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红姐不太在意这些,不然这种做法很容易让他成为老大的眼中刺,肉中钉,毕竟他是和红姐一起回来的,哪有只为副团扯横幅的道理。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分成两排,手里还拿着花篮,花篮里是五颜六色的花瓣,等他们一从车上下去,大家就开始向他们扬花瓣,一声声高喊着“欢迎副团回家!”
花瓣纷纷扬从郁执身旁,头顶落下,阳光下那张脸露出漂亮的笑容,就连眼角眉梢天生的不耐烦都消减了许多,身上的白色短袖简直在发光。
虽然他觉得这个仪式不太应该,不过对于大家的真心欢迎他还是回予了积极的情绪。
转眼看向红姐。
红姐也在此刻看向他,张开手臂,如他所想,根本没有计较这些。
他走过去,接受了红姐的拥抱。
红姐用力拍了拍他后背:“欢迎回家。”
老头儿做的事情,让她始终觉得对不起郁执,再体面,老头儿也是把孩子给赶回来的,孩子好不容易出去一趟,真的是……她想想就难受。
达叔笑着看着他们俩,开口问央伽:“不是让你弄些那个叫什么?彩纸炮筒,咋没弄?”
央伽的大光头反着光,一只蝎子刺青纹在头顶有些吓人:“彩纸哪有真花好,你个老家伙你不懂。”
郁执一听,看来这一场欢迎会是达叔安排的。
还没等他道谢,央伽已经迫不及待的:“副团,打一场。”
说着抬手摸了下他的光头,凶悍之气能止小儿啼哭,他是晚郁执一年进到佣兵团的,今年28岁,一个战斗力强悍的alpha,人也争强好胜,这是优点也是缺点。
一开始因为这个团里不少人不喜欢他,不过这几年相处下来,大家发现他除了下手太狠,太不服输外也再没什么其它难以接受的缺点,也就渐渐习惯了,再加上他能力的确突出,就吸引了些人愿意跟着他出任务。
算是团里的小领导之一。
也是唯一一个积极主动,愿意和郁执对练的人。
眼前的人没有什么变化让郁执心情不错:“可以。”
眼看两人就约上了,红姐插进去,各自赏了一个白眼:“有点眼力见吧,大家都等着开席呢。”
她真是无语。
于是两人的对练就推到了酒席结束,一行人经木桥向宴会房走去,他们的根据地依山傍水,是个风景如画的好地方。
宴会房设在根据地的前方地段,也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
宴会房的后方是一片湖,湖中树木成排形成屏障挡住后方他们居住的地方,这里的房子全部为木质结构,分为水房和土房,像是郁执的住处就是一栋建在湖上的木头房,有人嫌湖上太过潮湿,就会选择在陆地上的木头房里居住。
短短一条路,大家都过来和郁执打招呼,还有人按照他们的习俗献上一些礼物,为他的回归感到开心。
闹闹哄哄。
到达宴会厅红姐拍了拍手,几十号人这才安静下来。
红姐帅气的一挥手:“坐!”
一下子更闹了,郁执有自己的固定位置,红姐的左首位,是他身为副团的位置。
身穿丽莎裙,摆放食物的omega双手合十,向他献上花环。
他低头接受,一转眼,包括红姐在内这一趟所有去了帝都的人员全部戴上了花环,他记得这应该是央伽那个部落的习俗。
至于这些或年轻或年长的omega和beta并不是佣人,而是团员们的家属,有的团员没地方安置自己的家人,所以红姐接收了他们的家人。
这在佣兵团中也是独一份。
毕竟大多数的佣兵如果家人被带走,那一般不是成为人质就是成为尸体。
红姐举着酒杯,简单直接:“开吃!”
音乐声响起,几位omega去到前方表演起歌舞,三角洲无论哪个部落的人都能歌善舞,郁执看了眼,他还记得之前有个团员的女儿,一位omega,舞跳的特别好。
红姐欣赏她,把她送出了三角洲送去了学校,后来那个女孩毕业留在学校成为了老师,彻底改变命运,工作没多久后把他爸爸也接走了。
时至今日,红姐每年还能收到那个女孩的打款。
也就是因为那个女孩的原因,团员们的家人,尤其是女性omega开始非常积极练习,展示舞蹈。
“副团,你在帝都这几个月过的好吗?有没有吃苦?有没有受欺负?”
小胖端着一碟小山般的肉,在郁执对面盘着腿坐下。
三个问题,倒是把郁执问住了。
“帝都的人有没有看不起副团你?在那里吃的还习惯不?住的还习惯不?”
小胖把他那一碟切好的肉放到郁执桌上。
他是郁执从林子里捡回来的,今年15,刚分化为alpha不久,对郁执的崇拜就像是凡人对待神仙。
木阿被小胖逗笑:“你以为他们叫副团是三角洲之花,副团就真是一朵娇花啊。”
把一个羊腿丢给小胖。
小胖:“就算副团是野兽之王,野兽之王也会有吃不惯的食物,睡不惯的地方,也有可能被城里人看不起的。”
说着咬了一口大羊腿。
木阿的匕首在手里耍了一圈,丢出,狠狠扎进桌上的烤羊上:“那还不简单,弄死那些城里人,把他们的仓库占为己有,睡他们最柔软的床。”
小胖撇嘴,木阿真是他见过最狠的omega了,转眼看向郁执。
郁执:“帝都之行很愉快。”
小胖为郁执感到开心的笑了,门牙缺了一颗,之前和他们对练时摔倒磕掉的,不过对方答应赔他一个金门牙——血赚不亏。
他们的酒席一向热闹,非出任务期间,不是站岗放哨人员,红姐对大家的要求一向松散,郁执感觉自己好久没处在这么吵闹的环境中了。
看向眼前的食物,蜂蜜烤肉,两种蘸酱,分别是酸味以及酸辣味,还有几碟拌树叶,草叶,还有一盆拌花瓣。
三角洲的食物有一个特点,粗糙中透露出用心。
他夹起片蜂蜜烤肉,沾上酸辣酱汁放到一片粉色的沾着干料的花瓣上。
包好,送入口中。
味道极其具有多样性,最后再吃上一口拌草叶。
饱了。
由于央伽喝了太多醉到逮谁亲谁,就连门口的金蟾都没放过,郁执只好把两人的对练暂时搁置。
他的住处在湖心偏左,两层木头小楼,整体成圆形,他推开门并没有灰尘扑出来,也没有发霉的气味。
房间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洗漱过后,当他在窗边一抬头看到的是灿烂星河时,他才无比真切的意识到,他真的回来了,不在帝都了。
从兜里摸出烟盒,是池砚西送给他的,他后来折返那一趟忘记再拿一些了,现在烟盒里只剩下了一根烟。
他拿出烟,并没有点燃。
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
“对,我知道他是混蛋!所以我一定要去揍他一顿!”
池砚西字字铿锵有力,可被他叫来的顾晋庭连一个字都不信,很明显,这位节奏哥把自己给玩儿进去了。
顾晋庭:“你惨了,你坠入爱河了。”
池砚西:“别玩儿这种过时的梗,很老土。”
顾晋庭:……
作为研究人员,他已经很努力不被这个网络时代所抛弃了,终究还是失败了吗。
池砚西向他一指:“脱。”
顾晋庭不但没脱还把衣服紧了紧,警惕的瞧着池砚西:“就算你伤心欲绝,也不该对朋友下手,我拿你当兄弟,你拿我当……”
池砚西没给他把老梗说完的机会,上手去扒他的外套:“我拿你当通行证,我会伪装成你,和楼下的那几个人一起出去,这两天我一直表现的很老实,成功的几率很大。”
顾晋庭被他按倒,外套被扒下一半,这哪是拿他当通行证啊,这是拿他不当人啊,这要是被池爷爷发现,他能被他爷爷扒层皮。
抓住池砚西解他皮带的手:“我没说要帮忙。”
池砚西:“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说好的——为兄弟两肋插刀!”
顾晋庭:“那也没说是你插啊!”
最终顾晋庭还是被池砚西扒了,池砚西穿好他的衣服又戴上围巾挡住脸,还从顾晋庭那搜罗到一张银行卡,他的也许会被爷爷冻结,以防万一。
一切准备就绪,他看向顾思考者晋庭:“如果没人发现你就在这儿一直待着,这事办成,兄弟我结婚时让你坐小孩那一桌,保证没人抢得过你。”
顾晋庭哼了声,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不过他死不死的就先不说了,看池砚西这架势是来真的。
“你确定要这么做?我个人觉得有些太任性了。”
如果池砚西今年30岁他可能不会做出这个选择,但是他今年才20,他一定会做出这个选择。
“我觉得你们都想的太多了,首先家里是不需要我联姻的,我和家里的公司也毫不相关,我在不在都不会影响家里的正常运转,这完全可以当成我的一次外出旅行。”
他把戴着的墨镜摘下去,有些太过此地无银。
“其次,我也没那么蠢好不好,我会在到达三角洲附近时联络小姑,我人到了,小姑也没办法只会派人接我把我带过去,这样我的安全就能够得到保证。”
“最后。”
他回身,信心十足:“这趟旅行我会给爷爷带一个孙媳妇回来~”
两手一摊:“再然后就是一点小小的家庭矛盾,只要解决掉就好,你们啊,总是容易把事情想的又大又复杂,简单来说,不就是家长没看好孩子的对象,那让家长明白到对象的优点不就好了。”
只要给他和郁执时间,郁执一个优点多到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数都数不清的人,拿下爷爷早晚的事儿~
顾晋庭真的很羡慕他这个好兄弟的心态,他有这种心态,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不过……
“你刚刚不是说过去是为了揍他一顿?”
不会揭短的兄弟不是好兄弟,会揭短的好兄弟拿命来!
池砚西:“……我觉得我连内裤也需要。”
上手去扒。
顾晋庭连忙跑走:“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