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从第一页开始看,又跳到前边的目录,找了几个感兴趣的慢慢往后看。
直到大花从窗台上跳下来。
“砰”的一下撞倒紧挨着的一溜花架子,岑帆才被这一声弄得如梦初醒。
先把花架扶起来。
又重新坐到沙发上。
书里的内容似乎又能看进去了。
这一看就看到下午五点多。
到了时间。
岑帆揉揉脖子,准备跟往常一样先去做晚饭,再给大花网上挑点零食玩具。
嗡嗡——
外边手机震了两下,应该是微信发的消息。
岑帆已经拿起案上的刮皮刀。
听到以后立刻放下,往房间里边走。
是陈开。
[天下第一开:明天中午十二点,锦江酒店吃饭,别忘了啊。]
[天下第一开:哦对了,这次华源木舍的老板也要过来,你到时候穿抻头点,别浪费咱这好底板!]
岑帆看到这个以后先是顿了两下,后来有些奇怪:
[岑帆:华源那边这次也要参与木雕壁饰么?]
[天下第一开:谁知道呢。]
[天下第一开:反正合同签了,做好以后钱肯定是能到位的,不怕他们要不要做。]
[岑帆:行。]
说完公事以后那边总算想起要关心一下他这大病初愈人士。
[天下第一开:你这几天休息的怎么样,心情好点没。]
[天下第一开:头还晕么?放心那天咱不喝酒。]
[岑帆:不晕。]
[岑帆:喝也没事。]
至于心情,岑帆觉得自己现在说不上好,更多的其实是复杂,因为他也说不上来自己现在该是什么情绪。
该有什么情绪才是对的。
岑帆聊完以后继续去做饭。
做自己的,做大花的。
搓出来几个专供大花的鸡胸肉丸子,放在他的猫咪碗里。
这个猫咪碗是个大骷髅头,是大花对着他当时的搜索页面自己选的,很符合他如今的霸气形象。
大花霸气是真霸气。
到了晚上岑帆才发现刚才砸花架子上那一下,爪子肉垫垫那儿有点儿肿。
但他本猫像是毫无察觉,照样该吃吃该走走。
只是跳起来的时候不像先前那样灵敏。
岑帆先给他擦了点药,眼见着又有些放心不下,担心猫咪骨折,还是把大花抱起来,放进太空舱里。
开车送到离他们小区最近的那家宠物医院。
岑帆把车停在这附近,领着大花进去找医生。
大花在车上的时候一直都挺乖的。
没想到被对方医生抱住的时候,突然有些应激,在人两只手里钻来钻去,像是在不停地想要拼命挣脱。
嘴里发出异常尖锐,像是婴儿哭泣的声音,差点把人医生手套上划破个口子。
岑帆被他这样有些吓到,先赶紧安抚怀里的大花,边安抚边冲对方,“抱歉啊,他之前挺乖的。”
“没事儿。”医生倒是对此见怪不怪,“应该是对我有些应激,因为之前给他打退烧针的其实就是我。”
“退烧针?”岑帆有些微讶。
他不记得之前有带大花来过这家宠物医院,也没有打过针。
岑帆看眼手里,问说,“他之前来过这么?”
“对啊,之前有位先生,抱着这只猫来我们这儿看过,当时这只小......哦大猫,浑身湿透了,说是带过来检查一下,顺便洗个澡。”
“我还以为他这个是在外面捡的流浪猫,结果他说这个是朋友养的。”
他们每天接手过的病患小动物,没有几百也有几十只,主要因为大花的样子特别像只丛林野豹,所以才特别记忆犹新。
岑帆一怔。
忽然想起当时刚搬过来没多久,门都是大敞着散气味,他搬家具,整理东西,大花那时候也跟着他进进出出。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淋了雨,还被送过来打针。
岑帆觉得自己太失职了。
早知道应该先完全收拾好以后再把大花接回来。
心里揪了一块儿起来,赶紧让医生把一脸抗拒的大花带进去检查。
先是基础检查,再是拍片子。
折腾了快半个小时。
好消息,大花没骨折。
坏消息,他得再打一针消炎药。
被针折腾过的大“豹子”需要再保温箱里观察两小时。
岑帆先是坐在外边等。
直到医生出来以后才走上前。
问说:“您这边有那个,当时送他来医院人的联系方式么?”
“有的,我们这边对送小动物过来的人都会做信息登记。”
他说到这个的时候迟疑片刻,又说:“不过......您这个时间比较久了,可能得多等一下。”
“可以,麻烦你了。”岑帆立刻说。
说完坐在大厅里的小沙发上等。
这家宠物医院靠近市中心,比原来他们工作室附近那个条件要好很多。
时间过得太快,那时候在木雕室,大花连浴室台都不敢下,现在却已经能冲着外人嚎嚎叫叫了。
岑帆不禁又想起上次大花从容地出他们家们,跑进对面家里。
又被对方乖顺从容地抱出来......
岑帆内里微收。
不会那么巧的......
而且那个人这么讨厌这些小动物。
这时医生远远地在前台冲他,“岑先生,这边查到了!”
“是那位先生留下的名字和身份证号。”
岑帆立马走过去。
在看到名字的时候呼吸有瞬间急促。
先沉默片刻,接着一句话没过脑子就问出口,“您确定是这个人么?”
“没错的,那天刚好是个下雨天,没几个人来宠物医院。”医生说着,手在底下键盘上摁了几下。
后面就出现了送过来宠物的特征和当时症状。
有了这些不信也得信。
岑帆回到大厅,后来连沙发也没坐,就站在窗户边上,看了半天手机也不知道自己想看什么。
直到出了宠物医院。
抱着昏昏欲睡的大猫出去都没说话。
回到家以后。
岑帆把大花放在毛绒毯子上。
自己先洗了个澡,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
原本还没怎么想,到最后还是打开和刑向寒的聊天页面。
上面最后一条消息仍停留在几天以前。
岑帆端着手机:
——是你之前送了我家的猫去宠物医院么?
——你当时带我的猫去医院,他的出诊费是多少,我把钱转给你。
——给猫看一次病挺贵的,我得把钱给你。
......
一句话颠过来倒过去地输入了好几次,半天都没发出去。
到最后岑帆收起手机。
深深地叹出口气。
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不发消对他们彼此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