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 第121章

“你在想什么?”喻君酌问他。

“不敢说,说出来怕你生气。”

喻君酌盯着他,不做声。

周远洄只能妥协,开口道:“方才我在想,若是装可怜求你在马车里同我亲近,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但是又觉得这样太混蛋了……”

喻君酌:……

这人怎么到了这种时候,脑子里还在想这种事?

第71章 马车

周远洄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倒不是真的想做什么。

毕竟他平日里面对喻君酌时,脑袋里时不时就会想这件事,方才恍神时又想了一下, 也是人之常情。但他知道喻君酌不喜欢在马车里,更何况眼下的状况实在不适合。

可他没想到的是, 喻君酌沉默了许久,竟是点了头。

“好。”喻君酌看着他,说:“你若是想, 我便答应。”

“我并非……你不必如此。”周远洄无奈一笑。

他的王妃, 一颗心真的很软, 生气时很好哄,不生气时就更好哄了。可喻君酌越是如此,周远洄越觉得自己不能太犯浑,舍不得太欺负人。

“前夜在驿馆里, 你说想要的时候,我其实本来打算依你的。但你只问了一句, 就没再问, 我不好意思说。”喻君酌将脑袋埋在周远洄颈窝,“你从前不是很爱强迫我吗?”

“我怕你不高兴。”

“我若是不高兴, 我会让你知道的。”

周远洄心口猛地一跳,后悔前夜自己没能再混蛋一点。他看着喻君酌, 心中爱意泛滥, 几乎要漫出来了。

喻君酌平日里总是矜持害羞, 甚少会同他讨论这种话题。大部分时候他也拿不准对方的心思, 有时候恶劣地想把人弄哭,有时候又舍不得,生怕真让人伤了心。

“你等一下。”喻君酌稍稍退开他, 取过了放在马车里的包袱,在里头翻找了一会儿。但包袱里显然并没有他要找的东西,“那个……你放在哪儿了?”

周远洄知道他问的是装着香膏的瓷罐,便道:“在后头的箱子里。”

“不用那个行不行?”喻君酌问。

“当然不行,你会受伤的。”

“那,让他们停车,我去箱子里找。”

喻君酌说得很认真,今日是真打算依着他的心意,叫他高兴。周远洄心中一片柔软,将人揽在怀里,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自己太坏了。”

周远洄覆住少年的唇,很珍惜地轻吻着,不带任何别的意味。他的吻向来是恣意强势的,经常稍不注意就会磕到喻君酌的唇舌,有时候还会把人弄疼。

但这一次,他吻得认真又温柔,倒是叫喻君酌有些不习惯了。

良久,两人的唇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喻君酌颊边染着红,一双眼睛亮得动人心魄。

“有个地方,我一直想带你去,没顾得上。”周远洄垂眸看着他,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哪儿?”喻君酌问。

“京郊,我在那里有一处别苑,很漂亮。我记得你喜欢花,先前还嫌王府里的花园太单调了,那里种了很多花,一直有人打着。回京以后,正好是花开的好时候……”

“那到了京城,你带我去看看。”

“离京之前,我已经让人将房契改在了你的名下。”

喻君酌一怔,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说房契的事情。

“还有你舅舅住的那处宅子,和另外几处,只可惜淮王府是先帝赐的,不能一并给你……”

“我不喜欢听你说这样的话。”喻君酌沉下脸来,眸光也变得有些暗淡。

周远洄这番话就跟交代遗言似的,令他很不高兴。

“好,不说了。”

周远洄很快转移了话题,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将人揽在怀里。马车一路颠簸,将这一方小小的空间暂时隔绝开来,令人安心又放松。

见喻君酌情绪有些低落,周远洄心中不忍。

“我好像都没朝你说过幼时的事情,你想听吗?”他问。

“嗯。”喻君酌点了点头,表情很认真。

“我幼时习武其实是我父皇逼的,我当时一点都不想习武,也不是很爱读书。但我性子太邪,他怕教书的先生约束不了我,硬逼着我去习武。”周远洄语气有些无奈,“皇兄大我几岁,自幼便性子沉稳,简直跟我父皇一模一样。”

喻君酌和皇帝只见过几次面,并不算很了解对方。但这两兄弟相比,性情差异确实很大,周远洄仿佛天生就是个武人,英武果决,气势逼人。而皇帝则心思深沉,一看就是运筹帷幄之人。

“其实我也不爱打仗,战场上见过太多生死,心都快木了。但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皇兄要坐在大殿之上,我就只能替他去拼杀。”

喻君酌安静听着,手指在周远洄虎口轻轻摩挲。

“去岁从南绍潜回京城后,皇兄曾问过我,若是东洲战事结束,有何打算?”周远洄某种盈着一点笑意,“我说若是战事结束不死不残,便娶个王妃去淮郡过日子。没想到,人还没去淮郡,你就嫁进了王府。”

喻君酌抬眸看向他,周远洄又忍不住凑近亲了他一下。

“你说,我运气是不是太好了?”周远洄笑问。

“王爷从前运气定然更好,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一直安然无恙。倒是跟我成婚后,又是受伤,又是中毒……如今还被毒虫咬了。大概我真像我爹说的那样,是个……”

他一句话没说完,被周远洄抬手掩住了唇。

“怎么还提那个人呢?他的话连放屁都不如。”周远洄提到永兴侯,语气都冷了几分。

喻君酌幼时遭受了太多非议,他前十六年都是在“天煞孤星”的名头下长大的,哪怕如今早已和永兴侯府断了联系,但心底那抹阴影却迟迟没有散去。

“从前京城人人都在背后议论我,我从不在乎,也不放在心上。唯独你曾想方设法想为我洗去污名。往后,我也不许任何人再像从前那么说你,你自己也不行。”

周远洄说着凑到他耳边,“再让我听到这种话,要挨罚。”

喻君酌心中暗道,若是周远洄此番能化险为夷,他就再也不这么想了。

今日天空逐渐放晴,没有继续下雨。

一行人路上顺顺利利,终于在天黑前到了下一个能歇脚的驿馆。

谭砚邦带人去了城中,找到了最负盛名的医馆,将大夫请到了驿馆,让他帮周远洄诊治。南境多毒虫,因此大部分大夫在这方面都有些造诣。

请来的大夫替周远洄仔细诊了脉,又查看了伤口,最后还看了看那只已经被周远洄捻碎了的毒虫尸体。

“这是公虫啊。”那大夫沉声道。

喻君酌听他这么一说,心脏猛地一沉。

“可是不对劲啊,若是公虫叮了人,哪怕身体底子再好,经过了一日也不该如此。”那大夫又替周远洄诊了诊脉,看表情似乎很是费解。

“寻常人被公虫叮了,会如何?”喻君酌问他。

“是公虫没错啊。”大夫又检查了那只虫子的尸体,这才朝喻君酌解释道:“这种毒虫的公虫毒性十分厉害,一般来说人被叮咬两个时辰以后就不省人事了。若是处置得当,释放了毒血,运气好的昏迷个三五日能慢慢转醒,运气不好的或者身体底子差的,就很难醒过来了。”

但周远洄已经被咬了五六个时辰,看上去依旧很清醒。

这大夫诊了好几次脉,最终也没诊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开了一副祛毒的方子,死马当成活马医。

喻君酌本想让大夫留下照料周远洄,但那个大夫说周远洄的伤口已经处过了,他除了开副方子也帮不上别的忙了。

换言之,周远洄接下来会如何,全看命。

既然如此,周远洄便决定明日继续赶路。

与其在此地逗留浪费时日,倒不如尽快回京。

若将来他真有个万一,京城有太医院,说不定能帮上忙。

这夜喻君酌很是紧张,生怕周远洄一觉睡去就不省人事了。万幸一夜安然,周远洄次日甚至比他起得更早,气色看起来也不错。

随行的大夫帮他手上的伤口换药时,惊奇地发现他手上竟然有了消肿的迹象。

这可太奇怪了。

那毒虫哪怕是被母虫叮了,伤口也很难愈合。

但周远洄被公虫咬了,竟能恢复得这么快。

“肯定是我二哥福大命大。”成郡王说。

他担心周远洄,今日想跟着他们坐一辆马车,被周远洄无情地撵走了。

“这马车里大,他和榕儿都进来也装得下。”喻君酌说。

“装不下。”周远洄掀开车帘,朝外头骑着马的谭砚邦道:“路上你盯着点,别让任何人来打搅。”

谭砚邦忙应了声,周远洄这才把车帘盖好。

“王爷是累了吗?要休息?”喻君酌问。

“不累,不仅不累,还精力充沛。”

周远洄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个小瓷罐,在喻君酌眼前晃了晃。这小瓷罐就是喻君酌昨日在包袱里找了半晌没找到的东西,没想到周远洄今日竟特意带在了身上。

“王爷,你……”

“昨日怕你受伤,本王忍得很辛苦。”

周远洄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低声问道:“你昨日答应的事情,今日还算数吗?”

喻君酌一张脸霎时变得通红,垂首犹豫了许久,才点了头。

“我这只手受伤了,你自己来好不好?”周远洄哄道。

喻君酌几乎不敢看他,但还是红着脸去解自己的衣带。

周远洄眸光幽深,呼吸略有些粗.重,却竭力克制着自己,没有催促,只盯着喻君酌,连对方半个动作都不愿错过。

“能不能……不脱衣服?”喻君酌问他。

周远洄略一沉吟,没有反对,他们毕竟是在马车里,若车帘被风不小心掀起了角,他可不希望任何人看到喻君酌不着寸.缕的模样。

于是,喻君酌只解开了两人的裤.带。

“我要,怎么做?”喻君酌小声问他。

周远洄把他抱起来,放到了自己腿上。

“还记得我是怎么做的吗?”周远洄握着他的手,在小瓷罐里沾了些香膏,循循善诱道:“不着急,别把自己弄伤了,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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