钊钊之鹤 第80章

“你说我自以为是我也认,蛮狠也只对你如此。”

时钊寒神情慢慢冷静下来,冷声道:

“萧青鹤,你敢向我保证,难道赫连凛对你一点别的心思也无吗?”

萧河愣在原地,时钊寒接着说道:

“赫连苍已死,羌肃王向天武帝传了手谕,他人尚未来得及知道的事,他已然知晓。”

“不过是伪装利用,博得了你全部的同情,想要你助他回羌肃吧?”

见萧河面色发白,时钊寒知道自己猜的已经八/九不离十。

“你明知天武帝不会放他回羌肃,也要帮他?”

萧河微微垂眸,神色不明:

“我自有我的法子,我的事….不用你管。”

听到这话,时钊寒怒极反笑,连连点头。

“好!”

“倘若你我之间,仅凭一句不管就能撇得清的话,又怎会发展到今日这般地步?”

时钊寒走至萧河的跟前,顺着他的手缓缓摩挲向上,直到握住了他的肩膀。

“你分明知道我做不到真的不管不顾,如今说这些…..太迟了。”

他的声音很轻,但足够萧河听清每一个字。

第56章 利用

三月,羌肃王一连向上递交了几次手谕,接二连三的派人前往凌天都。

大有只要皇帝不肯放人,便誓不罢休的架势。

因此这几日,天武帝的脾气格外,就连萧斐上早朝都要颇为小心言语。

直至三月初八,羌肃王又命人递交了手谕,这次是羌肃王亲自上凌天都接人。

如今,人已经在路上了,随同羌肃王而来的,还有那五千精骑。

不出意外的话,还有三日便可抵达凌天都。

是以天武帝夜里秘密召集了几位重臣,来商讨对策。

萧野正欲出门,他的发妻邵氏又连忙追了出来。

夜里风寒,怕他着凉,将外氅给他披上这才放心。

萧河站在院外静静的候着,夫妻二人又说了几句话,这才依依不舍的分离。

萧捷踏出院门,这才留意到鼻尖冻的有些发红的萧河。

“五郎?你怎么在这?”

萧捷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见他冷便要解下刚穿上的大氅。

萧河连忙阻止道:

“大哥,我不冷,我一会儿便回去了。”

萧捷见状,猜到他必定是有事,微微皱眉道:

“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你快回屋里去。”

萧捷说完便大步向前迈,萧河只能跟在其后,追上他的步伐。

“大哥现在入宫,可是为了羌肃世子一事?”

萧捷步伐不减,心中清楚他是为了南世子而来。

但国事就是国事,并非一点私交就能干预的。

见萧捷不应,萧河只好再次开口道:

“大哥此次入宫,想来是已经为皇上想好了对策?”

萧捷忽而停下,转头看向他,眉头紧皱。

见他有所松动,萧河继续开口道:

“我听二哥说,皇上已经为此事烦神了许多日,倘若大哥此次进宫不能为皇上解忧,我怕大哥您因此而受到牵连。”

“小弟有些想法,不知该说不该说。”

萧捷听到这,忽而一笑道:

“你都跟了一路,我让你不说你就不说了?”

萧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是大哥懂我。”

“此次羌肃王前来凌天都,虽表面上只带了五千精骑,但他手中可调动的兵权,可并非五千,而是五万塔莫悍匪。”

“倘若皇上执意不肯放人,与羌肃王撕破脸也是早晚的事,也就避免不了一战。”

“是以,我以为这便是陛下今夜要招您与父亲入宫的原因。”

倘若要打,只能由曾经与羌肃王交过手、对其熟悉了解的萧北侯领兵。

而如今,萧北侯征战多年,再骁勇善战的人也会老去,这也是为什么萧捷必须要代替父亲站出来的原因。

“如若真的有此一战,凌天都百姓的安危暂且不说,身为儿子,我倒是担心父亲的身体,能否经得起再次折腾!”

萧河满脸担忧,萧捷也不免动容。

他们都知道,当年萧百声与羌肃王与红河一战,差点痛失一臂。

如今老仇人见面,岂能不拼个你死我活来?

“那依你看…..是该放人?”萧捷犹豫道。

萧河微微一笑,回道:

“我认为,是该放人,其原因有三。”

萧捷心中一动,“说来听听。”

“其一,时机未到,我知道皇上想动羌肃不是一日两日,恰好又逢羌肃部落暴乱,趁机瓦解看似可行,却风险过大。”

“要知道羌肃远在千里之外,没有军队驻守,何人来领兵?打仗的经费粮草,又从哪里调出?”

“不如趁早放赫连凛回去,以平部落暴乱,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待两者疲惫,我们在动手也不迟。”

萧捷听到这,心中已经大为震撼,却还是按耐住性子,让萧河把话说完。

“其二,南世子性子软弱,并非可塑之才,这一点…..大哥你应当清楚,不用我多言了吧?”

萧河在去圣山之前,便已经为今日一举而提前铺好了路。

倘若萧捷从未接触过南世子,是以自己根本无法说服他。

即便自己将其一说的再天花乱坠,也无济于事。

身为武将,最怕的就是养虎为患,是以宁愿错杀也不会放过一个。

但萧捷曾教授过赫连凛的剑术,对他的为人有所了解,此时萧河再说,便不会再引起萧捷的疑心。

话虽如此,萧捷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只能点点头:

“那最后一个原因是?”

萧河停顿了一下,这才开口道:

“最后一个,倘若前面两条都无法说服皇上,仍旧怕是放虎归山……”

“那就只能假意放人,待一众人等行至凌天都十里开外,埋伏官兵杀之!”

直至听完这最后一条,萧捷心里最后一点顾虑也消散了。

原以为萧河是为了他与赫连凛那点情谊而前来说情,谁知萧河只是为了父亲与他着想。

萧捷不免有些感慨,只觉得自家弟弟是真的长大了。

萧河心思如此缜密,其才能真的不输萧家任何一个人。

“天冷,快回去吧。”

萧捷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语气柔和了许多。

萧河把要说完的话说完,自知剩下的只能静候结果,便点点头目送大哥离去。

又过三日,羌肃王抵达凌天都,天武帝于宫中设宴款待。

一众人等在凌天都逗留数日,羌肃王的精骑并未进凌天都,始终停留于城外。

但羌肃王身边亦跟着几个塔莫的高手,寻常人近不了身。

最终,天武帝还是选择放南世子回羌肃。

三月二十日的清晨,天还未亮,羌肃王的人马便悄然上路。

他们并未从正城门而出,而是另择小路,绕路南下。

是以二皇子的人并未蹲守到他们,只能心有不甘的回去复命。

临走之前,赫连凛也没能找到机会再见萧河一面。

而往回飞的信鸽还没挨到萧府的大门,便在城外被拦截。

宋净庭正在与雀宁说着话,忽而天上掉下来一只鸟的尸体,正好砸在了两人的面前。

宋净庭:“…….”

雀宁:“…..一定是海渊干的。”

雀宁熟练的将信鸽腿上捆绑着的信纸取下,双手举至时钊寒的跟前。

时钊寒微微垂眸,伸手拿过,打开一看。

【阿鹤,我在羌肃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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