘,那是随便什么人吗?”

眼看这俩又要掐起来,喻君酌忙道:“祁夫人太客气了。”

“没事,主要我们家厨子做饭好,上回我爹不就说想让你去家里吃饭吗?”祁丰说罢拉着人上马车,低头时看到了喻君酌手腕上的伤,“这是谁弄的?”

“磕着了。”喻君酌抽回了手。

“这不像磕的啊。”祁丰伸手比划了一下:“这是攥的吧?”

喻君酌十分尴尬,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抱着周榕上了马车。成郡王一看,也跟着一起上了马车,他可不放心让嫂嫂带着榕儿单独去祁府吃饭。

马车驶过淮郡热闹的街巷,停在了祁府门口。

祁掌柜和祁夫人早早得到了门房的通报,提前迎了出来。祁府的管家并小厮丫鬟都跟在后头,场面看着很是隆重。

喻君酌看到这一幕不由一怔,有些受宠若惊。

他和祁家父子相识至今,对两人的性情已经有所了解。这父子俩待他总是十分热情,但对周远洄和成郡王却十分平淡,绝不是那种爱攀附权贵之人。

所以他知道,祁家人对他的态度,是对喻君酌而非对淮王妃这个身份。

这一刻,少年不禁有些鼻酸。

他想起了自己初回京城的那一日。

活了两世,他回到永兴侯府那日,都没有人迎接过他。反倒是祁家的人,与他非亲非故,竟会这般待他。

“喻少师。”祁掌柜带着人行过礼后,指着祁夫人朝喻君酌道:“这是祁某的夫人,丰儿的娘亲。”

“今日叨扰了。”喻君酌朝着祁夫人回了一礼。

“喻少师……”祁夫人盯着喻君酌看了半晌,开口道:“怎么这么瘦啊?是不是在淮郡吃不惯啊?府里的厨子还不错,一会儿喻少师可以带回府里。”

喻君酌:……

怎么这祁夫人对他也这么热情,难道祁家人都这样?

这可真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淮郡的气候和京城不大一样,喻少师可还习惯?”众人簇拥着将喻君酌迎进了厅内,祁夫人还在嘘寒问暖:“眼看入秋了,淮郡入秋以后虽不比京城,却也会有几分寒凉,喻少师定要记得添衣。”

喻君酌点头应下,如今他已经习惯了祁家人的性情,不会像一开始面对祁掌柜时那么无措。

成郡王抱着周榕跟在后头,表情十分复杂。有人待自家嫂嫂好,他自然是高兴的,但祁家人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迎接久别归家的儿子呢。

“祁丰,你跟管家说,去库房里多取些滋补的东西送到喻少师府上。”祁夫人吩咐道。

“夫人不必客气,我瘦是天生的,吃多少都不爱长肉。”喻君酌解释道。

“你这哪里是瘦,气色也不好,眼圈都发青,是不是夜里也睡不好?”

“呃……”喻君酌耳尖一红,登时有些讪讪。

他总不能说昨晚是为了帮周远洄才折腾到后半夜吧?

一旁的祁掌柜见状开口道:“喻少师难得来一趟,让丰儿带着他四处看看。”

“对。”祁夫人忙指使祁丰,让儿子带着喻君酌在府里转转。

喻君酌进门时看到祁府院中摆了个很大的船舵,因此对祁府很感兴趣。这种事情自然不能少了成郡王和周榕,于是几人一道参观起了祁府。

厅内,只剩祁家夫妻二人。

祁夫人眼眶一红,忍不住落了泪。

她与喻君酌的母亲祁婉自幼相识,直到对方嫁入喻府,此后再也没能见上一面。

“他和小婉长得太像了,我一见了这孩子……”祁夫人掩着唇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夫人莫哭,一会儿孩子回来见着,该生疑了。”祁掌柜提醒道。

“你去找过淮王吗?让他把君酌放了,大不了咱们多赔些银子。”

“此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淮王殿下对君酌有心思,再多银子也无用。”

祁夫人想了想,问道:“方才那孩子就是淮王世子吧?”

“嗯,我看那孩子与君酌倒是亲近。”祁掌柜道。

“孩子的母亲呢?”

“不知道,只听说是淮王五年前在南境带回来的。”

“万一将来孩子的母亲找上门……”祁夫人叹了口气,显然也不满意这门亲事:“谁知道淮王对那孩子的母亲有没有情分,将来人家找来了,是让她做妾,还是让君酌做妾啊?人家的孩子都是世子了,君酌又不能生。”

祁夫人越想越烦躁,又忍不住张口骂起了永兴侯:“当初就不该让小婉嫁给那个姓喻的。”

“别生气了,一会儿你切记不要当着君酌的面说错了话,免得他起疑。”祁掌柜道。

“怎么不直接认了他?”

“再等等吧。”

祁家当年的案子尚未有新的定论,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喻君酌扯上关系。尤其东洲和谈也没结束,万一出了什么岔子,祁家的处境说不定会很被动。

这么多年来,祁掌柜都没帮衬到这个外甥,这种时候自然不愿冲动。

另一边。

祁丰带着几人在祁府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祠堂里。

“要进去看看吗?”祁丰问喻君酌。

“祁丰你有病吧?你家的祠堂我们看什么呀?”成郡王打断道。

祁丰并未与他攀扯,而是开口道:“当年东洲构陷船帮时,我家虽然没有被落罪,但船帮不少无辜的人都被牵连了进去。这祠堂里有一些牌位,都是船帮里的人。”

喻君酌一怔,不禁想到了归月阁。

周远洄就曾将营中一些无人祭拜的将士牌位,请进了归月阁。

没想到祁府竟然也有这样一个地方。

喻君酌立在门外看着祠堂的方向,不知怎么的,心口忽然有些发闷。那感觉很奇怪,他一时也说不清楚是难受还是什么,就像是心脏被什么东西拉扯着一般,丝丝缕缕的有点闷痛。

“来都来了,我进去上柱香吧。”喻君酌道。

祁丰没有说话,正打算带着人进去,却被匆匆赶来的祁掌柜阻止了。

“喻少师,饭菜备好了,过去用饭吧。”祁掌柜说着瞪了祁丰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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