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未来见过你 第171章

“哥,”奚斐然看着滕时的眼睛,“我可以吻你吗?”

滕时的睫毛轻颤着,平静而笃定:“不可以。”

奚斐然的眼底溢满了笑意,闭上眼,轻轻吻了上去。

第158章 时空穿越

滕时没有躲开这个吻。

于伦于对错,他都应该立刻拒绝,但或许是因为奚斐然受伤,他没有直接把人推开。

上一世S博士的冷酷无情是因为从小缺爱,如果这辈子给足了奚斐然爱,那结果会不一样吗?

纵容好像已经不足以形容此时的心境,滕时发现自己甚至在主动为奚斐然找由解释这种僭越。

他就站在那里,脚像是被胶水粘在了地上。

这样是不对的,滕时想。

之后会发生什么他太清楚了,那种炙热的交融热烈到发烫,他知道自己应该拒绝,却发现身体好像不受控制。

然而忽的,这个吻停了。

浅尝辄止,像是蝴蝶轻触花蕊,奚斐然的唇在滕时的唇上短暂停留,在鼻息交织的一刻又悄然分开了。

滕时愣了一下。

之前奚斐然所有的亲吻都是凶狠而极富侵略性的,像是要把人吞吃入腹,这种克制和温柔是从未有过的,好像有什么真的变了。

直到唇上的温度彻底消失,竟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你走吧。”奚斐然看着滕时,“晚上黑,在天上飞的时候小心点。”

滕时用黑黢黢的眼睛盯着他看。

奚斐然露出恰到好处的遗憾和失落,垂眸避开滕时的目光。

许久,滕时叹了口气:“我今晚不走了。”

奚斐然惊喜万分猛的抬头:“真的?可是你公司的事情……”

“明天再弄也来得及,”滕时扶住他的胳膊淡淡道,“你要是半夜想要上厕所怎么办,万一摔了,难道让你一路靠膝盖爬到洗手间吗?”

奚斐然露出感动又为难的神情:“哥,你真的太好了,我真的不是想要耽误你的事,你如果真的很忙的话,我自己也可以……”

滕时忽的一把掐住他的脸蛋,眯起眼睛:“什么时候这么通人性了?”

“……”

“小屁孩,我知道你想跟我睡。”

奚斐然瞳孔微缩,还没来得及做出一脸无辜的表情,已经被滕时拍了拍脸蛋:“玩了一晚上的纯良play了还没玩够?”

“哥,我是真的……”

“得了便宜别卖乖。”滕时捏住他脸上的肉,“再废话我把拐杖塞到你菊花里。”

为了保住自己的菊花和上方地位,奚斐然老老实实地被滕时搀扶着回到了床上。

滕时留下来是纯粹为了照顾他。

奚斐然有些懊恼自己的小伎俩被发现了,不过也觉得情有可原,毕竟无论是在哪个方面,他从来都不是滕时的对手,哪怕是赢,也无非是滕时纵容他罢了。

不过他并没有就此放弃而彻底暴露出原形,而是继续维持着和滕时“做兄弟”的姿态,就连晚上和滕时一起睡都只是抱着滕时的腰,一步都没有僭越。

奚斐然知道在某个瞬间滕时肯定是内心有波动的,他能感觉得到,自己这种克制的温柔比强取豪夺更有胜算。

我一定会得到他的,奚斐然想,无论多久。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滕时清瘦的身形上,奚斐然盯着滕时的后颈,那一小片皮肤白皙如玉,在月辉中反射着柔和的光泽。

强烈的欲求不满的焦躁让他难以入睡,他真想立刻扑过去像之前一样疯狂地和滕时上床,却又知道心机吃不了热豆腐,一味的强-制只能让滕时下意识远离,他需要的是润物细无声的渗透。

温水煮青蛙,他不相信滕时是铁板一块。

抱在滕时腰上的手微微收紧,奚斐然眸色深黑,轻轻地在滕时的后侧颈窝蹭着,眷恋地吸附着他的味道,许久才依依不舍地睡去。

*

市中心宝格丽豪华酒店的贵宾休息厅。

服务生恭敬地把三层下午茶甜点放到了面前的雪白的桌布上,韩濯左挑右选,选中了一个长得最好看的草莓糖霜小点心。

他膝上放着一本外文书,30层的窗景足以把整个城市尽收眼底,韩濯悠然地吃着那枚精致的点心,一头漂染成深红色的短发配合着精致的容颜,还有耳朵上闪闪发亮的耳钉,让他看起来像是从二次元世界里走出来的美少年。

打破这幅美景的是气势汹汹闯进来的蒋洲成,他虽然长得也人模狗样,但是那副布满血丝的双眼和凶狠的表情实在是有点可怕。

韩濯无声地把自己看上的几块小点心从架子上拿走,挪得离他远了一点。

“我觉得滕时有问题。”蒋洲成啪地把手上的一沓资料拍在了桌上。

韩濯心说你哪天不觉得滕时有问题,再说更有问题的明显是你好吗。

他上下扫视了一圈蒋洲成皱皱巴巴的黑色PradaT恤,还有那双不知道多少天没刷以至于上面有明显泥点的球鞋,用尽全身涵养才没有“啧啧啧”出来。

“吃点东西。”出于同情,韩濯把下午茶架往他那边推了推,对远处招了招手,“Waiter,给蒋少上杯热茶……你这几天不会一直没吃饭吧?”

蒋洲成这几天明显瘦了,本来就尖峭的下巴好像更尖了,露出了某种被逼上绝路的凶狠。

“吃个锤子。”蒋洲成随手从架子上拿起一块开心果,“我的厂子倒了,余震结束差不多整个被夷为平地了,钱全都砸里面了!现在工资我都发不出来,甚至还要管我那混蛋老爹借!艹!”

韩濯做出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蒋洲成勉强冷静下来,一口把点心塞进嘴里,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茶喝了个精光,看到韩濯膝盖上的书:“你在看什么?”

“朱迪斯巴特勒的《性别麻烦:女性主义与身份的颠覆》,”韩濯说,“写得挺好的,你也应该看看。”

蒋洲成狐疑道:“我看这种书干嘛,我又不当女装大佬。”

韩濯非常明智的没有再试图用女权话题让这个反社会安静下来,并且暗中决定买一本《我们时代的神经症人格》寄到他家里。

“滕时真的有问题,”蒋洲成吃了两块点心之后总算从那种可怕的状态中恢复了一点,但眼底还是在冒着绿光,“我怀疑他可以预测未来。”

韩濯正要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一双漂亮的狐狸眼深不可测:“就因为这次地震?”

“不只是这次地震,”蒋洲成急切地翻开面前的资料,“不过可以从这次地震说起,我当时就觉得他忽然来找我合作很突兀,但是那时只以为他是为了霸州的地产,后来我在他的引诱下买下了霸州的地,厂子刚建成就发生地震。你不觉得这个时间点太巧了吗?哪怕地震发生在建设过程中我都不会觉得那么奇怪,偏偏震在这个时候,让我遭受了最大的损失。”

韩濯:“这世界上多的是巧合,在我看来只是你因为不愿意面对血本无归的事实,而绞尽脑汁想要找一个合的解释而已。”

蒋洲成神经质地笑起来:“那这些呢,要怎么解释?”

他把资料一份一份地摆在韩濯面前。

“2038年6月,台风前的一周他把他沿海地区的厂房全部关停,给员工放假,重要设备运送到地下保险库。”

“2040年,政策忽然出现变化,我们和U国打贸易战,他在那之前很久就把U国的合作比例降低,几乎没有受到贸易战影响。”

“2041年冬天,C国银行破产,这么大的危机几乎所有企业都受到重创,而他的财务规划完美避开了全部的风险点。”

“甚至更早之前,他就已经和锂电池大佬梁晨有了私交,那时候梁晨还处于人人喊打的低谷,他凭什么慧眼识人?”

“再细看,他的每一个决策,每一个二级市场的投资,每一个合作商的选择,几乎从来都没有出过错!”

蒋洲成的太阳穴上都蹦出了青筋,眼底透出疯狂又激动的光:“他绝对通过某种方式,可以预测未来,我不知道他能预测多久之后的事情,能预测得多精准,但是他绝对可以。怪不得这些年飞车发展得这么顺,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滕时他……”

韩濯放下茶杯:“为什么不能是他聪慧过人,所以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呢?”

“世界上聪明的人多了,”蒋洲成的笑容有些扭曲,“你知道几个从来不出错的?”

韩濯轻轻叹了一口气,他那样子看起来是很无奈的,像是听够了这场闹剧,但是蒋洲成却猛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知道些什么。”蒋洲成死死盯着他,即便是穿着好几天没有打的衣服,看上去狼狈不堪,但蒋洲成那种野兽般的直觉却还在,甚至比平时更敏锐,这种敏锐让他格外凶狠,有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决绝。

“我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你的表情我注意到了,那不是觉得荒唐的眼神,你一定知道些什么。我们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你知道我手里有奚沛恒的手稿,也知道它的价值,韩家未来科技发展的命脉掌握在我的手里,我需要你帮我。”

韩濯低头,漂亮的眉头微微皱起:“放手。”

蒋洲成牙关咬得死紧,他知道韩濯是他最后救命的稻草,而韩濯豁然抬眼,深黑的瞳孔里笑意全无,冷得可怕:“放,手。”

蒋洲成心里一颤,下意识松手。

韩濯揉了揉自己被捏痛的雪白手腕,向后靠在了椅背里,他身上那种森然的寒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拿起桌上一个刚才藏好的小点心,叹了口气:“你就不能离滕时远点,换个简单点的人纠缠吗?包养个小网红什么的。世界上好看的人那么多,虽然滕时那样的确实少见,但也不是独一份。”

“我从来没有纠缠他,”蒋洲成抬起头,“从我见他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他注定属于我。”

韩濯无奈摇头。

蒋洲成:“你可以解为一见钟情。”

韩濯不再在这种无法解的问题上纠缠:“预测未来这种事,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存不存在,但是我知道一个人在做一种研究。”

“什么研究?”

“时空穿越。”韩濯的声音微沉,“确切地说,是把一个人的思维提取出来,然后输送到过去的身体里。”

蒋洲成周遭的气压变了,他屏气凝神,只剩下狂跳的心脏在胸腔里震动:“真的有人在做这种研究?”

“H国人,名字叫张明海,据说是个脾气古怪的年轻天才,”韩濯抚摸着手腕上精致的腕带,那是他思考时的下意识动作,“具体有多天才你可以自己查,总之他在物学、生物学、工程学上都有博士学位,智商大概可能有190,毕业之后直接被国家吸纳进入了最高等级的研究所。”

“他在研究所里为咱们国家研究出来了多少东西,可能根本数不过来,大多数成果都是不挂他的名字的,像他这种高级人才国家都藏着掖着,生怕被别的国抢了去。”

“但天才总是不安与现状的,大概在几年前,张明海忽然开始对时空穿越产生了兴趣,为此废寝忘食,甚至连上面交给他的任务都不做了,一心投入在时空穿越的研究上。”

“他这样的做法很快得到了高层的注意,但高层经过考察之后根本看不懂他的时空穿越研究,并且觉得是天方夜谭,再加上张明海本人也不太善于交际和表达,也没有产出什么实际成果,逐渐上面就对他产生了意见。在领导看来,张明海花了大量的时间和经费用于不可能实现的研究上,还为此耽误了正经科技产品的研发,于是不久之后张明海的经费就被掐断了。”

“但是张明海不想放弃,自掏腰包研究,甚至偷偷用别人的实验室做研究,多次和领导产生冲突,最后大家都觉得天才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疯魔了,再加上他母亲有精神分裂症,这种遗传的病似乎给这种说法提供了佐证,没多久他就被研究所开除了。”

韩濯顿了顿:“之后张明海一直过得很落魄,但依旧在做着相关研究,他的经费主要来自于民间投资,总有一些人相信他的设想有一天会实现。可是后来,实验需要用到大量的真人志愿者来参与,涉及到法律问题,所以民间投资也逐渐变少了。”

蒋洲成看着他:“你曾经给他投过钱。”

“谁没有过几个穿越梦呢。”韩濯耸了耸肩膀,“不过确实,这种技术太超前了,我真的没有把握他能成功。同时承担着财务风险、法律风险甚至舆情风险,我觉得这桩买卖不划算,所以后来就放弃了。”

“一两年前我听说张明海试图找国外的合作,但是也屡屡碰壁,后来就再也没消息了,天才少年估计这些年过得挺落魄的。”

“你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去找他,不过他现在可能彻底疯了也说不定,”韩濯友情提示,忽的又笑了笑,“但是也没准……滕时就是他成功的试验品呢?”

“我会去找他的,”蒋洲成眯起眼睛,“你不信滕时能预测未来?”

“我不相信没有证据的事。”韩濯慢悠悠地摘下一颗樱桃,“眼见才能为实,我现在更愿意相信滕时只是牛逼而已。”

蒋洲成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会有证据的。”

韩濯停下来,看向他。

“没有证据就创造证据,”蒋洲成的眼睛深黑得可怕,闪动着疯狂的暗光,“我会让他现原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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