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未来见过你 第242章

微风扫过他的脸庞,他俊美的容颜冷硬如霜,没有丝毫的温度。

忽的他脑海中的AI似乎对他说了什么,奚斐然身子一紧,猛然回身,就看见滕时穿着素白的浴袍站在他身后,与他四目相对。

“所以你打算趁着他们兄弟两人这次的斗争,选择站在滕玟那一边,然后深入滕玟的业务,借着他的手从内部瓦解滕仲云的产业对吗?”滕时轻声说。

奚斐然的瞳孔颤了一下,似乎有一瞬间的躲闪:“你怎么起来了?”他快步走向滕时,想要握住他的胳膊:“快回床上去,外面冷。”

然而滕时躲了一下,奚斐然僵在了原地。

滕时注视着男人的眼睛,感觉梦境和现实仿佛有了重叠:“你觉得滕禹和滕玟一定会决裂吗?”

奚斐然吞咽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考虑这种可能性,万一他们真的分道扬镳了,我需要考虑未来的市场走向。”

滕时看着奚斐然,忽的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仿佛有一块石头堵在了他心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奚斐然轻声开口:“你是介意我对滕仲云复仇吗。”

滕时用力闭上眼睛,又睁开:“不。”

“我完全不介意你向滕仲云复仇,就像我很久之前说过的,我不会介入阻止。滕仲云欠奚家的,你就算是把整个滕时集团扳倒我也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我只是……”

滕时只是没有想到奚斐然会把滕禹和滕玟作为他复仇的铺路石。

毕竟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应该有感情,可当真正的问题来临时,奚斐然想的不是怎么帮助化解滕禹和滕玟之间的矛盾,而是怎么利用。

所谓的兄友弟恭都是假象,那温柔只对他一人,骨子里的淡漠和阴暗从来没有消失过。

剥开温柔的外皮,还是一汪冷血。

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滕时对奚斐然感觉到了失望。

他知道自己不该要求奚斐然像他自己一样对待滕玟和滕禹,毕竟奚斐然没有像他一样经历过一次重生知道亲情的不易,但当他意识到奚斐然和自己终究是不一样时,还是感觉到了痛心。

“哥,”奚斐然走向他,“回去睡吧。”

滕时这次没有躲,只是转过身去回到了床上。

奚斐然跟着滕时,回到了床上小心地抱住他,像是怕惹怒他,都不敢用力,然而滕时什么也没做,只是闭上了眼睛。

奚斐然那一夜几乎没睡,醒来之后也一直战战兢兢,他一直等着滕时和他发怒,教育他这样是不对的,然而却一直没等到。

接下来的几天滕时一直早出晚归,奚斐然几乎见不到他的人影。

两个人像是在冷战,却又不太像。

后来奚斐然明白了过来,滕时并没有生气,只是失望,但同时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去说服他改变,于是只能什么都不做。

看上去很平静,但实际很消极。

奚斐然忍不了,他宁愿滕时和他大吵一架,也不愿意滕时像现在这样不他。

于是那天临近傍晚,他直接杀到了滕时的办公室,试图和他好好聊聊,然而没想到去扑了个空,前台告诉他滕总不在。

与此同时,某个高级会所内。

“韩少,这是我们新从K国空运过来的罗曼尼康帝庄园的干红,您尝尝,那味道真是……绝了!”会所的老板竖着大拇指露出大赞的表情,殊不知由于过分用力看上去有点像便秘。

丝绒沙发里,韩濯正靠在柔软的软垫里打游戏,他头发的颜色又换成了浅色天空蓝,看上去就像是从二次元纯爱里走出来的俊美男主。

一个漂亮的双杀干掉对手后,韩濯按了下太阳穴把眼前的游戏界面解除,跳下来一把勾住老板的脖子,拽开他手中的酒瓶盖低头闻了闻酒:“啧,一般。”

老板知道韩少的实力,自然不敢怠慢:“哎哟您的眼光高,我这就去再让人调好酒过来,一定让您满意。”

“不用,”韩濯一摆手,“今天不想喝酒,帮我上点水果吧,我要自己榨汁。”

老板身经百战,早就熟悉韩濯的奇葩脑回路,知道他时不时就会提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要求,当下也不含糊,立刻招呼手下。

不一会儿套房的桌子上就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水果,从苹果橘子到释迦果和嘉宝果,种类多得数不清,有些甚至叫不出名字,旁边还预备了一个乖巧的AI机器人随时准备帮忙榨汁。

韩濯心情大好,摆了摆手让老板退下,自己摆弄起桌上的水果来,从里面随便挑出几个丢给AI去榨。

正在他挑的高兴的时候,忽的听到背后的门被刷开了。

这里是整个会所最高级且私密性最好的房间,不会有外人误入,韩濯以为又是老板,一回头却看到了一个人双手抱臂倚在门口。

“韩少好雅兴啊。”滕时穿着黑色衬衫,领口的扣子随意地敞开两颗,正微笑着看着他。

韩濯笑了:“哟,稀客。”

第221章 帮忙

韩濯和滕时其实并不熟悉。

但在生意场上,双方各自的名号都太响亮,就算是不亲自打交道,也都对对方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

以前韩濯和蒋洲成关系密切,自从蒋洲成死了之后,立刻把JOSEN公司踹到了一边,转而与智语公司合作。

忠诚这个词在韩濯身上没有一点意义,那双笑眯眯的狐狸眼下盯住的只有最切实的利益。

而滕时却正好与他相反,有着生意场上少见的磊落,而且除了必要的合作,轻易不会拉帮结伙。

如果说韩濯像是热衷于扩大族群的狡黠头狼,那滕时就像是独来独往的高贵的豹。

韩濯不知道滕时忽然到访是为了什么,心念急转间已经把各种可能想了个遍,最后一琢磨——该不会是翻旧账吧?

“还以为这家会所的门禁大罗神仙来了都打不开,”韩濯的视线从滕时的腕表上扫过,笑着晃荡着酒杯里的果汁,“没想到在滕二少面前就跟没上锁似的。”

“也是巧了,”滕时走进来,身后的大门自动关上,“这道密码程序的源代码在我很多年前写的代码上改进的。”

他很自然地坐在了沙发上,容颜俊美,姿态随意且放松:“抱歉唐突拜访,但是韩少这些年神龙见不见尾,我如果不贸然一点,恐怕还见不到呢。”

韩濯笑着坐到他旁边,递给他一杯果汁:“你要来我随时欢迎,毕竟不是哪天都能看见美人的。”

“韩少恐怕不喜欢我这样的吧。”滕时接过来。

“怎么说?”

“直觉。”滕时淡淡笑了笑,修长白皙的手指摩挲着玻璃杯,忽的话锋一转,和韩濯聊起了业务。

两人你来我往,韩濯从容应对,聊得还挺投机,但韩濯越聊越觉得没底,滕时深不可测,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滕时不可能直接试探他的商业机密,这番聊天也像是闲聊而已。

“其实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你对滕氏集团那么宽容,”滕时向后靠在沙发里,从韩濯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锁骨的窝,再向上是优美的颈部和突出的喉结,“就算是之前和滕禹对着干的时候也始终留有一手,最近更是几乎有点像是在……”

韩濯的心跳忽然加快了几分:“像是怎么?”

“像是在讨好。”滕时看着他笑起来,“可能我看错了吧,总觉得你是想刻意在他心中留下好印象。”

原来这才是他的正题,韩濯额前的蓝色卷毛下都渗出了冷汗,笑了起来:“以前滕禹和我抢B国和Q国的生意,使点绊子正常,但现在我们联手合作,自然要团结友爱啦。不好意思我有点内急,去下洗手间……”

韩濯站起来就往门口走,却忽的被啪地抓住了手腕。

“洗手间就在房间里,”滕时的桃花眼弯起来,“你往哪走?”

韩濯抬腿就跑,然而滕时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用力一拽直接把人丢进了沙发里。

韩濯还想窜起来,结果滕时一手抓住他的肩膀,一手按住他的胯骨,跨坐在他身上又把他按了回去。

力气大的很。

这病秧子根本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柔弱!

榨汁AI吓得尖叫,想要报警,滕时只一个眼神扫过去,榨汁AI瞬间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精神力将它压制在了原地,滕时配备的AI能力和它完全不是一个层级的。

滕时居高临下地看着韩濯,按着韩濯的手背青筋崩出,嘴角却带着悠然的笑意:“我就说韩大少无利不起早的性格怎么偏偏对滕禹那么手软,思来想去排除了各种可能,只剩下一种解释了——你喜欢他。”

韩濯瞳孔一缩,嘴上还在挣扎:“你说什么呢,我根本不可能……”

滕时哂笑一声,抬手关掉了他挡着眼睛的电子带。

刷一声电子带撤去,下面是韩濯狭长漂亮带着慌张的眼眸。

“韩少长了一双凤眼,风情万种,”滕时微笑着一抬手,虚拟的假发影像精准地投射在韩濯的头上,“还是说应该叫你,小荷?”

乌黑如瀑的长发在空中虚幻地飘动着落下来,与韩濯的面容完美契合。

四目相对了几秒,韩濯震惊颤动的瞳孔恢复了平静,露出一个慵懒的笑意,身子也放松了下来。

“被发现了啊。”韩濯像一只翻肚皮认输的猫,笑着看滕时,“我早就知道滕二少是滕家最聪明的那个,果然如此。”

“你别说,”滕时眯起眼睛,“还是长发适合你。”

韩濯笑起来。

“所以你想要什么?”韩濯歪头,“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任你差遣。”

滕时的神色变得认真:“我需要你帮忙,搅黄洪武的项目。”

韩濯眉头轻轻蹙了一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洪武这件事做下去,结局就是滕禹和滕玟反目。”

韩濯:“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滕禹,这块地上的生意是滕玟的心血。”

滕时摇头:“不,就算滕禹不做这个项目,滕仲云也会让他做别的项目,换一种方式挑拨他和滕玟的关系罢了,滕禹要离开滕氏的路不会顺畅,滕仲云势必让他们打起来。”

韩濯讽刺道:“你们家老爷子真是有点变态在身上的,他图什么呢?”

滕时呼出一口气,没有回答,只是说:“与其告诉滕禹真相,让他之后再走进别的坑里,不如将计就计,让他继续做下去,由你把这件事暗中搅黄,让滕禹失败地退出,等他离开滕氏之后,洪武的项目自然会回到滕玟手里,这样兄弟俩的关系就保住了。”

韩濯看着他:“为什么是我?”

“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么大能力,而且能做得到神不知鬼不觉?”滕时说,“再者,你和滕禹不是也马上就要结婚了吗?你不希望他和滕玟打得死去活来吧。”

韩濯狭长的狐狸眼眯起来。

滕时知道自己的每一句话都说了韩濯心坎上,他完全不担心韩濯会拒绝。他看得更远,日后如果滕禹离开滕氏势单力薄,有了韩家的帮助才有可能在市场上活下来。

滕禹的能力数一数二,但是这些年他一直在滕家这棵大树的荫蔽之下,没有经历过脱离庇佑的市场厮杀,背后没有了滕氏的名号,这条路要难走得多。

“好,”果然韩濯说,“这个忙我帮了。”

滕时按在他肩膀的手松了松:“说起来你和滕禹在等什么?滕玟那边都领证了。”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自己的真实身份在滕禹心中形象太差了呗,韩濯现在真的是万分后悔自己当初穿着小碎花裙子一脚把滕禹踹到坑里的事情,为了一个第一名的奖杯,自己现在要付出多大的力气来扭转这个印象。

真是一报还一报啊。

韩濯嘴硬:“因为你大哥是个恐同的老古板呗,小叔子你也帮帮我,跟奚斐然时不时在他面前亲个嘴什么的,争取早日把他掰弯。”

滕时无奈苦笑:“这恐怕有点难,最近我和奚斐然在冷战。”

话音未落,他忽的感觉胃里一阵尖锐的刺痛,那疼痛来得太猝不及防,滕时的手上一下子泄了力气,几乎是瞬间,下方的韩濯翻身而起,一个巧劲儿反把他按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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