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 第113章

“唔……”

喻君酌轻哼一声,也不知是疼还是不疼。

……

不知过了多久,周远洄才把人放开。

喻君酌身体瘫.软在榻上,累得连眼皮都撑不开了。周远洄明明说好了会节制,可一旦开始就收不住,有那么片刻,喻君酌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

但周远洄却像是不知疲倦。

明明卖力的人是他,可事后他却跟个没事人似的,半点没有疲态,甚至还忙前忙后,弄了水帮喻君酌清,清完后又给人抹药。

“唔,受伤了吗?”喻君酌迷迷糊糊问他。

“没受伤也要抹药,不然第二天起来你会不舒服。也得把里头的东西弄出来,否则你说不定又要发烧。”

换了从前,喻君酌定然不会乖乖任对方施为,但此刻他是真的没力气了,只能放弃抵抗。

次日,喻君酌又是睡到晌午才醒。

这一次他倒是没觉得太疼,只是腰酸得厉害。

他起床后在铜镜前看了一眼,发觉身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淤痕,像是咬出来的,或许是吮出来的。昨晚他倒是没觉得疼,没想到看着竟这么吓人。

喻君酌洗漱完穿好了衣服,这时听到营房外有动静传来。

他走出门外一问,得知南绍人来了。

来不及多问,他便快步去了周远洄议事的营房,果然看到周榕正被周远洄抱在怀里。

“榕儿!”喻君酌开口唤道。

“哥哥!”周榕一见到他便挣扎着从自家父王身上下来,哒哒跑过来一头扎到了喻君酌怀里,“呜呜,哥哥榕儿好想你啊。”

喻君酌一把将他抱起来,因为腰疼险些没站稳。

“哥哥你怎么了?”小家伙一脸担心。

“我没事。”喻君酌抱着周榕,在他脸蛋上亲了一口,动作十分亲昵。

因为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周榕的身上,喻君酌并未发觉营房里坐着一个陌生人。直到周远洄开口介绍,他才反应过来。

“这是南绍的宁王殿下。”周远洄说罢又看向喻君酌,“这是本王的王妃。”

“见过王妃殿下。”宁王起身朝着喻君酌行了一礼。

宁王看着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还算周正,只是一双眼睛盯着人看时总含着笑意,看上去无端让人觉得有些轻佻。

喻君酌把周榕放下,还了一礼,开口道:“今日有劳宁王殿下特意将榕儿送回来。”

“王妃客气了,小世子金尊玉贵,换了旁人来送未免失礼。”南绍那位宁王殿下眸光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喻君酌,笑道:“更何况,本王对王妃殿下早有耳闻,一直想亲眼见见。”

一旁的周远洄闻言目光一凛,继而把喻君酌叫到了自己身边坐下。

周榕这会儿也不说话,依偎在喻君酌怀里撒娇,看上去很乖。

“王妃殿下与世子倒是亲近。”宁王道。

“那是自然。”喻君酌看了对方一眼。

“本王有些好奇,世子为何称呼王妃叫哥哥?”

“因为哥哥年轻。”周榕看向宁王:“等哥哥像你这么老了,榕儿就唤他爹爹了。”

喻君酌闻言险些笑出来,抿着唇忍住了。

宁王听了这话也不恼,眸光依旧落在喻君酌身上:“难怪淮王殿下为了王妃,竟决定不再另娶,亦放弃别的子嗣。今日一见,王妃着实令人惊艳。”

喻君酌听了这话,忍不住朝他看了一眼。

“王妃还不知道吧?那日淮王殿下去送世子时,我皇兄曾提议,要用自己的皇子和世子交换做质子。但淮王殿下说,世子是他唯一的子嗣,因此拒绝了。”

喻君酌闻言不由后怕,心道南绍人果然动过这个心思。

“那日王爷说,王妃爱吃醋,若是自己再纳个侧妃诞育子嗣,王妃定会气得不他。”宁王说。

喻君酌转头看向周远洄,却见男人抿着唇不吱声,假装没听到一般。

“不过,若本王能娶到王妃,定然也要……”宁王一句话没说完,便觉耳边一阵呼啸,一只茶盏擦过他的耳朵飞了出去,砸在了他身后的柜子上,摔了个粉碎。

周远洄冷冷开口:“方才有一只苍蝇,本王顺手打死了。”

“呵呵,王爷真会说笑,这个季节哪儿来的苍蝇?”宁王失笑。

“营房里就有一只。”

“……”

周远洄摆出了一副冷脸,压根没打算继续招待此人。宁王自讨没趣,没继续厚着脸皮留下来,只能起身告辞,临走前还带走了被扣押数日的左将军。

待宁王一走,喻君酌才顾得上和周榕好好说话。

“榕儿,他们没欺负你吧?”喻君酌问。

“没有,但是榕儿每天都很想哥哥。”

周榕抱着喻君酌的脖子蹭了又蹭,像是离家许久刚回来的幼崽一般。

“快跟哥哥说说,这几日你在南绍都干了什么?”

“有一个婆婆生病了,她喜欢榕儿,榕儿每天陪着她说话。”周榕道。

“那你喜欢那个婆婆吗?”喻君酌问。

“嗯,婆婆对榕儿很好,还会说故事给榕儿听。”

周榕絮絮叨叨,把自己听来的故事都朝喻君酌说了一遍,还细数了这几日在南绍吃过的各种没吃过的零嘴。

“可惜,婆婆病得太厉害,已经走了。”周榕叹了口气。

“婆婆虽然走了,但是她临走之前有榕儿陪着,一定很高兴。”喻君酌说。

周榕点了点头:“榕儿给她烧了香,皇帝伯伯说,她会保佑榕儿长命百岁。”

“嗯,她一定会保佑你的。”喻君酌把周榕抱在怀里,温声道:“榕儿记住她的样子了吗?”

“榕儿记得,婆婆长得很好看。”

“榕儿好好记得婆婆的模样,等你将来学会了作画,便将她的样子画下来,以后想起她,就能拿出来看看。”

周榕虽然不太解,但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哥哥,皇帝伯伯送了这个给我。”周榕从颈间取下来一个绑了绳子的坠饰,那坠饰看起来是一个玉雕的狼头,很是精致。

喻君酌也没见过这东西,便看向了周远洄。

“这是南绍皇族的信物,就跟陛下给你的赤金令差不多吧。”周远洄说。

喻君酌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南绍皇帝还挺大方,毕竟周榕拿着这枚信物,将来估计也能随意出入南绍皇宫。

次日,待周榕休息好,一家三口便再次去了一趟周榕出生的寨子。

周榕虽然出生后便没再回过那个地方,却对那地方很是亲切,尤其是对那颗大榕树充满了好奇,绕着走了好几圈。

“父王说,榕儿就是榕树的榕。”周榕朝喻君酌说:“可是这棵树好大。”

“你父亲和娘亲给你取名叫榕儿,定是希望你能像这颗榕树一样,生机勃勃,健康顺遂。”喻君酌伸手摸了摸榕树的树干,“等你将来长大了,我和你父王会再陪你来这里看看。”

周榕也学着喻君酌的样子,用自己的小手摸了摸榕树。

此时的他尚且懵懂。

但终有一日他会知道,自己也曾是被父母的爱包裹着来到这个世上的。

前几日被周远洄“恐吓”过的同洲府,很快便将拟好的新章程送到了大营。

周远洄不太想插手同洲府的事情,便将那章程直接扔给了成郡王,让他跟着营中的军师请教一番,看看这章程是否可行,以及后续同洲府有没有严格执行。

成郡王这回可找着差事了,拉着祁丰一起忙活了数日,又是请教又是走访,十分认真。

“同洲府这帮人还算识趣,我已经查问过了,先前朝商铺收租的那帮人都被收押了。祁丰已经在商铺里安插了眼线,将来若是他们敢卷土重来,定然要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这日众人一起用饭时,成郡王忍不住朝喻君酌说起来这几日的收获:“先前跟我一起关在大牢里的囚犯,同洲府也决定要重审了,依我看他们从前办案子,简直就是胡来。”

喻君酌难得见他这么积极,配合问道:“怎么,有冤案?”

“我不懂断案,但我觉得很多案子都不对。”成郡王道:“比如有个案子是贼人夜半行窃逃跑时从墙上掉下来摔断了腿,那衙门里竟然判了主人家赔这贼人银子。后来那贼人想讹钱,主人家赔不起,就被判了入狱三个月。”

“简直岂有此,那贼人才该下狱呢!”祁丰说。

“我也觉得贼人该下狱。”喻君酌附和。

“还有个案子,你们评评。有一户人家,妻子被邻居的无赖给欺负了。那户主打不过无赖,整日对着妻子漫骂,后来气得妻子上了吊。”成郡王道:“你们觉得这个案子,该如何判?”

“无赖欺负女子,判阉割之刑。户主窝囊废,不能保护妻子替妻子出气,还漫骂侮辱妻子,导致妻子寻了短见,斩刑。”周远洄说。

“斩刑?”成郡王有些惊讶:“我查过律例,这种情况不能斩。”

“有什么不能的?一个男子如此窝囊,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祁丰闻言有些好奇,问道:“王爷,那若是有人敢欺负君酌,你待如何?”

周远洄听了这话眸光一冷:“若有人敢碰王妃一个手指头,本王定叫他身首异处。”

喻君酌:……

也不知怎么的,周远洄今日这话,又让喻君酌想起了原州。

前几日周远洄说起在府中安插暗卫的事情时,喻君酌就有些心虚,总担心当初的事情周远洄说不定早就知道了。今日听到周远洄这番话,他忍不住冒出了一个骇人的念头……

这么久都没有原州的消息,他不会被周远洄杀了吧?

若府中当真有暗卫事无巨细地朝对方汇报,那他和原州的事情,定然瞒不住周远洄。哪怕不提那晚的事情,他那段时间几乎和原州夜夜共处一室,周远洄得知此事后能忍得了吗?

原州不会真的已经……死了吧?

这个念头,令喻君酌一颗心凉了半截。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可能猜对了,否则不可能一年过去了,半点原州的消息都没有。

喻君酌心里焦急,却不敢问周远洄。

这日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决定去问问谭砚邦。毕竟谭将军出卖他的那些事情,他一概不知。在喻君酌心里,谭砚邦是个诚实守信的好人。

“谭将军,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你能不能替我保密?”这日,喻君酌私下朝谭砚邦问。

“当然,王妃想问什么,属下定然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谭砚邦一脸正直。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从前在王府时,我有个相熟的暗卫,后来听说他来了南境,但我一直没见到他。”喻君酌佯装随意,问道:“他叫原州,你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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