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入佳境 第64章

池镜哑然失笑,问他:“你这是近乡情怯了吗?”

余闻嘉点了下头:“是。”

“亲呗。”池镜用行动告诉他用不着近乡情怯,他主动凑过去,嘴唇几乎贴到他的嘴唇,“我就在这,我是你的。”

在他的引导下,余闻嘉吻了上来,贴住他的嘴唇。

池镜从来就不是个扭捏的性子,他既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也认清了余闻嘉在自己心里的份量,就不会再回避自己的心。

他会毫不保留、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偏爱与爱。

这一刻,情绪内收的反倒是余闻嘉。

正如池镜所说,他有点近乡情怯了。

他的吻像他的拥抱一样纯情,双唇紧闭,在池镜唇上碰了一下就离开了。

池镜眨了眨眼睛,看着他上下滑动的喉结,在心底笑了下。

“你先去洗个热水澡。”余闻嘉放开他,“别感冒了。”

说着他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了身干净衣服,衣服池镜可以穿他的,内裤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这没新的。

余闻嘉先把衣服递给池镜,说:“我去超市给你买条新内裤。”

池镜接过衣服往床边一坐,笑着说:“新内裤不也得洗了才能穿么,这里有烘干机?”

很显然是没有的,县医院经费有限,给他们医疗队安排的酒店比较朴素。

余闻嘉说:“那你穿我的。”

池镜点了点头,眼神往行李箱那儿扫了一眼:“拿给我。”

余闻嘉有点强迫症,行李箱收拾得规规整整,里面每样东西都用收纳袋分门别类装起来了。他把内裤从收纳袋里拿出来的时候还有点不太明显的迟疑,池镜看在眼里。

池镜笑着起身,从他手里拿过内裤,去浴室前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我们是办过婚礼、亲过嘴的关系,你在顾虑什么。还不乐意我穿你内裤呢。”

池镜进浴室关上门,余闻嘉看着浴室方向,不禁笑了一声。

其实池镜从来都这样,随性又坦荡,他跟从前唯一的区别是他也从哥哥的位置上退出去了。

他现在跟余闻嘉说笑、逗乐,都不再是以邻居哥哥的身份。

池镜很快洗完澡,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运动衫从浴室里走出来,头发还没吹。

余闻嘉坐在床边发呆,闻声转头看了眼。

“去洗吧。”池镜说。

余闻嘉起身去行李箱那儿翻出一条干净的干毛巾,走过来往池镜头上一盖,捧住他的脑袋轻轻搓起来:“头发也不吹干。”

“那个吹风机得一直按着,吹起来麻烦。”

“你头发就这么长,吹起来能有多麻烦。€€€€我给你吹。”

池镜脸被毛巾挡住,脸上的笑意也被挡住:“就等着你说这一句呢。”

余闻嘉笑了笑,低下头,隔着毛巾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吹风机功率小,声音也小,余闻嘉给池镜吹头的时候,两人还说着话。

“一会儿下楼去吃个早饭。”余闻嘉说,“还是去外面吃?这酒店早饭不怎么样。”

“不吃了。”池镜懒洋洋地说,“想睡觉。”

“好。”

给池镜吹完头发,余闻嘉自己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他没洗头,随便冲了冲就完事了。出来的时候看到池镜侧着身子躺在床的一边,好像是已经睡着了。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上床在他旁边躺了下来。他靠坐在那里,垂眼望着身侧的人。

池镜睡得浅,余闻嘉一躺过来他就醒了。

余闻嘉俯身想亲池镜的耳朵,池镜刚好转身,这一吻落在了他脸颊上。

余闻嘉顿了一下,池镜转过身来,两人四目相视,彼此的脸庞近在咫尺。

余闻嘉沉默地凝视着他。

“要亲吗?”池镜问他。

“要。”余闻嘉说着托起池镜的下巴,亲了他一下。

这次多亲了几秒,但也只是贴着。

池镜搂住他的脖子坐起来,余闻嘉顺势抱住他,将他搂在怀里。

池镜嘴唇微张,唇瓣软软地蹭着他的嘴角,含糊不清地说:“我说过我是你的,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以后都不用。”

说着他探出舌尖在余闻嘉唇上舔了一下。

余闻嘉呼吸很明显地一紧,猛地搂紧他的腰。

池镜把他看得很透,他今天克制到太小心翼翼了,还需要池镜引导他加深这个吻。

池镜的嘴唇被轻轻撬开,余闻嘉的舌尖抵了进来,生涩地与他唇舌交缠。他的手从池镜的腰间缓缓向上,移至后颈,紧紧地、用力地扣在那儿,像是怕池镜逃开,要把他牢牢地禁锢在自己身前。

他不懂接吻,他胡乱地舔舐、吮吸池镜的舌头。

这是个不留一丝空隙的深吻,余闻嘉的舌尖都快抵到池镜的喉咙了,池镜嘴里溢出细碎轻哼,他已经被亲缺氧了。

但余闻嘉还没有放开他的架势,好像他不需要呼吸似的。

池镜喘不上气,被吻得浑身发软,他手在余闻嘉身前轻轻推了一下。

余闻嘉终于松开了他,池镜脸颊泛起一层薄红,两人呼吸都很乱。

池镜气还没喘匀,余闻嘉又低头吻了过来。他赶忙用手指抵住他的嘴唇,还没开口,余闻嘉又拨开他的手,重新堵住了他的嘴唇。

“我不用再小心翼翼。”余闻嘉边吻边低声说,“这是你说的。”

第53章 然后你就出来认领我老婆……

53

余闻嘉的吻算不上温柔,生涩没有技巧,强势中显出几分粗暴。池镜从一开始的主导变成只能被动地回应,他软绵绵地靠在余闻嘉身上,脖子被他紧紧扣着,四肢发软,舌头也发软。

两人到底吻了多久池镜无知无觉,余闻嘉放开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大脑缺氧,头很晕。

他晕乎乎地垂下脑袋,余闻嘉托着他的下巴将他头抬起来。

池镜现在的状态跟他那次喝多了差不多,脸泛潮红,目光有点迷离。

“还亲呢?”池镜笑着问了句,嗓音有点发黏。

“不让么?”

池镜眯了眯眼睛,故意说:“不让了。”

“现在说这话不管用。”余闻嘉说着摁住他的后脑,作势要亲上来,池镜也没躲,坦然地闭上眼睛,坦然地等他吻过来。尽管他现在头晕得下一秒就能倒下去。

余闻嘉的嘴唇停在离他嘴唇一公分的地方,低声开口:“不是不让吗。”

池镜睁开眼,与他对视:“逗你的。我说了,我是你的。随你怎样。”

“别总说这话。”余闻嘉提醒他。

池镜挑了下眉:“怎么呢。”

“你说怎么呢。”余闻嘉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我会得寸进尺。就跟刚才那样。”

“允许你得寸进尺。”池镜说。

余闻嘉克制不住在池镜唇上咬了一下,池镜疼得闷哼一声,余闻嘉用指腹轻轻摩挲他的唇瓣,说:“真得寸进尺你也得受得住。”

他搂着池镜躺了下来,问他:“是不是头晕?”

池镜闭上眼睛轻笑一声:“知道我头晕啊。”

他现在不仅头晕,舌头还发麻。

“你现在这状态,跟喝多了差不多。”余闻嘉弯着食指在他脸上刮了一下,脸又烫又红,还老说那些撩拨人的话,真跟喝多了似的。

池镜“嗯”了声:“是有点喝多的感觉。晕吻了。”

余闻嘉帮他轻轻揉着太阳穴:“不晕我还得亲个把小时。”

池镜笑出声来:“给你机会了,你自己不要。”

“今天我先不要,以后再慢慢补。”

池镜被余闻嘉按着太阳穴,神经舒缓而放松,没多久就睡着了。他的呼吸变得平缓,余闻嘉帮他拉上被子,在他耳朵上轻轻吻了下。

前一夜两人都没睡,这会儿在酒店补了半天觉,睡到中午才醒。

余闻嘉下午还要去医院集合,他比池镜早醒,下床换衣服的时候,躺在床上的池镜迷迷糊糊地醒了。

“困就再多睡会儿。”余闻嘉走到床边说,“我下午还得去医院,一会儿去食堂给你带点饭回来。”

“不睡了。”池镜下了床,“医院食堂闲杂人等能进去吃个饭吗?”

“你是闲杂人等?”

池镜眨眨眼,笑着问:“我不是么?”

“好歹有个医生家属的身份。”

池镜眯着眼睛笑笑:“那请家属带着我。”

余闻嘉走到他身前:“家属现在要亲一下。”

“跟家属亲个嘴还要打报告呢。”

余闻嘉摁着他的后颈,低下头亲了他一下。两人嘴唇刚碰在一起,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两人皆是一顿,池镜看向门口,开玩笑说:“我需不需要躲起来避避风头。”

他要真想避风头就不会表现得这么淡定了,余闻嘉捏了捏他的下巴,失笑道:“你哪来那么多风头要避。”

“那不避了。”

“你有个要避的样子吗。”余闻嘉笑着放开他,走去开门。

门外的是李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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