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 第107章

他记得为岳母迁墓那日,喻君酌依偎在他怀里哭,一边哭一边喃喃猜测着母亲的长相。他觉得很难受,这一生他能为喻君酌做的事情有很多,唯独这一件无能为力。

所以遇到周榕的事,他难免心软。

“那……把世子放到南绍,安全吗?”谭砚邦又问。

“没什么不安全的,榕儿若是有什么不测,本王带着人打过去便是。”

周远洄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若不放心南绍,他压根就不会带着周榕和喻君酌来。前日他亲自送周榕过去,是怕小家伙见到陌生人害怕,但周榕在南绍表现得非常从容。

周远洄急着想回来见喻君酌,便把护卫留下了。

“本王不在这两日,营中可有什么事情?”

“营中一切无恙,只是王妃……”

“王妃怎么了?”

“属下知罪,请王爷责罚。”

谭砚邦说着单膝跪地,一副诚心领罚的样子。

“本王问你,他怎么了?”

“昨日王妃陪着祁公子和郡王殿下去寨子里,中午吃了菌子,中毒了。”

周远洄吓了一跳,但很快想起来自己方才见过了喻君酌。昨日中了毒,今日人看着还不错,那就说明救回来了。

“你怎么办事的?菌子也敢让他吃?”周远洄冷声道。

“属下知错,幸亏侯先生医术高明。”谭砚邦也不敢狡辩。

周远洄后怕不已,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还有一事……属下答应了王妃不告诉旁人,但还是觉得要同王爷说。”谭砚邦的求生欲在这一刻彻底战胜了诚信和良心,果断选择了出卖喻君酌:“王妃今日去同洲时,在花楼里买了两壶花酒,说是……”

“说什么?”

“说是要给王爷喝。”

周远洄:……

喻君酌买了花酒要给他喝?

还有这样的好事?

周远洄也顾不得再会谭砚邦,大步回了营房。

他一进门,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

怪不得王妃方才问他多久回来?

原来是准备了花酒,要陪他一起喝。

当初那坛梨花白的事情,周远洄也记得。所以他确信,喻君酌知道这花酒是用来助兴的。

他不明白,向来对圆房一事很抗拒的喻君酌,为何忽然改了主意?但此刻他满心都是蠢蠢欲动,也顾不得细想其中的究竟。

周远洄反手锁上了营房的门,眸光在桌上一扫,并未见到酒坛或酒杯。

他有些纳闷,循着酒气越过屏风,就见喻君酌正趴在榻上,被子盖了一半,露出了半边莹.白的后肩,和被薄薄的寝衣遮住的脊.背。

“王妃……”周远洄轻唤了一声。

喻君酌动了动,却没应声,只脊.背看上去似是在微微发抖。

周远洄几步走到榻边,伸手在少年肩上一触,被烫了一下。

“这么烫?”周远洄把人翻过来,就见喻君酌一张脸透着粉,连带着露出的脖.颈和锁.骨也都粉成一片,身上更是烫得吓人,“你喝酒了?”

喻君酌醉眼迷蒙地看着他,开口道:“王爷,我好难受。”

“你喝了多少?”周远洄沉声问他:“酒呢?”

“不知道。”喻君酌眼中盈着水光,看上去极为难耐:“王爷,救我。”

周远洄心中旖旎的心思散了大半,这会儿只剩担心。他记得喻君酌上次喝梨花白可是一口气喝了半坛,但同洲不比京城,这边花楼里的酒指不定下了多猛的料。

“谭砚邦,叫军医过来!”周远洄喊道。

外头的谭砚邦闻言当即便去叫了军医。

周远洄趁着这会儿功夫,探手握住喻君酌,以最快的速度帮少年疏.解了一次。喻君酌意识模糊,任他施为,只最后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但他很快发现,这一次纾解似乎于事无补。

喻君酌身上依旧发着烫,意识也模模糊糊不大清楚。

这时外头传来了谭砚邦的声音,说军医来了。周远洄想起来自己方才锁了门,只能把人放下,起身去开门。

周远洄在军医耳边低语了一句,军医一脸震惊。

“敢问王妃喝了多少?”军医问。

周远洄无奈,只能在房中找了半晌,最后发现了一只空酒坛。

一斤的酒,喻君酌喝光了!

“这酒倒是不烈,但……”军医接过酒坛嗅了嗅:“但里头加的药量只怕不小。”

“想想办法。”周远洄道:“有没有什么解药之类的?”

“王妃现在如何?”军医问。

周远洄走到榻边用被子把人包住,只露出了手腕让军医诊脉。军医看到喻君酌泛着红的手腕时便皱了皱眉,再一搭脉,表情十分凝重。

“王爷,这药量太大只怕会伤着身子呀,得及时疏.解才行。”

“本王试了,没什么作用。”周远洄拧眉问:“没有别的法子吗?”

“有,但王妃未必受得住。”

“你且说来听听。”

“放血,或者下猛药祛毒,但两种方法都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放血……”周远洄面色阴沉,显然无法接受。

军医挠了挠头:“除此之外只能是尽力纾.解了,王爷若是下不定狠心放血,就……就辛苦辛苦吧,多辛苦……几次,毒性尽量散一散,兴许会好一些。”

周远洄又气又急,却别无他法。

军医识趣地退了出去,还顺手带上了营房的门。

“喻君酌?”周远洄把人抱起来,喻君酌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身体又软又烫,呼出的气息很是灼人。周远洄俯身含.住他的唇,在上头重重咬了一下,喻君酌吃痛,睁开了眼睛。

“谁教你喝花酒的?”周远洄冷声问他。

“王爷……”喻君酌看起来委屈又可怜,“我想跟你圆房。”

周远洄剥去他的衣服,大手将人钳住,语气很是不满:“本王不是禽.兽,你若是不喜欢我又不会强逼着你做,你何必为了这个去喝花酒助.兴?”

周远洄太聪明,又太了解喻君酌。

若少年买了酒给他喝,他还能高兴一阵子。

可喻君酌自己把酒喝了,还没经过他的同意,这是何心思,他岂会不知?

周远洄又气又怕。

气他这般胡来,又怕他真落下什么病根。

“王爷……我难受。”喻君酌声音带着哭腔。

周远洄把人抱到腿上,一手掌握着他,另一手取过方才找出的香膏,抹了一些在指尖匀开,摸到了少年身后。

喻君酌听话得过分,没有任何抵抗,像只失去了行动力的小动物,任人宰割。

周远洄心中有气,气势骇人,却又不得不控制着,怕让人受伤。直到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他才攥着喻君酌的腰把人扶起来,慢慢抵住。

“唔……”喻君酌感觉到了疼,下意识弓起了脊.背。

“没事。”周远洄温声哄着,把人放到榻上,凑上去亲吻他。

直到感觉少年渐渐适应,他才继续……

喻君酌微微扬起下巴,眼泪夺眶而出,也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因药力堆积的空虚得到了满足。周远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指腹轻轻擦去他的泪迹,继而再次吻住了他。

这一夜,喻君酌意识时而清醒,时而迷蒙。

感官被无限放大后,痛.苦和欢.愉都令他承受不住。

他就像一叶小舟在海上浮沉,每当快失控下沉时,便会被周远洄重新拉回海面。

“王爷……”他喃喃低唤。

“叫我的名字。”周远洄语气低沉。

“周远洄……”

喻君酌唤他,声音破碎凌乱。

这一夜。

喻君酌哭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天色将明,他才沉沉睡去。

周远洄弄了温水,帮他清干净,又把人抱到矮榻上放着,换了干爽的床单和被子。喻君酌迷迷糊糊,被抱起来时还是会下意识唤他的名字,惹得周远洄心软不已。

收拾完之后,周远洄又取了药膏,把少年要紧的地方和身上不小心被他弄出来的伤处都抹了药。做完了这一切,他依旧不敢合眼,守在旁边时不时便去搭一搭喻君酌的脉,生怕出什么状况。

昨晚有点太凶了。

周远洄很后怕,唯恐喻君酌出现任何异样。

果然,晌午时一直昏睡的少年,发起了烧。

“王爷不必担忧,王妃这脉象应是没什么大碍。”军医替喻君酌号完了脉,又安慰周远洄道:“这种事情发烧是常事,就算没有昨夜的酒作祟,也实属正常。”

“是吗?”周远洄看上去有些怀疑。

“王爷与王妃先前……难道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周远洄一怔,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总不能告诉军医,自己和王妃是第一次正式圆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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