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本就不怎么高的印象分,现在肯定跌到负数了。
裴砚初的嗓音也变哑,愧疚道:“对不起,小祈,我……”
闻祈道:“都是成年人,这种事没什么。”
裴砚初的眼圈彻底红了,眼尾有泪光闪动。
闻祈怔住。
不是,昨天被上的是他好不好?
他都没哭,裴砚初怎么一副被糟蹋了的表情?
“我不知道你不愿意……”
裴砚初认定了是两人体力悬殊,闻祈没能够反抗他,强行被他拉上床的。
他垂头丧气道:“你骂我吧,我、我……对不起……你赶走我也行……”
闻祈只好道:“我没说自己不愿意,也没说要赶你走。”
裴砚初猛地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盯着闻祈。
闻祈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你不用道歉。成年人你情我愿的事,不用太在意,昨晚……我也有爽到。”
朋友劝告的话语,在昨晚再一次地被证实。
肢体接触,确实能带来情绪起伏。
昏暗的光线、封闭的房间里,裴砚初的怀抱汗湿炽热,耳边被他一遍又一遍热切地喊着名字。
被填满的同时,情绪膨胀着自己在被爱着、被强烈地需要着的满足感,拨动着心弦。
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么澎湃的情绪波动了。
就算这一份情绪,来自错误的开始。
闻祈淡声道:“外面不都在传我把你包养了吗?坐实了,好像也没什么。以前你是我的佣人,你如果愿意,以后可以多一个床伴的身份,我会额外给你一笔钱。”
裴砚初怔怔重复:“床伴?”
闻祈点头:“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可以拒绝我。”
床伴这个名头,比付出家务赚取报酬的佣人更折辱人。
说白了,以后就是床上床下都得替他卖力。
况且这可是裴砚初,就算失去了记忆,应该也不愿意被当做没有尊严的按摩.棒吧?
裴砚初想要回到以前的相处模式,他也能够接受。
裴砚初一个激灵,声线都隐隐颤抖起来:“愿意,我当然愿意!”
这种好事,他怎么可能舍得拒绝!
他倒贴钱都行!
闻祈没反应过来——不是,裴砚初怎么答应得这么快?
裴砚初又期待地问:“那我们都是床伴关系了,能不能睡同一个房间啊?”
闻祈迟疑道:“你是说我们平时也一起睡觉吗?”
裴砚初嗯嗯点头。
一想到能抱着他家小祈一起睡觉,醒来还能看见他的睡颜,裴砚初就已经开始飘飘然了。
闻祈犹豫了下,道:“可以,吧?”
他没包养过人,也没搞过床伴,也不太清楚怎么个相处法。
睡同一张床,好像也不算什么。
裴砚初像怕他反悔,立刻道:“那我一会儿就去把我的东西搬过来。”
闻祈嗯了声。
裴砚初紧张地舔舔唇,又问:“那我们是不是要买一些套,提前做好准备?”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着:“就是,万一哪天你想用我了,正好、正好有套,事后清理起来不会那么麻烦。”
虽然他的手指很长,适合做清理,但是清理的过程,也太考验他的定力了。
裴砚初的脸快红透了,视线也飘忽着,不知道想哪里去了。
“买吧。”闻祈头疼道,“你自己看着挑就行,不用问我这些。”
看裴砚初一副捡到宝的样子,他怎么感觉像自己挖了一个大坑,还主动给跳进去了?
裴砚初的脸上露出傻兮兮的笑,低下头,碰了碰闻祈的唇。
温热的薄唇轻擦而过,像一片带着细绒毛的羽毛轻轻掠过,痒酥酥的,掀起心湖阵阵涟漪。
闻祈问:“……你亲我做什么?”
裴砚初小心地问:“我们都是床伴关系了,不能亲亲吗?”
刚才的亲亲,和昨晚恨不得将他吞吃入腹的吻相比,只是碰一碰唇瓣,简单纯情到好像根本不算什么。
况且都亲了那么多次,现在说不行,好像有点矫情。
“可以亲。”
闻祈的语气生硬:“但你别一声招呼都不打就亲上来。”
“意思是,我提前说一声就可以和你亲亲了吗?”
裴砚初眼眸亮亮的,发出邀请:“小祈,我现在就想亲你。”
他又迫不及待地贴了过来,低头亲了亲闻祈的唇,离开的时候,还吮了下。
唇瓣分离时,发出轻轻的一声“啵唧”。
裴砚初红着耳根,道:“小祈,你的嘴巴好软,好好亲。”
闻祈被连着亲了两次,人都麻了。
裴砚初意犹未尽,羞涩地问:“我还想亲一下,这次我可以伸舌头吗?”
闻祈忍无可忍:“不行,滚。”
第36章
把裴砚初给赶出去后, 房间内终于变得安静。
闻祈拿手机看了眼。
几通来自宋知聿的未知来电,还有一堆未读消息列表。
闻祈径直无视了宋知聿,点开消息。
许千钧问他见面怎么样, 闻祈一时也不知道该说顺利,还是说不顺利, 语焉不详地回复几句,又看了一眼朋友们的群聊。
在国外读艺术的朋友准备趁下月放假回国玩,还特地艾特了闻祈:【到时候你把裴砚初带出来和我们一起聚聚呗。】
闻祈回:【行。】
闻祈大概看完, 定了个闹钟浅睡了会儿, 醒来后感觉恢复了一半的力气, 去盥洗室简单洗漱, 出来打开房间。
裴砚初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板上, 盯着电脑屏幕, 神色专注。
旁边的黄色格子软垫端坐着一只小狗,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上的汪汪队动画片。
主卧的门一开, 一人一狗飞快地看过来, 黑眸同步闪动光亮。
“嗷!”
“小祈,你醒了?”
小狗飞奔向闻祈,摇着尾巴转圈。
裴砚初随手把电脑放一边,也大步走过来,关心问:“身体还难受吗?”
闻祈揉了两把小狗脑袋,回裴砚初:“还好。”
厨房隐约传来咕咚咕咚的声响,飘来一股说不出的浓郁香气。
闻祈问:“你在厨房煮了什么吗?”
“煮的南瓜山药粥,党参鸡汤。”裴砚初道, “还有杜仲煨羊腰,炖了有一个小时了。”
闻祈目露茫然:“什么羊腰?”
裴砚初贴心解释:“杜仲,一种药材, 搭配羊腰子煨汤可以补肾壮阳。”
又指自己:“补我。”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他当然得先补起来!
“你别补了。”闻祈面无表情,“我才是需要补的那个。”
裴砚初再补下去,不得把他在床上折腾死?
他想找的是床伴,不是奔着把他榨干精气的魅魔。
裴砚初认同地点头:“确实,小祈你也需要补。既然你都把我包养了,少做几次那多不划算。”
就应该订制一条横幅拉在床头上,时刻提醒包养准则。
——应做多做,大做特做!
闻祈噎住:“这种事,也不用这么……追求性价比。”
不过说起包养,闻祈自己答应过裴砚初要额外付一笔钱,默算自己账户除去违约金的费用,再加上个人接单的预计收入,道:“我最近的钱不够,先打给你每月两万。”
裴砚初也想起了违约金的事,改口道:“为了调动积极性,我觉得我们当然应该采取按劳分配制,按次计费,你要不一次给我五百吧。”
又觉得五百好像多了,讨价还价:“我们都这么熟了,两百也行。”
闻祈刚补了一场觉,心境还挺平和,站这儿和裴砚初没聊几句,感觉额角突突地跳,道:“我包养你还是你包养我?我说两万就两万。”
裴砚初到底搞没搞懂他是被包养、被践踏尊严的那个?
上赶着主动降价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