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都不认为碌王和悦溪在折腾了这么多事后,还会去找悦家的麻烦。
然而,敖昱和小月亮就是上门了。在跨过悦家大门的一瞬间,气运条蹦出来了。
苹果醋【嗷!吓我一跳!】
前两个世界,剧情正式开始,气运条就出现,这个世界,剧情早开始了,甚至大黑鱼、小月亮和主角已经算是多次交手了€€€€商战后,他们俩没事……中小商人死伤一片,却又有新商人崛起。但是,气运条一直没动静。
真相只有一个!天道压制。
所以苹果醋都懒得去问,这个世界的天道可不好说话,又双€€怀念上个世界的大兄弟。
气运条显示,大黑鱼和主角竟然是五五分?
【这个条真的没坏吗?!】苹果醋伸出赛博手指,去敲它【卧槽!宿主,你有任务到€€€€在京期间,每五日必须找一次悦屏袭的麻烦。但,不可亲自殴打、辱骂,不可绑架杀人,不可焚烧店铺,不可……(以下省略五百字)
幸亏我是个系统,否则念这些限制,得让我减寿十年。宿主你别……你不生气?】
【不生气,天道的存在,本就是规则的集合。况且,你已与我说过,会有限制。我们只是出身有些不好,无妨。】敖昱看向身旁与他手拉着手前进的小月亮,神情温柔【我俩虽非情劫,但便当是情劫吧。】
苹果醋【情劫……】
大黑鱼是说过。
神仙下凡渡情劫,遇什么事都是应该的,因你是神仙,你无法证明自己与另外一个神仙感情足够,意志足够,能力足够,方可渡情劫。简单来讲,就是相爱的两人得证明,以后无论如何,都不会因为感情难题给世界带来麻烦。
骂天骂地,怨恨自己“只爱上了一个人”便要遭遇各种不公的渡劫神仙……其实从大黑鱼的角度来看,还真都是活该€€€€谁让你们弱,护不住自己的情?
神仙的“结婚证”,是要考的,不合格不能结婚。以至于神仙都在努力提高结婚率呢。
苹果醋:emmm……这么一想,好像还挺好的呢?
第116章 (捉虫) 一路抹泪的大……
116
【宿主, 假如有一天……你和小月亮失败了呢?】比如这次,小月亮完全是擦着时限活下来的,就是一线生机。这情况甚至已经和他们俩的个人能力无关了, 就是天要人死。若小月亮不是剧情人物, 气运牵涉其中, 反而会没得救,他就该是“正常”死亡了。
【失败?我们俩有人先死?】
【啊,对。】
【这哪里算失败, 再来。】敖昱道, 抬手帮小月亮整理一缕长发。
虎妖和道人,道人心死, 虎妖该是也放弃了,两人情绝,情劫也彻底失败。
大黑鱼生命漫长,但从一条变异鱼走到今天, 成功与失败的滋味他都品尝过, 甚至从头再来过一次。失败又何妨?只要情谊在, 哪怕万劫, 亦不相负……
敖昱轻轻笑着低下头,小月亮抬头看着他,两人视线撞在一起, 唇也碰到了一处。
车子摇摇晃晃的,倒让敖昱想起了当年, 他肚皮朝上漂浮在水面上(嗯, 仿佛死鱼),小月亮仙人也泡在水里,躺在他的鱼鳍上, 一鱼一仙就一块儿在许愿池金色的池水和满池的莲叶里漂来漂去,悠悠闲闲。
可惜,这段路程有点近,车停了,记忆破碎了。
“清辉阁,我长大的地方。”悦溪给他指着前方的院子。
“好地方。”两人携手站在院门前,敖昱忽然又对苹果醋说了一句【胜败无妨,只看结果。】
苹果醋【……】突然想点三炷香,拜一拜大黑鱼,这个心态是真稳。
不过……苹果醋偷偷翻出大黑鱼当初看着小月亮手脚脸上都是裂口的视频,看了两眼€€€€嘿嘿,大黑鱼那时候可没这么淡然洒脱,知行合一,即便大黑鱼也挺难做到的。
小月亮当时要是先走了,会发生啥?大黑鱼终极邪恶进化吗?苹果醋的核心里爆出了一堆黑暗的马赛克,他甚至无法想象那得是什么模样的大黑鱼,克苏鲁邪神?
敖昱已经放下和苹果醋的议论,专注于清辉阁。
十四年前,李熊把清辉阁的家具,甚至花草都搬走了,可后来每年都有人来此地修整。
这可是小月亮长大的院子~
但第一年之后,敖昱就不过问了,都是小月亮自己画图纸,召集工匠,年年修缮。
如碌王府是敖昱负责的,这里的清辉阁,也是小月亮为他准备的惊喜。
站在院子外头,能看见里头的二层小楼,深青色的琉璃瓦,屋脊与屋檐都雕着让敖昱一眼就认出来的瑞兽€€€€鱼龙。
此地的主人委实不差钱,二楼长长的蓝紫晕染纱幔,层层叠叠地盖住了走廊,那幔帐的颜色,搭配出了一片晚霞。
敖昱抬腿就要继续朝里走,却被小月亮拉住了:“?”
“婚房,婚前不能见。”小月亮对着敖昱挥挥手,“他们留下打扫房间,你回王府去。还有三天,我去接你。”
呵,不是让他等三天吗?那大家就一块儿等吧,彻底地等!小月亮笑得露出了小白牙,转身走了。
“……”敖昱看着小月亮……的背影,哭了。反正这辈子是爱哭鬼,想怎么哭,就怎么哭。
苹果醋:我录像啦!哈哈哈哈哈!
匆匆赶来的悦贲,吓得根本没敢过去,放着碌王一路抹着泪走了。
毕竟现在都传闻,碌王哭的时候,就得杀人,他“爱哭鬼”的名声,是“爱哭着让别人变鬼”的意思。
后头下人来禀报,碌王只带了四个随从离开,其余包括护军统领狄季安在内的人手,都留在了悦府。
“那六乘的大马车也留下了,根本进不去马房,只能堵在门口的院子里。”
“我去见见三郎。”总归碌王走了,他对悦溪的印象还停留在十五年前€€€€从小就沉默寡言,但很有想法主见的孩子。
“王夫说了,这几日忙,就不见外人了。”可到门口,就被人家护军堵拦住了。
“我怎么能是外人呢?三郎!是二叔啊€€€€!三郎!”悦贲踮脚在外头喊了几嗓子,见碌王府的血骑都一脸惊愕看着他,他还是喊了小半刻。
他觉得丢脸无所谓,能让三郎出来见他就好,反正都是自家人。悦贲混不吝多年,跟他儿子也这样的,悦屏袭就喜欢他爹这样,说他爹少年心性。
结果他叫了小半刻,屋里头出来了个人,手里拿着个铃鼓。
“三郎!”“嘭!刷啦啦~”铃鼓打一下,摇三下,节奏非常欢快。
“三€€€€”“嘭!刷啦啦~”
悦贲:“……”
看了看那个铃鼓,悦贲转身走了。
悦家那三位,得到消息也赶紧回来了。悦贲坐在角落,有点丧气地把事儿说了,让人在边上敲铃鼓的行为,就算悦贲也觉得太丢脸了。
“呵!看看我这个高堂去不去!”悦朗在季府大门口更丢脸,被视若无睹!
悦贲撇嘴,悦朗要是没坐在传道堂(悦家正堂),说这句话,那他还信。悦泽站在一边,他如今在礼部当侍郎,精气神看着比悦贲还老。景王和悦屏袭在一边装什么都没听见。
悦屏袭有“点”累,还很茫然:我跑来跑去了大半天,到底干了啥了?
景王注意到了悦屏袭的疲惫:“回去歇着?”他们在悦家也有院子。
“跟你们一块儿等吧,我确实好奇。”上次见面还是两天前,跟着一群人在外头迎接王驾,他对那天记忆最深的,就是碌王殴打宸郑房允时,挥舞拳头带起来的血了。
其实,因为白马斋,所以悦屏袭有点怀疑,他俩也有一个是穿的。
虽然碌王猛得有点过分,这种没脑子,干什么都挥拳头的男主的,有一阵他也挺喜欢看的,解压。
但若那边有人也是穿的,他们要么早已来找他“认亲”了,要么双方的敌对会越发激烈(穿越者独行派)。而且,对方白马斋的点心,其实还是中式的,就是借鉴他的工作方式颇多。
所以,悦屏袭有时候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众人各怀心思,但都坐在这等,因为有个想法是相同的€€€€回到悦家补婚仪,必定要和爹娘缓和关系的,虽然这么说来刚才在季府门口,碌王的行为就挺迷的。可悦溪把碌王赶回王府去了,听说碌王是哭着走的。
那他在季府门口不说话,应该是给碌王脸面。
“碌王夫,还是很知道进退的,他不见三叔,大概是想头一个见悦大人。”景王道。
悦朗捏了捏胡子,脸虽然依旧阴着,但唇角翘了翘。自打悦屏袭成了景王妃,家里渐渐二房得了势,若是悦溪改过,那对他来说,确实是好事。
结果……这一群人就干等了大半夜。
“老爷,清辉阁大半的灯确实都灭了。”管家战战兢兢来回报。
其实人家早灭了,但他们老爷就不信。来来回回看了数次
头一回让他打探,还说:“人来了让他在外站一会儿,夜风养人,清神。”
这是还要摆一摆大老爷的架子,让人罚站呢。
又让他打探:“问一声三郎是不是吃饭呢?”
清辉阁虽还是三少爷当年在时的名,但也就二层小楼的框架还在,其余全都改了,甚至还把隔壁一个院子给推了,将清辉阁扩大了一倍。
后边不多吩咐了,只是让他去开。
几次打探,管家觉得他腿都要跑细了。反正清辉阁的护卫是不会让他靠近的,他也不敢,那些护卫都是按刀站岗的,随时都能把刀抽出来砍人。
他可是听说了,碌王当街砍死了个骂他的人。
那可是碌王,人家依旧回家准备婚仪去了,那倒霉蛋死不也就白死了吗?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当年他们这些下人可没少给三公子苦头吃。毕竟老爷不喜欢三公子,夫人也避着,就二老爷悦贲会照顾一二。他们这些当下人的,可不就看人下菜碟吗?
连他这管家也私下里贪过三公子的笔墨,当面说过几句酸话。
头一年碌王府来修缮清晖园后,人就都撤走了,便有下人跑进去偷盗,府里大奶奶还说想将她家里的弟弟妹妹接来住。
谁承想这修缮竟然不是一次完事儿的,不到三个月,人家又来了,还把偷东西的人给揪出来了€€€€他倒卖的东西上,都有人家碌王府的暗记。他媳妇身上的衣裳,竟然是用碌王府的窗帘子做的,可就是窗帘的布料,那也都是外头见不着的。
老爷在这事上总算不糊涂,将那一家子都发卖了,且说明白了是因偷盗主人家财卖的。一家子老老小小都没得了好,管家想起来,一点都不觉得可怜,只想吐口唾沫。呸!怪不得那布料那么好看呢。又贪又蠢,该!
不过也因为这件事,老爷不得不将清辉阁单独划出来卖了。碌王府也是财大气粗,将隔壁也买下来了一块儿,将院子扩出去了。
当时看那一家子老少哭爹喊娘,管家觉得畅快,现在这却轮到他自己了。管家可就一点都不畅快了,对漫天神佛念叨,别让三少爷回家了。可这还是事到临头了……
管家叹气,回去拿自己的经历教导儿孙:“还是别做亏心事。”
等儿孙滚蛋了,他在悦府灶上干活的婆娘过来问:“四少爷带来的,麦香阁的五蒸酿,你喝不喝?”
管家立刻道:“喝!”
“呵呵,你亏心不亏心?”
€€€€五蒸酿自然是悦屏袭送来给悦朗和悦贲的,但酒经厨房,总能让他们舀出些许来。
“哎呀~那不是说孩子的吗?”
“狗改不了吃屎。”
管家夫妻二人喝着小酒,吃着小菜。悦府的老爷们回去了,却多是一肚子气,别说吃喝了,连觉都睡不好。但悦屏袭更多的是疑惑:“他回来成婚,这不是把我大伯得罪得更深了吗?”
景王安抚地抚摸着悦屏袭的背:“我倒是有些明白了……得罪了又何妨?你看我这叔叔,他敢不敢把悦大人直接绑到喜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