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 第80章

“怎么不让你动手,你也要哭?”周远洄把他揽在怀里,大手在他后背上轻轻安抚着:“而且本王也没把你怎么着啊,哭得这么厉害?”

喻君酌不太想说话,埋着脑袋默不作声。

他是没有动手,可周远洄太恶劣了,非要逼着他一起结束。在被迫等着周远洄的那段时间里,喻君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

“不舒服?”

“没有。”

“下回我快一些。”周远洄哄道。

“我的衣服呢?”喻君酌闷声问。

“扔在地上了,就这样吧。”周远洄把人朝怀里拢了拢。

喻君酌有点窘迫,他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没了,但周远洄却还衣衫完整,哪怕在矮榻上的时候,男人也只解开了衣带,看上去衣冠楚楚。

“那明天要不要去?”喻君酌抬眼看向他。

“你是为了这个?”周远洄似是有些恼。

“什么为了这个?”喻君酌不解,他只是想到了先前的话题。

“算了,不重要。”周远洄很快说服了自己,若喻君酌为了哄他进宫才这样,于他而言也没什么好气恼的。

这不正说明喻君酌在乎他吗?

“想去?”周远洄问。

“嗯,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喻君酌刚哭完不久,说话时还带着鼻音。周远洄按捺不住,按着人又亲了亲。这一次的吻很温柔,不带有任何别的意味。

“喜欢吗?”周远洄又问。

“什么?”喻君酌装糊涂。

“喜欢本王这样待你吗?”

“我,我困了。”

喻君酌被亲得浑.身泛.红,十分不好意思,但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过去,他曾以为马车里那一幕就是圆.房,但现在他有点怀疑了。

男子和女子圆房时,不是都会脱.了衣服抱在一起吗?就像他今晚这样,两个人可以紧紧贴在一起……但周远洄身上还是穿着衣服的。

所以他觉得,这或许还不算数。

但他不好意思去脱周远洄的衣服……

次日,喻君酌本有些担心。

昨晚周远洄并未明确地保证今天会和他一起进宫。

但一家人用过早饭后,刘管家却跑来说马车备好了。

“什么马车?”喻君酌问。

“王爷说,今日要陪王妃进宫。”刘管家道。

喻君酌一喜,转头看向周远洄,男人面色如常,丝毫看不出异样。

“不想去了?”周远洄问。

“想,想去。”

喻君酌生怕他反悔,匆匆去换了身适合进宫的衣服,两人一同乘马车进了宫。

皇帝听到通报时很高兴,这几日他恨不得日日派人去淮王府催促,生怕自家这弟弟犯浑错过了服用解药的最佳时间。

“你们夫妻俩商量好了?”皇帝问。

喻君酌来的路上并没有询问周远洄的选择,闻言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嗯。”周远洄应了一声:“只服解药。”

只服用解药不施针,就意味着他选择放弃复明的机会。

“好。”皇帝明显松了口气。

在他看来,失明远比疯癫要容易接受。

皇帝派人请来了太医,又取来了早已炼制好的解药。

这解药服用之后需要卧床休息片刻,且要有太医守在旁边,所以皇帝直接让人收拾了偏殿,让周远洄在偏殿服用解药。

“喻少师不必担心,朕问过太医,这解药很稳妥,没有太大的危险。”皇帝安慰喻君酌道。

“嗯。”喻君酌其实想去偏殿看看,又怕打扰,只能和皇帝一起在厅内候着。

皇帝命人煮了茶,邀喻君酌同他一道品茶。

喻君酌心不在焉,端茶杯时还不慎烫到了手。

“朕有些好奇。”皇帝让人取了烫伤的药膏来替喻君酌涂在手上,而后问道:“喻少师是怎么说服淮王服解药的?朕先前还以为他打死都不会选择当个瞎子。”

“臣,臣就是劝了劝。”喻君酌想起昨夜的种种,耳尖又有些泛红。

皇帝抬眼一看,心中了然,眼底不由染上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

“同朕说说你们在淮郡时的事情吧,听说你还成立了商会?”

“臣其实不懂经商,就是随便掺和一下。”

喻君酌对皇帝的性情并不了解,生怕自己说错了话,但皇帝话挺多,一直抓着他问东问西。

“平时在府里,是喻少师说了算,还是淮王说了算?”

“自然是王爷做主。”喻君酌忙道。

“是吗?喻少师做不得淮王的主?”

“臣,臣哪里敢替王爷做主?”

皇帝一挑眉,又问:“淮王在府里脾气大不大?”

“不大,臣很少见他发脾气。”喻君酌如实道。

周远洄虽然有点喜怒无常,但他哪怕不高兴时也不会发脾气,顶多就是冷着脸不爱说话。

“他不会骂人吗?”皇帝问。

“王爷为何要骂人?”喻君酌不解。

“那他……”皇帝本想问点更私密的话题,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似是有些不妥。虽说喻君酌也是男人,但毕竟是他的弟媳,问得太过火不合礼数。于是他只能改口道:“看来喻少师对淮王还算满意,如此朕这个做兄长的便放心了。”

喻君酌被皇帝“盘问”地坐立不安,皇帝也看出了他的局促,大发慈悲地允了他去偏殿看看。

偏殿的榻上,周远洄双目紧闭,看上去像在睡觉。

喻君酌慢慢走过去,问道:“王爷如何了?”

一旁的蒋太医朝他行了个礼,开口道:“王爷已经服了解药,现下还没醒,但是王妃不必担心。”

“这解药服下后,王爷的性命便确定无碍了吧?”喻君酌问。

“是,只是不施针祛除余毒,王爷的眼睛就无法复明了。”

“那若是将来王爷改了主意,可还有机会?”

“若是想祛除余毒,只能在服下解药后不久……”

说话间,榻上的周远洄忽然有了动静,坐起了身。

“王爷?”喻君酌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王爷醒了,便说明解药奏效了。”蒋太医道:“下官先去外头候着,王爷若是有事知会一声便可。”他说罢带着人退了出去。

偏殿内,只剩喻君酌和周远洄。

“你手上怎么有药膏的味道?”周远洄问。

“方才喝茶时不小心烫了一下。”喻君酌说。

周远洄怕碰到他的伤处,换了另一只手攥着。

“王爷,你有没有不舒服?”

“有点,你看本王的眼睛怎么了?”

喻君酌有点紧张,忙凑近盯着周远洄的眼睛看了看,并未发现异样。

“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喻君酌问。

“本王的眼疾太医是治不好了。”

喻君酌一怔,不由有些难过。

此后,周远洄是不是彻底失去复明的希望了?

“你不安慰本王吗?”周远洄问。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王爷。”

喻君酌觉得任何语言在这一刻都很苍白,他想不出该怎么安慰对方。于是,他小心翼翼凑近,在周远洄的两只眼睛上,分别落下了一个吻。

想到太医和皇帝就在外厅,他一颗心登时跳得飞快,简直跟做贼似的。

但他这个举动,很明显是奏效了。

两人离开皇宫时,周远洄唇角的笑意都还没彻底压下去。

“手烫得厉害吗?”马车上,周远洄问他。

“还好,只是有点红。”喻君酌说。

“好端端怎么还把手烫了呢?”

“我担心王爷,心不在焉,就把茶弄洒了。”

他说得坦然又直白。

周远洄一颗心就跟被戳了一下似的,又酸又痒。

今日的决定,周远洄原以为很难,但实际上比他想象中要简单得多。

如果是遇到喻君酌之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在瞎眼和疯癫之间,选择了结自己。他这一世恣意惯了,不想苟且度日。

但他现在变得贪心了,他舍不得喻君酌,少年柔软的双唇,在他的抚.慰下慢慢变得滚.烫的体.温,带着哭.腔的讨.饶,被他掌握时的乖顺模样……甚至一呼一吸,一颦一笑都让他不忍错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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