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 第108章

“记不清了。”周远洄只能说。

“呵呵。”军医讪讪一笑,解释道:“此事也不难解,就像我们平时受了伤,伤口若是沾了水,就容易发烧。同样的,伤口若是沾了旁人的血,或别的什么东西,也容易出现这种情况,这是伤口发炎了。”

怕周远洄还听不明白,军医又进一步解释道:“两人亲近时,难免有些擦伤。”军医说着把桌上的一只杯里的水,倒进了另一个杯里,“受伤的一人,伤口沾上另一人的东西……就容易发烧。”

周远洄听懂了,面上却表现得很平静。

“需要喝药吗?”周远洄问。

“属下先给王妃开一副温和一些的方子试试吧。”

军医说罢便退下了。

周远洄又走到榻边摸了摸喻君酌的额头,还是很烫。他从前竟是不知道,原来圆房还能让人发烧。喻君酌这身子,若是次次都要发烧,哪能经受得住?

不多时,军医端着熬好的药来了。

“本王问你,你说这发烧一事,实属正常。可有避免的法子?”

“有的。”军医忙道:“就像营中的弟兄,刚上战场时受一点小伤,伤口就容易发炎。但是久经沙场的人,像王爷这样的,大伤小伤受惯了,反而不容易再遇到这种情况。”

周远洄拧了拧眉:“你的意思是,要让王妃多受伤?”

“倒不是多受伤,而是……”军医想了想,解释道:“等王妃的身体慢慢熟悉王爷,就不会再这样了。”

周远洄这次听懂了。

两人经常这样,喻君酌就不会再发烧了。

第65章 周远洄怎么能这么对他?

这日, 喻君酌一直昏昏沉沉,几乎没醒过。

他迷迷糊糊中感觉被人喂了药,那药特别苦, 他喝不进去,便被人捏着下巴硬渡进口中。不过那苦药喂完以后, 他又尝到了一些甜味,也不知是糖霜还是别的什么。

黄昏时他悠悠转醒,营房内已经点燃了烛火。许是怕他晃眼, 烛火被放到了屏风外头, 摇曳的烛光被挡住了大半, 却也令营房内不至昏暗。

“嘶……”喻君酌想翻身起来,不慎扯痛了伤处,疼得又躺了回去。他活动了一下手脚,发觉全身的骨头都跟散了架一般, 没有一处还听他使唤。

意识渐渐回笼,昨夜的零星记忆也逐一浮现……

喻君酌记起了自己是如何喝了刚买回来的花酒, 但后来的许多事情他便记不完全了, 只依稀想起自己哭得很厉害,被周远洄一次又一次得变换着姿势……

最难为情的是, 有几次周远洄都结束了,他还搂着男人的脖子说难受。周远洄每每听到他这么说, 便会抱着人亲一会儿, 重新开始下一次。

简直是……没羞没臊。

喻君酌甚至不想承认昨晚那个人是自己。

“醒了?”男人的声音自屏风外响起。喻君酌转头看去, 便见周远洄大步走了过来, 立在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喻君酌脸唰得一下红了,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人。

周远洄又恢复了那副略显冷淡的神情,身上裹着漆黑的武服, 全然没了昨夜那强势的模样。

“头还疼吗?”周远洄伸手在他额头贴了一下。

“不,不疼了。”喻君酌开口,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厉害。

周远洄去弄了水来,亲自给他擦了脸和手,又伺候着他漱口、穿衣。喻君酌有些不自在,但身上实在没力气,只能任由对方摆弄。

“饿不饿?”周远洄问。

“嗯,有点。”

他不是有点饿,他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周远洄应该是提前打过招呼,让人弄好了粥,这会儿稍微一热便被送了过来。喻君酌本想起来用饭,下床时双腿一软,险些摔在地上。

“别乱动。”周远洄把人揽住,打横抱起来放到了桌边的椅子上。

喻君酌坐下时压到伤处,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很疼?”周远洄问。

“还好。”喻君酌嘴上不好意思承认,声音却有些发颤。

周远洄便去取了个软垫来,给他垫在椅子上,这才让他好受了些。

桌上只有粥,过于清淡了。

但喻君酌实在太饿,一口气就喝了大半碗。

周远洄一直坐在旁边盯着他看,也不开口说话,神情则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喻君酌几次想开口,但撞上男人没什么温度的视线,话便憋了回去。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昨晚两人发生了那么亲密的事情,但一觉醒来周远洄却对自己这么冷淡?

这和他想象中,不一样。

“饱了吗?”周远洄等他喝完一碗粥,问道。

“嗯。”喻君酌没太吃饱,但这会儿也没什么胃口了。

周远洄伸手帮他抹了抹唇角沾着的粥渍,而后俯身把人抱起来,又放回了榻上。

“翻过去,我再检查一下。”周远洄说。

“检查……检查什么?”喻君酌问。

“检查你身上的伤。”周远洄也不与他打商量,直接上手把人翻过来,一把剥掉了他裤子。喻君酌大窘,奈何实在没力气,不等他抗议,周远洄已经沾了药膏开始帮他抹药。

冰凉的触感令他身体不由一缩,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远洄怎么能这么对他?

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太过分了!

“还难受吗?”周远洄手指轻轻按了按。

“唔!你……”喻君酌闷哼了一声,差点又哭了。

“疼?”

“不……”

喻君酌扯过被子把自己裹上,埋着脑袋不太想人了。

周远洄在榻边坐了半晌,最终忍住了什么都没说。

他从昨晚得知喻君酌喝了花酒,便闷了一肚子气。偏偏人被折腾成这样,他又不舍得说什么重话,只能先忍着。

此事不能轻易过去。

他必须得好好让人长个教训!

周远洄没打算让事情稀里糊涂揭过,哪怕喻君酌这会儿看着可怜巴巴,他也很心软。

他太了解喻君酌了,少年看着乖顺,实则主意比谁都大。昨夜之事若他不计较,将来谁知道这祖宗还会干出什么荒唐事来?

所以周远洄下定了决心,这次必须严肃对待。

可怜喻君酌到现在为止都没意识到自己昨夜的举动,捅出了多大的篓子。他只觉得委屈,不明白为什么淮王殿下一觉醒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明明昨天晚上抱着他时那么亲近,今日软话都不愿说一句。

难道果然应了那句话?

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周远洄不哄人,却也没有离开,一直在屋里守着。

喻君酌想起了什么,闷声问他:“榕儿呢?”

“榕儿还没回来。”周远洄道。

喻君酌一怔,转过头看向他。

“过两日就回来了。”周远洄怕他担心,解释道:“我见榕儿和他的外祖母相处得不错,就想着让他们多待两日。她……她长得很像榕儿的娘亲。”

周榕的外祖母,长得很像他的娘亲。

所以,周远洄见到对方时,是不是也想起了过去?

“我想出去走走。”喻君酌说。

“天都黑了,想去哪儿?”

“不知道,屋里闷得慌。”喻君酌说话时哑得厉害,估计是昨晚哭太狠了。周远洄听着他的声音心疼不已,险些忍不住便放软了态度。

但几经挣扎以后,淮王殿下还是控制住了情绪。

“我抱你出去。”周远洄说。

“不用,我自己能走。”

喻君酌像是在置气,也不让人扶,自己勉强从床上下来。他站着时,双腿止不住打颤,几乎无法站直。身体上的疲惫感在那一刻铺天盖地袭来,令他不禁有些气恼。

“还要逞强吗?”周远洄问。

喻君酌没说话,重新躺回了床上。

他擅自决定,今天都不会再主动和周远洄说话了。哪怕对方主动说话,他也不会搭。

他生气了。

明明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周远洄,那家伙竟然这么对他,简直岂有此。

然而喻君酌这闷气没生多久,便有人送了熬好的药过来。周远洄尝了药的温度后,便把人扶起来要喂他。

“我不喝。”喻君酌抿着唇不配和。

“没同你商量。”周远洄不容置喙。

于是,淮王殿下就那么含了一大口药,捏着喻君酌的下巴便渡了过来。

“唔……”喻君酌一脸震惊,却不得不被迫把苦药咽下去。周远洄就这么强逼着他,几口便把一碗药喂完了。

“你怎么能这样?”喻君酌抗议。

“怎么不能?”周远洄在旁边的小碗里不知又含了一口什么,再次渡了过来。

这次是甜的。

喻君酌咂了一下嘴,表情十分复杂。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