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住五个毒品销-售下线,听起来容易,但实际上却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那五个人并不是寻常的小喽啰,而是各个都雄霸一方的小头目,每一个都有不小的势力。
手下不知道知道滕时是怎么做到的,这块的业务不归他管,滕时有一批暗处的亲信,他只知道几天之内,滕时不但控制住了这五个人,还让他们的老大阿坤屁都不敢放一个,恭恭敬敬地退后,还要请他喝茶。
手下看着沙发上俊美的男人,只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敬畏。
“直接开始,”滕时把平板递给手下,“飞机落地的时候,我要一个结果。”
“是。”手下躬身接过。
滕时忽的又想起什么:“是不是又到了老爷子和姥姥该体检的时候了?”
“是,少爷您放心,三天前刚做完,结果没有全部出来,但是医生说大体来看靳老爷和夫人的身体都很硬朗。”
滕时点头,摆了摆手,手下恭敬地退下,关上了休息室的门。
滕时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向后微微靠在沙发上,闭上双眼。
东南那边的形势复杂程度远超内地想象,不过好在上辈子自己都经历过,知道那些所谓的大佬的把柄都在哪里。
人的通病就是把自己看得太高,觉得自己做得足够好,所以当被忽然翻出了老底掐住七寸的时候,一下子就会乱了阵脚,露出恐惧来。
恐惧堆积起来的是敬畏,积攒够了足够的敬畏,就可以让对方言听计从——这就是他的武器。
但是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便知道大佬的把柄,怎么抓住也是一项需要考验智商和能力的事情,稍有不慎就会遭到反噬。
滕时轻轻呼出一口气,放在腹部的手微微向下压了压,脸上的疲惫神色稍纵即逝。
忽的,他的手机震动了两声。
是Chamber软件。
这几天他一直很忙,都没有怎么上线,巧的是S也没有怎么找他。
滕时摸出手机点开Chamber,首页上映入眼帘的是一篇热度最高的帖子,发帖人正是S,讨论的是如何通过fMRI技术更好的收集人脑神剧并搭建类似的计算机神经网络,帖子已经被讨论了几百层楼,而且热度还在不断攀升。
滕时的嘴角难得露出一抹淡笑,给帖子点了个赞。
S的想法大胆又超前,而且技术知识扎实,将来肯定不可限量。
忽的,有些记忆忽然从深处冒了出来,脑海中的一幕幕闪过,滕时有些愣怔。
等等,上辈子发明AI人工智脑的天才,就叫S博士。
心跳忽然有些快,滕时盯着手机。
难道S博士和Chamber中的少年S是一个人?
真的有这种可能,人工智能的底层技术就是让计算机搭建类似于人的神经网络,而S这段时间研究的正是这个课题。
滕时的心中百感交集,上辈子S博士是和他齐名的天才,两人经常被媒体共同提及,并成为改变时代的先驱,但是S从不在任何公开场合露面,也从不接受任何采访,甚至不参加任何领奖,没有人知道他/她到底是谁。
滕时上辈子一直想要结交S,但是一直没有机会,难道说……
鬼使神差的,滕时打开了他和S的聊天框,上面正是S刚给他发的消息。
S:我想杀人。
滕时愣了愣,他忽的又想起了一个人:上辈子他在Chamber软件上认识的一个来自J国的少年,Rev。
当初他和Rev也是偶然在Chamber上聊起来的,就是像这辈子的S一样,Rev也经常请教他一些问题,然后忽然有一天,Rev给他发了同样的消息:我想杀人。
据说是因为他在J国过得不好,收养他的人经常虐待他。
当时滕时非常震惊又愤怒,想要帮他报警,但是Rev忽然失去了消息,不回复也不上线,足足有两年的时间,滕时隔三差五就要上线看看他在不在,但是Rev一直没有出现过。
在那之后滕时也不怎么用Chamber了,两人就失去了联系。
上辈子的Rev和这辈子的S,会是一个人吗?
S和上辈子的S博士,又会是有个人吗?
或许他们三个完全没有关系,只是碰巧有类似之处罢了?
滕时心里复杂情绪翻涌,想了想,回复道:发生什么事了?
家里,奚斐然差点眼眶一红,他几乎能想象到滕时说这句话时温柔的语气,刚才在面对着蒋洲成挑衅的时候他没有失控,但滕时只是简单的一句问询,就几乎让他崩溃。
奚斐然深吸一口气,飞快的擦了一下眼睛:没什么,心情不好。
滕时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好久,心里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其他——上辈子,Rev不是这么回复他的。
奚斐然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不少,知道滕时在,他就感觉自己又能挺过去了。
S:就是觉得无能为力的感觉太糟了。
Utu:人都有无能为力的时候,但是这种无能为力不会是永远的,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足以解决一切问题,还不够的,交给时间去沉淀。
S:为什么你那么会安慰人呢?
滕时眼底浮现出柔和:因为我就是这么走过来的。
半小时后,飞机从崇景起飞,没入了厚重的云层中。
*
“滕时到底去干什么了?”奚斐然趴在窗前百无聊赖,祁南槿正在他的房间里打游戏,闻言头也不回道,“干正事去了,别着急,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的。”
奚斐然回过身来狐疑地看着他:“你为什么每天这么闲?”
“因为我研究生毕业,马上要去读博了,羡慕吗小屁孩?”祁南槿呲着大牙乐,一梭子干翻埋伏在墙角的敌人,“说起来你这机子被你改过之后用起来真顺滑。”
奚斐然拆开一包薯片从他身后走过去,翻了他一个白眼:“这么多年还是个单身狗,羡慕个蛋。”
祁南槿不假思索:“我要为我的大老婆守身如玉。”
奚斐然咔嚓一口咬碎薯片:“别想。”
祁南槿:“就想就想,滕时这么多年也没找女朋友,估计也是在为我守身如玉,我们双向奔赴,就差一层窗户纸……嗷!你干嘛!”
祁南槿被横空飞过来的枕头打飞,奚斐然过来赶他:“滚滚滚,快滚回你家,别占着我的电脑。”
祁南槿露出坏笑摸他的头:“怎么?想跟我抢阿时?毛都没长齐呢你。”
奚斐然扑上去跟他打作一团,祁南槿立刻迎战,两个人在鸡飞狗跳期间撞翻了键盘,电脑在一片混乱的指令中调出了某个隐藏文件。
祁南槿的混战中偶然一瞥,就看到了桌面正中的“学习资料”压缩包。
男孩子真的太懂男孩子了,叫学习资料的文件绝对不可能是学习文件。
祁南槿发出一声爆笑:“哈哈!看我发现了什么?”
奚斐然倒吸一口凉气扑过去,祁南槿已经把压缩包解压打开,随便点开了一个名为“西服诱惑.avi”的文件。
让人脸红心跳的声立刻通过高级蓝牙音响响彻了整个别墅,更可怕的是,那画面上纠缠在一起的竟然是两个男的!
滕时从机场回到家,推开门的一瞬间听到的就是从楼上传来的不可描述的声音。
奚斐然简直要疯,这文件还是n多年前同学传给他的,他知道里面都是一些小电影,但是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点开过,更不知道里面竟然还有男男!
“给我!”奚斐然面红耳赤根本不敢看屏幕,慌张的扑向祁南槿,后者怀里紧紧抱着蓝牙键盘和鼠标,狂笑着往床上逃。
奚斐然怒叫:“你死定了!”然后一个虎扑压在了祁南槿身上,祁南槿干脆把键盘和鼠标都藏在了屁-股下面冲他挑衅:“有种来拿啊?来拿啊!”
下一秒,滕时推门而入。
躺在床上的祁南槿、正把祁南槿压在床上并且伸手摸他屁-股的奚斐然、门口僵直的滕时,共同构成了一幅奇奇怪怪的诡异静止画面。
“啊……哦……好棒……”
电脑里的西装美男浪-叫着。
奚斐然经历了有史以来最尴尬的一次重逢,火速躲进了洗手间,祁南槿狂笑地停不下来,最后被滕时一巴掌揍飞,拎出了房间。
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奚斐然才终于中恨不得钻地缝的尴尬中勉强缓解出来,扭扭捏捏地走下了楼,来到了客厅。
本以为会面临滕时的审讯或着最起码问询,却没想到一出来才看见,滕时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的脸色有些疲惫的苍白,双手搭在腹部,身旁还放着一块平板,显然是刚才还在处事情,但是累的支撑不住了。
奚斐然的心脏像是被什么轻轻的戳了一下似的,他无声地走到滕时身边,给他盖上了毛毯。
滕时没有醒,长长的睫毛低垂着,眉心微微蹙着,似乎在睡梦中都不太安稳。
什么时候你能安心的入睡呢?
奚斐然伸出手,轻轻的触碰上了滕时的眉心,想要用手指尖柔软的力道抚平他眉心的皱褶。
我很快就能帮到你了。
忽的,滕时轻轻的动了一下,眼皮下的眼珠转了转,似乎有要醒的趋势,奚斐然一阵慌乱,急忙起身跑回了房间,好久狂跳的心跳才平静下来。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没有关机的电脑。
心跳忽然再次变快,他没来由的又想到了夏蕾和蒋洲成的录像,继而又想起今天两个男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最后想起了自己那个旖旎的梦。
在梦里,他紧紧抱着滕时,亲昵到密不可分,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两个,再没有其他人。
少年人难以克制的冲动在心脏最深处翻涌,他锁上背后的门,走向自己的电脑,带上耳机,把所有的男男小视频挨个点开。
在看到第十三个视频的时候,他停住了,视频中躺在下方的男人无论是从身材到肤色都像极了滕时,就连声音都十分的接近,磁性又温柔。
即将触碰禁忌的紧张让奚斐然的呼吸都几乎静止了,他飞快的打开一个自制的试运行AI软件,又从自己的文件里找到了一张滕时的大头照。
AI换脸,进度10%,30%……99%
叮,完成。
他知道自己越来越过分了,但是他根本无法克制。
奚斐然指尖颤抖,点开了刚生成的文件:
视频里的人已经换成了滕时的脸,“他”半眯着眼睛慵懒地躺在沙发上,浑身不着寸缕,对着镜头外的奚斐然缓缓的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嗯……”
客厅的沙发上,滕时在睡梦中发出了有些痛苦的呢喃,灯光照亮了他额头的碎汗,他俊美的面容越发的苍白,不舒服地微微辗转着身体。
这几天繁多的事物让他的身心疲惫不堪,他本就孱弱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了。
腹中的疼痛越来越厉害,一阵剧烈的绞痛忽的袭来,滕时被生生疼醒了。
滕时艰难地睁开眼睛喘息着,额头上冷汗淋漓,眼前的灯光几乎让他有些眩晕,他按住腹部,想等着这一阵针扎似的剧痛疼痛过去,却只觉得手心下的疼痛越来越厉害。
像是有刀子在里面绞。
滕时艰难地捂着小腹坐了起来,趴在了大腿上,咬住下唇,就连唇上的血色也开始变淡,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他几乎无法控制的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奚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