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教授他追悔莫及 第97章

岑帆却听不下去,两手握紧轮椅后边,边推边冲旁边人道:“我姥爷再怎么样都跟你没关系。”

说完把老人送回家里,从里边把门关上。

走廊风很大。

马上要入秋了,但现在秋老虎当道,空气中残余的暑气和湿热闷得人浑身难受。

对面的门先是关上,后来又被开了。

刑向寒还站在那儿,靠在墙上,听到动静后朝他看过来,像是知道岑帆这个时候会回来。

岑帆手里提着上午对方送来的东西。

重新放在对面门口。

“那些是给林爷爷的。”刑向寒说。

“你别一直拿我姥爷说事。”岑帆回看过去,“之前是房车,现在又是这个,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他现在已经快麻木了,语气称不上愤怒,但还是带着深深地无奈,又不得不去承受。

刑向寒收回目光。

没再说话。

“你一直住在这里?”岑帆问。

其实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这样也能解释得通,为什么明明底下有人守着,刑向寒每次还可以这样随意进出他们这栋楼。

什么友好善良的邻居老爷爷全是假的。

从头到尾只有这一个人,那些东西全都是对方买来的。

就像刚才他在超市里看到的那样。

刑向寒其实没想用这种方式被人发现。

再度开口时深吸口气,“小帆,我只是想离你更近一点。”

“可你这样做是在逼我走!”岑帆盯着他:

“你每次都是这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管我怎么想,我跟你说过无数遍的话你也能当没听见。”

“你嘴上说尊重我,但其实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岑帆靠在身后的大理石柱上,“又或者说,你眼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你自己,我怎么想全都不在你的考虑范围之内。”

“你这样说对我不公平。”刑向寒从他的第一句话就想反驳。

忍了半天后看向他:“我从来就没逼你现在一定要答应我,你现在再怎么抗拒我,我都可以接受。”

刑向寒深吸口气,“要说唯一的,那就是我无法容忍你站在别人身边,杀了我都不行,我在努力去学着对你好,就像以前你——”

“你不允许我,可你自己呢!”

岑帆贴着后边墙面的掌心微微握拳,“一边和别人走在一起,一边又扯着我......”

“凭什么还要来指责我,我们明明已经没关系了啊!”

走廊里有片刻的安静。

刑向寒先是继续隔着走廊去看他,几步走到他跟前,垂眸去睨他的双眼:“什么别人?”

岑帆先是一愣。

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瞳孔微缩,下意识想往后退。

却被一双臂膀挡住。

刑向寒两只手摁在他左右,围成个中间只有他们的小圈,没再去管对方究竟看到了听到了什么。

只坚定不移地去解释:“我只有你,不会有其他任何人,不管现在还是将来,这一辈子都只会是这样。”

“你现在恨我,抗拒我,不想我在你身边,我也不会任何的怨言,因为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但我只能在你这里,而你将来也只能是我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垂着的目光未有丝毫变动,像是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眼底能放下的只有岑帆一人:

“我说过会一直等你,那就是一直,我这辈子除了工作,没对什么如此强烈的执着过。”

“只有你。”

“你是我全部的底线,我不可能放开你,永远都不可能。”

岑帆先是在他的双臂中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却只一瞬间就偏开脸:“让我回去。”

刑向寒松开手。

却在人要进屋门的瞬间,扯住他手臂,把人狠狠扯进自己怀里,大手试探了瞬怀中人的耳垂。

在人瞪大的眼睛里低下头,“好好休息。”

“有任何需要就喊我,我一直在。”

刑向寒做完这些就松开手,转头回了自己的屋子。

眼见对面开了的门从里边关上。

岑帆觉得自己心里说不出有多复杂。

各种情绪搅在一起,像半圈麻绳越搅越紧,最后全变成难掩的苦涩。

回到自己屋里。

林建国正跟大花一块坐这边包馄饨,闻言探了个脑袋出来,“回来啦?”

“啊。”岑帆应了声。

刚买回来的皮和馅放桌上,准备要包的馄饨已经被他姥爷包了一半。

一个个整齐地摞在保温盒里。

岑帆看着这些馄饨,心里有个角被掀起来,忽然道:“姥爷。”

“我跟您一块儿走吧。”

“不是本来就要一起么,还有你张叔。”林建国说。

岑帆停几秒后道:“我是说长住,我陪您住好不好,还可以照顾您。”

林建国包馄饨的手没停,“那江城的这些东西呢,都不要了?”

岑帆先是没说话,后来在人跟前摇摇头。“我不知道。”

林建国心里猜到一星半点,但也不清楚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除了他俩分手,他大外孙每次回家对人小刑都是夸,把人捧得跟个男神似的,其他的从来都不提。

报喜不报忧,跟他妈妈年轻的时候一样,林建国每次想帮点忙又发现自己没地方抻手。

只能在家多包点外孙喜欢的薄皮馄饨。

“你要是没法说,姥爷可以帮你跟小刑聊聊。”林建国试探道。

岑帆摇摇头,“不用,我可以自己处理好。”

因为其实真要说也没法说。

岑帆现在心里比谁都乱,每次乱成这样就只想逃,但其实是逃出去了心里那块又没法真的搁下。

只会在漩涡里越搅越乱。

到了第二天。

岑帆自己联系了保姆车在楼栋底下等着。

张叔也到了,先跟他们一块在屋里吃了碗鸡汤小馄饨。

出门的时候他还在说,“小岑就别去了,我一个人跟保姆车陪着回去就行,你都忙这么几天了,刚好在家歇歇。”

“没事儿。”岑帆摇摇头。

反正他暂时手里没有其他事,一块跟着回去也能散散心。

出门的时候他下意识往对门看眼。

又极快地收回来。

几人坐上保姆车。

“刑,哦不,岑先生。”司机还是上次那个,冲他的时候差点又喊错名字,“这导航里的地址是对的不。”

岑帆:“是的。”

张叔在旁边听一耳朵,先在车里到处摸摸看看,不禁抻个脑袋上去:

“小岑啊,那个刑先生,是不是之前来医院给咱帮忙的那个?”

岑帆“啊。”了声。

“哎哟,那不得了啊”张叔眼睛都亮了,“这种朋友咱们得留好了,以后家里要是遇到个什么事还能找他帮帮忙。”

没等岑帆开口,前头躺着的老爷子一巴掌扇人头顶,“帮什么帮啊,咱又不是没手没脚,怎么就什么都找人家!”

说到这林建国自己也叹了声气。

不说别人,就他这身体情况,这些天大大小小已经沾了人家不少情了。

岑帆看出他姥爷的心思,手在人肩上捏了两下,说:“没事儿。”

司机原本正在开车。

今天高速也堵,一长段路放眼望去全部是车。

“您是今天一天必须得往返么?”他回头去看岑帆。

“对。”岑帆点点头。

他后天约了北盛集团的王总,从江城到小板,走高速大概三个小时,一天的来回时间肯定够了。

司机先想了会,忽然道:“我建议您要是有事,不然前边休息区打个车就走。”

说着指着车前边的显示台:

“刚才突然收到气象局发的通知,后面二十四小时可能有雷雨,我怕我车开过去今天没法再把您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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