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时候,浩子负责开车送小梅他们回家。
岑帆直接坐陈开的车走。
车开出去的时。
两人原本谁也没说话,岑帆靠着椅背闭眼假寐。
“累啦?”旁边人问。
“还好。”岑帆应了一声,想起什么之后又说,“听齐铭煊说,这次露营的时间又得往后推推?”
“是啊,今天一大早就见那小子在群里嚷,他也是真惨,大学的时候想去哪去哪,感觉看谁都不顺眼。”
“现在天天被他们组长差遣,还没法反抗。”陈开说到这有些唏嘘,又往旁边一瞥,“你俩现在联系还挺多啊?”
“还行。”岑帆说,想了想又道:“我觉得你们俩挺像的。”
陈开:“......”
“别冤枉人啊,他和我可不一样!”他立马叫出声,又意味深长的往旁边看一眼。
陈开经常这样突然大呼小叫,岑帆听一耳朵也没当回事,只道:
“开子。”
“你说我之前做的那个木雕,是不是不该拍卖给个人,而是应该去跟艺术馆谈收藏比较好。”
“还是受影响了吧。”陈开在旁边问。
“没。”岑帆往后靠靠,去看路边一些熟悉的门店,“就觉得,起码以后想起来的时候还能回去看看。”
陈开起初没说话。
先把车拐出去,迟疑片刻后忽然想起什么:
“刚才坐在王总身边,那个穿黑色套头衫的那个,好像之前拍卖会他也去过,当时还在二楼加价拿下一件拍品,挺有实力的。”
岑帆也想起来,刚才奕闻卓提起来的时候,对方替两人圆了几句腔。
“刚才我跟他换了张名片,回头约出来吃个饭,聊别的的时候顺道问问他知不知道你那件拍品的买家是谁。”
岑帆先是没说这个,等车完全开离酒店才开口道:“谢谢你了开子。”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最有运气的就是能有身边这个朋友。
陈开倒是完全没当回事,听他这么说也只随口道:“这有什么啊,小事一桩。”
他把车开到人民医院大楼底下。
“需要陪你上去么?”陈开问。
“没事,我就过来拿点药就走。”岑帆说。
距离上次打针已经过去一周了。
时间到了得定期复查,他这次还想再开一点防眩晕的药放家里。
毕竟一个人,出了什么事不会每次都能被人送医院来。
复查出来的结果还行。
岑帆除了买治疗颈椎的药,又被医生劝得买了个小点的艾灸盒。
以后每天要绑在脖子后面热敷。
开了药以后岑帆准备去楼下拿药,却在下楼的时候,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应该也是本院的医生迎面碰上。
打照面的时候对方就多看了他两眼。
岑帆本来没太当回事。
结果刚从扶梯上下来,对方却很快追到他后边:
“你好。”
“请问你是刑向寒先生的朋友么?”
第76章
岑帆先是愣一下。
一个“不是”还没说出口,对方已经冲着他解释:“因为我之前见他送你来医院,所以想着也许你们两个认识。”
岑帆顿了几秒,抬头看向他说:“是认识。”
“那你这边要是看到他了,记得提醒他有空给我打个电话。”
“您是他的朋友么?”
“不是,我是他的医生。”对方说。
岑帆一愣,心觉有些奇怪,但还是道:“这个您可以直接跟他打电话说的。”
说到这个医生有些无奈,“我打过了,但刑先生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他说这个的时候脸上全是担忧。
岑帆的姥爷和他自己来的都是人民医院,面对这样的请求不好直觉拒绝,只能说:“好,要是我碰见他了就跟他说。”
接着又问,“您贵姓?”
“我姓吴。”吴医生说完以后看了眼腕表,接着冲他,“那就先这样了先生,我还约了其他病人,得先过去。”
“好,您忙。”
看着对方匆匆离开的背影。
岑帆先是往前走几步,又想起刑向寒跟他说自己的手机一直带在身上。
可刚才那位医生和小区里的物业,怎么感觉好像都完全联系不上他。
岑帆觉得别人打不通他也不可能打通。
本想等人出差回来再说。
可出了医院以后。
耳边响起对方医生说的那些话,迟疑片刻,还是从兜里拿出手机。
[岑:刚才我去医院取药碰见了你的医生,姓吴,他说让你给他回个电话。]
发完以后岑帆就去医院门口坐地铁。
手机里安安静静。
从地铁到回了家都没收到回复。
岑帆起初还会拿起来看两眼,后来也没多去看。
只是刚进家门。
刑向寒像是打了个语音过来,响几声挂掉以后,这次换成了电话。
岑帆停了几秒后接起来。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刑向寒那边就单刀直入,“你什么都不用听他的,我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岑帆正在拿钥匙的手微滞,下意识开口道:“什么?”
“我是说,我一切都好,不像他说的那样,现在医院都喜欢把一点点就扩得很大,你别听这些。”
刑向寒的语速很快,他电话那边似乎有人还再催他。
但他根本不管。
一定要让人听他把话说完,接着还很快走到个安静的地方。
岑帆反应过来,对着那边:“吴医生没有跟我提过你的任何事情。”
“只是让你回来以后给他打个电话。”
北风顺着手机听筒,从这头吹到那头,两边一块儿沉默下来。
电话对面半天没听到回音。
岑帆把手撑在门上,耳边除了风声,还有一门之隔里边,大花拼命挠门的声音,“你......”
“我想你了。”刑向寒突然道。
暗哑的声线落在人耳尖。
他这句话昨天也发给过他,但真的听见却是和手机里收到消息的感觉不一样。
岑帆触在屏幕上的指尖微颤。
到最后一句话没说,略带慌乱地把电话给挂断了。
他刚才其实是有话想问他。
也幸亏对方打断了,不然到最后谁也说不清楚。
进了家门以后大花就上来抱住岑帆的脚踝,抱完以后几小步跑出去,去挠隔壁刑向寒的屋门。
他这么主动,很难怀疑除了那次送他去医院,这一人一猫有没有在背地里勾勾搭搭。
岑帆太阳穴一紧。
上前把大花拖起来抱住,先是手指搓搓他脑袋,又指着后边的门,“记住了,这个门以后不许过来。”
又警告说:“我们跟他没关系知道吗?”
“眯。”大花仰起头小声地叫了声,两边脸都鼓起来。
岑帆:“......”
深吸口气又叹出声,把大猫抱着身体给端回去。
后面几天他每天都能收到刑向寒的消息。
对方像是把他的微信当作日程打卡表。
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和谁一起去的实验室大楼,第二天准备要做什么。
全都会固定在晚上十点发给他,还经常配上他们去了哪里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